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任家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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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像是一場沒有盡頭的深吻,帶著彼此深切的愛意,和無限欣喜。

    輾轉旖旎,令人無法自拔。

    良久,兩人依依不舍地分開。

    雲初環住楚沄緊實的腰身,靜靜聽著他的心跳聲。

    清爽微涼的竹香充斥在鼻間,雲初深吸一口氣,感覺到心底無比的踏實靜好。

    “我曾經夢見,會嫁給他。就像夢見父親和師兄會死在你府上,三姐會死在邊關一樣……”雲初幽幽說道。

    楚沄威武的下巴摩挲著她柔軟的發頂,輕笑出聲

    “此時此刻,你在我懷裏,我們都應該活在當下。”聲音帶著極致的低沉性感。

    雲初眼眶一熱,在他懷中重重地點頭應了聲:“嗯。”

    ……

    遲遲沒有容羽的消息,雲初和楚沄趕到任家大宅的時候,圍觀的人群已立滿了整條大街。

    兵卒開路,兩人快馬奔進任宅。

    隻看到白幡上寫著黑沉沉的幾個大字。

    “山匪殺人,僵桃李代”、“欽差明察,還我公道。”

    翻飛的紙錢,灑滿了任宅的斷壁殘垣。

    披麻戴孝的老弱婦孺,哭聲震天。

    “出什麽事?”楚沄擁著雲初坐在馬上,冷聲問道。

    眾人看見他們,哭聲一噎,周遭瞬間靜了下來。

    歡武稟告:“這些都是任家的族人,得知有欽差在此,聚在此處求欽差為他們做主。”

    “做主?做什麽主?”

    “說……‘任意行’是山匪假扮,殺害任家嫡枝百餘口人性命,又霸占任家產業,行不軌之事……”

    楚沄氣笑了:“這是演的哪一出?為我正名?”

    善堂整整十八年間,往軍營裏輸送了不少細作,官位有高有低。

    這些日子楚沄雷厲風行處理任家的事情,無論軍營還是產業裏,所有頭皮刺有圖騰之人,一句“勾結山匪”,揪出來直接殺完了事。

    在江南,乃至整個大梁,可謂是風聲鶴唳、血流成河。

    原本體弱多病、冷酷無情的秦王殿下,被冠以暴戾殺名惹人詬病。

    如今若是這些任家族人指認,眾人口中的“江南首善”任意行,其實是山匪假扮。

    隻要楚沄當眾接下狀子,了結此案,再加以宣揚引導。

    殺名搖身一變,便可成為美名。

    “這些族人,以前藏在何處?偏生過了十八年,到現在才突然冒出來?”雲初問道。

    歡武指著領頭那個花白胡子的老頭:“那是任家族長,說任意行十八年前臨上京時,曾囑咐他們速速離去,否則會有滅族之禍。於是他們連夜逃往北地,前些日子聽說任家被欽差封了,這才趕回來為任家上下百餘口性命喊冤。”

    雲初有些無語,周明煦究竟想幹什麽?

    “把他帶來。”楚沄冷著臉說罷,載著雲初,打馬去了西邊的小院。

    兩人翻身下馬,雲初這才發現,到現在都沒看見容羽的影子。

    她正欲相問,隻見容羽身邊的暗衛將一張字條躬身呈了上來。

    字條上潦草寫著:“周明煦沒出現,我有急事先行一步回京,勿念。”

    隨信附上一封任家祖上發家史,雲初看著字跡,不是周明煦的字跡。

    信上所述,任意行的父祖兩代,在前朝是皇商,隻因他們家與前朝皇後曹家有親,曹家又掌管著前朝的戶部,是以任家得以賺的盆滿缽滿。

    信件的最下頭,十分周到地抄錄下了任家的族譜。

    雲初看到任意行的名下,眼睛一眯。

    兩子兩女,卻沒有“任新柔”的名字,李元洲還真是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雲初再次把容羽的字條看了一遍,確認是他的字跡無疑,問道:“師兄究竟遇見什麽事了?怎麽走的如此匆忙?可是與周明煦有關?”

    “好似是京城那邊有急信來,郎君沒有交代,隻讓屬下在此等候娘子,除了把字條交給娘子以外,再親口告訴娘子一聲,郎君他沒事,勿要掛念。”暗衛答道。

    “這封信師兄是從哪裏得來的?”雲初又問。

    暗衛回答:“是今天早上郎君去酒樓赴約,雅間裏麵放著的。”

    雲初擺擺手,讓其退下,轉身將字條和信交給楚沄,擔憂地說道:“肯定是出了大事,要不然師兄一定不會這麽匆忙。”

    “你放心,我派了人跟著他的,必出不了什麽事兒。”楚沄安慰道。

    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模樣,雲初略略心安,眼見歡武帶著任家族長進了院子,她轉身走到多寶閣上放著的青瓷壇,低聲呼喚:“慧娘。”

    慧娘徐徐顯出身形,穿著一身縞素的白衣,臉上猶帶著哀傷之意。

    她目露詢問,雲初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轉身端坐在楚沄身側。

    任家族長顫顫巍巍地見了禮,慧娘見到他,眼眶一紅:“叔父……”

    看來這任家族長是慧娘的親人無疑。

    “我且問你,任意行上京之前對你示警,是麵對麵還是以書信的形式?”雲初開口問道。

    “回大人,當麵說的,說他要上京城告禦狀,恐怕會遭人報複,所以讓我們連夜逃走。”族老抹了把眼淚。

    雲初趕忙又問:“可有同你說過為何要告禦狀?”

    “沒有,他說事關重大,不能說,也怕說了連我們的性命也保不住。”族老哀歎道。

    雲初拿出周明煦寫的信,讓歡武轉交到族老手上。

    族老接到手裏一看,麵色瞬間凝重。

    “這上頭寫的,可是實情?”雲初問道。

    族老沉默幾息,緩緩點點頭:“正是……不知道這消息,大人是從何得知的?”

    “你們之前隱居在何處,如何得知揚州有欽差,又是如何知道任意行是假的?”雲初反問道。

    族老的臉上有些躊躇,良久,下定決心說回答:

    “回大人,我們幾十口人,遷到了北州的雄縣,十八年前任家出事以後,就有人告誡我們不要離開雄縣,也不要多管閑事。”

    “直到十幾天前,又有信傳來,說那個任意行是假的,已經被欽差抓起來了,犯下謀逆大罪,若我們再不回去申冤,恐怕要被抄家滅族……這才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地趕了過來……”

    雲初與楚沄對視一眼,坐直身子問道:“信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