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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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月麗曼多,大雪過後,罪惡裁決者的屠殺扔在繼續。

    判決——死刑!這些聲音響在每個人的耳邊,恍若一道滾滾天雷降臨。

    兩周的時間一晃而過,算算人數,海曼在短短的兩周已經殺了七人了,他憑借著手中的兩把刀讓月麗曼多的居民人人自危。

    在殺完七人的那一晚上,海曼做了一個夢,記得夢的大概是他啃食著一塊土豆,髒兮兮的土豆,布滿了黑色的顆粒。土豆不大,他一隻手就能裹住。

    他低下頭,雙手捧著土豆一直啃啊一直啃,啃到最後,他累了,土豆還不見完。等他泄力倒在地上的時候,才發現肚子鼓脹的難受土豆。

    掉落在地上,他再也不想啃了。

    毫無意義的一個夢,要是他啃的是人心他醒來還會擦擦刀,想著是聞到血腥氣的原因,但一塊土豆對於海曼來說就什麽感覺也沒有了。

    或許是血氣聞多了,見多了,卻還沒有喝多,他才會這般想著沒有夢到吃人心而是吃土豆的原因。

    一切不可能的都能在夢中實現,他又這樣想著,深信不疑地信著。

    此時腦中又閃過一個片段,發現吃撐之後的自己其實是淚流滿麵的,就像孩童一樣痛哭著,半點不知道隱藏,就像他的那隻小狗死的時候一樣,唯獨那時是孩童這時是少年。

    “我痛苦著,但我知道你比我痛苦百倍。”桑塔納捂著頭說。

    海曼沉默著,他不想談論這些話題,也不想對桑塔納說什麽,雖然海曼相比桑塔納是更痛苦的人,但海曼也不想對痛苦本身說些什麽,什麽也不怨、什麽也不狠,隻是有些無力。

    從陌生人體內濺出來的血,落在他的肩上、落在他的手上、落在他腳上、落在他漆黑的發絲上,也落在了他的心上,成為了他內心的一部分,卻不像真實表現的那般血腥與膩味。

    他也不太理解自己的痛苦,有時候不是痛苦而是麻木。

    他想沒有一個人能明白他,明白他的痛苦而不是明白他在痛苦,沒有人。有些事,海曼看的很透徹,外人能起到安慰的作用,安慰到內心說明是個知心人,但不是同心人。

    他這般想著,又睡了一覺。

    “今日聽到消息了,聖靈教會來人了,”艾德姆·肖說。

    他推開門從外麵走來,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夕陽和潔白的大雪,跺著腳用肩膀關緊了門。呼著白氣將買來的一大塊羊腿肉往桌子上一扔,視線看向坐在地上畫著圈的歐博仁。

    海曼正擦拭著長刀,聽到他說完擦拭的動作頓了頓,對看向他的桑塔納露出個淡笑,耳邊聽著兩人的對話,手上繼續擦拭著長刀。

    今日又有了任務,被綁起來的神父正擱在木製台子上,隻等著天黑了,歐博仁沒有想著要改變時間來做出其不意的事情,海曼也隻能聽從他的安排,雖然最初海曼才是此項任務的負責人。

    “誰?”歐博仁低聲問。

    艾德姆·肖扭頭踢了踢他的腿說:“你熟悉的人。”

    “誰?”歐博仁掏出一根煙,低下頭問。

    “金威·恩得。”艾德姆身上的鈴鐺響了響說。

    歐博仁點煙的動作頓住了,好半天才說:“巴李曼身邊的走狗,這家夥來這裏是找死,我會親手打爆他的頭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