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爬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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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璟不禁有些詭異的看向尤氏:“大嫂,這……”尤氏幹笑道:“二弟不知,給二弟準備的原本是旁邊的一個,隻是你侄兒媳婦隻說那裏太清減了,怕二弟不喜,所以才把她那裏的一些古董物件兒和這邊的換了過來。”
賈璟無語的點了點頭,還好不是直接把秦可卿的房間騰出來給他睡,那他無論如何是絕對不肯睡的,他要果真在秦可卿的房間裏睡了,那外麵可不會管是不是秦可卿把房間讓出來給他的,當叔父的睡在侄媳婦兒床上,這要是傳了出去,到時候自己這名聲……那可就真的是和寧國府的大家夥兒一塊兒臭大街了!
賈璟對著尤氏點點頭道:“有勞大嫂了,大嫂也盡快回去歇息吧。”尤氏陪笑道:“不急,二弟這是第一次在家裏住,我總得給收拾立正了,二弟自己一個人半夜有點什麽事兒豈不是不方便,不如再找兩個丫鬟罷。”
賈璟搖搖頭道:“隻不過是暫住一段時間罷了,不必找甚麽丫鬟,我並不習慣叫人服侍。”尤氏陪笑道:“二弟隻管盡情吩咐,這回正是回了家裏,可不好再生分了。”
賈璟看出了尤氏的小心,心知尤氏是因為曾是賈珍妾室還在賈敬死時越俎代庖主持喪事,又常聽人說自己規矩大這才如此小心,於是賈璟微微笑了笑道:“大嫂隻管回去自歇息便是,不必太在意照顧與我,明兒隻管照常過日子便是,我隻晚上在府上住一宿罷了。”
尤氏見狀笑了笑道:“二弟還是生分了,這本就是你家,豈有說這種話的道理?”賈璟不言,尤氏便道:“二弟怕也是累了,那就盡快休息罷。”說完便領著丫鬟銀蝶去了。
賈璟搖了搖頭,將玉帶一拆放在枕邊,又從小臂上拆下一枚能射出袖箭的短筒,從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放在枕下,最後再含了一枚丹藥這才半靠著枕頭睡了。
正睡著,大概子時末醜時初,賈璟隻覺得耳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賈璟不禁眉頭微皺,很快又恢複平靜,隻等那人影似乎越靠越近,賈璟依舊背對著外麵一動不動。
賈璟呼吸漸漸沉了下來,隻感覺那道人影似乎慢慢的伸出手來輕輕的揭開了賈璟的被子,賈璟一動不動,那道人影輕輕的靠了過來,一雙手似乎要往下撫摸(我本來想斷章斷在這兒的,但是怕你們搞死我)
賈璟雙眼猛地一睜左手叨住那人的手腕,右手從枕下抽出匕首來,一腳蹬在那人影的胸口處,咦?軟綿綿的?緊接著便是殺雞一般的一陣慘叫劃過夜空:“啊!別殺我!”
緊跟著那人影由於賈璟的一腳便暈了過去,很快賈璟耳邊便傳來了一陣嘈雜聲,很快外麵就傳來一陣陣兵荒馬亂的聲音,先是守夜嬤嬤跑過來急急忙忙的道:“二爺?可是出了什麽事了?”
賈璟起身穿好衣物大罵道:“滾進來!把燈點上!”那幾個婆子慌裏慌張的便進了門兒借著月光依稀間似乎能看到地上躺著個人,幾個婆子頓時嚇的魂飛魄散一個婆子當時大叫出聲,賈璟罵道:“鬼叫什麽?”
那婆子立馬便收起了聲音,賈璟冷冷道:“點起燈來。”那婆子們便都點起了燈,隻見那地上的人影,正麵色蒼白的倒在那裏,那婆子哎喲一聲,賈璟看著她道:“這是誰?你認得?”
那婆子呐呐的點了點頭:“是老爺昨兒開了臉的丫鬟,叫做佩鳳的。”賈璟臉色瞬間鐵青,大怒道:“什麽好下流的瀅婦!把她給我拖出去!”兩個婆子慌慌張張的把那叫佩鳳的丫鬟拖了出去,賈璟臉色陰沉的把匕首收進了懷裏,對著那幾個婆子冷冷道:“今兒這事兒,我要是從外麵聽到一點風絲兒我不管是誰說的,我都當時你們說的。”
那幾個婆子聞言頓時原本八卦看戲的臉瞬間變得紙般蒼白,慌忙跪下叩頭求饒:“二爺開恩!二爺開恩啊!老婆子們甚麽都沒看到,甚麽都沒看到!”賈璟冷喝一聲:“滾起來!滾下去做事!今兒這事兒,就這麽算了!爺要是從外麵聽到一點兒風絲兒,叫你們全家老少洗幹淨了脖頸子等著!”
兩個婆子嚇的一身冷汗都快尿了,慌忙磕頭,賈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兩個婆子便抬著佩鳳去了,賈璟看著夜色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卻也隻能在心裏恨恨的罵了一聲晦氣,轉身便進了屋卻沒心思再睡了,隻坐在椅子上歇著。
若依他的性子,剛才那種女人就該拖出去活活打死!若是在前世賈璟倒不介意甚麽反而還挺高興自己的魅力高到能讓女孩兒倒貼,但是今生自然不一樣了,丫鬟半夜爬床可不是甚麽好事兒,更何況這個丫鬟還是剛剛被他大哥開了臉的!
賈璟一陣惡心反胃,這是攀不上賈珍的高枝兒轉而來爬自己的床?還是被他大哥開過臉了之後想賴自己的帳!這話若是傳了出去,別人不會說他賈璟不知道,隻會以為他賈璟是個和賈珍一樣的貨色!竟使兄弟之間生出具麀之亂!
這個該死的瀅婦!
賈璟雙眼微眯,這個事兒怕是沒那麽簡單,天家無小事,高門大戶之間的事情也同樣是水深得很,一舉一動背後皆有深意,今日若是隻是這個佩鳳自己的主意賈璟反倒還是鬆了口氣,可若是背後有人示意
賈璟緊緊的捏著椅子的扶手,是賈珍還好一點,這個廢物翻不起什麽大浪,若是太上皇賈璟臉色鐵青,倒也不一定,他如今下了場任何人都有可能,洪治元勳也不是沒可能,賈璟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卻不肯再睡,好不容易熬到卯時天還沒亮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出了寧國府向著榮禧堂去了。
賈珍麵色鐵青的看著剛剛醒過來正哀哀哭泣的佩鳳,原本他是想逼佩鳳再去的,可是佩鳳卻說什麽也不肯再去了,佩鳳哀哀的哭泣道:“二,二爺他一腳便將奴家踢暈了過去,聽婆子們說,說再有下次連著那些守夜婆子一起打死,奴家,奴家實在是不敢再去了!”
賈珍聞言微微眯了眯眼睛拈著胡須道:“二弟居然如此了的嗎”他此時心裏也有些犯怵,心裏想著就此作罷,可是一想到兒媳秦氏出落得越發禍國殃民的樣子就覺得腹下一熱,心裏也是一橫!
色壯慫人膽,惡向膽邊生!
賈珍憋了這麽久,等的就是秦可卿出落成如此模樣,再展開攻勢,賈珍玩膩了女人,自認已經沒有女人能讓他心動了,但在看到秦可卿的時候,他是真的動了心,心裏隻想和這個女人長長久久下去,所以他更希望是兩情相悅,希望能讓秦可卿拜倒在自己的雄威之下,讓她心甘情願的和自己長相廝守!
很可笑,賈珍這種自幼就被各種女人包圍,小小年紀就就已經沉迷其中一直到中年的男人居然煥發了第二春!並且憧憬純真的愛情但賈珍覺得這個就是他消逝許久的愛情!他甘心為秦可卿做任何事,隻要秦可卿能夠跟自己長相廝守,一想到和她在這座人間富貴窩中快樂嬉戲,賈珍就覺得整個人都精神飽滿了!
他一定要得到秦可卿!為了他自己可以什麽都不要,甚至羞辱自己的長子讓他滾遠一點離秦可卿遠一點!即使他已經知道了賈蓉膽大包天敢碰他碰過的尤三姐甚至是他的小妾,他也不在乎了,因為他現在隻想要秦可卿!有了可卿,他覺得那些庸脂俗粉簡直是讓他感到惡心!這世間的女子都沒了趣味!三千弱水,他隻取一瓢飲!
如果賈璟知道了賈珍的心思隻會把他腦袋摁進糞坑裏讓他清醒一點,他隻是饞秦可卿身子罷了,就秦可卿那種禍國妖姬的長相,說真的,連賈璟這種權欲大於的男人看了都心動,隻因如此,才叫賈珍產生了“這個就是愛情”的錯覺。
賈珍暗自咬牙,不論如何一定要把賈璟拖下水!之前一段時間賈珍開始了對秦可卿的攻勢,秦可卿自然是極為不安的隱隱有些抵觸的,賈珍卻是不氣不餒的堅持進攻,終於在不久前秦可卿鬆了些口風,隻說她娘家弟弟最近上了族學十分仰慕賈璟,想要叫賈璟回來見一見,若是能常常帶在身邊教誨那就更合適了。
賈珍雖然覺得怕是秦可卿自己想見賈璟但是不好意思直說,他心中雖然有些嫉妒,但是沒關係,賈璟如今常在外奔走,而且誰不知道他這個二弟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規矩大的?所以可卿最後還是會發現自己才是這座國公府真正最有權勢最適合他的男人!
在此之前,一定要先把賈璟擺平!這個二弟的性子他太清楚了,軟硬不吃,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響當當的一粒銅豌豆!惱了他,誰的臉子也不給!
所以賈珍才想出來這麽一個損招兒,拉賈璟下水,你玩大哥妾室勉強算你嫂子,那我玩兒媳你總說不出話來了吧?咱們大哥別說二哥,烏鴉落在豬身上誰也別說誰黑!
再加上,如今連他也聽說了賈璟在外麵開了個頂大的酒樓,和別人合夥做的買賣,現在賺得盆滿缽滿,前兒他去看了,賈璟開的這個“東來順”酒樓果真是門庭若市座無虛席,甚至都得提前一天訂座兒,現去的連門都擠不進去!賈珍看在眼裏饞在心裏,當然不是饞火鍋,而是這買賣太賺錢了!
賈珍知道這是賈璟和人合夥做的買賣之後簡直是捶胸頓足心疼的眼淚都快落下來了!你沒錢做買賣找大哥啊!找那些人做什麽?還讓他們占了那麽高的股兒!每天賺的大頭全是人家的了!賈珍以為賈璟年紀小不識人心歹惡讓人家糊弄了,我身為賈璟的大哥,長兄如父啊!豈有不看著點兒的道理?再說這還沒分家出府另過呢,賈璟的東西自然就應該是寧府的東西,而寧府的東西,自然就該是我賈珍的東西!
這買賣要是寧國府獨吞了那不得起飛?至於什麽世交老親賈珍簡直都快笑出聲來了,德平長公主府的衛若蘭,神武將軍府的馮紫英,德昭長公主府的陳也俊,這些人算個屁的世交老親啊?你交往他們有個屁用?
所以自以為精明的賈珍已經在籌謀著如何以寧國府的名義接手賈璟手上的買賣,然後把那些占著股兒吃大頭的“世交老親”全擠兌出去,寧國府要獨占這些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