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惠王正在院中練功，忽有手下報有一少女殺進王府，聲言要王爺放出周凝紫。

    惠王眉頭一擰，”哦？”

    府外，宮黛楚劍指受傷倒地的王府侍衛，”去叫你們王爺將周凝紫周盟主放了，否則我殺平你們王府！”

    ”哈哈哈！”惠王笑著出現，”姑娘，你有這個能耐麽？”他的身前身後布滿了荷槍實刀的凶惡待衛。

    宮黛楚皓腕一挫，長劍一揮，劍尖疾刺，直點惠王。

    惠王急急躍開，將手一揮，命侍衛一湧而上。

    宮黛楚雖是高手，但王府侍衛個個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厲害的很，合圍而功，非置她於死地不可。

    宮黛楚救人心切，虛晃一劍，撤出劍來，再借撤身之勢，乘飛而起，越過眾敵頭頂，向內疾射。

    驀地，一張碩大的網從空而罩。這是千年烏絲所結，堅韌無比。經過一番打鬥後的宮黛楚已是氣力雙虧，無奈被縛。

    惠王很為得意，”是宮盟主的能耐大，還是本王高？哈哈哈！”

    ”你能與宮盟主一較高下麽？”

    董仇峰憑空而下，抱臂屹立。

    惠王說”在本王的掌控之下，我就不信你救得了她！”

    董仇峰冷笑一聲，”你特高估自個了！”

    ”董仇峰，有種的你就把她與周凝紫一並救出。”

    宮黛楚急說”枕頭風，你別中了他的奸計，快走！”

    ”我不能扔下你不管！小草兒，要死我們一起死！”

    宮黛楚說”你再不走，我咬舌自盡。”

    董仇峰無奈，縱身而去。

    惠王喝住手下，”別追了，憑他救不了誰。”他吩咐將宮黛楚押下，關在周凝紫的同一密室。

    周凝紫正閉目養神，忽聽吵鬧聲，見幾個侍衛打開囚門，將一女子搡了進來。而她正是他日夜擔心的宮黛楚，大驚，忙要扶她，卻因力不從心，栽倒在地，反是她將他扶了。

    他輕拭她臉上的血珠，”我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著你了。”

    宮黛楚含淚將他望住，”你為我遭劫，我不來救你，不會安心的。”

    ”救我？為什麽救我？”周凝紫有些動氣，”那個惠王比夏侯英雄粱天師幾個更陰險歹毒，落入他的手中，隻有白白送死。”

    ”死！”她很堅決，”我也要與你死一起！”

    ”你……”他被震撼到了，差點流下了淚，”傻！”

    ”更何況我們不一定會死，事情總會有轉機的。”

    ”黛楚，如果能逃出去你就盡量逃，千萬別管我。如今我又中了粱天師‘氣’，成了一個廢人。”

    ”生死攸關，你還與我說這些幹嘛？”她很是艾怨。

    ”我……”他急了，”我是為你著想……”

    ”你為我著想，難道我就不能為你著想？”她目光柔柔的，”什麽都別說了，好嗎？”

    孝宗正在煙雨樓憑欄調節心態，忽有人影猝動，便見一少年立於麵前。

    ”你？董仇峰！”他的皇位是他相讓的，他深深記得，也一直感恩在懷。

    ”對，是我！”

    ”你找朕有事？”

    ”救人！”

    ”救人？誰？”

    ”宮黛楚與周凝紫！”

    ”怎麽回事？”

    ”他們被趙棄關押了。”

    惠王正用餐時，聽手下報皇上駕到，不急不慢的迎駕。

    ”皇上日理萬機，今天怎有閑來我這？”

    孝宗一笑，”你我既為君臣，又是兄弟，見見麵，不足為奇吧？”

    ”皇上屈尊前來，我受寵若驚咯！”

    ”聽說王兄最近招募了一批高手，朕想瞧瞧，可以麽？”

    惠王見孝宗隨董仇峰一道而來，早知他的來意，心下也思忖著怎樣應對。

    他揚臂擋住孝宗，”任何王公大臣，沒得旨意，都不敢招募高手。我更不敢破這個例，皇上請止步！”

    孝宗知惠王權威幾乎是不在他之下，而且心府極深，恐出亂子，隻得停下腳步。

    董仇峰卻是忍耐不住，上前一步，指惠王麵門，”趙棄，你到底放不放宮黛楚與周凝紫？”

    ”放肆！”惠王一把拔開他的手，”董仇崢，你這個江湖小子，竟敢直呼本王名諱，該死！”

    ”你私自關押江湖兩位盟主，才該死！”董仇峰要打他。

    孝宗趕忙攔住他，見事已至此，隻好攤牌，”如果王兄放了他們……”

    ”皇上！”惠王不待他說完，搶過話題，”別說本王手中沒有宮黛楚與周凝紫，縱有也得有交換條許。”

    ”交換條件？”孝宗問，”你開！”

    惠王斜睨他，”本王要川人！”

    ”川人？不給！”

    惠王剔著長長指甲，”那本王就留著宮黛楚呆王府好了！”

    孝宗一退步，”楚楚……”

    惠王總是不容人說完，便截住話茬，”皇上，本王手中並沒有你的楚楚，一切都是假如，你應搞清楚。”

    孝宗說”除了川人，朕不給，別的條件你隻管開！”

    惠王說”大宋隻宮黛楚與川人兩位曠古奇今的翩翩佳麗，你我既是兄弟，理應平分春色，對不對？”

    孝宗忍無可忍了，”惠王，你不必磨蹭，浪費時間了，你放還是不放他們兩個？”

    惠王並不是全然不怕孝宗，見他動怒了，不免沉思對策。

    這時，他的一個手下跌跌撞撞的飛跑而來，附他耳邊如此這般一說。

    惠王先是神情驟變，隨即唇邊浮出莫名其妙的一笑，”宮黛楚與周凝紫雙為江湖盟主，理在江湖，怎麽會在王府？如果皇上不信，可以搜查我的王府。”

    孝宗命隨駕的禦林軍搜索王府，誰知，禦林軍把整個王府翻過來覆過去，也沒有搜到宮周二人。

    董仇峰說”小草兒二人明明被趙棄關押府中，不可能不在？”

    惠王說”事實勝於雄辯！此番雖是皇上要搜王府，但並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如此天翻地覆的攪亂，對本王的聲名會有什麽影響，皇上應該明白！”

    孝宗氣憤不過，又無確鑿把柄可抓，將袖一拂，率眾啟駕回宮。

    皇上一去，惠王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那個通報的手下上前邀功，”虧得宮黛楚二人逃跑了……”

    惠王一肚子氣全朝他發泄，一腳下去，陀螺般的打轉轉。

    ”無用之物，怎麽讓他們逃了？”惠王氣急敗壞，”快傳梁天師，追！”

    宮黛楚周凝紫被一黑衣蒙麵人救出王府，到一偏僻處落下腳來。

    宮黛楚持劍施禮，”多謝義俠救我們！”

    ”我不是什麽義俠，也沒有想過要救你，你走吧！”

    宮黛楚見蒙麵人抱起周凝紫就走，急忙仗劍攔住，”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把他帶走？”

    ”我不帶他走，他就隻有死路一條。看他份上，我不想殺你，走！”

    宮黛楚想他絕非善類，越發不肯放鬆，飄忽一劍刺出。

    蒙麵人將臂一揚，推她許遠，”我不想斬盡殺絕，快走！”

    ”斬盡殺絕？”宮黛楚大驚，”你……蓬狹殺手！”

    ”正是！”

    新仇舊恨齊湧宮黛楚心頭，”我殺了你！”

    ”你殺不了！”

    隨著話聲，惠王、梁天師、黃演長及幾個王府侍衛鬼魅般的出現。

    蓬狹殺手一掌投去，有分裂泰山之勢。

    ”摧天破地掌！”粱天師驚叫，”天書！”

    他們幾個一齊功向蓬狹殺手。

    宮黛楚恐他們傷及昏迷不醒的周凝紫，急撲搶救。

    ”姑娘當心！”蓬狹殺手憑空擲周凝紫。

    宮黛楚縱身接住。

    惠王喝命，”不能放過他們！”

    又有董仇峰如飛而至。

    頓時，新仇舊敵，打成一片，不可分交。

    突地，狂風四起，怪人出現，伸出長臂，將宮周二人一卷，身形一閃，不知去向。

    蓬狹殺手投火雷，煙霧之中消失。

    董仇峰狂風之中旋轉，好不容易才抱住一株大樹，定住了身。

    惠王幾個被狂風推得東倒西歪。

    粱天師尚可支撐，打坐一會，鎮定了神，將身一縱，揪住董仇峰。

    ”總有一天，宮黛楚周凝紫會報複本天師，有你小子在我手中，他們又能奈我幾何？”

    風未停，沙未淨，充滿恐怖。

    宮黛楚從恍惚之中掙紮醒後，悠悠轉著一雙大大的眼睛，見與周凝紫並臥在一洞中石上，芳心一跳。周凝紫雙眼垂閉，似在熟睡。她不忍叫醒他，解下肩上披風，輕輕的蓋在他的身上。

    其實，周凝紫早已醒了，隻是苦於全身無力，挪不動半分。他知她冰清玉潔，恐她誤會，隻得閉目假寐。此時，她全身散發的清香如花絮撲麵而來，氣息若春風吹拂，忍不住慢慢睜開眼晴，柔和的目光深深的凝視著她。

    宮黛楚嬌美的雙靨泛起醉人的紅潤，原本不勝清澈的眸子掠過羞色，”這麽看著我幹嘛？你……”

    周激紫蒼白的臉也湧上一層紅暈，”我……”

    宮黛楚慢慢站起來，環顧四周，”老怪物這是將我們弄到什麽地方呢？”

    周凝紫先前一直昏迷，對所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不免愕然，”老怪物？”

    ”就是那次在天龍山，見到的那個發須如瀑布的老怪物。”

    ”他救了我們嗎？”

    ”誰知道他要害我們，還是怎的。”

    怪笑聲響起，不知怪人從哪裏冒出來的，一步一步走過來，直盯著宮黛楚。

    ”姑娘想不想救他？”

    ”想！”

    ”我能救他，但有條件！”

    ”什麽條件？”

    ”我不知自己到底活了多久了，但活到如今，我還從沒見過似你這般勾人魂動人魄的美麗女子，所以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你答不答應？”

    怪人說話從不張口，全是自心底發出，但是夠人聽的一清二楚。

    宮黛楚聽了，一陣寒戰，後退幾步。

    周凝紫心情大大顫栗，神色淒然欲泣，”前輩，她不能嫁給你！”

    ”那你等死好了！”

    ”我死也不能讓她嫁給你！”

    ”不，你不能死！”宮黛楚撲向周凝紫，慢慢蹲下來，輕輕的捊了一下他的頭發，”我要你好好活著！”

    周凝紫吃力的握住她的顫抖的手，”黛楚，你別犯傻，好不好？”

    ”就讓我為你傻一次！”

    怪人又發話了，”美麗的姑娘，你想好了沒有？做不做我女人？”

    宮黛楚一步一步走向怪人，瞪著一雙憂怨催人淚下的雙眼，”做！”一字如鐵。

    怪人哈哈一笑，手臂一出，點她要穴，動彈不得。旋又探出雙手，十指叉向周凝緊。不消片刻，周凝紫大□□道無一不被他點過。之後，一陣怪笑，”美麗的姑娘，我等著與你洞房花燭！”又不見蹤影。

    周凝紫感到盛濕盛寒鬱於經絡，旋又脈絡空虛，突又神清氣銳，積壓在肝膽的真氣自然暢通。頓時，他精神煥發，精力充沛，彈躍而起，急解宮黛楚穴道。

    他為她，幾個月來受盡折磨。她為他，可以不惜少女最珍貴的名節。而今獲救，百感集心，禁不住相互深凝，淚光點點。

    宮黛楚莞爾一笑，”原來怪人不是壞人！”

    ”嗯！”周凝紫點點頭，”我們應找到老前輩，當麵致謝。”

    他們四處尋遍，不見怪人，唯見四處石怪洞奇，珊瑚一類的化石斑駁雜陳，光怪陸離。有十幾個奇特的石乳天窗，每個窗前都有一線玉瀑遮懸。

    宮黛楚這才有心欣賞這裏的美景，”想不到老怪物居住的地方，竟是個景色迷人的好在所。”

    周凝紫也環顧著四周，”在這一輩子就好！”

    ”一輩子在這？”宮黛楚笑望著他，”和我嗎？”

    ”嗯！”周凝紫笑著反問，”不和你還能和誰？”

    ”凝紫，剛才老怪物要我做他的女人，有嚇到你嗎？”

    ”嗯，嚇的不輕。”周凝紫點點頭，”原來他隻是故意嚇嚇我們！”

    ”誰說我是故意嚇你們？我是真真正正的喜歡這位俠骨柔腸的美麗姑娘！”

    怪人的聲音響起，身影一閃而過，他們追去時，又不見了。

    突地，那些龐然怪石像長雙腳，從四麵八方圍抄過來，快的連他們縱躍的機會都沒有。他們足下一陷，身似被磁場吸住，落入一深洞之中。他們下去後，洞麵又天衣無縫。

    深洞之中，仿佛有許多青麵獠牙的妖魔鬼怪舉著紅綠星火扭來轉去，似乎隱約有怪笑。

    宮黛楚雖然久闖江湖，赴刀山下火海，膽識過人，但見這情景，也不免毛骨悚然。

    周凝紫雖然秉性儒雅，但堂堂男兒，心剛血盛，不見虛惑。他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懷中。劫難之中，互為關切，倍添溫暖。

    ”凝紫，看來老怪物真要將我們困死在這裏。”

    ”與你死一起，無怨無悔！隻是這樣不明不白死去，爹娘連個屍首也沒見著，怎不牽掛？”

    宮黛楚歎了一口氣，”你還有爹娘牽掛，可我呢？”

    周凝紫怨自己一時疏忽，觸及她的心傷處，不由將她環擁。

    宮黛楚偎著他，”我們一死，夏侯那廝一夥更是橫行危害江湖。”

    ”江湖之中，有薛大俠與董仇峰及不少名門正派主事，絕不容許他們一夥胡作非為的。”

    ”哈哈哈，好一對俠男俠女，自己都快要死了，還記掛著江湖。”

    怪人笑聲又起。

    刹地，洞壁放光，亮如天堂。

    他們掃視洞內，偌大無比的空間，根本沒什麽妖魔鬼怪。原是雕刻在洞壁上的許許多多的男男女女，紅綠星火是他們手執的異彩長劍。

    南壁方向，有一高台。台上，有一閃閃發光的描金箱子，箱子旁有一玉罐。

    ”你們打開金箱，我有禮物送你們。”

    怪人聲音又傳來。

    他們飛身上台，擊斷金鎖，打開箱蓋，一書平放其中。取出一看，書頁全是薄薄銀片拚成，無字無跡。

    ”咦？”宮黛楚顰顰眉，”怪人就是怪人，一本書也這麽怪。”

    周凝紫抓起玉罐，意想看看。不料，這罐滑過泥鰍，溜出手來，搶之不及，碎落台上，從中流溢出呈紅色的藥水。藥水恰恰全倒灑在那書上。

    紅光一閃之後，書殼上立即出現《天書一一第十部》。

    宮周二人很感驚訝，急忙翻看，整個書中隻有一首唐代詩人白居易的《長恨歌》。

    宮黛楚歎而發笑，”好首宛轉纏綿的《長恨歌》，隻是唐明皇與楊貴妃互為淫道，虧那白樂天白大詩人還給予無限同情。”

    ”想不到令天下的人拚命欲得的《天書》卻是一首《長恨歌》！”

    ”沒這麽簡單！凝紫，你看《長恨歌》奧妙無窮，正如洞壁上的男女劍法。”

    ”你說壁上所刻的是長恨劍法嗎？”

    ”不錯！”宮黛楚跳下高台，沿著洞整，觀察著，觸摸著，”漢皇是男的持劍在臂後，一派莊嚴。回眸一笑生百媚，是男女雙方劍出之時，相互回顧。這劍法輕靈飄渺，容易克製迷惑敵人。”

    周凝紫隨她身後，聽她侃侃講解，不住點頭。

    宮黛楚一躍到五百長恨劍法的最後地方，”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更是長恨劍法精華絕妙的招式。”

    ”哈哈哈，美麗的姑娘聰明靈慧，古今罕見。今我贈你們寶劍兩把，不妨試試長恨劍法。”

    怪人話畢，兩柄長劍從南壁射出。

    宮周二人接劍在手，但見非比尋常，一曰”龍吟“，一曰”虎嘯”，寒光閃閃。

    他們各執一劍，互為一笑，”請！”

    兩位盟主同時出劍，但見劍詩揉合一體，招式奇妙，寶劍閃耀。雙劍舒展時如風卷光流，快時如銀光瀉地，慢時如雨絲飄落，急時如大鼓催戰，緊時如慧星吞月。“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更是把劍光，身影，神貌舞的淋璃盡致，精髓所在。

    《天書》是武學寶物，長恨劍法更是寶物中的上乘之寶，高難度，高奇特。

    宮周二人一練完畢，汗如雨下，盤膝而坐，任體內亂動真氣自由回歸。一會後，再以雙掌互抵，真氣互調，致使陰陽之氣準確平衡回轉。靜修許久，心跳回歸正常，汗珠漸止，沁涼通暢。

    宮黛楚站起來，舒晃幾下手臂，”你我縱練成長恨劍法，又有何用？呆在這裏，不悶死也得餓死。”

    ”我想老前輩終有一天會放我們出去！”

    宮黛楚噘噘芳唇，”天知道那一天是什麽年月？等他放我們出去時，說不定我已經是個連爬都爬不動了的白發蒼蒼的老太婆了。”

    周凝紫含笑望著她，”你會永遠年輕美麗的！”

    宮黛楚瞅他一瞅，笑嗔”難道我老你不老，有這麽安慰人的嗎？”

    ”哈哈哈！”怪人聲響，”千古以來，天下難得有你們這般情真意洽心心相應的男女。否則，絕對練不成雙劍合璧的絕世長恨劍法。但是，你們得切記不管任何處境中，都要緊密配合，免得長恨其勢必失一半。還有，摧天破地掌也可怕！”洞壁回音。

    宮周二人相互驚望，”摧天破地掌？”

    ”這世間，唯有雙劍合璧長恨劍法，方可克製五百招摧天破地掌，希望你們好好發揮。”

    宮黛楚想到粱天師稱蓬狹殺手所投一掌為”摧天破地掌”。蓬狹殺手是她的大仇人，她報仇心切，請求怪人放他們出去。

    ”該來時你們應來，應去時你們該去。你們是我的有緣人，我已將長恨劍法遺傳於你們，得離開這裏了去飄蕩了！”話畢，怪人發出一聲長歎，”我最大遺憾就是終究娶不到你這位美麗的姑娘，希你這個有緣的男人好好善待她，珍惜她！”長歎過後，聲音全無。

    宮周二人急找出路，好不客易找到一破綻地方，擊落一塊巨石，壁上出現了一扇門似的大窟窿，有一條不高但長的石級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