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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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限從一個月減到三天,這玩笑開的有點大。
相信還是不相信,這是一道送命題。
有人說:“係統說的話不會有假,如果連係統的話都要懷疑,那這個遊戲我們不是就沒有活路了。”
這話說的一點沒錯,但不妨礙遊戲還有第二個任務,除了第二個任務之外,還有個支線,支線基本已經換了副本了,那麽時限就不可能還會是一個月。湯曉說的三天是往少了說的,這也是為僅存的一半玩家的安全考慮,要拖也不是不行,還會犧牲多少人就不好說了。
湯曉說:“早完成任務早出本,相信有人在副本中接到過第二甚至第三個任務,但你們覺得一個副本中開啟另一個毫不相幹的副本正常嗎?”
有人臉色微變,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沒有人回答。
湯曉笑笑說:“這個副本已經在我們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變了質。”
“我們怎麽相信你說的?”
“不用相信我,你們也可以當做一個月的期限來用。”湯曉起身伸了個懶腰,“今天看起來天氣會不錯,晚點可以曬個陽光浴,有誰要一起嗎?”
褚棱:“……”一起什麽一起,道理你都懂你倒是行動起來啊!
係統:“玩家謝鍾遭受鬼怪攻擊,失去一條命。”
係統:“玩家謝鍾遭受鬼怪攻擊,失去一條命。”
……
同一個人名,同一句話,係統連續報了三條,就像卡了bu。
“他到底有幾條命???”一個玩家發出靈魂提問。
“謝鍾是誰?”第二個緊隨其後。
係統:“玩家謝鍾遭受鬼怪攻擊,失去一條命。”
“謝鍾……”湯曉念著這個名字,右眼一酸,眼前天旋地轉起來。
她看到她將刀紮進林灼的胸膛,熱血噴湧而出,林灼沒有將她推開,反而帶著笑給了她一個擁抱。結算麵板彈出,遊戲結束。
“姐,你怎麽了?醒醒啊。”
湯曉被晃的頭暈眼花,她想起來了,謝鍾是她這次任務名單中的一個——
謝鍾,男,大畢業高材生,24歲,未婚。父母健在,半年前失蹤,至今杳無音訊。
她推開褚棱,揉了揉太陽穴。
她在謝鍾的未來裏看到了林灼?不,他就是謝鍾。
另一隊的新人很傻很天真地舉手問:“我們要去救他嗎?”
在場並沒有看到叫謝鍾的玩家,那他所在的地方有可能是酒店,也有可能在迷宮。玩家在副本裏觸發特殊任務,是可以額外獲得生命的,他們在迷宮中分散了,想必這位有什麽新發現吧。
新人問的是大家,看的卻是湯曉,但湯曉並不是塊當領袖的料,她踩著酒店的拖鞋就往樓下走,對係統的話完全無動於衷。
有人看不下去了,站出來將一盤散沙的玩家組織起來,說我們在酒店裏找找,然後盡人事聽天命。
“你幹嘛去?”褚棱跟在湯曉身後,和湯曉一起下副本好多次了,有時候他都不知道該不該說她冷血。
“救人。”湯曉說。
“我信你個鬼!”褚棱心說,“左手三明治右手一杯牛奶香蕉的,救人你倒是把手空出來啊!”
樓下有兩個黑人保安守在門口,近兩米的身高,門神似的攔著他們說:“請不要出去,台風就要來了,兩位還是待在酒店比較好。”
“褚棱,你去告訴樓上的人,要找人可以,盡量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她動了動嘴皮子,補了一句,“台風要來了。”
好好的為什麽非要出去,難道是中邪了?
褚棱上前兩步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姐你到底怎麽了?”
視線被擋住,湯曉忍住不去踹他:“讓你去你就去,再問揍你!”
“……”對不起,打擾了!我這就走!
這個姐姐太凶了!要把她勸回家,褚棱突然感到任重道遠。
“今天的台風改在明天,你來早了,可以回去了。”湯曉看著一個保安說。
那個保安表情變得麻木,呆呆地看著她:“哦,我來早了一天,那我,先走了。”
“嗯,明天見。”
“喂你……”另一個保安不知道自己的同伴發生了什麽,想問問他怎麽回事。
湯曉微笑著看了過去,“台風要來了,開著門才是安全的。”
黑人的手劇烈顫抖起來,他摸出了一把槍,抬起想對準湯曉。
湯曉問:“告訴我,台風是什麽?”
黑人嘴唇不聽使喚一般,張開又合上,最後說:“外麵的鬼……不可以放進來。”
湯曉上前一步,把自己暴露在槍口下:“別掙紮了,你來這裏是要保護酒店裏的人,確保他們不會受到傷害,把槍放下。”
砰——
接連又是一聲槍響,褚棱慌忙下樓時以為湯曉多半凶多吉少,看到樓下流淌蜿蜒著的血水,褚棱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曉初!!!”
然後心髒都快蹦出來的褚棱看見湯曉好端端地站在原地,連手裏的牛奶都沒灑。
湯曉回過頭說:“是他自己想不開。”
“……哦。”遊戲npc突然想不開,自己給自己腦袋來一槍什麽的,真的很正常呢。
“你剛才叫我什麽?”
“……情緒沒把握好,可以申請重來嗎?”
湯曉沒理他的申請:“他把門把手打壞了,你來把門撞開。”
褚棱看著地上的npc,按著喉嚨說:“可是我有點想吐。”收到湯曉目光的褚棱不由自主地慫了,“不過現在好多了,不就是撞門麽,放著我來。”
他找了瓶滅火器,拎起來就往門上懟,結果看似一擊即碎的玻璃門竟紋絲不動。
係統:“玩家謝鍾遭受鬼怪攻擊,失去一條命。”
“我靠,這兄弟有九條命嗎?”褚棱都顧不上吐槽玻璃質量太好。
“你聽。”
“……”使了全身力氣要重新“砸門”的褚棱猛然停下,差點閃了老腰。
空無一物的玻璃門外邊傳來了細細碎碎的敲擊聲。
“你別嚇我啊,我從小就不怕鬼的。”褚棱哭喪個臉說。
不怕鬼你抖個什麽!
湯曉伸手往地上沾了點血,閉上眼在玻璃門上畫了個五芒星,說:“往左下角砸。”
褚棱應了一聲,卯足了勁又砸五六下,卻隻讓玻璃裂了條裂紋。
褚棱不甘心地摸了摸那道不足一厘米的裂紋:“這玻璃什麽材質的?防火防盜防變態啊!”
“好了可以了,不用變相罵自己,我們退開一些。”湯曉向後走了近十米才停下。
隻有褚棱摸不著頭腦:“這是在搞什麽儀式嗎?”
等兩人撤走,外麵的敲擊聲突然擴大,敲擊聲像要將整棟樓敲垮。
湯曉等的心不在焉,她問係統,現在確認了誰是鬼能結束遊戲嗎?
係統說:“親,在第一天確認是可以的,現在的話,你需要在確認之後將他殺掉才算。”
湯曉垂下眼,想:“看來,是真的。”
大約兩分鍾後,玻璃門碎了一地,和即將消失的血跡混在一起。霎時整棟大樓都在嚎叫,鬼哭狼嚎。
湯曉抬眼,踩著玻璃走上前去,將手裏東西交給半隻腳踏進來的人。在他詫異的目光中,湯曉道:“拿著吧,這估計是酒店裏最後一份了。”
林灼突然笑了起來:“怎麽有種吃最後一餐的錯覺。”
“如果不是錯覺呢?”
門外安靜的可怕,連一縷風吹過都小心翼翼,湯曉繃直了脊背,準備隨時迎接林灼的反擊。
“這兩人在搞什麽啊……嘶,疼死了。”褚棱揉了揉耳朵,他不知道在副本裏會不會聾,反正現在總感覺在耳鳴。
“盛情難卻。”林灼看著她說。
“救……救命,救救我——”之前很傻很天真的新人蹬蹬蹬從樓上跑下來,“有……有鬼……”
看清三人情況之後,咽了咽口水,又蹬蹬蹬跑了上去。
湯曉:“……”他們現在的形象糟糕成什麽樣,才能讓他直麵鬼怪也不願向他們求助?
她回過頭看了看林灼一身的血汙說:“你該換身衣服了。”
林灼看著盤子上的血跡回敬道:“你該洗手了。”
兩人默契地歎了口氣,在褚棱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中,兩人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不吃還給我。”
“你真下了毒?”
“下了,十斤老鼠藥。”湯曉沒好氣的說。
“還好,這劑量毒不死我。”
“下次放三十斤。”
褚棱:“……”是我耳鳴後產生了幻覺嗎?這兩個幼稚鬼是怎麽回事?
“不好,他們被趕去14樓了。”林灼仰頭望著樓上的動靜道。
“走電梯。”湯曉說。
褚棱:“電梯真的壞了。”
湯曉踹了一腳電梯門:“我真的會修。”
褚棱:“……”我信了你的邪!
電梯沒什麽反應之後,她又踹了一腳,門緩緩打開了。然而電梯還懸在上方,湯曉不知道在跟誰說話,語氣不怎麽客氣:“在動手之前你們最好先看看我旁邊站的是誰,推下來。”
林灼:“……”
在褚棱驚呆了的目光下,電梯真的被“修好了”。
三人乘著湯曉修好的電梯,看著四周飄蕩著的一臉委屈推著電梯的鬼怪,褚棱僵硬地提問:“讓它們當苦力,真的沒關係嗎?”
“或者你可以選擇爬樓梯。”
褚棱果斷閉上了嘴。
林灼善解人意道:“放心,不會違反遊戲規則。”
“你在被什麽東西攻擊?”湯曉問出了一個十分好奇的問題。
酒店裏的那些鬼,太版了,最多嚇嚇人,擾亂一下玩家的神經錯覺。別說殺人了,就是傷到人都不能,碰上膽子大的就隻能被欺負到抹眼淚的迷你小可憐。
“一種……獸。”林灼回想了一下,“體型不大,鉤子嘴,有翅膀,但隻能低空飛行,一般都是成群的出現,逮住活物就吸血。”
他看了湯曉一眼,像是專門說給她聽:“它們沒有思想,不受精神控製。”
湯曉:“你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