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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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想帶她走,可是就連這一點都不能如他所願,身體騰在半空,頂頭被一道仙障攔下。
一直沒有露麵的尚道自山洞走出,青隱沒有看他,隻看那道仙障慢慢握緊了拳。
姬珀眯起眼睛看了看這個老頭,鏡子裏她聽到了他的聲音。她曾聽過一次他的聲音,有些印象。
他與仙長,似乎關係匪淺。
尚道衝青隱高聲道“你真的什麽都不在乎了麽?值得麽?回頭還有路走。”
什麽路,要了她的命,換他繼續以仙者之姿存世的路?
曾經一次求死不成,萬分絕望之下,他也這樣想過,認命的把她帶來了碧華峰。
他不配有善念,他活著尚且如此罪惡,何談仁慈放過她?他一直這樣安慰自己。
他叫染秋給她下了毒,如今看染秋是她的人。她一開始就知道,但卻沒有戳破他。
如果她氣呼呼的質問他,用她那雙眼睛狠狠的盯著他,他可能會立馬投降,甚至再一次自刎。
他壞,他無恥,可他又很真的很喜歡她。或許是天性,魔這一類天生卑劣。
明明對她不懷好意,卻又渴望她親近自己。有所圖謀,卻期待她能發現,然後從自己身邊逃走。
當她真從他身邊逃開的時候,他又瘋狂的想抓住她,甚至想跟她同歸於盡。
也當真冤孽,明明有時他一心絕望,把一切怪罪於她,恨的牙根癢癢,她還會跟他調皮。
清醒的知道無論出於那種原因,他都不該靠近她,可轉頭又對她難以自製。
她總是一臉無所謂,對他若即若離,喜歡了就調皮一下,討厭了就用劍指著他。
這樣頑劣,也讓他稍微的有些理直氣壯。可要緊關頭,她卻笑嘻嘻的站在了他的麵前。
鏡中那時也是,她一把推開了他,獨自麵對那隻邪靈。
縱有萬千理由,這一點他都錯了,不該叫她一人應付那樣凶險的東西。鏡中出來,她隻字未提自身,隻是竭盡所能幫他應付敵人。
即使知道了他的壞,卻對他的所作所為滿不在乎。明知不能善了,也要護著他。小小一個,對抗著碧華峰上的神神魔魔。
心口熱又很疼,他現在隻想帶她走。
他壞到極點,罪孽深重,不要她原諒他。他也不配說喜歡更不配談情愛,就把自己這條命交給她,她若開心拿著玩也行。
方才他們為何沒有在他身上看見鎮魔咒?隻因他已經決定用他這條爛命殺出一條血路。
有本事他們就殺了他,沒本事被他殺。殺夠了就帶他的小冤孽找個安靜的地方了斷。
有意為之,也被她一氣,那道咒文便隨著仙障一起破了。
用魔群的話說,他醒了。
但這一次他沒有發狂,他曾用血覆封印之法暫時解開過自身三次封印,每次結果都是血流成河。
而這次卻不知為何,他發現自己並沒有失去意識。
盡量笑一笑,他一劍破了頭頂那道仙障。
他告訴她別怕,姬珀聽完歎了口氣。遙遙衝弛吾與染秋動了動唇。
她意為可用靈符傳音,叫他們別擔心。
眼見青隱不管不顧要走,一時間亂紛紛飛起來很多人追,他是這場戰爭的中心,他走了剩下的人怎麽辦?
青隱摟緊她,一路禦劍急行,回頭隻見弦月帶人追了上來。另一群是那個黑衣男子。
想了想,他又把她摟緊了些。抬手一道強勢的紅光炸裂空中,一瞬間波動掀飛了幾十人。
眼見那些人自劍上墜落他還要動手,費盡心思動了一國之力,本事態向好,她可以守住他的清譽,他最後卻要這般。
姬珀強忍生氣道“不能殺,不要添亂。”
二話不說,青隱摟著她不知又行了半日,眼看他飛出了鳳棲與龍吟之外,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國,天上看,這小國隻有鳳棲兩個城池那般大,卻明晃晃插著魔族的旗幟,但魔族人數眾多,她也分不清是那一支。
落地時她還氣的要命,現在心無旁騖,沒有閑雜人等礙事,他想俯身親親她,卻被狠狠的一腳踢在了膝蓋上。
姬珀瞪了他一眼,環顧四周。進了一家客棧,他趕緊付了錢。叫人清場後,他選了一間最順眼的房間,又點了些吃食。
想她應當餓了,那時就一直在吃,回頭又要了熱水,她喜歡沐浴,這幾天應當早就不舒服了。
帶著她到房間,隻見一張大床,銀紅紗帳,正是她喜歡的那種。
姬珀回頭看他,想趕他出去,但方才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今日不同他說話。
他不是說有話想說麽,非不叫他說,就是要他不痛快。
但此時,也隻好拿眼睛瞪他。不過青隱現在也不怕她這樣,死就死,認了。
在她殺死人的視線下,他坦坦蕩蕩的俯身親了下她的腦門。姬珀眼睛一眯握拳就打,他也不躲,等她打完了就再親一下,這一次是嘴巴。
現在很好,她法身受損靈氣未複,劍都召不出來,隻能用拳頭打一打,沒辦法跟他抗爭。
一日不理他還有十日,十日不理還有百日,大可耗到死。他的命比尋常仙神都耐活,她雖然受損,但到底不是凡物。
他已經打定了注意要用這條命跟她耗。
姬珀氣到頭痛,七歲那一年,她無比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胳膊擰不過大腿。實在不想在體會那種無力感,她一直都很刻苦。
十年來,她白日刻苦修行,夜裏神魂離體再修行。多苦多累也從不曾有半分放縱自己,不想十年之後她還會有被大腿欺負的一天。
氣悶的丟了鞋子,幾步遠離他,跑到床上一把拉過被子,動作無比熟練的把自己裹了起來。
青隱一愣,回頭鎖死了房門。
飯可以先不吃,澡也可以先不洗,但這隻兔崽子現在一定要乖乖的讓他疼一疼。
他的心很熱也很痛,腦子裏除了她,什麽都沒辦法想。
好好窩在被子裏,忽然感覺身上壓來一個重物。頭頂上他笑吟吟道“自己出來,還是我捉你出來。”
姬珀閉眼沒理他,忽然感覺他的手,一點一點的伸到了被子裏,腳心被撓了一下。她咬牙一縮,想想氣不過,又用力踹了一腳。
青隱笑,一把捉住她的腳腕,一拉一掀,被子旁邊一扔,他覆身壓了上去,放開腳腕,捉住兩隻小手腕,他再度親了上去。
親上去的一瞬間,他的心怦怦的跳著,腦子裏也隻有一個念頭,他還想在多要些。
姬珀掙的厲害,卻扭不過他。直到急紅了一雙眼睛,他才慌忙打住這個越親越要命的吻。
她從來都沒哭過,現在看著卻就差一點。眼眶紅紅的,眼睛裏也濕濕的。
心裏淩遲自己一千遍,他又投了降。慌慌的在她眼睛上親了親,緊緊摟著她,苦苦哀求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混蛋,你別哭。”
姬珀紅著眼睛看他,又低頭看了看他的手,順著她一看,自己這隻混賬手就該剁下來。
他趕緊把手自她衣襟裏抽拿出來,趕緊哄“好好好,不摸不摸。我混蛋,我錯了。”
姬珀頹然的點點頭,在他懷裏縮成了一團,悶悶的補充道“也不要親。”
他又有點鬱悶“……那你總得讓我幹點什麽吧。”
袍子都被他撕開了,姬珀勉為其難攏了攏,攏不起來。
此地離她放衣服的地方太遠,沒法用法術換衣服。即使可以,她想活命也不能再用法術。
很生氣,或者說她被嚇了一跳。很想拉過被子蓋,但他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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