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三:深夜扒駙馬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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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禦蘭到玉蘭宮裏就不再想這件事了,反而執意想看淩肆的背。
“習武之人的背不好看。”淩肆輕歎。
但是淩肆這樣不願,讓禦蘭有些不喜,她本想著自己有上好療傷的藥,想要為他看看,但他卻不願意。禦蘭本是鼓起勇氣才敢說的,她的臉又紅,又下不來台階,氣呼呼著自己上了床。
你不讓我看,等你睡著了我自己看!禦蘭強忍著睡意,鼓著氣睡覺。
大抵半刻鍾過去,她以為淩肆睡著了,就悄然起身,解開他胸前的扣子。禦蘭一邊為自己大膽的舉動感到害羞,一邊又安慰自己不過是看看他背那一大串銅錢磨出的傷。
禦蘭的手軟且冰涼,她輕輕地把衣裳撩開,借著月光看見了腹肌了後,臉紅得她發暈。禦蘭手都在顫,她不敢再掀開。再怎麽給自己鼓氣,禦蘭也不敢了,她覺得自己真是輕薄人家男兒郎的壞公主。
“公主點火吧,仔細別傷了眼。”
淩肆此時慶幸自己少時吃了藥,所以胸部沒有發育,他睡得快沉的時候,感覺有溫涼若玉的東西碰到了他的喉嚨,於是已經睜開眼睛了。他看見的,就是雙手縮著像小兔子一樣的禦蘭。
“我、我沒。”像做錯事急著狡辯的人一樣,見淩肆根本沒這麽說,禦蘭才“噢”了一聲,乖乖地下床去點燭火。
等禦蘭回頭的時候,淩肆已經翻身趴好,她低頭看清楚了淩肆的背。他的背上有無數斑駁的鞭痕,他的手臂上有一大塊傷疤。今日背的那一堆銅錢到底也留下印子了,他的背有一條隱隱的紅印。
“你年紀輕輕就武功高強,必然是天資聰穎的,猜也是極其尊師,誰舍得用鞭子打你。”禦蘭的手從背上輕輕滑過,像蜻蜓越過一樣:“還有那卞伊,提到這廝就可恨,明明有銀子卻不給你,偏要害你的背紅成這樣。我全力都舉不動那一堆銅板,你是血肉之軀,哪怕背著一堆銅板,也肯定很疼。”
淩肆心中湧過一股暖流,隻是不知怎麽表達。
“我先給你塗藥,明天就找他算賬去!”禦蘭眼睛又紅了,一雙好看的眉目皺得很緊。禦蘭從自己的櫃子裏取來藥,再用手抹化了,仔細塗在淩肆的背上。
禦蘭一邊塗藥,淩肆肌肉下意識縮著,禦蘭知道他疼,就低下頭輕輕在他的背上吹氣。這一低頭,幾滴淚也恰好掉了下來。
“卞伊給銀子了,公主不要計較了。”
淩肆覺得背癢,他幹脆起身,把哭得說不出話來的禦蘭抱在懷裏。淩肆輕輕拍著她的背:“沒關係,塗藥了明天就好。”
禦蘭的身軀很嬌小,淩肆一摟著,好像懷裏是隻紅眼的兔。
“你真不願和我說家事嗎?”禦蘭享受著一絲溫馨。她的心一點點轉化,她想著,這是她的駙馬,是她的人。
此時此刻的小公主已經全然忘記了,當初大婚時候,到底是誰說不許碰她的事情了。
淩肆想了想,手輕揉著她的發絲,他說:“公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事,我也有不願讓公主幫忙的地方。”
禦蘭聽不明白,她生氣了,但礙於自己還在他的懷裏,聲音和凶人的貓一樣:“安白寒,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閑事?”
“沒有。”淩肆為她順著背,他字字清晰,慢慢說:“公主關心我,我很感激。隻是我也有我不得不親為的事情,這是屬於我的責任。我隻要知道公主在關心我,就很感動了。”
這話讓禦蘭軟了語氣下來,她聲音變得迷迷糊糊的:“你不要生氣,我隻是很喜歡和你在一起,所以想知道你的事情,想知道你。你是不一樣的,換做其他人本公主管都不管的。”
“白寒明白。”淩肆道。
“你不想說就算了。”禦蘭抹了淚,然後給他穿好中衣:“你在我身邊就好。”
淩肆點頭,然後哄她睡著了。
燭火被吹滅,淩肆的心思紊亂不安。他開始不明白要怎麽對待這位小公主。她無疑是對他很好,他也的確陷入了溫柔鄉。但理智告訴他,他的路還有很遠很遠,以女子之身和小公主在一起,隻是晨曦露水,轉瞬即逝。
兩個月過去,二姐安氏一家到了京城。原來程山雨怕林雁的報複,直接辭官,第二天就跑。一家人浩浩蕩蕩來京都投奔自己的小舅子。
淩肆也安頓好了自己二姐一家,在京都郊外之地租了一處小宅。
七人住必然是擁擠的,索性安氏硬氣,她道:“誰沒窮苦過,活著就好。”
“我去謀個事做,不至於餓死。”程山雨也有些不好意思,他道:“這裏遠怕謀不到事,我隨小舅子去京城裏邊看看。”
“好,我會幫二姐夫留意。”淩肆道。這一趟他已經花完了三百兩,中間不夠花,也再向卞伊借了一百兩。卞伊這次倒是客氣說打個欠條就好,還的事情不急。
這時,安氏四歲的小女兒出來,她哭著說餓。
“你這孩子,等會就給你煮飯。”安氏低頭牽著她的手過來,說著:“喊小舅了沒?”
“小舅好。”梳著兩個小辮的小女孩慢慢走了過來,眼睛怯生生的看著淩肆。
淩肆輕笑著,從自己的袖內取來一小塊桂花糕。這是禦蘭怕他餓著,特意喚他帶著的,不想現在有了用處。淩肆把桂花糕遞給她,低下頭揉她的發。小孩的頭發果然很軟。
“有日子不見小妍了吧,她都高了。”安氏笑著,又提醒道:“謝謝舅舅了沒?”
“謝謝舅舅。”程妍睜大眼睛說著謝謝,然後就吃著桂花糕了。
“其他的孩子還在忙著呢。”安氏一邊笑著,然後拽著淩肆的袖子,走出屋內。見沒人了,低聲問著:“你結婚一段時間了,公主呢,公主對你好不好?”
淩肆點頭,道:“公主對我很好。”
“你凡事讓著些,公主畢竟是皇室貴胄,嬌貴。”安氏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小女兒,看見小女兒正在慢慢地嚼著桂花糕,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輕聲道:“我看你是喜歡孩子的,你回去問問公主介意不介意,看看能不能幫我養一段小妍?”
淩肆啞然。他沒想到安氏會提這個,他也並不清楚公主會不會答應。
“老大十八了,他識字,讓他和他爹出去找找出路去。老二是女娃,也十六了,能為我縫縫補補,去市集賣一些刺繡,補貼家用。老三是上學堂的年紀,我還能供他,他也還能照顧自己。隻是老四小妍,她還太小了。”安氏輕聲道:“公公老了,身體不好,也得照顧。家裏實在沒錢了。等家裏穩定了,我就把小妍接回來。”
二姐家中不易,此來京都,便是為了一個依靠。淩肆自感肩上的負擔,他愈發多思,想著如何為家中謀事。
“二姐放心。這次回去公主府,我把小妍帶去。”左右都是要帶去見公主,淩肆答應了,道:“留下了最好,留不下就當做客。”
說到這裏,安氏眼裏含著淚,她去把程妍抱起來。小女孩眼睛圓溜,嘴巴邊還咬著桂花糕,不知母親為何抱著她朝著小舅走去。她被小舅抱著,騎著馬離了家。
淩肆利用卞伊的關係,給程風雨介紹了個當鋪賬房的工作,收入頗高。他的兒子習武,反而更希望有看家護院的工作,淩肆一時間沒找到,就帶回去了公主府。
季國的駙馬是住在宮外的公主府的,隨時等宮中的公主駕臨,並沒有駙馬府。淩肆算有一定的權力,於是暫且安排程衛平在公主看家護院。不過自然得和公主說一聲,畢竟付薪資的還是公主。
“哎呀,哪家的小姑娘呀?哪兒來的?”
翡翠是禦蘭撥給淩肆的,留在了公主府當掌事宮女,剛剛從市集買菜回來,就看見一個小丫頭在小花園的池塘邊看魚,彎著腰,低聲驚歎著。
“我是我娘家的。”小丫頭眨了眨眼睛:“是我小舅帶我過來的。”
原是駙馬爺帶親戚家的孩子來公主府了。翡翠覺得好有意思,摘下菜籃子裏的饅頭給她:“你一點點掰開,能喂魚呢。”
“謝謝姐姐!”小丫頭欣喜若狂,拿走了小饅頭直接自己吃了,吃得狼吞虎咽。
“本來是喂魚的,你餓啦?姐姐給你做飯去。”翡翠笑得不行,拍了拍她的肩膀。把菜放了廚房,開始做飯去。
好久過去,一大桌的佳肴做好了,準備來喊喊駙馬,卻發現駙馬爺正抱著那個小丫頭在看荷花呢!不知是不是小丫頭不樂意了,還掙紮著下來潑水玩,還刻意潑向了駙馬爺。駙馬爺也不氣,反而笑著。
原來駙馬爺這樣喜歡孩子。翡翠琢磨著,公主若是願意,和駙馬生的小郡主肯定比這個小丫頭水靈。
“啊,好漂亮的花花!”
小丫頭玩累了水,看見了邊緣的荷花開得漂亮,直接興衝衝走過去。不想腳底一滑,撲通一聲掉了水裏,才一會就快沉下去了。
淩肆一見,直接跳入了水裏邊。可惜掉下去容易,裏邊的汙泥很深,寸步難行,淩肆把程妍高高抱起來,他看見翡翠,叫她趕緊過來。翡翠速速來抱走程妍,想來拉淩肆,卻被淩肆拒絕。
“你會被我拖下去的,你去拿個梯子來。”汙泥蓋著他的大半個身子,淩肆試圖慢慢地調整呼吸。
府內的梯子不知放哪去,偏過了半刻鍾才來,淩肆凍的很,腿也麻了,但還是一步步被拉了起來。初秋還是有些冷,大半池的荷花都凋了,淩肆這一待著生了風寒。
“駙馬病了?”
正在宮裏陪皇後用膳的禦蘭聽這消息,趕緊起身,擔憂之意溢於言表。
皇後見禦蘭毫無心思,便笑著說:“應該與你說的宸國太子與太子妃會來也說了,本宮也沒有其他事情,你去看看你的寶貝駙馬爺吧。”
禦蘭臉紅,被母後取笑她還是覺得羞愧,她怯怯行禮,然後就飛一樣跑了出去。她真的迫不及待想見白寒,想與他說自己三姐姐要回來了的喜事、想抱著他、想問他怎麽病了……
她和他有大半天不見了,她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