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皇上和太皇太後的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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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泉宮皇帝寢殿內,皇上和拓跋梧席地對坐,中間一方小幾,幾上一壺清酒,兩隻玉杯。

    “皇叔,樂安王怕是準備要動手了!”

    皇上先開口說道,“樂安王做壽後,他的世子鎮東將軍拓跋梧銳,馬不停蹄地趕回了營州!

    連太皇太後的生辰也沒放在心上,說是要盡忠職守!

    聽說今年中秋,拓跋銳還娶了高麗的一個公主!

    北有柔然,東北有高麗,營州在大魏的東北,三者互為犄角!

    對著朕的平城虎視眈眈!”

    “皇上不必過於憂心!

    我朝曆代先祖為防柔然,在北部邊境先後建立軍事重鎮!

    六鎮加上長城,二者的防禦功能大增!

    如今又有皇上七八年的布防經營。

    現在的北防,固若金湯算不上。

    但北邊蠕蠕,除卻在邊界上騷擾攫奪、得手後即刻迅速撤去!

    他們是休想攻占我大魏的任何一座邊境城池、奪去我大魏的任何一寸土地!”

    拓跋梧這三年來,受命於皇帝,踏遍了大魏北境從東到西的萬裏邊界。

    在邊防上縱向、橫向修築工事、布置兵力,北魏的軍事防禦能力大增。

    從最西邊的敦煌鎮,到最東邊的懷荒鎮,中間隻要有戰略價值的地方,拓跋梧就建立軍鎮。

    一旦一鎮受到襲擊,左右兩鎮可策馬增援。

    皇帝端起玉杯,飲了一口。

    怏怏不樂地歎了一口氣!

    “皇叔得償所願,如今意氣風發呀!”

    皇上酸溜溜地說道。

    “唉!皇上別提了!

    還是古人說得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拓跋梧苦惱地搖了搖頭。

    “怎麽了?不是夜夜新郎?和你那小娘子好得蜜裏調油嗎?”

    “還新郞呢?

    好幾天了,都不讓我碰一下!”

    拓跋梧蹙眉,一臉的苦瓜相!

    “哈哈,別慣著!

    女子嘛,慣著了就矯情!

    冷她幾天,她就知錯了!

    還不得巴巴的,主動湊上來討好你!”

    皇帝一副頗有經驗的樣子!

    “別,別給臣出這餿主意!

    上次納三位夫人的時候,就是臣的那些下屬,給臣說,趁著這個機會,要臣吊吊她,冷淡她,她才會重視臣。

    結果呢,她以為臣是狂蜂浪蝶,把臣棄若敝履,不要臣了!

    臣可是哄了好久,才哄好了的!”

    皇上罵了一句,“沒出息!”

    旋即,皇上又飲了一杯酒。

    “皇上,少喝點,你今晚喝多了!”

    拓跋梧覺得今晚的皇上情緒有點不穩定。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皇叔你就別攔著朕啦!”

    “皇上!

    你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

    朕累了!

    朕好累!

    心累!

    身累!

    還是皇叔好啊,抱得心愛的美人歸,夜夜做新郎!”

    拓跋梧一頭黑線,這,這是什麽話呀!

    “皇上後宮佳麗三千,何必羨慕臣的那個調皮搗蛋煩人精!”

    拓跋梧這幾天都煩死了!

    鶯兒天天晚飯的時候吃臘八蒜!

    不讓人活了!

    心眼還小,老是針對自己的兩個表妹,那兩個表妹可是祖母的血親!

    皇上已有幾分醉意!

    ”怎麽能不令朕羨慕啊?

    皇叔可以選擇自己心儀的女子為妻。

    朕呢?

    朕雖有三宮六院,卻不能隨了自己的心,去喜歡一人。

    她們都說喜歡朕,夜夜都想著朕,盼著朕!

    看見朕的時候,眼裏放出的,都是餓狼一樣的目光!

    都恨不得把朕吞進肚子裏。

    可朕的玩意也是肉做的,不是那紅玉杵,更不是大魏相州的精鐵打鑄,朕也有累的時候!

    朕對於她們來說,就是那調音坊裏的花魁,任誰看著,都想咬上一口!”

    “嗬!”拓跋梧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這什麽比喻呀!

    “不是嗎?”

    皇上飲下又一杯酒,繼續說:“朕還不能讓最心愛的女子生下第一個皇兒,‘去母留子’是祖製!

    朕的母後,也因朕封為太子而被殺!”

    皇上的情緒更加低落。

    “朕從十二三歲起,也時常親自出征,率軍打仗!

    近一兩年,朕的那位好皇後,越發的耐不住寂寞了!”

    “皇上,你醉了!

    來人!

    扶皇上去休息!”

    “別以為朕不知道,太皇太後壓著,她才不敢放肆!

    朕知道!

    朕都知道!

    她是馮家的人!

    朕敬著太皇太後!

    ······”

    在宮中女史的帶領下,太妃和鶯兒來到了太皇太後的寢殿門口。

    出來了一位老嬤嬤,領著太妃和鶯兒進去。

    鶯兒低眉垂首,不敢四處亂瞧亂看。

    隨著太妃的步子停下,鶯兒雙手攏於身前,低頭站定。

    隻聽太妃的祝壽聲響起,“臣妾賀蘭貞,恭祝太皇太後千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一個十分溫和悅耳的聲音回道:“多謝安定太妃,賜座!”

    待太妃坐下後,又聽那溫和悅耳之聲問:“安定太妃身後之人,可是安定王屋裏侍候之人?”

    “正是,現下正在屋裏伺候著!”老太妃回答。

    “嗬嗬,太妃如今可遂了心願,安定王府不日便可添丁加口了!

    小娘子且上前一步,抬頭讓本宮看看,如何?”

    鶯兒趕緊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然後微微抬起頭。

    鶯兒的目光瞥了太皇太後一眼。

    鶯兒不敢貿然與其對視,隨即收回目光。

    太皇太後眼裏的鶯兒,身材清瘦,臉蛋清秀,眼眸清澈,如一泓清水,整個人散發著自然清新的氣息,溫婉靜美,端莊嫻雅!

    “好模樣!”

    太皇太後開口讚道。

    太皇太後笑著起身,親自扶起鶯兒,對旁邊的太妃說道:“安定王眼光獨到!

    安定太妃有福了!”

    說著,褪下自己手腕上的一雙玉鐲,戴在了鶯兒的手腕上。

    這時,寢宮門口有女史來稟,說安定王爺求見。

    太皇太後示意,拓跋梧被人領了進來。

    給太後行了禮,拓跋梧就與鶯兒並立在太妃的身邊。

    鶯兒的眼睛餘光,掃了掃太後所在的寢殿。

    殿內裝飾布置,無絲毫錦繡華麗!

    這太皇太後真是一位奇女子!

    鶯兒心裏暗自想到,自己生活節儉,褒獎、賞賜功勳臣子,卻可一擲千金!

    太皇太後朝著拓跋梧笑了笑,挪揄道,“怎麽,安定王?

    還怕本宮吃了你的媳婦兒不成?

    好!好!

    且你把你的寶貝媳婦兒帶出去,我跟你祖母再嘮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