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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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金嬤嬤繼續苦笑:“我們老夫人哪裏不想,&nbp;&nbp;之前也跟族裏商量過,可咱們府上之前九代單傳,跟族裏的關係早就淡了。族裏的那些人擔心被她娘家兄弟的報複自然不肯為我們老夫人說話。老夫人便也心灰意冷了,&nbp;&nbp;隻想著保全了咱們大姑奶奶以後眼不見為淨便罷了。”

    老太君聞言便道:“她那娘家兄弟倒不用擔心,&nbp;&nbp;既然開口便說要滅人滿門,&nbp;&nbp;那證明他手上的事情也不少,&nbp;&nbp;這些東西足以讓他去坐牢了。”

    金嬤嬤聞言眼中一亮,隨後又有些擔憂的道:“可他畢竟有西南總督做靠山,聽說那西南總督的夫人是文國公的侄女。”

    老太君聞言就看向老夫人:“我好久都沒有打探朝事了,&nbp;&nbp;竟不知這位總督的夫人是文國公的哪位侄女?”

    老夫人想了想道:“應該是文國公二弟的女兒,&nbp;&nbp;前幾年聽說他女婿升了一府總督應該就是這位了。”

    老太君聞言就笑了起來。

    金嬤嬤不解其意。

    老太君就道:“那西南總督的夫人是文國公的侄女,那一家子畜生的妹妹卻做了西南總督的小妾,&nbp;&nbp;你說這夫人知道家中小妾仗著那總督的名義橫行霸道,&nbp;&nbp;不會去勸諫夫君,懲戒家中小妾嗎?”

    金嬤嬤聞言欲言又止。

    老太君就道:“怎麽了?”

    金嬤嬤想了想道:“老夫人之前也不是沒想過走那總督夫人的路子,&nbp;&nbp;可咱們打聽到這位夫人好像極怕總督。”

    老夫人也在一旁道:“我知道這回事,文國公夫人跟我說過,&nbp;&nbp;她那侄女婿自升了總督後便在家中強勢了起來,也納了幾門妾室。她們家見他雖強勢但對嫡子女卻很看重便也不好說些什麽。”

    老太君聞言沉吟片刻,半響她對老夫人道:“你先讓老二給西陽總兵寫一封信遞過去,讓他無論如何要保全那幾個孩子的性命,&nbp;&nbp;之後你再去一趟文國公府和文國公夫人說說話吧,那畜生一家既是仗著西南總督的勢力起來的,&nbp;&nbp;自然也該由他收拾。”

    老夫人連忙應了。

    金嬤嬤聞言十分的擔憂道:“會不會給府上造成什麽麻煩?”

    老太君聞言笑了起來,&nbp;&nbp;她對金嬤嬤道:“你放心,&nbp;&nbp;那畜生做事不占理,&nbp;&nbp;文國公府上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家。”

    金嬤嬤這才沒說什麽。

    老夫人對李嬤嬤道:“你去讓人把二老爺和三爺叫過來,&nbp;&nbp;就說我有事找他們。”

    李嬤嬤連忙吩咐人去安排。

    魏若見這裏暫時沒自己什麽事,便吩咐人給老夫人準備車馬又讓人給金嬤嬤等人收拾住處。

    文國公夫人送走安國公老夫人後就臉色沉重的對嬤嬤道:“快,去把國公爺叫過來就說這裏有要緊的事,讓他務必放下手頭的事先過來。”

    文國公正在和清客品詩論畫,若是以為他自然不會過來的,但文國公夫人說的很急,他隻好匆匆趕了過來。

    文國公世子及二子已經來了。

    見文國公也到了,文國公夫人便將安國公老夫人剛剛來訪以及她說的家中親戚被欺負一事說與眾人聽。

    文國公聞言臉色鐵青道:“這一家子真是畜生,文青也是,怎麽就不管管他們?”

    文國公世子也咂舌:“他們那膽子也是夠大,縱然不知道那家人和安國公有親,可人家到底是富庶之家,他們竟也敢說滅門就滅門。”

    文國公二子麵色凝重的問母親:“安國公老夫人的態度如何?”

    文國公夫人忙道:“她態度倒還是可以的,隻是她也說了,她看那一家子直接光天化日的說要滅她那表侄女滿門,便在想這家人不知道背後沾了多少條人命,他們本想直接稟明陛下求陛下做主的,可又打聽到西南總督是咱們家的女婿。她想著咱們同為公卿之家並且也不知道我們家究竟知不知道女婿在任上放縱身邊人傷人的事情。如果我們不知道的話,那就希望我們去規勸一下女婿。”

    文國公二子聞言鬆了口氣道:“看來安國公還是顧忌著我們兩家的顏麵的。”

    文國公世子也點頭。

    文國公就道:“之前文青雖寵愛妾室,但看他對幾個哥兒都很是看重,並沒有因此寵妾滅妻,我們也不好說些什麽。可這次這事都涉及到安國公府了,且他們看著我們的麵子不與文青先計較,這事我們怎麽也要管一管。”

    文國公夫人欲言又止。

    文國公見狀便道:“夫人可是有什麽話要說?”

    文國公夫人便道:“這事咱們不僅要管還要管的妥帖,現任安國公夫人可是那位的女兒”文國公夫人指了指皇宮的方向,見丈夫和兒子會意後才道:“她進宮也很方便,要是說話間帶到了這件事隻怕”

    文國公世子聞言就苦笑搖頭道:“真是朝中有人好做事,安國公現在就算交出了兵權,可誰敢小看他呢?”

    文國公雖然自己喜歡附庸風雅,不務正事,但他卻很看不慣這個同他一樣附庸風雅的兒子,反而對英國公那樣的鐵血男兒很是欣賞。

    聽到文國公世子如此說,他就冷哼一聲道:“英國公就算不娶那位,憑著他立下的赫赫戰功也沒人敢小看他。”

    被教訓的文國公世子不敢開口說話。

    文國公二子見狀開口解圍道:“咱們先去跟二叔商量一下,讓四弟跟著我去西南跑一趟吧,這事弄的有點複雜了,我覺得還是要親自過去一趟。”

    文國公自然讚同。

    他去前院和自家二弟商量了一番後,定下了啟程的時限,臨走前文國公夫人派人過來給老夫人送信。

    老太君知道後便對老夫人道:“讓老三也跟著去一趟吧。”

    之前他們已經議定了此事還是由三爺出麵去一趟西南的,畢竟他們還要商量金家人的後續安置問題。

    三爺同金嬤嬤等人啟程後,老夫人私下對魏若道:“可見這嫁姑娘還是要嫁的近一些的,不然被人欺負了都沒個娘家人出頭。不知怎麽地,我聽了老姑奶奶的事又有些擔心清姐兒了。”

    魏若見老夫人頗為後悔的樣子便道:“劉家不是說了以後就安家在京城了嗎?”

    “話雖這麽說,可萬一過了幾代後他們要回嶺南呢?”老夫人擔憂的道。

    魏若聞言沉默,這話她就不好接了。

    老夫人自己擔憂了一下後卻又道:“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隻能管好清姐兒這一代,至於幾代之後的事情哪裏能說的準呢?總不能為了硬要讓清姐兒留在京裏就也不顧男孩的個人條件了。”

    魏若聞言就道:“是呀,這幫寒姐兒和清姐兒看人家才知道這合適的人家有多難找,又想找個家在本地的,又想找個家世不錯的,還想找個男兒俊俏的,這樣樣都好的也不是沒有就是少。”

    老夫人頗為讚同的道:“這會兒跟我們那會兒可不一樣了。我們那會兒因為戰事頻繁的緣故對家中男兒的管教也嚴格,所以哪怕有些男兒個人條件不行,但到底還是有擔當的。可現在的年輕孩子耽於安逸,又被長輩嬌生慣養的,一個個都被養的不經事了。我看了好幾個孩子都是表麵看著不錯,實則內裏是個草包。”

    老夫人說話風趣,魏若聞言笑了起來。

    老夫人卻又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魏若聞言忙關切的道。

    老夫人就道:“我在擔心咱們橙姐兒,你要不要提前幫她看一看人家呀?”

    魏若聞言咂舌:“橙姐兒才兩歲多呢。”

    老夫人卻道:“潤姐兒都定親了。”

    “可那是因為陛下賜婚的緣故才定的那麽早。”魏若哭笑不得的道。

    老夫人這才沒說什麽。

    魏若覺得很好笑,第二日在進宮看母親的時候將這事當作笑話告訴了母親。

    哪曉得貴妃卻笑不出來,她對魏若道:“我覺得你婆母說的有道理,前段時間陛下不是下令讓禮部給你妹妹她們選駙馬嗎?可他們不僅在京城沒選出合適的人家,就算出了京也沒選出合適的人來。”

    這事魏若聽李浩淼說過。

    禮部的大人又報了一輪名單上去,陛下看了之後大發雷霆說禮部的那些人糊弄他,還因此罷了一個員外郎的官。

    禮部的那些大人們隻好又重新選。

    魏若心中也著急平寧公主的婚事,但她還是安慰母親道:“這姻緣有時候也是天定的急也急不來,咱們慢慢尋摸總能尋摸到合適的。”

    貴妃聞言就道:“是啊,可我有時候想想還是會著急。所以在橙姐兒的事情上你可得上心,不然到了時間也該著急了。關鍵是你著急了沒事,要是耽誤了孩子就不好了。”

    魏若原本覺得老夫人等人過於憂慮,但今日聽到母親這麽說,再一想到寒姐兒和清姐兒相看人家時的艱難,她的心裏也有些嘀咕。

    回府後她自坐在那思量,可她想來想去又想不出個什麽好主意,隻得把此事放在心中,想著等李浩淼回來再同他商議。

    李浩淼知道後就沉吟道:“橙姐兒確實有些小了,現在談親事有些早了,不過我以後會外麵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的,你們倒不用著急。”

    魏若這才放心,她擔心貴妃著急便又派人進宮將此事告訴了貴妃。

    三爺到了西南後,信件一封一封的往回寄。

    眾人也逐漸知道了西南那邊的事情進展。三爺和文國公府的二爺和四爺去了西南後就直奔西南總督府。

    西南總督雖有些詫異妻兄弟們怎麽這個時候來了,但也沒太在意,他自從做到了總督便對文國公府的眾人不太在乎了。

    因此,西南總督隻讓小廝回去通知夫人招待二爺和四爺。

    小廝卻欲言又止。

    “怎麽了?”西南總督見狀皺了皺眉頭。

    他這兩年官威日盛,脾氣也越發的大了,小廝擔心自己再吞吞吐吐下去會惹的他生氣,忙道:“安國公府的三爺也跟著一起來了。”

    “安國公府的三爺?他怎麽也跟著來了?難道他們是來西南這邊遊玩的?”西南總督問道。

    小廝搖了搖頭道:“夫人隻讓奴才來通知您,其他的也沒說了。”

    西南總督聞言若有所思的坐在那裏。

    安國公府不僅是頂尖的公爵之家,還是戰功顯赫的武將世家。

    若是放在以往的話,聽說安國公府的少爺來了,他一定會過去的。

    但安國公已經把兵權交過去了,安家軍也被他裁剪了七成,現在軍中最熱的人選其實是那萬有齡。

    西南總督就有些不將三爺放在眼裏了,他對小廝道:“來的也不是安國公本人,你自讓夫人招待他吧。”

    小廝回去把這話告訴夫人後,這位出身文國公府的姑娘臉色鐵青。

    小廝戰戰兢兢的站在下手,動都不敢動。

    半響,西南總督夫人文氏舒了一口氣道:“你下下去吧。”

    小廝連忙退了下去。

    他走後,文氏的嬤嬤頗為憂慮對文氏道:“夫人,老爺這樣失禮於安國公府有些不好。”

    她是文氏的貼身嬤嬤,情分不比她人,因此有些話她說起來是極為合適的。

    文氏聞言就搖了搖頭道:“他自從當了總督後,這性子就越發的唯我獨尊了,我雖有些要勸他,卻擔心規勸不成反倒惹了他的厭煩,到最後拖累了孩子們。罷了,既然他不願意見,就讓大少爺出麵招待吧。”

    貼身嬤嬤聞言頗為憂慮的去叫大少爺。

    她走後,文氏皺著眉坐在那裏。

    三爺和文二爺及文四爺是下午的時候到的,等他們和陳大少爺說完話後已是快到晚膳的時間。

    文二爺和陳大少爺將三爺送到金家後,回來就沉下了臉。

    “你娘還在後院嗎?”文二爺問陳大少爺。

    陳大少爺和其父不同,他是自幼被母親教養大的,自是知道像父親是有多失禮。

    因此文二爺問他時,他頗為窘迫的道:“母親在的。”

    文二爺一路沉著臉去了文氏院中,文四爺和陳大少爺跟在他的身後。

    文氏聽到娘家兄弟們來了,連忙迎了出來。

    她的嬤嬤原本想給文二爺倒茶,文二爺就搖了搖頭道:“我不喝,你先下去吧。”

    貼身嬤嬤知道文二爺是有要緊的話要和自家夫人說,連忙退了下去。

    陳大少爺見狀也要離開,文二爺卻喊住了他道:“你也在這裏聽一下吧。”

    文氏自是知道自家兄弟要說夫婿的不是,看到他讓兒子留在這裏,她的神色就有些不安。

    文二爺見狀就道:“他是你的長子,是未來要支應門庭的人,有些事還是要讓他清楚才是。”

    文氏一想也是,便也點頭讓陳大少爺留下了。

    文二爺便把安國公府的老夫人是如何親自到了他們府上,又說因為這其中涉及到西南總督所以他才走了這一趟告訴了文氏。

    “縱然國公府在西南的這位老夫人是庶女出身,可她到底是國公府的姑奶奶,國公府的那些當家夫人們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家姑娘吃虧的。”文二爺就對文氏道。

    文氏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

    可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她就把自己的顧慮告訴了文二爺。

    文二爺就看向文四爺,畢竟他雖然年紀小,卻才是文氏正經的親兄弟。

    文四爺想了想問文氏:“這事你還沒和她說嗎?”

    文氏搖了搖頭道:“他現在越發的聽不進去我說話了。”

    文二爺和文四爺臉色鐵青。

    陳大少爺頗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文二爺就道:“這也是你想差了,你作為妻子理應有規勸的責任才是。怎麽能因為害怕不得夫婿歡心就什麽話都不敢說了呢。”文氏聞言隻覺口中發苦。

    這些男人們在遇到事情時總說女子不知規勸,但女子若是真的規勸了,她們又說這女子不知體恤夫婿,說出的話不符他們的心意,反覺得那些小妖精說話中聽,心中是真心為他們的。

    她濕了眼眶道“我也先想說,可到底離娘家遠,若是和老爺有個爭執也沒人從中轉圜。”文二爺和文四爺看到自家姐妹在自己麵前流眼淚頗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你要讓兩人跟男人打交道容易可應對內宅婦人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文二爺有些後悔沒把自家夫人一起帶過來了。

    可他也知道想從文氏這裏入手規勸自家姑爺的辦法有些行不通了。

    他歎了口氣後對文氏道“我自是知道你的苦衷,你放心我會同你們家老爺談談的。”

    文氏連連點頭。

    因著離西南總督下衙還有一會兒的緣故,文氏就讓長子陪著兩位舅父先去客院休息。

    文二爺和文四爺在房間內討論待會兒要如何同自家這位姑爺談事時,文四爺就替文氏說了句話道:“二哥,姐姐她也是沒法子,她若是能管的住姐夫,也就沒有今日這回事了。”

    文二爺聞言就歎道:“我自是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你看文青,先是縱容妾室家人仗勢欺人,又有安國公府的三爺來了,他卻不見。他…”

    文二爺原本想說他到底有些輕狂了,但到底文青才是文四爺的親姐夫,有些話他也不好在他麵前說的太直白了。

    可他縱然不說,文四爺又怎能不明白他的未盡之意呢,他就歎了口氣道:“我們到底隻是小舅子,沒得對姐夫指手畫腳的意味。咱們先把安國公家的事解決了,等回到京後,還要煩請伯父和父親寫封信規勸一下姐夫。”

    文二爺自是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笑著應了。

    西南總督陳文青從衙門裏回來後,就趕回了家中。

    文二爺和文四爺已是在前院書房等著他了,看到他進來,兩人就笑著站了起來。

    陳文青對著兩個小舅子還是很熱情的,他和兩人見禮後就向兩人解釋自己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來。

    “實在是衙門裏有件急事要處理。”陳文青笑著道。

    文二爺和文四爺自然笑著表示還是公事重要。

    “不知那位安國公府的三爺現下在哪裏呢?我還想晚上陪他吃頓飯呢。”陳文青又問道。

    文二爺和文四爺對視了一眼,文二爺就道:“他去了他們姑奶奶家。”

    陳文青聞言愣了一下道:“安國公府有姑娘嫁到這裏嗎?”

    文二爺和文四爺沒想到他連此地的世族關係都沒弄清楚。

    文二爺就道:“現任安國公的姑祖母幾十年前嫁到了金府。”

    金府?

    陳文青忽然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家妾室說的她一個嫁到金府的親戚被婆婆欺負的事情。

    他不耐煩聽這些內宅的事情,就隨便說了句那你讓你兄弟去做主吧。

    難道她妾室說的金家就是這位國公府的姑奶奶嫁過去的金家嗎?

    陳文青雖說因為近年仕途順利有些輕狂了,但他能做到西南總督之位,自然不是個傻子。

    他原本隻以為自家小舅子和國公府那位三爺來這裏不過是遊玩,所以並沒有多加在意,可若是這其中涉及到金家和內宅矛盾的話,那這事就不簡單了。

    國公府那位三爺來到這裏,明顯就是為了給他們家的姑奶奶撐場子的,而他之所以喊了自家小舅子一起過來說不得就是自家妾室打了他的名頭在外麵做了些什麽事。

    這麽一想,陳文青的冷汗都要流出來了。

    他雖然覺得安國公府日薄西山了,可病虎尚有幾分餘威,如非迫不得已的話,他是絕不想和安國公府結仇的。

    在官場上,多一個敵人就多了一份危險。

    陳文青也是能屈能伸之人,他想通關竅後就放軟了語氣問兩個小舅子:“這位三爺過來可是和金老夫人有關?”

    文二爺和文四爺之前拿不準陳文青是否知道妾室家人仗著他的名頭在外胡作非為,也不知道陳文青是否有意縱容妾室。

    因此兩人一開始並未向陳文青亮明真相,隻想先試探一下他的想法。

    可如今兩人一看陳文青這模樣便知道此事他可能並不知情。

    文二爺就歎了口氣道:“妹夫也太不經心了。”

    陳文青一聽他這語氣,就明白這事果與自家有關,他再度放低了身段道:“請哥哥為我解答一番。”

    文二爺就把安國公府的老夫人如何拜訪他們府上,以及金家婆媳的事情告訴了陳文青。

    陳文青聞言又驚又氣。他本以為和妾室家人結怨的隻是普通人家,又有妾室說是那家婆婆生事,他才默認妾室家人過去為親戚撐腰的。

    哪想到她們招惹的竟是安國公府的親戚,更沒想到這事情竟和妾室說的完全不一樣。

    陳文青就是再蠢也知道此事必是妾室在糊弄他了。

    安國公府的人既然來了安西,必定是已經弄清了事情的真相,況且安國公府的家風他是知道的,若是他們府上的姑奶奶欺負人在先,他們絕不會這麽大張旗鼓的過來給姑奶奶撐腰了。

    陳文青越想越是生氣,他連忙向兩位小舅子拱手說自己並不知情,還請小舅子代為轉圜。

    文二爺和文四爺就道他們自是知道此事,文青是不知情的,隻是解鈴還須係鈴人,那一家子既然打著陳文青的名頭派人生事,也該他去從中調解一下才是。

    陳文青自是知道這個道理,他一麵讓幕僚拿了他的帖子去把那妾室家人捉起來,一麵讓人去後院告訴文氏,讓她代為處理了那妾室。

    文二爺和文四爺見他到底還是明白事理的,又並不偏心那妾室,對他的那絲不滿便又淡了些。

    陳文青又請兩位小舅子從中做說客,請安國公府的三爺和金府的少爺上門做客,說是要向他們賠禮。

    這也是應有的道理,兩人自然滿口答應了。

    不提陳文青那裏,隻說三爺這邊,金老夫人是瞞著兒媳,沒有告訴她安國公府將派人過來的事情。

    直到三爺都到了金府門口,金老夫人才派人去同兒媳金夫人說她娘家安國公府來人了。

    彼時金夫人正躺在榻上讓小丫鬟幫她捶腿,聽來人這麽一說,她猛的坐了起來。

    小丫鬟被嚇了一跳,那手就不由得重了一些。

    金夫人大怒,一個巴掌就甩到了她的臉上。

    那小丫鬟連吭都不敢吭一下,隻跪在那裏低頭求饒。

    金夫人跟無頭蒼蠅似的在那轉了一會兒後,就吩咐貼身嬤嬤:“快去找舅爺他們。”

    貼身嬤嬤聞言便道:“安國公府的人還在門口呢,大少爺剛剛使人來問要不要他去招待他。”

    “別跟我提那個逆子。”金夫人現在是一聽到大兒子就生氣,可她到底不能攔著安國公府的人不讓他們上門。

    到最後還是金大少爺過去前院招待的三爺。

    而金夫人派去娘家的嬤嬤也麵帶急色的趕了回來。

    金夫人聽說自己娘家兄弟被西南總督帶過去的人給綁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金夫人的娘家兄弟們一折騰不起來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好辦了。

    三爺和金大少爺談了談,見他是個溫和守禮的孩子,心裏對他倒有了些好感。

    之後他又去見了金老夫人。

    金老夫人說她要帶著家人入京居住,其餘人都不管了。

    她雖為了孫子孫女們,不提休妻的事情,但卻不想帶金夫人一起進京。

    這是金老夫人的家事,三爺不過是來替她撐腰的,其餘的倒也不好多嘴,聞言便不置可否。

    收拾箱籠以及和金夫人談事的事宜自有金老夫人自己去做,三爺帶著金家的少爺們去了一趟西南總督府後,便隻待在金家前院閉門看書。

    而金夫人雖想和金老夫人鬧上一鬧,但她娘家兄弟們都被抓了,金老夫人又說隻要她同意待在安西,她會每年都給她一筆銀子花銷,也不會做主休了她。

    金夫人想著金老夫人雖把孩子們都帶走了,但她到底還是金府主母,等再過幾年孩子們都大了,金老夫人又死了,她就可以隨著孩子們到京城享福了。

    況且她還要在此地設法搭救孩子們並補貼娘家,因此她便同意了金老夫人的要求。

    ——————————-

    及至年底,七爺和七夫人的長女燕姐兒就出生了。

    七夫人略微有些失望,覺得兩個嫂嫂頭胎都是兒子,她生的卻是女兒,擔心婆婆不喜。

    可安國公府的眾人卻都很是喜歡這個新生的四姑娘。

    老太君和老夫人憐惜她娘家遠在江南,身邊沒有個長輩指導,對她是自然無比的精心。

    又有孩子洗三、她自己要做月子,以及家中來客拜訪這些事,七夫人的失落很快就被衝淡了。

    七爺很喜歡自己剛剛出生的長女,但凡跟哥哥們在一處都會在那兒說些,你都不知道她那眼睛可大了之類的話。

    每每此時,李浩淼和五爺都微笑聽著。

    兩人想的都是,有了這個孩子,或許一向跳脫的七弟會變的沉穩一些。

    哪知道七爺不過沉穩了兩日就打回原形了。

    魏若聽說,他在屋裏的時候抱著燕姐兒在那裏上躥下跳,他的本意是好的,覺得自己功夫不錯,又想哄燕姐兒開心。

    可燕姐兒剛剛落地沒多久,哪能受得了如此驚嚇。

    當晚就啼哭不止。

    現在正值寒冬,小孩子又小,別說老太君和老夫人等人了,就連魏若都擔心的不得了。

    李浩淼起床要去看的時候,魏若也要跟著過去。

    李浩淼按住了她的手道:“你現在懷著身子,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我過去就行了。”

    魏若略有些猶豫,恰在此時,秋雲進來回說,老太君那邊派人來說要夫人在房中休息,不要去七夫人那裏。

    魏若這才沒有過去。

    李浩淼獨自去了七爺那裏,老太君和老夫人以及五爺等人都已經趕到了。

    七爺正垂頭喪氣的站在院子裏。

    李浩淼也顧不上去說他,而是先問燕姐兒現在情況如何。

    “說是驚到了,太醫正在裏麵看著呢。”五爺對李浩淼道。

    正說著,太醫就從裏麵走出來了。

    老太君和老夫人等人連忙迎了上去。

    太醫見狀就笑道:“四姑娘無礙,晚上小心看侯著就是了。”

    老太君和老夫人這才鬆了口氣。

    李浩淼和五爺親送太醫出去,老太君和老夫人則在那裏吩咐燕姐兒的奶娘,要她們小心看顧著孩子。

    等到了第二日,魏若就聽說,李浩淼罰七爺去蓮意書房整理書籍。

    蓮意書房是安國公府的藏書房,那裏約莫有三層,藏書眾多,七爺若是這樣整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整理完。

    “那裏那麽多書,七弟整理不完吧?”魏若接過李浩淼的外衣後遞給了丫鬟們。

    李浩淼聞言就道:“他的性子也確實要磨一磨了,就讓他在蓮意書房待上幾個月吧。”

    有了李浩淼這句話,七爺隻好每日去蓮意書房報到了,但卻沒有人給七爺求情,就連最為寵溺七爺的老夫人都說,七爺這性子想要磨一磨了。

    七夫人想著夫婿確實有些長不大的模樣,莫若趁著他們現在還年輕,讓公爺磨礪他一番,不然等以後他們分家了,她再想勸他就來不及了。

    今年的除夕雖說三爺沒能回來過年,但因為有了燕姐兒這個新生兒,老君堂的氣氛又熱鬧了一些。

    四夫人和六夫人看著妯娌們都有了孩子,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

    老太君沒有注意到她們的情緒,而是笑嗬嗬的對老夫人道:“等老二媳婦再生了,咱們家明年過年就更熱鬧了。”

    能看的出來,老人家很為家中這種子孫繁茂的模樣感到高興。

    老夫人也很是高興,她和妯娌們一起陪著老太君湊趣。

    二老夫人卻有些不高興,她回去後就對二老爺嘀咕:“娘實在是太偏心了,非要讓咱們老三去安南,老五和老七都閑著,怎麽不讓他們去?”

    二老爺見她大過年的無事生非就頗為不高興的道:“娘派老三過去,一來是想曆練他一下,二來是想讓他在親戚間露個臉,這樣將來老二有個什麽事也能想到他。她原是一片好心,怎麽到你嘴裏就成了偏心了。”

    二老夫人聽他說話不耐煩也有些惱了,她就對二老爺道:“老二現在兵權都交了,每日都賦閑在家,他將來能有什麽差事給咱們老三?”

    二老爺雖生在安國公府這種地方,但他卻是無所事事之人,半生都在靠著安國公府行事,也因此,他是最為維護老公爺和李浩淼的人,這兩人也是他外出在狐朋狗友麵前吹噓的資本。

    聽到二老夫人說李浩淼現在無所事事之後,二老爺氣的直喘粗氣。

    他剛說了句你懂什麽就想起了老公爺臨走前的囑托,二老爺擔心二老夫人瞞不住話,隻好生生的咽下了那將要反駁的話。

    但他到底心中有氣,便一甩袖子回了前院,直留下二老夫人在房裏扔杯子。

    接下來幾天,二老爺都避免和二老夫人見麵。

    二老夫人越看他這樣就越生氣,瞅著空兒的在那挖苦他。

    什麽你就是個窩囊廢,什麽好都讓你哥哥占去了之類的。

    二老爺越發的苦悶。

    好不容易過了元宵節,總算不用再尋親訪友了,二老爺就開始在外麵每日裏遊蕩了。

    這日,他正和狐朋狗友在外麵喝酒,一個身著紫衣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這男子正是景仁侯府的旁枝族人,素日裏都是以奉承景仁侯府為生,因為他家和二老爺家挨得近,兩人便漸漸有了交情。

    紫衣男子看到二老爺麵色鬱鬱,便坐在他身邊笑道:“二老爺怎麽坐在這裏喝悶酒啊?”

    二老爺為了二老夫人總是在家中找事感到煩悶,但他又不好和老太君和三老爺等人說些什麽,正是想找個人訴說的時候。

    因此這紫衣男子一問,二老爺就苦笑道:“別提了,我們家裏那個胭脂虎又在找我麻煩了。”

    二老爺這麽一說,紫衣男子心中就是一動,他看了一眼二老爺後笑道:“依我看,二老爺很不必為了家中瑣事煩擾,大不了就出府再找一個自在窩罷了。”

    紫衣男子話沒說完,二老爺就連連搖頭。

    他雖說因成日裏無所事事,喜歡在外鬼混,但那些諸如賭博□□這樣的事他還是不敢做的,頂天了就是喝個花酒,聽個小曲兒罷了。

    概因安國公府家規甚嚴,老太君雖不喜二老夫人,但她卻是個德行甚好的,絕不會因私人喜好去縱容二老爺在外眠花宿柳。

    紫衣男子自是知道安國公府的家規和長輩們的為人處事的,可他既別有用心,又怎麽會這麽容易放棄呢。

    因此他雖當下沒說什麽,卻隔三岔五的約二老爺外出遊玩。

    二老爺正是不想待在府裏,又有天氣漸漸暖和了,正是外出的好時候,他便跟著這男子出去了。

    一群人要麽去郊外踏青,要麽去野外放鷹,要麽相約著去爬山,好不快活。

    老太君見他外出也隻是遊玩,並未做些無法無天的事情,便也不管他了。

    二老夫人雖不喜二老爺外出,但她也不能把他關在屋裏,隻好拿府裏的妾室和兒媳們出氣。

    魏若在公府就聽說,二老夫人現在天天都讓妾室和兒媳們在她麵前做規矩。

    她們每日早上都要去二老夫人處請安,向她見禮,之後還要給二老夫人梳洗、服侍她吃飯。

    “三夫人和四夫人現在臉都累黃了,二老夫人不僅白日裏讓她們在身邊伺候,晚上還讓夫人們在房裏值夜。”秋雲悄聲對魏若道。

    彼時魏若正在喝五紅湯,聞言大為吃驚的道:“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讓弟妹她們值夜?”

    秋雲就道:“二老夫人說自己近日總是腿疼。”

    魏若聞言沉默,人年紀大了,身體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就算是太醫來了也診不出什麽問題,隻會說好生養著。

    二老夫人又是做婆母的,她總說自己身子疼,若是三夫人和四夫人不去伺候才是不孝。

    怪道這兩人近日沉默了許多,想是心中委屈但也不好同別人抱怨。

    魏若想到這兩位弟妹都是那溫順和氣的性子卻又攤上二老夫人這樣的婆母,她心中憐惜她們,有時兩人隨二老夫人過來向老太君請安時,她便和五夫人一起約著她們到香蕪院來說話,也算是讓她們鬆快一下。

    老太君很快就知道了二老夫人在家中折騰兒媳婦的事情了。

    她之前不知道是因為沒人告訴她,老夫人和魏若等人雖然早於她知道這件事情,但她們總不好在老太君麵前說二老夫人的是非,這樣不就成了挑唆了嗎?

    老太君還是見三夫人和四夫人日漸消瘦了覺得疑惑,便讓李嬤嬤過去打聽,然後她便知道了這件事情。

    老君堂的花廳裏,二老夫人正滿身冷汗的站在下首,老太君坐在上首冷冷的看著她。

    “我倒是不知道,咱們家竟成了那等刻薄的人家,動輒就讓兒媳婦在那裏立規矩了。”老太君冷哼一聲道。

    二老夫人的冷汗流的更急了。

    老太君想到她的心事就覺得心煩,她就對二老夫人道:“你嫁進來這麽幾十年,我別說讓你立規矩了,就連吃飯都沒讓你伺候過幾次,這也是咱們家的家規。可你倒好,隻顧著在那裏擺婆婆的譜,成日裏尋釁挑事。”

    二老夫人被老太君罵得十分的心虛,可她也有自己的委屈。

    “娘,我也不是說非要尋媳婦的事,隻是老爺他實在荒唐。”二老夫人忍不住開口為自己抱屈。

    她便把二老爺成日裏外出,不顧家裏的事情告訴了老太君。

    老太君聞言就道:“一碼歸一碼,你們老爺的事情我自會說他,可你不能把氣都發到兒媳們頭上。”

    二老夫人聞言又沉默了。

    老太君見狀又道:“我會把你們老爺叫過來好好說說她的,但你回去也不能折騰兒媳了,老八可還沒娶親呢,你這麽一折騰,將來有哪家願意把女孩嫁過來?”

    二老夫人聞言心道多的是那般攀附權貴之人,隻要她們家富貴,還怕老八娶不到媳婦嗎?

    但這話她卻不敢說給老太君聽。

    許是受了訓斥的緣故,二老夫人回府後果真沒有再折騰兒媳們了。

    老太君也把二老爺叫過來訓斥了一頓,讓他不要成日出去遊玩了,多管管家裏。

    二老爺素來懼怕老太君,又見二老夫人在家裏鬧的不像了,隻好認命的回府了。

    可他之前不總待在府裏倒也還好,這每日待在府裏聽二老夫人發脾氣,他就覺得十分的受不了。

    不過在家待了幾日,又隔三差五的出去。

    二老爺府上鬧的沸反盈天,而寒姐兒的婚事卻十分的順暢。

    之前陳家本說希望能在去年年底成親。

    老太君和二姑母卻想要再留寒姐兒在家中過個年,且二姑母希望將他們在京中的房子刷新一下在那裏送女兒出嫁,因此這婚期就定在了今年三月份,正是開春的時候。

    寒姐兒的婚期定下後,二姑母就開始風風火火的幫寒姐兒準備嫁妝,粉刷房子。

    老太君又讓二老爺家的四爺和三老爺家的六爺幫二姑母盯一下家中宅子的裝修。

    二姑母家中隻有一個男丁還隻有幾歲,四爺他們這些當侄兒的自然得幫襯著些,因此兩人一點也沒有推脫滿口答應了。

    二姑母十分的高興,等房子刷好後,她特意掏銀子去京城的明春樓訂了好幾桌酒宴以款待娘家的這些親戚們。

    老夫人見狀便道:“在家中做些酒菜便罷了,何必如此破費。”

    或許是寒姐兒的婚事讓二姑母覺得順意,她的心情十分的好,聽到老夫人這麽說她便笑道:“請自家侄子侄媳婦哪算的上破費,嫂子們今日可要吃好喝好。”

    老夫人和二老夫人等人見她高興自然捧場,等吃完飯後二姑母還讓戲班子進來唱了幾出戲。

    李嬤嬤正在花廳裏坐著,看到魏若進來了笑眯眯的站了起來。

    “嬤嬤怎麽這個時候來了?”魏若笑容滿麵的問李嬤嬤。

    李嬤嬤笑著道:“剛剛三爺寫信回來了,老太君看了之後讓我過來找您。”

    “不知三爺那邊進展如何?“魏若聞言就笑著問道。

    李嬤嬤便道:“三爺幫著金家處理完事情後,便問金家老夫人是什麽打算,金家老夫人仍是想要帶著女兒一家上京。老太君知道後原本想讓她們住在咱們家,但是金家老夫人卻說在親戚家暫住還可以,久住不是長久之道。她希望我們家的人在這裏幫她們找處宅子。”

    “不知金老夫人是打算租賃還是打算買呢?”魏若聞言便問。

    李嬤嬤笑著道:“說是要買一處三進的宅子。”

    “那不知金老夫人這宅子想買在哪裏呢?”魏若繼續問道。

    “金老夫人想盡量離咱們近一些。”李嬤嬤笑著道。

    魏若聞言便道:“這倒也可以,金老夫人一家老的老小的小,離咱們近一些倒也能有個照應。”

    “老太君也是這麽想的,她想讓李管家他們找相熟牙行的人幫著看一看宅子,希望能在金老夫人來之前把宅子置辦好。”李嬤嬤笑著說明了來意。

    “不知金老夫人他們什麽時候過來?”魏若道。

    李嬤嬤便道:“三爺估摸了一下,約莫三月下旬他們就能回來了。”

    三月下旬,那就是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魏若估摸著時間有些趕,便對李嬤嬤道:“依我看這內城的房子一向不好買,若是滿滿尋摸倒是能找到好的,若是急匆匆的,一時半會兒還真買不到。我們不如收拾出一間客院出來,金老夫人若是來了便先住在那裏,房子可以慢慢的找。”

    李嬤嬤聞言就笑道:“我和老太君之前隻想著找房子的事情,倒沒顧慮到房子不好找。既如此也不用勞累夫人了,我去看著她們收拾就行了。”

    魏若就笑:“您畢竟見過金老夫人知道她的喜好,就算您不說我也會勞動您,不過您還要照顧老太君也不能總在那裏盯著,我讓我院子裏的蘭兒跟著你一起吧。”

    “那感情好。”李嬤嬤聞言十分的高興。

    魏若又讓秋雲喚來了蘭兒。

    蘭兒知道夫人將給金老夫人收拾屋子的事情交給了她,十分的高興,她辦起差來更加的用心了。

    到了三月下旬,金老夫人一行人就入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