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女駙馬迎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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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可恨,你拿朕的嫡親公主當什麽商品交易嗎?來人!把此人拉下去打入牢獄,秋後處斬!”季皇氣得發抖,當即下令處死他。
台下都不敢置信。這樣有實力的進士,居然因為替考就被殺頭!大多都唏噓不已,這安白寒才二十啊!二十而弱冠,才不過是個開始。如何這樣想不通?
“父皇息怒!”禦蘭想了想,這人再怎樣也是救了自己,她也不想欠人情,於是主動走了出來。這下,公主之容映入眾人的眼簾了。
“星星來了。”季皇在禦蘭出來後就變成了慈和的父親,他笑著道:“隻是小事情,父皇會幫你處理好。”
“可這是女兒的婚事,女兒得參與。”禦蘭先和自己家父皇打個招呼,然後迅速跳下台,朝著下跪的淩肆走去,繞著他轉了兩圈,一邊走一邊抱胸,用高傲又疏離的目光打量他,故意大聲說著:“你是不是因為想娶本公主,所以才來的比武招親?”
淩肆沉默不語,低頭蹙眉不言,身板挺得筆直。
禦蘭著急,她輕拍著他的肩膀,低聲與他說著:“傻子。這是我的比武招親,你不配合我,難道真要人頭落地啊?現在隻有我才能救你了,你就當我還你恩情,一切聽我的。”
淩肆這才抬頭,發現熟悉的麵容,原來這是那時候的“慕冷雪”。
見淩肆抬頭,禦蘭和他對上了眉眼。的確是個英俊的男子,隻是怎這樣熟悉,好像哪裏見過一樣。哎呀不管了,先挽救局麵再說。
“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想娶本公主。”禦蘭眉目一轉,又看向台上的季皇,一邊遊刃有餘,繼續說:“讓本公主猜猜,卞伊恐隻是外號吧?誰就準富豪之子叫卞伊,安白寒就不能有個號叫‘卞伊’了?父皇說對不對?”
“禦蘭——”季皇覺得這借口還是實在逞強。
“好嘛!那父皇,他冒名替考是大罪大不敬,如今贏了比武招親得了娶公主的機會就是大福氣,這兩相抵消,豈不是無罪了?”禦蘭笑盈盈眨眼,哪怕長大了,她的眼睛還是藏了星一樣,亮晶晶的。
“這哪能一樣!”季皇仍是氣憤,語氣也變得生硬了。
禦蘭見父皇真生氣了,也著急了起來,想來讓他不娶自己是不可能了,於是她下意識跺腳:“父皇您偏心,您自己明說了比武招親取得頭籌的就是女兒的駙馬,如今呢,如今安白寒取得了頭籌,您反而不樂意了,如今您還要殺了女兒的駙馬!又是何道理啊?”
季皇見禦蘭這樣喜歡這人,又聽說安白寒是個進士,勉強鬆了口,道:“安白寒,你究竟為何頂替卞伊?”
淩肆低頭不語。
但是這時候,人群忽然湧動。卻是真的卞伊來了,祁洛言隨於他的側後。他們二人皆向季皇、禦蘭行禮。季皇心中有底,但仍問他們所來是何事。
“微臣,是來賀喜陛下喜得女婿!賀喜公主喜得駙馬!”卞伊的口才自然了得,他氣定神閑,笑容滿麵。
季皇見他如此,反而大笑,又問起來頂替之事情。
“頂替之事,子虛烏有,一場誤會。”卞伊又再次作揖:“是微臣事務繁忙,未來得及報名,白寒自己要報名,我就請他來替我報名,事後臣又有事就來不了,不想有這樣的烏龍。依微臣所思,想來是報名時人多倉促,官吏忘記改了。”
“是。害草民也誤會一場!還以為是卞伊公子。”畢竟是祁洛言透的信息,他取了個恰到好處的時候來‘澄清’。
“陛下,微臣查過報名記事的是張宗,這事一問便知道了。”卞伊趁熱打火。
季皇半信半疑,但仍然讓人傳此人。
卞伊老早就打點過此人,張宗一上場,就咬死是自己的錯,道原本是白寒要為兩個人報名的,是報名的人多,自己糊塗了,以為白寒就是卞伊。
“兒臣想來也應該是誤會。”說話的卻是二皇子季豫雲,他這次特意來參加妹妹的比武招親。他是知道小妹女扮男裝在場上比武的,畢竟小妹是師出於他,他好歹過來看看比武如何,沒想到最終牽扯到了白寒替比武的事情。
季豫雲是校尉,他是知道安白寒的事情的,雖之前未見麵,但他敬仰於白寒,此處也為白寒講話,他道:“安白寒論出身,也是杜勾踐杜校尉的養子;論武功,從前在岩城軍隊他的武功也總是頭名;再論武考,他又是進士。如此驕傲之人,怎會替考?”
“正如皇兄所說。”其實連禦蘭都看得出他們在糊場,自己父皇又怎麽會不知道呢?不過是找個借口下台,父皇願不願意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禦蘭仍然再爭取了一下,護著底下跪著的淩肆,站在他的麵前,看著季皇:“卞伊公子都來解釋緣故了,父皇還要殺駙馬的頭?女兒可是不願的!”
“也唯有你,女兒家家的,就這麽敢護著你丈夫。”季皇鬆口了。
莫晝聽來聽去驚訝無比,本還想說什麽,但最終想了想也隻是忍著不甘。畢竟這個安白寒明明一言不發,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就牽動了當今公主、卞伊公子、祁校尉之子、二皇子一起為他求情!這些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啊,自己何必再趟這攤渾水。
不久,禦蘭公主的駙馬是安白寒的事情,迅速傳滿了京都。
大婚的晨曦,一排的人為公主梳妝打扮。
禦蘭悔得腸子都青了,她本隻是想救恩人,不想這下子,自己多了個駙馬了。算了算了,反正也是自己挑的駙馬,自己這麽救他,他就應該對自己感恩戴德才是,應當以她為尊。
隻是想到出嫁,她的心裏難免難受。禦蘭想起了自己的三姐姐虞人,她已經嫁過去兩年了,聽說還是未有一子,而那可惡的太子居在第一年就納了側室。這些年來,也沒收什麽信,想來姐姐總是以淚洗麵。
“小公主怎麽哭了?”宮女問。
“我感動的、我高興的。”禦蘭拭完淚便笑了,她不願意讓人發現自己的軟肋。禦蘭是執著堅強的,有些什麽事也不愛講。
過後,禦蘭又精神了。她可不是自己的三姐姐,這個駙馬要是敢納側室,自己就打斷了他的腿!
其實哪裏需要禦蘭,杜勾踐就想打斷他的腿。
杜府,杜勾踐原本在和妻子談話,突然府上來了一群人說要恭喜他。杜勾踐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道:“若是淩肆得了進士,我們是知道的。但也沒中了狀元,怎麽喜字都給我們家送來了?”
“杜老爺還不知道呢?”領頭的鄉紳哈哈大笑,說道:“白寒啊,比武中駙馬了!”
杜勾踐的眼睛都瞪大了,他說這種事情可不能胡說。鄉紳卻道這有什麽好胡說的,縣令都知道這事情了。
杜勾踐隱忍不發,送走這些人之後,氣憤不已地看著自己的妻子道:“入贅皇室當什麽駙馬,還是什麽大喜?內臣不能參政,淩肆的大好前程都沒了!他怎麽這麽荒唐!”
“老爺別急。”杜夫人拍著他的背,給他順著氣:“淩肆這孩子啊,是個誠懇老實人,知道你不愛自己孩子當駙馬,怎麽可能逆道而行?怕是那姓祁的挑唆的。”
“等那姓祁的回來,我必要揍他一頓!”杜勾踐氣得發抖:“還有白寒,當什麽駙馬。等他給我回來,我要打斷他的腿!我寧願養著他,也不讓他去給女人當馬!”
杜勾踐覺得自己的老臉都丟盡了。
這樣的皇親國戚不要也罷,實在是丟人現眼。
此時待娶公主的淩肆,心中五味雜陳。
祁洛言之前是來找過他的,他一來,就坐著翹腿道:“雖此事不順,好在平安渡過。卞伊公子大度不會怪你,他去折磨那個叫莫晝的小子了。哼,也該讓他嚐嚐被害的滋味!”
“祁兄,我若逃婚,可去何處。”淩肆聽洛言講完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祁洛言一聽,震驚不已,道淩肆好不容易死裏逃生,現在膽子是真肥了。這樣算是羞辱公主,全家都會死罪難逃。
“也罷。”淩肆其實心裏有底,知道不行。
“我知道你的氣性。”祁洛言長歎:“我也不敢回岩城了,回去被杜校尉抓了必是一頓打,就留下來幫襯幫襯你。你武功高強,卻來保護一個公主,我知道你不甘心,你是想當將軍的,是吧?”
淩肆不言,但心底如此。要有權,他必須要掌控軍隊。而一朝成為女駙馬,冒著被殺的風險不說,她還沒有機會在兵營。昔日家仇大恨,如何能報?
“二皇子似乎很欣賞你。”祁洛言突然靠近了淩肆,和他仔細道:“你聽我說,你別想這麽多,內臣參與不參與外事不還是公主一句話的事情?你就先討好公主,哄她開心,然後讓她幫你說兩句。二皇子掌握兵權,我看啊,他很快就會是典軍校尉了,我打算去他營下做事,你一旦可以參政,我就幫你謀個事。”
因替考之事,淩肆用極其擔憂的目光看向了他。是的,他真不覺得祁洛言靠譜。
“哎呀,這不是有個莫晝在嗎?而且你也不虧,和卞伊公子有了同個聯係,日後有事也方便。”祁洛言自信滿滿:“你隻管洞房花燭夜去,雖你得事事聽公主的,但至少床上不用嘛!”
淩肆那時候不想聽,甩袖就走。
而此時此刻,他又必須麵對迎娶公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