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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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點鍾的市中心夜幕降臨,逐漸熱鬧起來。晚飯以後,踏出飯店,迎麵的晚風習習。

    至灼伸了個懶腰,眼皮有些沉。

    昨晚沒睡好,又被一群人纏著打了一下午遊戲,現在肚子飽了,他也困了。

    但是年輕人總是精神奕奕,身後嘰嘰喳喳地還在討論第二攤去哪裏續的問題。

    刺蝟腦袋一拍額頭,想起來:“網吧旁邊有個ktv!”

    至灼額角一跳,緩緩朝後瞥過去。

    至辰連忙捂住他的嘴:“我哥他聽不得這個。”

    至灼看了他一會兒,晚風揚起他的黑發,疲憊的雙眸閉上。他抬手捏捏鼻梁,道:“你們玩,我先回去了。”

    遊戲被帶飛一下午,現在少年們對這位漂亮哥哥親切地不得了,一個個都環繞過來勸他別走。

    至灼垂眸,笑著搖頭:“下次吧。”

    至辰站在人群之外,迷茫了一下。

    “不是,這是我哥還是你們的啊?”

    “都是兄弟,你的不就是我們的嗎?”一位好兄弟真誠開口。

    至辰抬腳把他們從至灼身邊挨個踹開:“都滾蛋。”

    “沒看到我哥困了嗎?”他衝著眾人揮揮手,“你們一邊兒玩去吧,我們要回家了。”

    話說的如此清楚,人是沒法留下來了。大家挨個要了聯係方式後,一行人分為兩波離開。

    經曆了一段車程,他們終於回到了至家。

    走在別墅區的湖邊路上,至辰算是“近鄉情怯”,腳下的步子越邁越小,後來完全變成了往前蹭。

    至灼雙手插兜都在前麵,步速半點沒停。他趕著回去補覺,現在真的懶得陪至辰矯情。

    看著毫不留情的背影,至辰期期艾艾:“你、你不等等我嗎?”

    至灼懶洋洋道:“我不等蝸牛,你愛走不走。”

    至辰吸吸鼻子,隻好默默跟上。直到至家近在眼前,他昂首看著黑暗中的家,再次停下腳步,表情在黑夜的遮蓋下讓人看不清。

    至灼朝後瞥了一眼,沒說什麽,獨自抬步走到門前,抬手推開大門。

    今天的至家十分安靜,一樓空無一人。他掃了一眼,踏上樓梯,還在腦海裏跟係統聊天:“係統,你在我腦子裏能幫我屏蔽五感嗎?”

    【我一旦做出這種事情,會被人道毀滅。】

    “那真是太可惜了。”至灼抬手按了按脖頸,“希望從我躺到床上的那一刻直至自然醒,都沒有事情可以打擾到我休息。”

    係統用冰涼的機械音體貼道:【辛苦了。】

    至灼輕笑了一聲,抬腿踏上樓梯的中間平台。高大的歐式拱形窗下,月光灑在他過於優越的眉眼,白皙的皮膚仿若會發光一般瑩瑩若雪。

    他剛一轉彎,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女聲:“怎麽是你!”

    他抬頭,看見陳卓姿正站在樓梯中央。她還穿著昨天的禮裙,臉即使畫著紅豔的口紅都難掩憔悴。

    那雙望過來的通紅雙眼充斥著期待落空後的失望與仇恨。

    這個狀態,看起來跟昨天她才是被一群混混堵住糟蹋了一樣。

    窗柩下,至灼唇角逐漸勾起,漂亮的眼眸盈滿笑意:“阿姨,你不歡迎我回家嗎?”

    陳卓姿身側的手死死捏緊,指甲深深嵌進手心。她氣的身體小幅度顫抖,眼睛死死盯著至灼,冰冷質問:“小辰呢?”

    至灼揚眉。原來,她並非在可惜那件事情沒有成功啊?

    他展開雙臂,無辜道:“你的兒子,我怎麽會知道?”

    “他那天走後一直沒有出現!”

    高跟鞋踩在樓梯發出清脆的哢噠聲,陳卓姿忍不住身體前傾,神情激動:“那天,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麽!”

    至灼垂眸笑了一聲:“阿姨,當時我可是問過,是您不想知道啊。現在——”

    他微微停頓,看向前方因兒子失蹤而臨近崩潰的女人,輕聲道:“可沒有機會了。”

    “你!”

    陳卓姿忍耐不住,飛速下樓,直接向至灼飛撲過來。至灼被撞到窗戶上,裝飾著精致美甲的雙手直接捏住修長的脖頸。

    肺部的空氣之源被人掐斷,瞬間的窒息感讓人惡心、頭暈。至灼沒有掙紮,更沒有暴露出任何不適,看著眼前女人的猙獰醜態,他甚至笑出來。

    喉間被人掐住,沒辦法發出聲音,隻有表示這笑的氣聲偶爾從愉悅的紅唇間泄出來。

    看著他的模樣,陳卓姿在腦海裏的猜測逐漸恐怖起來。

    “你、你把他怎麽了!啊!說!”

    雖然在質問,她手上的力量卻在瞬間加大。血絲遍布的紅眼睛裏映著月光下過分漂亮的青年笑臉,記憶中照片是那個漂亮女人逐漸與眼前的人重合。

    他們都那麽漂亮,笑容那麽礙眼、扭曲!

    淚水蒙上女人的眼睛,眼前視線已經模糊,裏麵的瘋狂與仇恨濃鬱到融化不開!

    “你回來了!你來複仇了!”

    “哈哈哈哈,我能毀掉第一次,就能毀掉你第二次!死吧,去死!去死——”

    女人尖銳的叫聲回蕩在整個別墅,缺氧感已經讓至灼的腦子開始昏沉。

    檢測到至灼的危險處境,係統焦急提醒:【至灼,你在幹什麽?再過五秒鍾,你就完全沒有反抗的力量了。】

    然而至灼因窒息而充血的眼睛笑吟吟盯著麵前的女人,仍舊無動於衷。

    五秒鍾,隻是兩個呼吸的時間罷了。

    女人看著眼前逐漸失去生機的人,渾身上下被一種極致的興奮快感包裹。

    快了,快死了!她的家和兒子都不會再受威脅!

    “你在幹什麽!”

    一道驚怒的聲音從樓梯下方傳來。

    脖頸上的手僵住,癱軟在玻璃窗上的美人本來無力的唇角,緩緩的再次勾起一個笑容。

    陳卓姿被一道衝過來的身影用力推開,在她放手的一瞬間,至灼深吸一口氣,彎下腰猛咳起來。

    至辰焦急地看著至灼,手足無措地幫他拍背:“哥,你沒事吧?我、我給你叫救護車!”

    陳卓姿看著突然出現的至辰,因殺人而生出快感的腦子瞬間被一盆冰水澆透。她下意識將作為凶器的雙手背到身後,嘴唇顫抖,雙目含淚,踩著高跟鞋不斷後退。

    “不、小辰,不是這樣的,是他……”

    至辰雙手顫抖著播下120,將手機抵在耳邊,他幾乎哭著對陳卓姿怒吼:“我哥到底做了什麽,你要天天防備他,甚至要殺他!”

    麵對親生骨肉的質問,陳卓姿隻能不斷的搖頭,用後退來躲避現實。

    可是,她的後方就是下至一樓的樓梯。

    精美的高跟鞋踩空,女人表情由悲傷轉為驚恐,直接後仰著滾下樓梯。

    看著因窒息幹咳不斷的哥哥以及黑暗中滾下樓梯的母親,至辰腦袋直接宕機,變為直流音的耳朵裏隱約傳來一道女聲。

    “您好,這裏是120,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