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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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妃和拓跋梧到底會怎樣處置自己,鶯兒在嘉魚園裏焦躁不安,針黹也做不下去了。

    忽又聽得一陣吵鬧嘈雜之聲,鶯兒心裏一緊,怕是躲不過了。

    自己起身打開房門,卻聽院子裏小小的聲音響起,“小娘子!你在哪裏?”

    鶯兒奇怪了,走出房門來到院裏。

    正是小小和秦氏,另有一些丫鬟仆婦,手裏拿著些食材、鍋碗瓢盆、柴火什麽的。

    嘉魚園雖小,卻似麻雀,五髒俱全,下人們拿著東西湧進了小廚房。

    “小娘子,你不要害怕,那巴豆是我下的。”小小一改剛才的打死不想承認,豪邁地攬了過錯。

    “太妃身子虛弱,又沒胃口,小小說你最是擅長煮粥,這不,王爺叫人帶了食材過來。秦氏跟小小一樣,自小習武,對女紅、烹煮一竅不通。

    鶯兒知道機會來了,走進了小廚房。

    手腳麻利,一會兒就準備了一個甜味的銀耳雪蛤羹,一個鹹味的雞絲小米燕窩粥。

    兩個砂鍋放到灶上,叮囑燒火的婆子大火燒開,小火慢熬,就帶了秦氏小小回到自己的房間。

    “小娘子,要不我到廚房守著,萬一又有人想陷害你怎麽辦?”寒月喜歡鶯兒,生怕有人借機陷害鶯兒。

    “不用!”小小說,“都是於嬤嬤親自安排的人。”

    小小對太妃身邊的於嬤嬤很有好感,不像烏洛蘭的駱嬤嬤,狗仗人勢。

    進了屋子,秦氏抓起鶯兒的手,捋上袖子,查看她的紅疹子好些沒有。

    於是就看見了那個戒尺印,已經變為烏紫了。

    在乘風鏢局,秦氏看的是鶯兒的左手臂,今日看右手臂,才知她被打。

    秦氏的眼睛紅了,自己也把她當作女兒一般的嗬護,更是被家人視如珍寶,如今在這王府裏卻受盡淩辱。

    “紅姨!沒事了!”

    見秦紅淩心裏難過,鶯兒安慰她道:“已經不痛了,王爺昨日還跟宮裏的禦醫討了藥膏,幫我塗了的,你看你看,疹子都沒了不是!”

    秦紅淩眼裏噙著淚,點點頭。

    “喏,你看,連被褥枕頭都換成絲綢的了,你放心吧!我好著呢!”

    “哇,你在給誰做衣服?”小小眼尖,看著針線簸籮裏的衣料。

    鶯兒無奈的看了一眼秦紅淩,嗔怪道:“還不是你的好母親,要我去討好那個冷麵王爺!”

    “哦?”小小腦筋轉得快。

    “嗬嗬,那也是,你要是在王府裏巴結上了他,估計可以橫著走了!到時候,看誰還敢欺侮你!”

    “隻不過,你知道怎麽去巴結嗎?”小小還沒見過鶯兒去巴結任何人呢,她很好奇。

    鶯兒的臉微微有些發燒,想到了自己昨夜的爛招式。

    還好小小又岔開的話題,“為什麽要用這黑色的絲綢啊?鮮卑人不是喜歡鮮豔的顏色嗎?”

    “這個你就孤陋寡聞了,小小,烏衣巷知道嗎?那可是江南最好的絲綢出產地,烏衣綢,就指的是這種黑色的絲綢。”

    “那你縫的是什麽?衫子?袍子?”小小好奇地問。

    鶯兒的臉更紅了。

    “多嘴!就你話多!”秦氏寵溺地罵道。

    幾個人在鶯兒的屋說著話,時間就慢慢地過去了。

    鶯兒估量著火候,起身去了小廚房,才走廚房門口,就聽到身後跟著的小小興奮地叫,“哇,好香啊!”

    粥的香味飄滿了整個小廚房,銀耳雪蛤羹的香甜味,雞絲小米燕窩粥的鹹鮮味,饞得人直流口水。

    盛在潔白的缽裏,銀耳微黃晶潤、蓮子百合潔白、紅棗枸杞豔紅,更別提那絲絲香甜迎麵撲來。

    小小自告奮勇地端起缽子,別了鶯兒去了壽安堂。

    秦氏也告別了鶯兒出了嘉魚園。

    鶯兒長長地歎了口氣,想不到拓跋梧還真替自己開脫了。

    雖然讓小小背鍋是個餿主意,但小小跟自己現在都平安無事,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下毒之事也就算是過去了吧!

    果然,晚上拓跋梧照例來到鶯兒屋裏,也沒提下藥的事了。

    想到綢緞莊三日之後的約定,鶯兒又不得不覥著臉,對著冷王百般討好。

    還好,拓跋梧不知是太累了還是良心發現,這夜隻是和她蓋著被純睡覺。

    一連三天,夜夜如此,僅僅是索了一個晚安吻,便摟著鶯兒睡過去了。

    這天早上,鶯兒很早就醒了,昨夜裏不斷地提醒自己一定不要睡過頭。

    鶯兒輕輕起身,穿好衣服,下床回頭一看,拓跋梧睜著一雙鳳目正盯著她看呢。

    拓跋梧伸了個懶腰,慵懶地問:“不是喜歡賴床睡懶覺嗎,今個兒怎麽起得那麽早?”

    “瞧你說的什麽話呢?奴婢早起,服侍王爺是奴婢的本分!”

    拓跋梧一邊享受著鶯兒侍候他穿衣,一邊說,“哦,不想解除禁足?”

    “想,想!”

    “做夢!”

    “哎!王爺!奴婢上次不是在祥瑞莊定製了衣物嗎?今日就讓奴婢去取吧?”

    “讓掩月寒月去一個就行,你就老實呆著!”

    鶯兒絞了臉巾親自動手給他擦臉,都做到這份上了。

    “他們去取怎麽行呢?是按照奴婢的身量做的,如有不合適,奴婢去了也好修改呀!”

    “本王令行禁止,你是要讓爺自己打自己的臉?”

    “王爺不說,也不會有人知道啊?”

    給拓跋梧抻了抻衣服上的褶皺,“奴婢已經打聽清楚了,忠勇伯夫人昨日已帶著人回她自己的府裏了,明日才回來,沒人會出來挑事的!”

    “王爺!讓我去吧!”拽了拓跋梧的胳膊,鶯兒使勁搖晃,說完還來了一個早安吻,直接親在嘴唇上的那種。

    拓跋梧一手反手摟了鶯兒,一手捂了她的小腦袋靠向自己,加深了長吻。

    檀口微開皓齒香,眼波浮動臉生光。

    在這樣一個冬日清晨,心儀的小娘子秀麗清純,沐浴在透過窗牖柔和的光線中,一記濕吻便讓她氣息咻咻、嬌羞可人。

    拓跋梧簡直想立馬吃了她,女子也真是的,為什麽要有葵水呢。

    雙手緊緊擁著鶯兒的腰背貼向自己,沙啞著嗓子,“怎麽出去你自己想辦法,若是讓人發現,你就等著挨板子吧,爺不會管你!”

    拓跋梧腹中起火,又不能滅,握緊楊柳腰,不死心地大力蹭了蹭,放開鶯兒,狼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