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五章那溫暖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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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壓開始平緩了下來,傑斯的攻擊也漸漸平緩下來,也許是為了下一次更加猛烈的攻擊作準備。焰麟從剛才開始一直都很在意一個問題,剛剛那強大的星魂壓到底是怎麽回事,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神決前來支援了,但是後來才發現那不像是自己所感受到的任何人的星魂,而是陌生又遙遠的星魂。傑斯那家夥肯定也會感受到了吧。可那到底會是誰的星魂,難道逍元和神羽中的某一個人有隱藏的實力?
眼下也考慮不了那麽多了,小火焰上收集的自然星魂也差不多足夠了。焰麟收回了小火焰,迅速下蹲把手掌擊打在冰麵上。“極寒世界!”
焰麟腳下的冰麵如同病毒蔓延一般迅速籠罩了碼頭所包圍的整片海洋,連同那群暴走的魚人群也被凍住了。章魚小八感受到了海麵上星魂壓的變化,及時躲在了海麵上,避免了被冰凍的危險。
“也該做個了結了,傑斯。”焰麟低沉著聲音說。
一直在戰鬥的夢瑤見到此景也鬆了一口氣,手中的魔法棒滑落到地麵上,自身星魂的消耗也遠遠超乎了她的想象,夢瑤沒站穩,直接半跪到地麵上。但是即便魚人們被冰凍了,再次從冰中掙脫也是遲早的事。
其實剛剛星魂壓爆發的那一幕,夢瑤略微看到了一些,但是她並沒有確定那到底是誰,畢竟距離太遠了,她隻清楚那是兩個怪物之間的戰鬥。
……
逍元表情看起來非常難過,麵前的那個人是誰不好,可偏偏就是她。
逍元放開了露西亞站直了身子,輕微的搖著頭後退了幾步。
“見到我這個樣子,一定很失望吧,逍元。”露西亞也無心再戰,平躺在地麵上,望著那被烏雲籠罩著的黑色天空。
“為什麽一定要是你啊,小露!”逍元身體輕微顫抖著繼續重複著剛才的問題。
露西亞聽著周圍的風聲,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別叫我小露了,我叫露西亞。”
“叫什麽都無所謂了,我隻想讓你回答我的問題。”逍元陰沉著臉,焦急的說。
看著一臉焦急和難過的逍元,露西亞反倒顯得十分的平靜,回答也並不是等到逍元問完之後立刻做出了回答,也許是因為剛剛的戰鬥有些疲倦了。
“我也隻是為了我要保護的人堅持戰鬥罷了,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有個喜歡的人,喜歡了很久了,但一直沒跟他說過,那個人就是傑斯先生。如果不是和他相遇的話,也許我真的會死掉的吧。”露西亞嘴角微微上揚,可那並不是逍元之前所看到的能治愈一切的笑容,現在笑容裏充滿了空虛和對這個世界的厭惡,她的眼神看起來也是那麽的空洞。
“你聽說過,血色峽穀這個地方嗎?”一陣微風拂過,吹拂著露西亞那輕柔的黑色齊劉海。
“那是什麽地方?”逍元疑惑的問到。
露西亞歎了口氣說:“血色峽穀,是在赫拉克維多星上一處不起眼的小島上,同時那也是一顆被禁忌的土地,就是因為那慘無人道的實驗。在那裏出生的孩子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麽自由,全都被抓去當成實驗品,每天過著如同地獄一般的生活。那裏的孩子不配擁有人性,活著也如同行屍走肉,隻要是被要求殺掉某一個人,就必須立刻執行,即便那個人曾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就在孩子們10歲的時候,要進行一次考核,以此來決出最成功的實驗品,可是隻能有一名,他們要在那場考核中,互相殺戮,飛在空中的頭顱,遍地被肢解的四肢,肉和器官的碎片,那是他們最早認清的這個世界的現實,那也是他們最早認識到自己存在的意義,隻有殺戮才能存活。而我正是其中之一。”
逍元震驚的聽著露西亞講的每一句話,每一句話都是那樣的凜冽刺骨,她講的也是那麽的悲哀,即便那曾是自己的過去,臉上也不帶有一點情緒,語氣中也不帶有一絲情緒,隻是如同一個木頭人滄桑的說著口中的話語。
逍元也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殘忍的事實,甚至從來也沒有聽說過,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和露西亞交談,隻能緊握著拳頭,眉頭緊鎖。
“我從出生開始就沒有父母。陪伴我的隻有一個叫做洛斯的女孩,在10歲之前,一直都是她陪著我,是她帶著我逃離了那個名為孤獨的深淵中,在我的生命裏照進了一絲光明,隻要有她在,就從來沒有人敢欺負我,也是她教會了我如何變得更加強大。她很強,強到一直是我無法逾越的門檻,直到那場考試為止。我一直以為最後勝利的會是她,沒有一個人不會畏懼死亡,可是她放水了,讓我親手殺了她,最後還微笑著對我說‘恭喜你,成功活了下來,成為了最強的實驗品’,她倒下了,倒在了我的麵前。我站在了那屍體堆積如山的考場裏,成為了最後一個站著的孩子。我活了下來,可卻再一次掉入了深淵當中。”
“為了避免接下來的實驗,我一個人逃離到了赫拉斯市,從此開始我的流浪生活……”
……
在赫拉克維多的某個小村子,無數雪花隨著寒風滿天落下,街道上走著來來往往的裹著羽絨服的人們,時不時還有馬車輕輕卷起地麵的雪飛速奔過。街道的兩旁有擺賣的小販,所以經常能聽到人們和小販之間講價的聲音。或者是老友相遇,相互問好交談的聲音。
露西亞光著腳丫子,穿著破舊的長到腳的襯衫,帶著麵具,頭發亂蓬蓬的,一個人手捧著熱騰騰的包子蜷縮在一個角落裏躲藏著。
“那個死丫頭片子在哪?又來偷我包子!別讓我逮到她,逮到她非讓我把她的腿打斷不可!”
在角落外麵,傳來了一個中年大叔的怒吼聲。
“您先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仿佛旁邊又來了幾個人過來勸說。
“真的是,這都多少回了,偷了多少人家的東西,難道就沒有人逮到她嗎?這種野孩子真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晦氣!”
露西亞聽到這些,也沒有緊張過,因為被抓到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體力不支,星魂量不足,隻能被狠狠打一頓,過著這樣逃亡的生活已經四年了。
她用著自己顫抖的手,慢慢的把麵具摘了下來,把熱騰騰的包子一口塞進了嘴裏,也許隻有這種時候才會把自己臉上的麵具摘下來了吧。
“好燙。”
露西亞一邊噘著嘴,一邊往外吐氣,很快的把包子吃完了。她再次把麵具帶在臉上,看著那個賣包子的大叔走掉以後,才肯從角落裏走出來。
但是沒有意料到的是,她剛走出來,就被一名拿著棍子的年輕男子抓住了頭發。
“兄弟們,你看我抓住了誰?那個小偷麵具小孩啊!”男子不懷好意的笑著。緊接著,一群拿著棍棒的年輕小夥子全都圍了上來。
露西亞一邊掙紮著,一邊用手聚集星魂。趁著抓著自己頭發的男子不注意,直接用旋風割傷了他的臉,少量的血液從傷口中滲透了出來。
可這直接激怒了男子,用手中的棒子狠狠的打向了露西亞的頭,將她打倒在地上。他號召其他人一起上前毆打露西亞,那幫人用棍棒打,用腳踢,嘴裏還不停的罵著,即便是這樣,露西亞也沒有因為疼痛發出一點聲音,留下一滴眼淚……
傍晚,渾身是傷的露西亞手中拿著小刀抱著蜷縮著膝蓋坐在沒有人來往的橋邊。大雪一直下著,她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太久了,身上也留下了不少積雪。
也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如果不能在這道橋上劫持到人搶來吃的,那就在這寒風凜冽、大雪紛飛中長眠好了。四年了,一個人四年也不在乎自己是否還活著,甚至連自己過去的這十四年裏,自己是否一直是活在現實中還是夢裏也無法確定,或許這就是一場夢吧,如果真的是夢,那也該醒了。
這時,一個身穿著黑色皮大衣、掛著白色圍脖的魚人男子走了過來。一般來說,魚人的長相都是奇醜無比的,所以才被人類當成怪物一樣的存在,可恰巧魚人族是赫拉克維多星的貴族,水之星神蕾絲特是一位能變成人類的魚人,據說相貌極其美麗,因此魚人族在這裏乃至全宇宙才有了很高的地位。
可麵前這個即將和自己路過的魚人看起來很帥,深邃的眼睛,清秀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嘴也長的恰到好處,他甚至不像是一個魚人,而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管不了那麽多,既然有人來了,那就要保全自己的性命。露西亞拿著小刀,對準著魚人,凶狠的看著他。
“快給我食物,不然我就殺了你!”
魚人看著滿身傷痕的露西亞,隻說了一句快滾,直接無視她走了過去。
此時的露西亞也是報了殺心,因為如果這次搶奪食物失敗,自己可能真的就要在這大雪之夜裏死掉了。
她拿出自己剩餘的所有星魂,全部化成風纏繞在小刀上,快速向他刺去。沒有想到的是,那把小刀,竟然被魚人僅僅用兩根手指夾住了。
露西亞驚住了,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她已經把所有的星魂消耗殆盡了。露西亞鬆開了手中的小刀,絕望的坐到了雪地上。
“殺了我。”露西亞不帶有一絲情緒的說。
同時魚人也在上下打量著露西亞,唯獨麵具後的模樣是他看不到的,他把手中的小刀扔到露西亞旁邊的雪地上,並把一袋麵包扔給了她。
“我叫傑斯。想活命嗎?”傑斯高傲的看著露西亞,“那就拿上小刀和麵包跟上我,為我效力。”
留下這句話後,傑斯轉身就背裏著露西亞走開了。
遲遲不發言的露西亞突然開口叫住了傑斯:“我叫露西亞。我跟你走,為你效力!”
傑斯冷冷的回頭瞥向露西亞:“那就快跟上。”
露西亞拿起麵包和地上的小刀,站起身,快速追趕上了傑斯。
那是露西亞第一次和傑斯相遇,在一個傍晚,大雪紛飛,寒風凜冽的橋上。
“你在笑嗎?”傑斯隨口問了一句。
“不,我隻是單純覺得開心罷了。”露西亞說,隻是這一次說話的情緒稍稍有了些波動。
“開心就好。”傑斯平淡的說。
大雪紛飛,寒風凜冽,天色愈來愈暗淡,二人在橋上漸行漸遠,那也是露西亞第一次被人收留,感受到了寒風中的一絲溫暖。
在這之後,隻要是傑斯下達的命令,露西亞都會去執行,即便是他對待露西亞很冷淡,露西亞也很願意去做,隻因為傑斯給了露西亞第二次生命。
為了生計,傑斯到處尋找雇主,以做各種暗殺任務來賺錢。執行任務的時間多在夜晚,很多時候傑斯都不用出手,僅靠露西亞一人就可完成,並且無需非常顯眼的星術,隻需要控製細微的空氣流動,割掉正在熟睡的目標的喉嚨即可。迅速,細微,沒有多餘的動作。再後來,麵具女的暗殺傳說在水之星係被傳開,露西亞便成了一大通緝犯,和傑斯齊名。
露西亞從未覺得這樣有何不可,她覺得隻要能和傑斯在一起她就是開心的,漸漸的她喜歡上了傑斯,那個冷淡的傑斯。
一次夜晚,露西亞發了嚴重的高燒,二人在一個被蠟燭照亮的小木屋當中,屋外下著暴風雪。
“對不起,傑斯先生,如果這次我死掉的話,就請大人放棄我吧。”露西亞帶著麵具,蓋著被子,意識模糊的躺在床上,輕聲低語著。
傑斯什麽話都沒說,他摘掉了露西亞臉上麵具,看了一眼麵部潮紅、意識模糊的她,直接把麵具帶在了自己的臉上。他給露西亞穿上了厚棉襖,確保嚴實、不會受到冷空氣幹擾後,便背上了她,衝到了外麵的暴風雪中。
一路艱辛坎坷,暴風雪的侵蝕,野獸的襲擊,腳下的深雪,除了狂風的咆哮以外,他什麽都聽不到,沒有什麽不會成為阻擋著他前進的障礙。
到了診所中,醫生看著全身是雪,上身隻穿著一件黑色皮大衣的麵具男,不禁感到驚歎。
“快救人。”傑斯毫不猶豫的說。
當醫生接過露西亞的那一刻,看到了傑斯的已經被凍成紫紅色手。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先幫他處理一下凍傷的手,卻直接被傑斯很嚴肅的拒絕了,並被要求立刻治療露西亞的病。
輸過了液,並開了一些特效藥之後,傑斯背著昏睡中的露西亞再次衝過了暴風雪回到了他們暫時居住的小木屋中。
傑斯輕輕的把露西亞放在了床上,眼神在露西亞昏睡的模樣上不知停留了多久,最後還是把自己臉上的麵具再一次帶在了露西亞的臉上。
傑斯拿了一張衛生紙,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水,再為露西亞脫下了棉襖,蓋好被子。他把藥放進了抽屜中,結果卻以外的發現了一個筆記本,那是一本寫著露西亞隨筆的筆記本,隻是沒想到她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喜好。內容還不少,他隻是泛泛地翻看了幾頁,然後放回抽屜裏,把藥放在了桌麵上,吹滅了蠟燭,睡了。
淩晨,露西亞退燒了以後,很奇怪自己的病會有所好轉。她轉過頭去看著旁邊的那個床上正在熟睡中的傑斯,總是能感覺到傑斯背著昏睡著自己,感受到那種溫暖,或許隻是發燒的時候感覺錯亂了吧。露西亞睜著雙眼,望著漆黑的天花板,一直持續到了天亮。
……
“逍元先生,能夠認識我很開心,那一天你能陪我去遊樂園玩的那半天,是我最開心的時候。隻是,如果我能再早一些的遇到你就好了。”露西亞嘴角微微上揚,“那一天,是我第一次把麵具摘了下來,我想去感受一下,如果真的能和傑斯先生談一場戀愛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所以我,利用了你。對不起。”
“那倒是無所謂,我不在乎啊,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其實我當時,選擇誰都可以。但是我偏偏就選擇了你,因為正常情況下,發生那樣的事,也不會有人能夠毫不猶豫的站出來了吧。而且,那種孤獨感,我在你身上也感受到了,那種好像經過了滄桑、遺留了萬年的孤獨感。或許,你和我會是很相近的人,又或許,會很疏遠吧。”
“也沒有必要這樣說啊,當個朋友也好啊,我不在乎的,小露,之前的事情就當做從未發生過。”逍元剛要上前扶起躺在地上的露西亞,直接被她拒絕了。
“不,我們是敵人,從一開始就是。”露西亞閉上了雙眼,認真感受著每一縷微風吹在臉上的感覺,“逍元先生,我還有最後的請求……”
逍元僵持著他想要去扶起露西亞的動作,一動不動,當聽到她那最後的請求後,他的表情僵硬了,世界也如同靜音了一般,什麽都聽不到,除了二人那微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殺了……我吧。”
逍元渾身顫抖著,陰沉著臉,可如果隻因為是敵人就必須要殺掉對方的話,那這樣的世界絕不認同,但是又要如何去改變,自己連麵前的這種局勢都改變不了,這種無力感瞬間充斥在逍元的整個身體。
……
濃霧瞬間被寒氣所包圍,一個個漂浮在半空中小液滴快速凝結成了無數冰晶。焰麟通過冰晶也清晰的確定到了傑斯的位置。
無奈之下,傑斯隻好撤除了濃霧。
“已經沒辦法躲了吧。”焰麟看著被寒冰束縛住身體的傑斯嚴肅的說。
傑斯冷冷的笑著,又歎了一口氣,看著那黑色的天空:“真是沒想到,本以為萬事俱備的我,竟然還會反將一軍。說到底,我還是低估你了,焰麟。”
“結束了。”焰麟雙手合十於胸前,然後慢慢打開手掌,在兩手的掌心凝聚了一個高密度的火焰球。
……
“你還在猶豫什麽?”露西亞看著逍元那絕望的麵孔,麵無表情,“你沒必要為了一個和你毫不相幹的人如此痛苦吧。快殺了我,我的使命已經結束了。”
逍元痛苦的直咬牙,他不知道下一刻應該做些什麽,隻能站著原地不動,猶豫不決。
突然一陣念想從露西亞的腦海中劃過,她再一次對逍元露出了那能夠治愈一切的笑容。
逍元驚住了,為什麽突然要笑,而且是在這種時候。
“謝謝你,逍元先生,看樣子不用你來殺我了。”
……
焰麟手中的火焰球突然變成一束耀眼的激光,刺穿了傑斯的心髒。
與此同時,躺在地上的露西亞口中不停的流淌著鮮血,把麵前的逍元都看呆住了,什麽情況?
露西亞死了,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傑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看起來笑的是那麽的開心,就好像演了一出好戲,你們都被騙了一樣。
“幹得漂亮,露西亞!”傑斯用力掙開了寒冰的束縛,大聲咆哮著,“多虧了你的聯結星術才讓我免遭一死!你完了,焰麟!”
傑斯用力揮舞著長戟,對準焰麟快速刺去。焰麟冷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眼睜睜的看著傑斯刺向了旁邊的冰麵之上。
趁著傑斯還在懷疑著自己為什麽紮偏的時候,焰麟召喚出火炎烈刃,迅速坎傷了傑斯的大腿。傑斯沒站穩身子半跪在了冰上。他再次舉起右臂,揮舞著長戟,用那條跪在冰麵上的腿做了180度轉圈,將長戟刺向焰麟,結果焰麟二話不說,用火炎烈刃砍傷了傑斯的手臂,血液傾灑在了透明冰上,並將其染成了紅色。
“你猶豫了,傑斯。”焰麟冷冷的說。
“猶豫?”傑斯低著頭冷笑到,然後惡狠狠的看著焰麟,“我的詞典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個詞!”
傑斯硬撐起自己受傷的腿,鮮血也不停的從他的腿上向下流去。
他再一次揮起長戟。焰麟輕輕一躲,僅僅用肘擊,就擊倒了傑斯。
“放棄無謂的掙紮吧,憑借現在的你根本,戰勝不了我。”
傑斯怒吼,用力把自己的身體撐了起來,突然一聲槍擊,一顆子彈射中了傑斯的肩膀。
傑斯捂著流血的肩膀,兩個人一起望向槍聲傳來的地方,一個矮個子男人站在那裏。
“我的射擊水平還是不夠啊,竟然沒有射中要害。”埃爾多斯吹了吹槍眼上的煙,露出了陰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