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蛇打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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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兄們,經過之前的事,我仔細琢磨了,臨河園這塊肥肉要想吃到嘴裏,就得膽大著來,否則畏畏縮縮投機待時,怕是連肉湯都喝不到!”

    品味此言,一眾災民潑皮種們暗裏嘀咕起來。

    “怎麽著?你們怕了?”

    無人應聲,杜武再挑高腔,結果盂縣浪蕩徒王七河大著膽子開口。

    “杜老爺,不是小的有意冒犯您,雖然您老說的挺好,可俺們仔細琢磨了下,單單先前被臨河園抓走這事,你背後的長公子可沒給咱們一丁點幫助啊!萬一咱們接下來真的拚掉小命去鬧騰到頭來他再把咱們給賣了,那可咋辦!”

    “你說的有理!”

    杜武非但沒有遮掩,反倒順著王七河的話往下說。

    “實話告訴你們,剛剛那個來尋老子麻煩的家夥叫做孟長生,他是長公子手下的親隨劍客,昨日咱們被抓,他以為咱們壞事了,就打算來結果掉我,可臨河園把咱們放的太突然,其中必有些道道所以孟長生鬧不清楚,生怕長公子受牽連,就暫時放我一命,妄圖繼續用我蹚水因為這事,我也想明白了,什麽他娘的合作不合作,到頭都是屁話,隻有挑起大旗,那才算是牛氣,因此我決定今夜就聯合災民聚力,明日圍攻臨河園,鬧它個天翻地覆,介時局勢大亂,管什麽長公子還是蘇靖州,全都得跪倒在幾萬災民麵前!”

    話雖狂妄,卻不乏小人道理,以至於王七河等人聽得心潮湧動,眼冒金光,似乎臨河園的錢糧已經擺在麵前。

    殊不知這杜武就是浪潮下的小蝦米,頂多順著浪頭蹦躂一二尺。

    隻要浪滾下來,他保準栽頭撞身,嗚呼哀哉。

    同時刻,臨河南官道東麵哨棚附近,長公子也在等消息。

    未時二刻,本該刺殺解決杜武的小孟回來了。

    “公子!情況如您所料,蘇靖州果然在順著杜武追查咱們!”

    “杜武死了麽?”

    長公子話不應答。

    小孟搖頭“公子,起初我潛入臨河園準備對杜武幾人下手,可米福突然把他們給放了!所以我臨時改變注意,又等了幾個時辰,您猜奴才聽到什麽消息了?”

    “什麽?”

    “臨河園賑濟災民的計策竟然出自蘇靖州女兒手下的一個包衣奴才,名為徐玉瑱!!”

    此話入耳,長公子臉色驟變。

    “一個包衣奴才出言計策?簡直可笑!”

    “誰說不是呢!堂堂蘇氏三房家主竟然聽從一個包衣奴才的話,更可笑的是那包衣奴才不過加冠年歲完全就是小屁孩!”

    嘲弄連連,長公子更是驚中帶笑。

    “如果蘇靖州真的聽從一個奴才的話來解決臨河園災民亂,那他蘇三房離覆滅也就不遠了!”

    “公子高見!”

    笑聲奉承,小孟繼續說“除此之外,奴才又打探到臨河園內不少人都對那個出謀劃策的包衣奴才有意見,尤其是賬房許文和幾個倉垛的哨長,他們已經暗裏聯合,準備逼諫蘇靖州!”

    “真有此事?”

    長公子再度驚蟄!

    “公子,此事千真萬確!”

    有了這個消息,長公子的神色再度陰沉下來。

    數息急思,他道“豪商賑災這事放眼整個遼東也沒有過一次,他蘇靖州不知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竟然聽從小兒三言兩語開倉賑濟災民,最關鍵的是這賑災事已經結結實實打了郡守的臉,照此下去官家豈能容他?”

    話不落地,長公子突然想起什麽。

    恰好老穆也從西麵趕回來,從神色看去,定然有事發生。

    “公子!”

    “容我猜一猜,西麵有官家人出現!”

    聞聲,老穆道“公子果然料事如神,我按照您的吩咐去探查四周的情況,在西麵的林坡附近,官家的哨探已經開始行動,更與臨河園的某些人接上頭!!”

    “一定是許文!那個賬房相當不滿蘇靖州偏行蘇霓寧包衣奴才徐玉瑱的話,心中悶火,已經生了二意!”

    小孟趕緊搭腔。

    老穆很是意外“你怎麽知道?”

    “穆哥,我才從臨河園出來,不比你知道的多?”

    故作反話,老穆撇嘴不謝,轉而衝長公子道“公子,半個時辰前,臨河園出來兩撥人,一撥以兩個小子為首,一撥尾隨其後,兩個小子設計分散,在河道西南林坡裏發生爭鬥,讓後我就看到官家的哨探暗裏襲擊,射殺了一人,逃往南麵!”

    話到這裏,長公子快速思量片刻,道“臨河園內部生隙,官家哨探動手,看來到了大亂時機了!”

    “公子,您以為我們該怎麽做?”

    小孟急聲,長公子笑笑“既然大亂的機會來了,杜武那邊你一定要給我盯緊,他不是個成事的人,即便能夠利用,也要防著他冒尖!否則會很麻煩!”

    “公子放心,奴才明白!”

    一言應之,小孟匆匆離開。

    隨後長公子衝老穆道“你給我盯緊那兩個小崽子,不過是衣奴才,竟然敢拉著虎皮揚虎威,真是忘記死怎麽寫隻要有機會,就給我做了他們!順帶官家的哨探也拿下!我倒要看看蘇靖州怎麽應付官家的怒火!”

    當長公子暗裏出招,準備血濺臨河園時,徐玉瑱經過再三考慮,竟然做出讓扈朝風不敢相信的舉動。

    “小玉瑱,你真是膽大不要命了?你忘記昨日的遭遇了?”

    斥聲狠言,足見扈朝風心火如何。

    可徐玉瑱自負直覺“扈大哥,我仔細考慮過了現在周圍指不定多少黑手,這杜武算是最明麵的一個,可他也是最蠢最幹脆的一個再者言先前你說有人來襲擊他,搞得他跪地求饒,那肯定是背後的人以為他鬧出亂子,準備把他當做棄子宰了但咱們也玩的很迷,使得那些黑手不確定咱們接下來的計劃,所以隻能暫留杜武一命,試問,一個隨時會被宰掉的人,對於背後的黑手還有忠誠可言麽?”

    “老弟,你聰明,你話多,我說不過你,但是我絕對不準你再冒險,否則我不一定能夠救的了你!”

    麵對扈朝風的剛硬,徐玉瑱笑了“扈大哥,我說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你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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