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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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
好酷的骨架子啊!!
身下那位不是那種齜牙咧嘴還凶猛的骨架,它摸起來質感溫潤,仿佛是一尊被刻意雕琢的白玉,帥,小樣實在太帥,這下頜線,這頭蓋骨,這小胸鎖,完美,精致,簡直酷得不可方物,舉世無雙,就是有點硌腰子。
哎不過……
“人呢?”苗六溪淡定趴在那骨架身上,左右環顧了一圈,“醫生?胥醫生?”
怎麽突然就跑了?
苗六溪不理解。
但現實不得不讓她理解,身體的經驗告訴自己,他媽的又骨折了。
一天來兩次,還讓不讓人活了,大姨媽都沒這麽積極。
脖子仰久了有些酸痛,苗六溪隻能垂頭趴在骨架上,攥它絲滑的衣服,靠它溫潤的胸骨,啊~舒服。
等會兒!!!
衣服???
神他媽還穿著一件衣服?
苗六溪格外吃驚,這誰敢想,一副被放在醫院裏用來做為展示的骨架,它居然還有衣服穿!
而且質感還這麽好,可惡!
這就是差距啊,有人辛苦搬磚,有人戀酒貪歡,有人隨手就能捏個v臉,有人當個骨架都要惹眼。
就在這時從另外一道門裏進來了個拔高的男人,他看到當前這段場麵立馬傻了眼。
什麽鬼?這女的她、她居然……
男人快步走過去,聲音顫抖得都快要哭出來了:“舅、舅舅舅舅舅……”
苗六溪揮手示意:“不用救不用救!問題不大。胥醫生,你就是胥醫生吧?淡定淡定。”
胥醫生險些暈厥:淡定個錘子,也不看看你壓的是誰!
苗六溪看他見了自己一副好心痛好心痛的模樣,就差沒當場給自己跪了,不由愧疚起來,唉,醫者仁心啊。
而下一秒,隻見那醫者仁心挽起袖子將她拖到一邊,然後顫抖著雙手將骨架給小心翼翼搬了起來。
苗六溪:……哦,這樣啊。
哎?那我呢?我可是個活生生的人哎!為什麽不先搬我!
她趴在地上眼睜睜看著胥神醫為骨架身上撣灰,一副好心痛好心痛的模樣,就差沒當場給它跪了。
嗚,想回家。
苗六溪:“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
胥醫生處理完那邊,又重新回到這邊。但他卻對此時動彈不了的苗六溪顯得不知所措,就是感覺這手吧,伸過去攙扶也不好,但不伸過去又說不過去。
實在無從下手,他開始打起電話,言語簡潔且焦急——“小張,找兩個女的上來抬人,不,不是死人,活的。”
苗六溪尷尬得手指摳地。
怎麽醫生這時忽然就碰不得病人了?
剛才他將她雙手抓來抓去的時候,分明不是這副儀態啊。
苗六溪仔細想了想,猜測大佬多半是怕自己碰瓷,於是就大膽發言:“醫生你放心,我不是壞人。”
“醫生?別這麽叫,我不治病,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老板而已。”
“……”
那怪了,那剛才一頓操作猛如虎的算個什麽流程?
雖然吧,確實不像是正常醫生能幹出來的事,但話也不能說絕啊,手法這麽厲害,苗六溪還指望著找他辦卡呢。
大老板見她確實有些掛不住麵子,於是就介紹道:“我叫胥巳,你好啊,六溪。”
苗六溪:嗬,稱呼倒是挺親切,虛偽,有本事扶我起來啊。
“你好你好。”
各自敷衍結束,就聽到外麵電梯鈴響了,好極好極,救命稻草來了。
救命稻草是兩位護士,二人一進門就看見趴在地上的漂亮女孩,立馬驚恐著望向老板。
胥巳:“看什麽看,又不是我幹的。”
苗六溪:“慚愧慚愧,是我自己摔的。”
“把她抬到骨科去?”其中一位護士蹲下來大概檢查了一番,“腰估計斷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苗六溪感覺胥巳給靠邊站那骨架遞了個什麽眼神過去。
然後他指指後麵的大圓床,“擱那。”
“……”護士們感覺自己被耍了。
就這麽兩步而已,老板你不會自己動手抬啊!
苗六溪被擱好之後,就看見她們擺擺頭就走,但很快又被老板一聲給叫停了。
胥巳:“記得找個保潔上來,把這打掃幹淨,怎麽亂七八糟的。”
苗六溪心想這是個疑問句?難道剛才帷幔後頭那人不是他?
於是她瞟了瞟胥巳的手……
靠,這雙手也好長。
但絕對沒有剛才那隻黑手來得驚豔。苗六溪雖然當時沒有觸覺,但有很濃厚的感覺,她感覺那個戴著黑色皮手套的神秘人,才是真正的捏臉大佬!
對!一定要打探他的行蹤,然後找他辦卡!
說這床舒服還真不是虛的,苗六溪淺淺睡了一覺,後來腰部實在太疼,迷糊中睜開了眼,隻見胥巳坐在床邊高冷的看著她。
“才三分鍾,怎麽就醒了?”
三分鍾……
好家夥,被他這麽看了三分鍾?
“我好了嗎?”苗六溪故意發問。
當然要故意問一問,不然怎麽順便勾引出那位捏臉大佬。
“清醒點,你是骨折哎。”
“可剛才我好像記著,不是有位醫生一下子就把我的手給治好了嗎?那位是誰啊?”
“就是我啊。”
吹什麽牛皮,手都沒有人家一半好看。
苗六溪嘴皮笑笑。
不過這胥老板外表看著年輕,歎起氣來居然像個七八十歲的老中醫,總讓人覺得啊,小姑娘命不久矣了。
“唉,你摔斷了腰,很嚴重啊,得住個院。”
聽到自己需要住院這個消息,苗六溪淡定從兜裏拿出銀行卡,擱到他手中,“錢都在這了,你看著取吧,密碼三個六三個八。”
“哦?”胥巳很是瞧不起地笑了笑,“你知道自己需要住多久嗎?”
知道,她苗六溪當然知道,斷腰嘛,多少也得住個……好一陣日子吧。
反正錢就是這點錢,如果實在瞧不上,那再把自己送回去得了唄,反正宋醫生……
!!!
宋醫生???
她連忙拿出手機,點開屏幕,通話頁麵居然還在保持。
苗六溪的手有些顫抖,她將聽筒移到耳邊,“宋……”
“六溪,你還好嗎?”電話那頭很快就回應了過來。
“對不起啊宋醫生,我不知道你還在。”
“沒關係,找到醫生就好,需要我來看看你嗎?”
“不用了,謝謝。”
“那我們回頭再聯係。”
“好。”
趕緊掛斷。
這是什麽人間疾苦。
“喲,忙著呢。宋醫生?誰啊?”
胥巳從剛才他們開始對話起,就保持著這副交叉抱胸的討嫌姿勢。
“你一個大老板愛打聽這些?”
“之前都告訴你了,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老板而已,八卦肯定愛聽啊。所以這姓宋的到底是誰?男友?前男友?難不成是爹啊。”
靠。
後來苗六溪發現自己被耍了,她問胥巳需要住院多久的時候,那大老板又開始端起他七老八十的垂死模樣,語重心長道:
“唉……你這情況,有點特殊,起碼得住個一整天吧。”
我淦?!
簡單斷個腰,居然需要住院一整天哪?!
苗六溪:“把銀行卡還我。”
“幹嘛?這可是你自己給我的,後悔來不及了。”胥巳鼓著眼將銀行卡踹進自己的屁兜裏,順勢站了起來。
“就隻安排一天住院需要這麽多錢嗎!還給我!”
“妹啊,你可知住我這頂級豪華醫療套間一天需要多少嗎?”胥巳隨手比了個數,“八萬。”
“……”
嗯?這麽頂級的嗎?
苗六溪:“哦,那密碼別忘了。”
好心痛好心痛,半年多工資沒了,淦,還被嘲諷了。
不過,想想那位躲在暗處的捏臉大佬,行,她忍。
八萬一天的套間真不是平凡人可以享受的,就連星空都距離自己很近很近。
苗六溪抬頭望著天,心裏想著天亮以後該怎麽辦,沒有錢的話,哪裏還可以幹飯。
想想這麽貴的住院費隻能待上一天真是不劃算,所以這一晚說什麽也得熬下去,堅持。
但是講真,這張大軟床果然不是虛的,做起夢來真的好香。
試問哪隻鹹魚社畜能抵抗住大床房的魅力呢?
不行啊!根本就不行啊!這張床睡起來真的太爽了!
她就這麽美美地睡著,絲毫沒有察覺出任何異樣。
比如,天上的月開始隱蔽,肉眼可見的烏雲慢慢聚攏。
比如,窗外開始下起了零星小雨,室內緩緩透進了清涼。
又比如,從下午起就開始靠邊站靠到現在的那副骨架,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