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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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曼一見骸骨大帝就更加深刻的意識到伊旭塔不是個簡單的人,因為她的“叔叔”太不簡單了。

    心中隻有魔法的海曼對於世俗的身份看的極輕,所以骸骨大帝君主的身份沒有被海曼放在眼中,因為他根本不在意,他的心都被魔法填滿了,再是榮華的其它也見不得了。

    所以,見到骸骨大帝的一瞬間,他意識到伊旭塔無論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都是個小能人,魔法小能人。

    被人傳說是一層老皮的骸骨大帝年輕的讓人不敢相信,瞧著最多二十五歲,不能再多了。

    “靠,我懂得倫納帝國對他的崇拜了,見一麵就不會忘記的人。”桑塔納·阿瓦力在海曼身邊偷偷的說,眼中閃著震驚的光。

    骸骨大帝的麵容值得人誇讚,黑眸含著一抹灑脫又疲乏的笑意,或許是因為他的身邊時刻站著淘氣包科莫弗的原因,這麽一抹笑意時刻不散;灰黑色的長發到了肩膀並被一根金絲編織的的飄帶鬆垮地綁縛著,華麗、頹喪很符合骸骨的感覺,他的身姿高瘦,雖存在感極強卻讓人感覺看他時蒙上了一層虛無的黑霧。

    見到他身上穿的衣服,海曼心中想到了希來,不知道是不是高超的魔法師都這個樣子,骸骨大帝沒有披著華麗的君王大鬥篷閃瞎眾人的眼珠。

    他穿的很輕巧,和身旁的科莫弗同樣的輕巧,身披著顏色厚重的大衣,腰上掛著一把色彩斑斕的小匕首(科莫弗的傑作),胸前別著一枚黑骷髏的徽章,頭戴黑色圓禮帽,沒有佩戴手套的蒼白手指握著骷髏頭的手杖,身旁漂浮著一顆糖果樣子的骷髏,科莫弗也一直盯著那顆漂亮、可口的骷髏頭看。

    符合他骸骨大帝的恐怖身份的是他的左肩上有一隻老鷹,會動的骨架子老鷹,黃白的爪子骨穩穩站立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個木偶般轉動著脖子。這架骷髏老鷹為他加了點陰鬱的動感,更加不像個一般的人了。

    “他的身上有沉悶的過去和挑逗的未來,而現在,我站在他的麵前,完全迷失在了現在。”桑塔納·阿瓦力拿出一張紙念道。

    “誰寫的?”席恩問。見到骸骨大帝本人,最驚訝的其實是席恩。他以為會出來個被踩扁的老頭,扁不扁不一定,但骸骨大帝可是個不知道活多久了,具體可以追尋泥土存在的時間,形容枯槁的老頭是一定的吧,誰知道出來個耀眼的年輕人。

    “吉姆,嗯……就叫吉姆。”桑塔納·阿瓦力說。

    “老兄,你說對了,我們沒有未來了。”維克羅悄聲說。他快要被眼前這個“年輕人”嚇傻了。

    “當當當,我的人!看看吧,我當典獄長的傑作。”科莫弗背著手,裝模作樣地甩著手臂邁著慢步子走到約克曼韋麵前,臉抖的像一隻倉鼠,耀武揚威地給他展示身後的四個人。說的好像他除了堆雪人外,還抽空堆了幾個活生生的人。

    “小科莫弗,我看到了。”骸骨大帝的聲音同樣很年輕,同時,席恩也明白了小科莫弗大人稱呼的原因,“小”隻是個形容詞,隻有小科莫弗大人,沒有科莫弗大人,也沒有大科莫弗大人,這個“小”就像尊貴的一樣,是個形容詞。

    十分符合科莫弗的形容詞。

    “好的,剩下的交給你了。”科莫弗張開手臂閃到了一旁。

    海曼看這位骸骨大帝,深深感覺到了熟悉,和希來給他的壓迫感類似,這位骸骨大帝也具有對他強烈的壓迫感。

    他是和希來類似的人,唯獨歲月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他的開始在遙遠的過去,肉體存在於現在,無盡的歲月是他的未來。

    骸骨大帝往前走了兩步,抬起一隻手臂,有魔力的手指在空中如一對蝴蝶的翅膀動了動,一層濃重的黑氣在海曼眼前閃現,纏繞著他的視線,消失無蹤。

    “此處監獄隻剩下你們四個人了。”約克曼韋·薩爾梅萊收回手後說。

    眼中的笑意絲毫未變,扭頭給科莫弗一個安撫的真切笑容,結果就看到這淘氣包眼上滴了幾顆水珠,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達克一見傷心的典獄長,長久的“失蹤”確實讓他有些忘記了科莫弗的機靈古怪,猶豫片刻,隻有他在科莫弗身後問:“小科莫弗大人,您在為死囚同情嗎?”

    謝白克以奇怪的眼神看向達克。

    科莫弗搖搖頭說:“才不是,親愛的達克。煩請你今天給我送來一壺冰潘趣酒,我要紀念我失去的歲月,我一去不返的英明神武的典獄長生活,和……你失蹤的日子。”

    “我懂了,小科莫大人,您真是英明神武。”

    “別忘了。”科莫弗理了理佩戴的糖果樣的胸針,圓溜溜的眼珠子調笑地朝向窘迫的達克看。

    自從骸骨大帝說出了這麽一句話,幾人便陷入了僵持,誰也不知道骸骨大帝真實意圖,一時間什麽話也說不出口來了。

    “您打算放過我們了嗎?”桑塔納·阿瓦力勇敢地邁出了一步,如一堵牆立在幾人前方。

    “不,我要問你們用什麽條件讓我放過你們。”

    海曼往前走了一步,卻被一旁的席恩拉的後退了兩步。

    “我是個機械師。”

    “你對於我的國家來說是人才。”

    “對,對,席恩是人才。我很需要他。”科莫弗在一旁稱讚。

    “不,小科莫弗。”約克曼韋·薩爾梅萊摟住了科莫弗的肩膀,科莫弗一扭頭,抱住他的手臂,慢慢抬高腳,像隻幽靈般懸在空中,探出腦袋頂著骸骨老鷹,將它奮力從約克曼韋·薩爾梅萊肩膀上頂了下去。

    砰哐的掉地聲和科莫弗張大嘴巴的大笑聲一同發出。

    骸骨大帝不受影響的接著說:“你需要的是他的東西。”

    “您是對的。”科莫弗露出了笑容,抬腳一踩,哐哐哐,跺了三下,骸骨老鷹碎成了渣子。他高傲地往後退了一步,衣服下擺漂亮地甩起,朝著骸骨大帝輕巧地低下頭,表示他的歉意。“這個小鬼東西,英明神武的我是瞧不上的,看看吧,它現在漂亮極了。”

    不過,一秒鍾後,骸骨老鷹又站在了約克曼韋·薩爾梅萊肩頭。

    科莫弗立馬變了臉,氣呼呼地瞪了瞪它。

    即使被科莫弗稱讚和獲得骸骨大帝不錯的評價,席恩也知道他被否定了。中間發生的鬧劇席恩自認為和他本人無關。

    “我是飛行員,了不起的飛行員。”維克羅躲在一旁伸出了手。

    “我不需要。”約克曼韋·薩爾梅萊說。

    維克羅喪氣地躺在了地上。

    海曼吸了一口氣,打算賭上一把,成為第四個也就是最後一個說話的人。

    “伊旭塔托我帶給您一句話,她很喜歡您送給她的禮物。”

    “喜歡?”

    “我可不喜歡。但我喜歡和伊旭塔玩,她是個很有趣的人,我們一起拆毀了親愛的薩爾梅萊做的好多東西,我想她喜歡拆著玩吧,這麽說,我也喜歡了?”科莫弗點了點頭,嘀嘀咕咕說。除了骸骨大帝,也沒有人聽得清了。

    骸骨大帝看向科莫弗,豎起一根帶著寒氣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說:“小科莫弗,不要插話。”

    “為什麽?我是在誇讚你。”科莫弗的誇讚有時候不太討人喜歡,就像他本人一樣。

    “大人正在對話,小孩子還是少插話為好。親愛的小科莫弗。”

    骸骨大帝此話一出,除了科莫弗所有人全都點頭,謝白克和達克心照不宣地來回對視,無限心內語,全在一眼中。

    耳墜亂晃的科莫弗嘴唇一動,帶著亮眼的笑容抖了抖袖子,輕握的圓頭手杖劍在腳邊梆梆搗了兩下,扭頭將視線對準謝白克,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海曼,說:“他什麽意思?”

    “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科莫弗尖牙齒一露,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又是一抖頭,將視線對準達克。

    達克不想與自己的頂頭上司對話,尤其是他剛才擅自說話白得了一項活幹,此時更不想說了,隻低下頭專心鑽研著隨意從地上撿的小罐子。

    “哼,我知道你們是什麽意思,這點我很明白。”科莫弗深感受到了侮辱,但穩重的他是不會輕易發火的。

    “小科莫弗大人,您不是說您不明白嗎?”科莫弗這句話一落下,達克忍不住了,輕輕送上了一句傾情之言。

    科莫弗朝著達克抬了抬他的寬邊矮筒的花帽子,不再說話搖了搖頭。

    之後,這個淘氣鬼半句話不說扭頭便走,走了兩步又回來,神秘莫測地對著謝白克和達克擺擺手,走到位於最後的沉默的引路人麵前一隻手捏著鼻子來回搖搖頭,又繞到骸骨大帝對麵露出使壞的笑容,最後離開了,後退著走,給囚徒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他果然也全都明白。

    接下來,骸骨大帝不再是那副好說話的樣子了。

    “伊旭塔啊,好久沒有聽到她的名字了。”約克曼韋·薩爾梅萊先是感歎了一聲,含笑的眼睛看了海曼一眼,海曼總感覺這一眼別有深意。

    “她希望能隨我親自來到蒙特森堡拜見您,小鹿,哦,應該是小馬蘇菲也會喜歡這裏的。”

    “這話不假。”

    “看在伊旭塔的份上,給我們個機會吧。”海曼和席恩對視一眼,一切話語都沒有什麽用處,關鍵是看骸骨大帝想要什麽。

    約克曼韋·薩爾梅萊朝著盯著他看的人托了托帽子,沒有說話,而是手中出現了一朵黑玫瑰,緊接著又出現了另一朵黑玫瑰,兩朵黑玫瑰在他手心懸著。

    黑玫瑰落地,他最後一句話也進入幾人的耳中。

    “商量好,兩個人去月麗曼多,我有一項任務要交給去的兩人,成功後會有人活命。明天一早,莫羅,帶著兩人到小科莫弗的房間,我也會在那裏。”

    牢房中又恢複的原本的靜謐,但卻不一樣了,因為此時實在是太安靜了,除了他們,所有人都死了。

    席恩慢慢爬到牆壁前,敲了敲牆,沒有人回應,又喊了兩嗓子,還是沒有人回應。席恩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那些人就這麽死了,骸骨大帝動動手指就死了?

    他繼續敲著,同時大聲的喊叫,一遍又一遍,隻有他的聲音。

    “在。”還是維克羅出聲讓席恩停止了呼喊。“席恩,我在呢,你喊我有什麽事情嗎?”

    “狗屎。”席恩大罵一聲,從地上活動著手腕爬起來,兩步路朝前蹦了起來,與挑釁地笑著的維克羅攪和在了一起,互相甩起了拳頭。

    趁著席恩和維克羅打架的功夫,海曼和桑塔納·阿瓦力商量了一番關於約克曼韋·薩爾梅萊說的事。看到正在撕咬的兩人,正在商量的兩人主動承擔著要完成任務的責任。

    等席恩和維克羅打完架後,海曼將這項安排也說了出來,剛開始是遭到了席恩的反對,但幾人又商量了一番,還是決定海曼去。

    “我是獨自一人。”桑塔納·阿瓦力的理由無人反駁。

    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海曼和新來的八號牢房的桑塔納·阿瓦力去完成任務,不過,明天去拜見約克曼韋·薩爾梅萊倒是幾人一起去。掉在地上的兩朵黑玫瑰海曼和桑坦納一人一朵,放在了內裏的口袋中。

    第二天的早晨,謝白克打著哈欠來了,他來的早,天還未全黑便來到了。

    謝白克到了兩分鍾後,達克也來了,還帶來了一瓶酒,說是昨天剩下來的,小科莫弗大人昨晚和約克曼韋·薩爾梅萊大人待在一起,他沒敢一個人過去送,今天又給端來了。

    酒是好酒,人也是好人,不過每個好人都不想喝好酒。

    然後,達克又從繡花的大口袋中拿出了幾盒精美的飯,這倒是十分的管用,足夠囚徒們喂飽了肚子。

    謝白克也不是白過來這麽早的,他也有事情要交代。

    “首先,我來說一說月麗曼多。”謝白克聞著打開的酒的氣味緩緩說了一番關於這個地方的事情。

    月麗曼多是倫納的一座城,非常重要的一座城,一座具有極高的領導方向的城市,屬於教會管轄下的一座魔法之城,地位也很重要,稱得上是倫納帝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其中,月麗曼多的負責人是樞機主教,也就是紅衣大主教巴李曼·內恩斯。

    “巴李曼是聖靈教會僅次於教皇的一個人,最大的缺點是貪婪,他是個貪心的人,你們知道吧,魔法贖罪劵就是他搞出來的事情,人民渴望魔法又飽受著魔法的壓迫,不捐金錢都不行。”

    “不是魔法之城嗎?用魔法反抗啊?”席恩說。

    “不,魔法還是少數人的,魔法之城意味著對魔法狂熱到了瘋狂,魔法是一切,魔法師是上帝,你能明白嗎?”

    “我不明白。”

    “月麗曼多除了魔法,沒有一切。”

    海曼說:“這點我們到地方就會看到,再說說其它的吧。”

    其它的還是關於巴李曼的事情,他自己也知道這麽做會引起人民的不滿,為了以防萬一,還專門去了黑白之境的穆村林頓,找城主阿斯蘭·穆倫借了一部分的士兵來保護自己。但他現在越發放肆,因為民眾對魔法師太過畏懼和尊崇,難生反抗之心,進入他口袋的錢越來越多,而他卻絲毫不見血光。

    “他那批借來的一批軍隊聽說有些不對,好像是穆村林頓出了事情,這幾天發生的事了。”

    “傑弗裏·阿爾布萊的事情嗎?”一聽熟悉的地名,飛行員維克羅立馬來神了。

    “不,這我可不知道,我也被困在蒙特森堡一年半載了,對這些事情都不知道。都怪科莫弗那個混蛋!”

    “對,都怪科莫弗那個混蛋!”達克隨聲附和,一邊叉起了腰,將他重新滿滿當當的大口袋甩的劈裏啪啦直響。

    罵完科莫弗的兩人一見麵前囚犯的奇怪的表情,意識到言語上的不尊敬。

    達克和謝白克歎了口氣,還是開了口,說:“科莫弗是個古怪的人,不會在意這些,我們尊敬的稱呼他為大人全是為了他的麵子,全是為了在我們心中他在外界的麵子!他全然不在意的麵子!他是個讓人操心的家夥,但我們對他的忠心不會因為稱呼而發生任何改變。”

    謝白克的身份不知道,但達克是位公爵兒子,被倫納帝國這麽一位赫赫的公爵這般效忠,科莫弗的身份毫無疑問在席恩和維克羅的心中高大了不少,連戲耍別人的搞怪、討喜笑臉都高深莫測了不少。

    對於骸骨大帝要兩個做的事情,達克和謝白克都不太清楚,兩人也隻能胡亂猜測一番,或許是為了刺殺巴李曼。

    “一切再看吧。”海曼最後說。

    休息片刻,這群人浩浩蕩蕩地進了科莫弗的——臥室,他真的是沒有會客廳。

    一走進屋內,就看到坐在窗戶邊看棋盤的約克曼韋·薩爾梅萊,圓頂禮帽放在手邊的小木桌前,骷髏老鷹依舊那副鬼樣子。倒是臥室的主人科莫弗不見蹤影。

    “小科莫弗大人還在睡覺。”達克輕咳了一聲說,算是將科莫弗的德行了解的透徹了。

    “不用管小科莫弗大人,他不到時間是不會醒來的,再大的聲音也無法喊醒他。哦,除了薩爾梅萊大人叫他吃糖。”謝白克也咳嗽了一聲,添加了一句。

    這邊他們走了進來,那邊安坐的約克曼韋·薩爾梅萊出聲了,他動了動棋子,說:“可否有人給你們預言?”

    幾位八號牢房的囚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海曼站了出來。

    “預言過”

    “誰?”

    “魔法師——白日夢境。”

    骸骨大帝輕輕一笑,說:“他是誰?我隻知道約瑟先知,他不行,從來都沒有預言成功他自己的事。”

    海曼立刻點頭,說:“沒錯,我也知道斯利姆公爵——約瑟先知,白日夢境就是和約瑟先生齊名的,這是一般人的說法,但我認為白日夢境比約瑟先知要高超。”

    “稀奇。”

    “他是隱士,難得一見。嗯……我還見到他和約瑟先知一起討論……”

    席恩見海曼說不下去,從一旁竄出,擦擦額頭的汗接著編造,說:“對,他們是在、在、討論?不,不是討論,哦,在比賽。對,是比賽!”

    “接著。”約克曼韋·薩爾梅萊輕笑一聲,抬抬手示意席恩接著。

    站在一旁的達克和謝白克憋著笑。

    “呦,了不起的較量,約瑟先知和白日夢境比賽預言,關於、關於橘子!對,就是關於橘子的預言,他們想要預測桌上放著的橘子的命運,約瑟先知說橘子會入土,橘子最後的命運是入土,而白日夢境搖了搖頭,說橘子最後的命運不可預測。”

    席恩越說越激動,接著說:“就在這時,我從外麵走來了,那時我口幹舌燥,從未有過那般口渴的感受,太渴了,哎,從來沒有那麽口渴過,口渴的我一見那個橘子,口更渴了,然後我就吃了,這下橘子的命運被我影響了,而我的糞便還不一定進入土地呢,所以白日夢境略勝一籌。”

    約克曼韋·薩爾梅萊托著臉聽完了席恩的胡言亂語,困倦地眯著眼朝向科莫弗的床鋪上看了好幾眼,心思全不在席恩的話語上。別說是他了,就是任何一個三歲的小孩都不會相信的。

    席恩縮著脖子回到了遠處,編造的口渴感受他不知道是怎麽樣的,反正他現在口渴的厲害了。

    “預言的內容是什麽?”約克曼韋·薩爾梅萊手指輕轉,指著海曼問道。

    “我會成為世界的支配者。”海曼適當地提高了斯卡歐先生對他的評價,表現出了煞有其事的樣子。

    桑塔納·阿瓦力往海曼那裏看了一眼,抬手動了動他的三色條紋小方巾。

    “很不錯。”約克曼韋·薩爾梅萊心不在焉地評價道,將一個棋子移動到桌角上,他又問:“你們選好人了嗎?”

    “有了。”謝白克從一旁閃出來,指了指海曼和桑塔納·阿瓦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