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惡人自有賢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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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麵跟來的車隊被迫留在原地。著人上來探聽情況。

    丫鬟問清楚後,回去稟明自家小姐。

    林池遲聽著丫頭的話,倒也不急。她隻是三品大理寺卿的女兒,比不得公主和丞相之女,既然寧符笙都停著,那她自然也要停下。

    丫鬟倒是個不服氣的主,“小姐,公主也太過於霸道了吧,就這一條巷子,自己不進便罷,還不準別人進,寧家小姐也是,太弱勢了。”

    林池遲悠閑的拿起茶壺泡茶,很是平靜。“無妨,柳枝,你拿個香囊去前麵送給寧小姐,結識一下。”

    早在之前她就想該如何才能順利結交到寧家小姐了,正好,現在有機會了。

    坐在一旁安靜服侍林池遲的柳枝點頭,從馬車右後側的盒子裏選了一個紅色的香囊,拿著它去了寧府馬車處。

    在京城這個地方,地位很重要,來之前林池遲做了準備,了解過寧家小姐的名聲,她貴為丞相之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身邊沒有朋友,如果能和她成為朋友,那對於自己無疑是一大助力。

    柳枝繞過街道,往寧府馬車走去。

    寧家算大戶,小姐出行卻沒有極大的排場,一輛低調的紅木馬車,十個左右的隨從。反觀公主那邊三匹馬拉車,宮裏的人帶了二十多個,極其奢華。

    柳枝倒不認同那丫鬟所說的話,寧家人雖少,但寧家小姐也不可能是吃素了。

    她正要靠近寧府馬車,一把劍橫了過來。

    那侍衛高大威猛,不苟言笑,且出手迅速,著實把柳枝嚇了一跳。

    “你是何人?有何事?”

    柳枝後退一步,聲音不自覺顫抖,“我是大理寺卿林家人,我家小姐讓我過來見寧小姐一麵。”

    侍衛打量著她,似乎覺得她沒有多大威脅,便把劍收了回來。

    “等著。”

    思年站在馬車邊,期待的看著巷子裏。

    太子向來公正,對待寧家也是極好的,今日這事是公主理虧,太子定然會幫著寧符笙。

    正當思年想著看六公主笑話時侍衛來報了。

    “小姐,大理寺卿林家的丫鬟想見小姐一麵。”

    思年回頭望了一眼,柳枝正盯著這邊。

    寧符笙覺得疑惑,林家小姐不是素來膽小嘛,怎麽會派人過來。

    “帶她過來吧。”

    思年扒在馬車窗邊,邊看侍衛過去帶人邊對寧符笙說“小姐,那似乎不是林家小姐原來的丫鬟了。”

    思年雖然不是常年跟在寧符笙身邊,她卻把京中一些人物給記下來了,包括一些貴女的丫鬟。

    白傾聽到此話,往外探。“確實。”

    林家小姐不起眼,她的丫鬟也不起眼,而這位卻有些內斂,看起來不簡單。

    寧符笙放下手中的書,正襟危坐,“小心些吧。”

    柳枝被帶到馬車邊,一路過來她就覺得寧府不簡單,侍衛們健壯精瘦,整齊有序,比林家那些個家丁好多了。

    她對著馬車微微福身,“寧小姐,我是林家嫡女林池遲的丫鬟,特來向小姐請安。”

    林池遲,寧符笙皺眉,林家嫡女不是林紡詩嘛,怎麽變成了林池遲。

    白傾、思年二人均是疑惑,還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寧符笙擺手示意白傾。

    白傾理會,將車簾拉起,露出車外的人。

    柳枝聽到聲響抬頭,看向寧符笙。這時,她突然明白為何眾人推崇寧家小姐,連自家小姐也要想辦法結交她了。

    寧符笙媚骨天成,一襲青衣婀娜多姿,眉眼如畫,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要美上七分,世家小姐的風範被她體現的盡致淋漓。

    思年挪動步子側身擋住她的視線,柳枝這才發現自己失態,連忙低下頭。

    “你家小姐是林紡詩什麽人。”寧符笙問。

    柳枝道“她是我家小姐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家小姐本是嫡女,奈何一出世夫人便沒了,老爺另娶他人,我家小姐被趕去了鄉下,直到前些天才被接回來。”

    寧符笙仔細想了想,好像林家是有這麽一件事,但是因為是十多年前的,也不是大事,所以沒有在意,看來要去仔細查查了。

    柳枝見寧符笙不說話,便雙手遞出香囊,“寧小姐,這是我家小姐親自繡的,想送給你。”

    寧符笙看向柳枝手中的香囊,小巧精致,想來林池遲的手工不錯,特意繡出來送人的。

    正當她要開口說話,笠躍過來了。

    “小姐,六公主想見你,拿出了天子令。”

    天子令是皇上的信物,見到天子令就相當於見到了皇上。

    思年一聽這話,實在忍不住了,默默地退後,想離開去給公主使點絆子。

    寧符笙自然看見了,將她叫了下來。

    也不怪思年會這麽想,六公主仗著皇帝的寵愛,經常做一些無法無天的事。現在皇上連天子令都給她,也是讓人心煩。

    寧符笙從馬車上下來,柳枝還站在原地。

    “白傾,收下吧,替我謝謝你家小姐。”

    “是。”柳枝不敢停留,回完話便回去了。

    待她一走,思年哀怨的看著寧符笙。

    “小姐,公主太過分了,什麽人呀,無理取鬧,讓我去收拾她一下不好嘛?”

    寧符笙道“好了,現在這這麽多人,何必跟她計較,待回去路上,你想怎樣都可以。”

    思年聽了眼睛一亮,立馬就換上了笑臉,“好嘞,笠躍,等會跟我一起去呀。”

    笠躍看了她一眼,默認了。

    “行了,走吧,去見見公主。笠躍跟遠些。”寧符笙率先向前走去,隨後,她又想起什麽“那個林池遲記得查查。”

    太子府雖然偏僻,但這的百姓還是不少的,現在更是湊在一堆了,就想來看看公主尊容。

    蕭晴雅坐在宮人為她搬來的凳子上,看著寧符笙踱步而來。

    今日她穿的也是青衣,但是寧符笙穿的卻比她更為亮眼,蕭晴雅默不作聲的抓住旁邊宮女的手,用力的捏,疼的宮女的臉當場就變了形。

    “不許出聲,不然回頭就給你發賣出宮。”蕭晴雅小聲的警告宮女。

    寧符笙在蕭晴雅兩米外停下,隻是稱呼了她卻沒有行禮,“六公主。”

    蕭晴雅冷笑一聲,臉上盡顯刻薄。“怎麽,太後說你不必對任何人行禮也包括父王嘛。”

    她將天子令拿在手上,特意晃了晃。

    寧符笙不作回答。周遭一片安靜,都在看公主給的這個下馬威。

    思年跟在後麵,氣的要冒煙了。在相府,寧符笙也是千金之軀,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突然,一顆石子飛過,打在了蕭晴雅的手上,天子令掉落在地。

    蕭晴雅捂住自己的手,立馬站了起來,觀察四周。“是誰?敢打本公主。”

    宮女侍衛們將蕭晴雅圍在中間,生怕她再出事。

    寧符笙偷偷望了眼身後,笠躍手指間夾了顆小石子,她默不作聲上前幾步拾起天子令。

    “公主,皇上的天子令就是這麽用的嘛?”

    蕭晴雅心有不甘,她自然知道這麽做不對,但她不服寧符笙,她就是想看寧符笙受挫的樣子。

    “哼,那又如何,快把天子令還給我。”

    “無禮至極。”遠處傳來一陣男聲。

    眾人讓開一條道,太子帶著三個侍衛行色匆匆,看來是接到消息快速趕來了。

    “太子殿下。”

    “皇兄,”蕭晴雅氣勢瞬間弱了下去,低眉順眼,不敢抬頭看蕭宥閡。

    蕭宥閡沒有理她,反而看向了寧符笙,他有些懊惱,竟忽略了太子府過於偏僻,道路太窄,讓她們起了衝突。

    蕭宥閡走到寧符笙麵前,朝她作揖,“寧小姐,實在抱歉,舍妹脾氣暴躁,驚擾寧小姐了,回去我定教育她如何做人。”

    寧符笙側身躲開這一禮,“殿下多禮了,我是覺得如果公主不走,我也不走,那這條路就會堵死,耽誤賞花宴,這才逾越走了公主前方。”

    她說著將天子令遞給了蕭宥閡。

    蕭宥閡笑著接過天子令,轉頭卻嚴肅的看著蕭晴雅,聲音很低卻富有威嚴的對她說“天子令我會還給父皇,你過來道歉。”

    蕭晴雅怨恨的看著寧符笙,不動。

    “蕭晴雅。”蕭宥閡直接叫了她的名字,態度很堅決。

    蕭晴雅被這一聲嚇住了,她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她的大皇兄。

    一眾侍衛也都愣在那裏不敢說話。他們都清楚太子殿下是個溫和的人,平時對上恭敬對下有禮,這次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對不起。”蕭晴雅低著頭,嘟囔了一聲。

    寧符笙也沒有刁難六公主,今日蕭晴雅的臉麵算丟盡了,不過也是她自作自受。

    蕭宥閡對著蕭晴雅的宮人道“你們不用進去了,給寧小姐讓道,六公主跟本宮走進去。”複又轉頭向著寧符笙“寧小姐,你先回馬車吧,我帶著舍妹現行一步,在太子府恭候。”

    蕭晴雅自然不服,但她又不敢說話,隻能用眼神表達怒意。

    寧符笙當然讚同,她輕微點頭,便帶著人回了馬車。

    蕭宥閡站在原地,直到寧符笙上馬車,才讓蕭晴雅跟著他步行入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