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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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熱鬧散罷,百姓們各做其事,小販擔起貨物,沿街叫賣,攤子上的人回到原處,吆喝起來,行人笑容滿麵,為自己看到了皇族津津樂道。
不遠處的閣樓上,顧子規撇開趴在窗戶上的人,將窗子合上。,那人意猶未盡的退到桌子邊坐下。
“哎呀呀,我家皇兄還真的是幫理不幫親,不過幹的漂亮,蕭晴雅這種人,就需要受點教訓。”他將手上的折扇打開,“你也是,那個石子挺狠的,心疼符笙妹妹吧。”
說話的是蕭榆移,皇家第四子,他的母妃早亡,自己又喜歡遊山玩水,自十三歲起就在外麵跑來跑去,後倆跟著顧家鎮守邊疆,常年不回皇宮,因為皇帝也不怎麽看重他,所以隨他去。
顧子規將多餘的石子丟回花盆,“一身的脂粉俗氣,看不慣,順手就教訓了。”
他神色平淡,看起來確實是那麽回事,實則內心氣憤,恨不得把那個仗勢欺人的六公主揍一頓,以前她就刁難寧符笙,雖然他家笙笙應付的來,但還是可氣。
記得幾年前顧子規悄悄回京城,就看見蕭晴雅明裏暗裏諷刺寧符笙,想不到現在竟還用權力壓迫她。
蕭榆移不點破,點頭稱是,含著笑意道“下次有機會一起去嚇嚇她。”
蕭榆移生的像他的母妃,他母妃是西域人,他也帶了些西域人的特征,濃眉毛,高鼻梁,長得很是俊逸,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個梨渦,看著便是個溫和之人,隻是真正了解他的人會知道,蕭榆移脾氣極臭,也愛折騰。
顧子規欣然同意,對著站在門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博邢,準備一下吧。”他不太喜歡針對笙笙的人。
博邢歪嘴一笑,看起來很興奮,“好嘞,這就去。”
他打開朝著後街的窗戶,觀察一番,便跳了下去,這種事情他最拿手,保證能陰死對方。
蕭榆移豎起大拇指,感歎道“果然呀,關於符笙妹妹的事做的就是快,我上次讓你幫忙將三皇子府的火靈芝偷過來怎麽沒這效率呢。”
顧子規正將茶具擺回原位,聽到這話看著蕭榆移道“等會去太子府就可以見到三皇子了,到時候你去找他要。”
蕭榆移哼了一聲,除了太子,其他皇族兄弟姐妹就沒有不受他討厭的,他絕對不會為了個草藥去低頭,跟他們說廢話。
顧子規道“走了,我先去,你等會自己來。”
“嗯。”
太子府前廳。
賞花宴還未開始,人已經來了大半,一眾公子小姐全部等在這裏,人來齊就開始賞花。
“公主殿下。”
“讓開。”蕭雅晴氣急敗壞的繞開一群鶯鶯燕燕,今日這事,她算是裏子麵子丟完了,剛剛進府還聽到有人在議論她,這群官家小姐,如果不是想讓她們孤立寧符笙,蕭晴雅才不屑於搭理她們。
坐在前方的華家大公子看到公主走進來,放下茶杯,問身邊上茶的丫鬟:“太子殿下呢,可回來了。”
丫鬟畢恭畢敬的回答:“回來了,正在門口等著,說是要等人。”
華析染皺眉,太子等誰?
他默默退出了前廳,往大門口去,可還未到門口,便碰見了由家丁帶著往裏走的顧長訚和顧子規。
“顧大將軍,顧小將軍。”
兩人停下,還以一禮。
顧子規道:“華統領,統領這是去找太子嗎,殿下在門口。”
華析染是太子母族的表弟,也是禁軍統領,為人還算廉正。
“是的,將軍請先入前廳。”華析染收回往後探的目光,他還以為太子是要在門口等顧家兄弟,誰知竟然不是。
顧子規點頭,倆人跟著丫鬟走了。
蕭宥閡端正的站在門口,翹首以盼,遠處,馬車緩緩襲來。
馬車終究是要慢一些,顧長訚他們後來騎馬已經到了,寧符笙的馬車卻還有一段路。
華析染踏過門檻,來到蕭宥閡身邊,“太子殿下,還在等何人?”
蕭宥閡好似被人窺探了自己的秘密,他保持鎮定的扯謊:“在等寧禺桑,有點事情找他。”
華析染疑惑,但也不好開口問是什麽事,隻能陪他在這等著。
“小姐,快到了。”
“嗯,”寧符笙睜開眼。
笠躍看到太子府門口站在的兩個人,小聲的在車旁匯報:“小姐,太子和華家嫡子在門口,好像在等人。”
寧符笙示意白傾掀開車簾,果然,他們正望著此處。
“子規他們不是比我們早嗎,還沒到?”寧符笙也以為蕭宥閡是在等顧子規,剛剛她聽見顧子規的馬過去了,不應該呀。
思年道:“哎呀,顧二公子應該到了,這不會是在等小姐吧。”
“籲。”
馬車停下。白傾扶著寧符笙下馬車。
“太子殿下。”
蕭宥閡忍住內心的興奮,平靜有禮的道:“寧小姐,一路幸苦了,快進去吧。”
“嗯,太子殿下是在等人?”
太子笑了笑,“看見你哥哥還未到,有點事情跟他講。”
蕭宥閡不能直說在等她,一國太子等丞相之女,明天就會傳出他喜歡寧符笙,也會被懷疑他在拉攏丞相。
思年失望的跟著寧符笙進門,他還以為太子是特意在等小姐呢。
寧符笙卻鬆了口氣,太子等她可不是好事。
前廳。
顧長訚和顧子規坐在角落裏。今日聚會來的都是年輕一輩,他們大多是讀書人,對顧家這種武夫,是懷有些不屑的,但是迫於父母壓力,他們也要和顧家搞好關係。所以大家都聚在了角落裏,連六公主都湊了過來。
“顧小將軍,好久不見了,這幾日將軍可好,看起了將軍的風采更甚了。”
顧子規雖然心裏在冷笑,但麵上仍要保留禮度,“六公主說笑了,家父的風采才是真的好,有時間可以見見家父。”
蕭晴雅一臉尷尬,眾人都懷疑她要爆發了,沒想到她轉換表情,靦腆的笑了一笑,“顧侯爺的風采自然是極好的,下次就請小將軍引薦了。”說完,還假意嬌羞。
眾貴女聽了都默默歎了口氣,六公主怕是看上顧子規了,她們沒機會了。
顧子規也假笑道:“公主說笑了,誰不知道公主深受陛下寵愛,連天子令都給公主了。”
這話聽起來就諷刺,誰不知道六公主當街為難寧家小姐,天子令被太子收走了,可在蕭晴雅耳裏,這話就變成了對她的推崇,皇帝是真的寵愛她。
“父皇確實疼本公主。”蕭晴雅還笑得甜蜜蜜的。
大家一起附和,想討好公主。
“嗯,蕭國唯一的公主,怎能不疼愛。”顧子規隨意說到。
蕭晴雅能成為唯一的公主她的母妃功不可沒,如果不是一開始皇帝不重視公主恐怕也不會出現隻有一個公主的局麵。
蕭晴雅笑的愈發燦爛,還好自己的母妃厲害,不然她的尊貴就少了一個度。
寧符笙一進來,便看見眾人圍在角落裏,嘰嘰喳喳的說話。她正想悄悄走到另一個角落去,沒想到被發現了。
“寧小姐。”
有一人發現就不好躲了,寧符笙隻好帶著得體的笑麵對他們。
“寧小姐。”
“寧小姐來了。”
“寧小姐可算到了。”
寧符笙雖然受公主討厭,卻是許多世家公子的追尋對象,畢竟人美有才,還是丞相之女,怎麽都是讓人心動的。
前廳的氣氛活躍起來。不一會,太子並著幾位皇子和寧禺桑也到了。
蕭宥閡道“大家請移步太子府後院,在那裏賞花。”
太子府後花園真正栽種的花其實不多,大多數都是盆栽,為了這次賞花宴特意布置的,因為太子並不是一個附庸風雅之輩,他平日裏更多的是忙於政事。
一行人由太子帶著穿過前院,移步換景,後院裏的桃花,梨花,櫻花,海棠花競相開放,美不勝收。
眾人走在小道上,相熟的,不熟的全湊在一起,指著花題詩。
幾位皇子、公主和顧家兄弟走在最前頭,寧符笙緊跟其後。
桃花清淡雅俗,灼灼其華,太子府最多的怕就是桃花了。小道邊沿路種著桃花,粉嫩非常,寧符笙很是喜歡。
蕭宥閡見寧符笙對桃花感興趣,便為其價紹:“這幾株桃花是福祿寺挖來的,前邊還有江南移過來的桃樹,更為盛美。”
三皇子蕭檀儼嗤笑一聲,隨後朝著寧符笙道:“寧小姐是喜歡桃花嗎,我家院裏有幾株長勢好的桃樹,回頭挖了送到相府去,就當是為舍妹今天的跋扈賠禮了。”
蕭檀儼長得像皇上,容貌不突出,但是左眼下方有顆痣,又添了幾分韻味,他的性格隨他的母妃,目中無人慣了,對待太子也從不講理。
就是因為蕭檀儼霸道,皇帝也格外喜歡他,覺得他有皇族風範,反觀太子,就過於和雅了。
寧符笙自然不想收那些桃樹,三皇子的野心已經在明麵上了,丞相府不會跟他扯上關係,她正想回絕,顧子規幫她擋了。
“三皇子府中有桃樹呀,我正好最喜歡桃花,不如送到我府上來。”他又轉頭看向寧符笙,“寧小姐不會在意吧。”
顧子規語氣隨意,卻有著絕對的意思,讓蕭檀儼不好拒絕。
寧符笙大方有禮的回道:“自然不會。”
蕭晴雅暗笑,表麵溫柔的看著顧子規,“原來顧小將軍喜歡桃花呀,古人有雲‘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誰人不看來。’本公主宮中也有幾棵桃樹,到時候一並給將軍送去。”
蕭檀儼看著自己的妹妹這麽熱情,也明白她想的是什麽,對於這種情況,他樂於見得,一開始他也是想著與顧家聯姻,這樣一來,顧家就算跟他是一條船上的了。
“那就這麽說好了,回頭讓下人準備。”蕭檀儼道。
蕭宥閡看著他們說話,也沒有多說,在他眼裏,蕭檀儼不值得他去計較。
五皇子蕭緒舒指著前路,將眾人引回看花“大哥說前麵的桃花更好看,我瞧著不錯,先去看看吧。”
眾人又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