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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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和魔化人雖然一直在搞事情,但之前那場大戰還是損傷了他們太多元氣。

    現在魔界、魔化異能行者、白道異能行者三足鼎立,相互製衡。魔界妄圖侵占鐵時空,進而占領十二時空完成一統天下的夢想;魔化人表麵上是魔界的走狗,指哪打哪,但是小心思人盡皆知,他們既想利用魔界的力量,又不想奉獻自己的忠誠,硬生生把善惡之戰玩成了權戰謀伐;白道異能行者倒是站隊明確,但若不是十年前那場大戰幾位大佬犧牲自己挽回了一些局勢,又有諸如神行者、槍靈王這種基本隱居的宗師震懾一方,隻怕還得蟄伏很長一段時間。

    眾所周知三角形最穩定,三足鼎立也自然最穩固,之前隻有善惡兩方時,鐵時空異能界無時無刻不在打打殺殺,但當魔化人的‘狼子野心’昭告天下之後,三方就不再隨意動作,反而給鐵時空帶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平和’。

    呼延覺羅家作為鐵時空赫赫有名的戰士家族,為鐵時空輸送了諸多戰鬥人才,戰事吃緊的時候6歲的孩童也得上戰場,但現在鐵時空處於一個微妙的和平之中,也就沒有那麽喪心病狂。

    瞧著日益增多的小蘿卜頭,又不需要像以前一樣拔苗助長,送上戰場,經白度和幾位長老一合計,幹脆的開了個幼兒班,給呼延覺羅家後一代普及教育,防止在九漏魚之前誕生像寧寧一樣的文盲,或者被羅密歐這類人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寧寧、羅密歐。有被禮貌到。

    寧寧白天學習修煉,晚上和白度學習兵法博弈,若是布丁在家,還會教她克製禁令的辦法。

    而修作為下一輩的優等生,完美的詮釋了別人家的孩子這句話,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在呼延覺羅的一群小蘿卜頭之間鶴立雞群。

    作為雞的一員,寧寧大概屬於戰鬥雞級別。但即使有布丁教導克製禁令的方法,她也吃足了禁令的苦頭:疼痛伴隨她的生長,異能增長也被禁令牢牢的限製,寧寧經常有種靈魂和□□被撕裂開來的感覺。更別提她還要和小蘿卜頭們一道學習,時不時接觸到呼延覺羅家的特產異能術,更是讓寧寧敬謝不敏。

    還好她有一個爭氣的哥哥,3個月後就成功在呼延覺羅幼兒班畢業的修,帶著寧寧一起上了小學。

    ‘這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吧。’

    平淡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的,但還是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狄阿布羅魔尊經常派手下騷擾白道異能界,但不知道是真的實力受損還是分心乏術,沒有真正的開啟鐵時空之戰。

    羅密歐:力不從心,但還是要找存在感。

    比如葉赫那拉家突然發難,仗勢非常大,甚至波及到了麻瓜界,大大小小的白道異能家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失,特別是白道界赫赫有名的歪歪哋泗家族的滅族一事,讓異能界人心惶惶。

    羅密歐:趁主子不在,背刺一波。

    比如聽說盟主打算組建一支年輕的軍隊,為對抗魔界和葉赫那拉家,為將來必會發生的大戰做準備。

    羅密歐:猥瑣發育,別浪。

    比如白度率領軍隊捷報頻頻,進一步在白道異能界提升了威望,成為了異能界黃金一代的領軍人物。

    羅密歐:後浪!頂住。

    比如宗提師醒來就瘋了,所說的話顛三倒四,沒有任何價值,並且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死在了呼延覺羅家的審訊室裏。

    羅密歐。咬牙切齒,這是他審訊職業生涯上的汙點!汙點!要記小本本一輩子!

    所以說白度擔心羅密歐會帶壞寧寧也沒用,他們已經建立起了長期友好塑料網友關係,該學的不該學的寧寧都學了。

    再比如修和寧寧常因為過於優秀,學習速度一騎絕塵從而與周圍的同學們和小蘿卜頭們格格不入,說人話就是他們兩沒朋友。

    比如寧寧幾年來長了2厘米。

    這個不用說。。。。。。

    【聽說了麽?盟主長子的事?】

    【什麽?】

    寧寧的異能在一年前就停止在了8000點上,白度為她去兵器境管局求得了異能抑製器,讓她這幾年不用再在異能增長和禁令之間被反複拉扯。在藍條有限,血條不長的情況下,寧寧努力的練習自己異能精準度,力圖能和所有人五五開。

    她一邊控製自己的異能量向稻草人發送異能術,一邊分心和羅密歐聊天。

    【這可是個秘密。】

    【那你別說。】

    和羅密歐相交多年,她很清楚的知道不能被她知道的事情羅密歐嘴比誰都緊,他主動說的,都是寧寧能知道的事。

    【害,那我總得把你以後效忠對象情況給說說呀。】

    寧寧嘲諷的撇撇嘴,因為灸亣镸荖的特殊體質,他們家族中盟主含量濃度的確高,現任盟主也出生自這家,但是這並不代表盟主這個職位是世襲製。況且寧寧作為一個族譜都沒上過的呼延覺羅家編外人員,效忠這個詞還是言重了。

    【前兩天魔界那邊不知道又發什麽神經,派了一堆的魘魁到幾個白道家族搞事,他一個人用“九步擒鬼手”與八個魘魁對戰,重點是還贏了。】

    寧寧的動作一頓,精細異能沒控製好,直接把稻草人拍倒在地。

    【魘魁?!】

    得到羅密歐肯定的答複,寧寧沉默。

    在那段黑暗血腥日子中,對寧寧來說最為慘絕人寰的記憶,就是魘魁帶來的。

    那個魘魁享受著玩弄他們母女的感覺,他抓住她們,囚禁一段時間又放走她們,但凡是幫助過他們的人都趕盡殺絕。

    那段記憶充斥著絕望和痛苦,回憶起來眼前都是一片血紅。結局注定的逃亡路擊潰了寧寧母親的全部防線,一次又一次給予希望又被打破給她帶來了數次崩潰。即使張老成功的救下了他們母女二人的命,也沒能成功的救下她那顆疲憊又支離破碎的心。

    這還隻是一個魘魁。

    把寧寧母親玩弄到需要自殺來解脫的魘魁,有的人卻可以獨自一人麵對八個。

    若真是如此,鐵時空的天隻怕就要變了,白道異能界也不會一直甘於落後挨打的地位,。

    【他今年不過9歲,又是灸亣長荖的人,隻要心正,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盟主。】

    寧寧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這個消息連我都能說,可見傳播夠廣的。這是打算拿他做誘餌,還是拿他做宣傳冊?】

    羅密歐沒有馬上回話,看起來他那邊也是一心二用,估計是在工作途中摸魚聊天。

    等寧寧清理好稻草人身死現場,準備進行每天例行的基本功訓練的時候,羅密歐這才回複。

    【都不是。】他的聲音反而是少有的嚴肅。【前些年老盟主四方征戰,又要維護異能防護罩,已經是風燭殘年,你以為這些年他為什麽要組建鐵克禁衛軍?或者說,你以為我剛為什麽要說他會是你以後的效忠對象】

    【你是說這是給他造勢?】寧寧反應非常快。【盟主他的身體已經這麽差了?】

    【嗯,沒有幾年了。】

    一段很長時間的沉默。灸亣長荖因為家族異能特質,過度發展的異能確實給他們提供了強大的戰力,和他們超強異能相匹配的,是家族各個成員出了名的短命。。。。。。

    【他還沒上任就給造勢,白道異能界在想些什麽?】

    【盟主如果身體還好,還能多藏幾年,這幾年他身體每況愈下,白道異能界某些個人又蠢蠢欲動,不造勢,隻怕是連盟主之位都會落到旁處。】

    大概是有了難得的和平,白道異能界又日益壯大,即使現在還處於下風,總有些腦子拎不清的人自以為是的活絡起來,敵人都還沒打完,就看到了自己一統天下分權劃勢的局麵,要讓這種人做盟主,白道異能界吃棗藥丸。

    【他們膽子可真是大啊。】

    【自信點,他們就是蠢。。。。。。小家夥,相互製約的局麵馬上就會改變了,呼延覺羅家也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修。’

    寧寧馬上反應過來。

    呼延覺羅家也利益傾軋,但是他們所有人都有點死心眼,一旦麵臨敵人那點齷齪就不值一提,如果再次回到十多年前的風雨飄搖的景象,作為家主的兒子,修絕對跑不掉。

    布丁常年不在家,在白度過於板正的教導下,呼延覺羅家有意或者無意的引導下,修也是張口閉口時空秩序,想到這裏寧寧就有億點點的頭疼。

    【你不用擔心,雖然你姓呼延覺羅這個姓,可不算是這家人,到時候屁股一拍走人就是了。】

    【說的你也不是這個家的人一樣。】

    羅密歐傳來幾聲輕笑,聲音瀟灑又淡然,這個人喜歡給家主和長老找麻煩,也喜歡一天到晚摸魚不幹正事,但要說責任心,他和白度沒什麽兩樣,都是那種為了家族時空肝腦塗地,視死如歸,舍得一身剮的人。

    【你也不用試探我。】寧寧仗著他看不見翻了個白眼。【話說你這麽閑又跑來找我聊天?】

    【你這是說的什麽混話。】羅密歐提高嗓門。【我戰戰兢兢的為時空,為家族奉獻自己的力量,每天麵對髒汙,還不能允許我摸魚陶冶下心情麽?】

    。。。。。。

    【是、是,您老真偉大。】

    【首先,我不老,你再說我老我就薅光你頭發。】

    羅密歐長著一張娃娃臉,但實際上已念過半百,因為異能高強所以一直頂著一張膚如凝脂,吹彈可破的臉,出去騙人說自己是高中生都有人信。

    【雖然我天天說你矮,但這是事實,但是你說我老,這就昧良心了,見過我這麽貌美的老人麽?】

    而且他非常在意別人說他老。

    不管受誰所托,能告知她這條訊息,【謝謝。】

    寧寧打斷羅密歐的喋喋不休,把歪到沒邊的話題又扯了回來。

    【總之,你注意點,上麵風向變了,呼延覺羅家的安排也得做調整。】

    之後這平和的日子大概一去不複返了。寧寧聽懂了他的意思。

    有備無患,謀而後定。

    這場一定注定要打的仗,能在這之前有這麽一段平和日子已經非常難得,怕隻怕現在準備已經晚了。

    “灸亣長荖家怎麽想的?”

    寧寧趴在布丁邊上,自她異能停止增長之後,禁令基本已經不再需要布丁來幫助控製,但兩人仍是心照不宣的進行晚上教導。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布丁拿起一根銀針,將異能灌注其中,輕輕紮進寧寧的左手臂上。

    寧寧眉頭都不皺一下,她將自己的思考精簡了一下。“夫人,有一事我不明白。”

    布丁冷哼一聲代替了回答,經過多年的了解,寧寧知道她讓她說。

    “樹大招風,最近幾年魔化人動作頻頻,還有魔界蠢蠢欲動”

    “想問他們怎麽敢?”布丁撩了一把她濃黑柔順的發,疲憊的攤到在寧寧身邊躺下。“有什麽不敢,再不做白道異能界都可以變成魔化人的天下了。”

    她的異能源源不斷的導入寧寧的身體,緩解她已經習慣的疼痛。

    “而且,有誰見過他家孩子?”

    的確。

    就算各種傳聞紛擾,捕風捉影的信息到處都是,但是在8個魘魁事件之前,這個孩子就像是從未存在過,存在感低到令人發指,然後一炮而紅,但即使這個信息傳的風風雨雨的,至今也沒人見過灸舞的臉。

    “他們家有兩個孩子?”

    布丁輕笑了一聲。“與這無關,下一任盟主,隻有可能是灸大長老舞,他可不是小兒子的擋箭牌。”

    她似乎來了興致,把身子撐起來一些。“灸舞是少年天才,足智多謀,責任心強,為人正直但不古板,懂的審時度勢,遇大事能當機立斷,他做盟主,會是最好的結果,下一任盟主,也隻能是他。”

    “您對他的評價很高。”

    “我對所有心係天下的人評價都高。”

    布丁正視寧寧。“在他成為盟主之前,我們都不會真正見到這孩子的。”

    寧寧叫過很多人老師,有教過她識字的,有教過她煉體的,白度也是她的老師,教過她很多一般老師不會教她的知識,但真正稱得上寧寧人生老師的,卻隻有布丁。

    “接下來,修會怎麽樣?”

    布丁皺起了眉,她沒有說話,隻是很認真的盯著寧寧的眼睛看,讓她有些發慌,但寧寧沒有轉移視線。

    這是布丁在評估她該告訴她什麽。

    時間太久,寧寧都以為布丁不會說時,她開口了。“白度會送他去後方。”

    她很淡然的將寧寧手上的銀針拔掉,渾然不覺自己剛剛說了什麽了不起的話。

    但是寧寧也不是一般人,她被疼得“嘶”了一聲,然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樣很好。”

    “但是我不願意。”布丁和寧寧麵對麵坐著,把睡前聊天的局麵變成了教學現場。“我要送他上前線。”

    寧寧喉嚨不自覺的滾動兩下,第一時間湧上來的心慌馬上被理智壓下,她反應很快。

    “那麽送我一起。”

    布丁搖了搖頭。“你該去的地方不是那裏。”

    “我和白度還活著呢,還輪不到你。”

    寧寧倒是很熟悉布丁說話的模式,在多年相處之下,她很珍惜和布丁在一起的時間,把每一次問答當做隨堂小考。

    “鐵時空,狀態這麽糟糕了麽?”

    布丁嘲諷的笑了一聲。“這麽愚蠢的問題你7歲之後就沒問過了,我都有點覺得新鮮,我知道你不是想問我這個但是最多10年,我們必須要誕生一個終極鐵克人才能抗衡了。”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疲憊,接著說道。“修和白度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叫他們放棄自己的責任基本不可能,既然這樣我不如狠心點早點讓他成長起來,有我們在後麵頂著,不會有什麽大事這就是我為什麽對灸舞評價如此之高。”

    “我們,指的是我和你。”

    她輕柔的摸著寧寧的發,經過幾年的休養,寧寧如今霧鬢雲鬟,頭發垂在身後如同綿密的絨毛,手感超讚。

    寧寧身體緊繃,她始終對布丁是敬畏大於親近的。

    “寧寧,好好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