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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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在大清朝手握小黃本是什麽感覺

    元衿小公主答就是她此刻的尷尬

    她的手藏在桌子下,把那木質帶色物體硬塞回了四姐懷裏。

    四公主習武,硬撐著不收,兩人你來我往半天,“啪”一聲,東西掉在了地上。

    四公主比元衿的臉紅的更快,她再大膽也是土生土長受著皇家教育長大的未嫁公主,這樣的東西在大庭廣眾下落出來大大挑戰了她的底線和廉恥。

    再加上,這一聲落的極響,在醫館裏傳出聲回想引得四周回顧。

    四公主支吾著“我,不是我”

    元衿比她鎮定,彎下腰,瘦弱的手快速將木盒勾起,繃著臉將這玩意兒藏進了袖子。

    “四姐既然送我,我就收了。”

    三公主大約知道桌子底下的戰場發生了什麽事,惴惴不安地瞧了元衿一眼,然後抬手敲了下四公主。

    “淘氣”

    四公主臉紅到了耳根,抬眼望向舜安彥,立即又撇開頭去,隻推了把元衿。

    “重要的人快去診脈。”

    舜安彥已瞧見了元衿她們,見三人尋常打扮又有公主府護衛在外,大約知道是三公主邀姊妹小住。

    隻是不知道四公主為什麽臉紅,且似是羞紅。

    而元衿似也有些尷尬,素來高傲明豔的臉龐垂著,手上不停擺玩荷包帶子。

    四公主和元衿都是很少麵紅心跳的姑娘,四公主是大大咧咧脾氣衝,元衿是上天入地膽子大,少女的外表成年人的心。

    兩人今日這番有些表情,舜安彥心裏默算了下,給今日評上“十年不遇”的殊榮。

    因是在外,他也不能行大禮,隻拱手朝三人,“夫人安好,格格們安好。”

    三公主喊他“喲,這不是彥少爺嘛。”

    這聲“彥少爺”是隨元衿的,隻是諸人從不知道此“鄢”非彼“彥”。

    舜安彥再拱手,“夫人。”

    三公主笑笑,問“今兒可湊巧了,不知道彥少爺在這兒為什麽重要的人求醫問藥呢”說完,她往元衿那兒投去了個眼神。

    舜安彥突然也窘迫了起來,耳根有些發燙,手足也無措不知如何安放。

    他剛剛這麽一說,一是想說服郎中出診,二是自以為四下無人認識,三是確實是事實。

    “夫人,我”

    他抬眼瞄了瞄元衿,她滿臉事不關己地繼續玩著荷包帶子,隻是耳根微微發紅,水靈的眼睛也一直在滴溜溜地轉。

    “我什麽我你與我們也是一個學堂念書多年的,要有什麽事,我們也該幫一幫。”

    三公主用胳臂肘戳了下旁邊的元衿,“是吧,妹妹”

    元衿甩了甩肩膀,清了清嗓子,回“姐姐你有心幫就幫,別拖上我。”

    “嘿平日你不是你一口一個彥少爺叫得起勁,怎麽今兒都推我身上了”

    四公主這時突然回神,也加入戰局,“可不是,彥少爺就是你先叫的,還不快問問他有什麽難處”

    她兩一唱一和,舜安彥瞧著元衿的尷尬已經要突破這醫館,以他對元大小姐的了解,自己這本欠賬本子再這樣下去要加紙另書了。

    可這世上有更靈巧的人,那郎中端坐在了自己正堂上的診脈圈椅上,理了理麵前的脈枕,比了個“請”的姿勢。

    “那位最小的格格,請坐。”

    元衿抬眸望去,這老郎中精神爍爍麵色紅潤,端的是個經驗十足的樣子。

    “郎中為何叫我”

    “格格是今日這方寸之地中,唯一需要診脈的人。”

    元衿指向舜安彥,“那他呢他前幾日可剛生過大病。”

    “不過是急火攻心、操勞過度罷了,他習武練筋骨多年,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脆生生的十來歲黃口小兒了。”

    “黃口小兒”元衿一笑。

    “這位少爺第一次來,不過十三四歲,還傷了一條腿,老朽已過天命之年,叫他小兒有何不可”

    元衿站了起來,坐到了診位上,手腕輕輕落在脈枕上。

    她骨骼瘦弱纖細,皮膚白皙勝雪,手腕如此平放著能隱約看見靜脈的青色。

    郎中取了塊新帕子搭在她腕上,安靜地把了會兒脈後,眉頭倏然皺了起來。

    “格格出生前,生母是否有過異樣”

    元衿哪知道這些,隻是原來的記憶裏,好像德妃在生她前沒過一個孩子。

    倒是三公主更清楚些,“是,她母親那之前有個不足月夭折的孩子。”

    “沒隔太久吧”

    三公主和四公主對視了眼,交頭接耳地對起了日子,她兩那時候都還小,隻隱約記得個大概。

    “應該就差個一年多。”

    “出生後是否一直飲食不調,年少時每入秋就咳嗽不止,直到來年開春”

    元衿自答道“是,一直如此,後來精心調理過幾年,現在入秋不太咳了。”

    “可還是怕冷,若是冬日吃多了幾口生涼,那簡直要了命一般。”

    舜安彥想起去年給她弄的冰激淩,她吃盡興後卻上吐下瀉,讓他在疏峰外被阿哥公主混打了一番。

    “是,您說的半點沒錯。”

    老郎中收起了手,“恕老朽直言,您這氣度身段穿衣打扮,和脈象上受過的調理,都是富貴之家的樣子,但您家的郎中”

    他揮了揮手指頭,“不靈。”

    舜安彥急忙問“如何不靈”

    “這位格格是娘胎裏帶的驚弱之症,天生氣血不足,有早夭之相。郎中怕出事,於是每每有病都先下治標的藥,到了治本便不敢下手了。”

    還是舜安彥問“這是為何”

    元衿則能明白,“因為富貴人家,無過便很好,何必多事像我這樣的身子,治本少不了用些猛藥,萬一用錯用出事,他們還得擔責。不如把表征都清了,不管內裏,隻要能成人就好。”

    “小格格聰明。”老郎中拿過一張紙來,“現如今才開春,正巧是您一年四季中最舒坦的日子,我可以開個方子與你一試。但醜話說在前頭,這裏麵有幾味藥確實凶猛,怕是會難受好些日子。”

    他飛速寫就了張方子,舉起來吹了吹“您家中富貴,這位少爺也富貴,裏麵的藥肯定都找的到。至於擔責與否,老朽也無所謂你們如何,方子我已開,用與不用您自己看,用了不好要打上門,我也受得住,反正活那麽多年不差什麽。”

    元衿雙手接過,直接戳破這老郎中,“您這無所謂便是最大的提示了,這話我都聽了,回頭還來尋事,那才叫不懂事呢。”

    老郎中大笑,從診脈的桌子下打開個抽屜,取出一個方盒來。

    “這是送小格格的藥糖,都是補血提氣但不苦的,吃完藥含一顆。”

    “多謝多謝。”

    元衿從小受了中藥無數的苦,趕忙接過往袖子裏塞,可往裏塞了兩下,卻塞不進去

    是兩個盒子相撞的聲音。

    “怎麽了”

    舜安彥就站在旁邊,他耳朵靈敏,聽見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有東西要不我替您拿著”

    元衿的耳朵又紅了,“不不不,不用。”

    四公主已經在旁邊偷笑,元衿狠狠剜了她一眼。

    她平端著胳膊站起來,手裏捧著那方盒和老郎中道謝,並看看舜安彥。

    他從善如流,從荷包裏掏出銀票遞上去。

    “吃得好,可以來這裏我再替您瞧瞧。”

    舜安彥插話“還是那句話,真的不方便上門出診嗎”

    老郎中噙著笑問“這位格格是公子很重要之人嗎我與您相識多年,倒是可以為您的特殊破一次例。”

    三公主和四公主露出八卦好奇的神色,挽著手靠在一起,豎起耳朵直愣愣地盯著舜安彥等他的回答。

    舜安彥環顧四周,尤其是看向元衿,那神色便不怎麽自然。

    元衿聽不下去了,上前拽上三姐四姐說“別愣著了,快點走,我要去前門玩你們快點”

    直到小妹害羞,三公主和四公主身為姐姐也不好再逗她,嬉笑著左右夾著她出了門。

    待人一走,舜安彥長鬆了口氣,對老郎中問“那方子把握大嗎需要多久幾副藥後可以再診脈”

    “公子還沒有回答老朽的問題。”

    老郎中理著桌上的東西,一副自得其樂的神態。

    “這有問才有答,公子快回答我,我也好快回答您,您還來得及跟著去前門。”

    他竟然被這老郎中將了一軍。

    可舜安彥確實想去前門陪元衿逛逛,至少發揮下荷包的作用,給愛逛街的元大小姐買個單。

    他隻得短促地答道“是。”

    老郎中笑說“那十副藥後,公子來請我,用法方子上有寫,若是用下去不舒服,可以緩一日再吃下一副。這小格格身體底子比您當年第一次來時差多了,輕易急不得。”

    “多謝,多謝。”舜安彥給他作揖。

    “不用,不用。”

    老郎中指指外頭。

    “公子快去吧,隻要我還帶喘氣,這醫館一年四季都開,您玩完了前麵再來也不遲。”

    舜安彥訕笑了下,趕緊追了出去。

    老郎中的醫館離前門大街很近,走出去不過幾十步路,就能看見繁華熱鬧的南城大街之首。

    三位公主由護衛守著,在往那大街處走去。

    突然四公主搖了搖元衿,她猛然回頭,掃了眼舜安彥。

    然後,又不再看他。

    她們很快融入了人來人往之間,舜安彥擠過一群賣藝的,兩群買糖人的,終於在一家金銀店前找到了元衿。

    三公主和四公主已經入店去看貨,隻有驕矜的她站在台階上昂著頭喊“鄢少爺”

    在她要發難之前,舜安彥決定這次搶點主動權,先一步問“大小姐剛才袖子裏藏得什麽”

    他站在台階下,揚起頭看她,姣好的麵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藏得臉都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正在努力找回智商的鄢少爺被牽著鼻子走我就一直彎路了。

    來了a

    唉,這疫情一言難盡,家人轉到方艙了,我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