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蛇打七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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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

    語出驚蟄,心似針刺,換誰也不會相信眼前的半大小子能說出天玄道途的言辭。

    但徐玉瑱確確實實說的清楚。

    “上一世我過的艱難,拚勁腦汁也沒有改變人生,最終身死大火這一世迷離命途受苦受難,若在不改變困境我爹我娘我王叔乃至蘇霓寧小姐那麽多人對我的期盼就得化作天地間的浮塵,所以扈大哥,我得拚當然我也不會再大意了!”

    撂下這麽一句夯實話,徐玉瑱毫無猶豫的往前走。

    扈朝風想要阻攔,卻發現自己的胳膊就像被凍僵一般,硬是沒有伸向背影偉岸的奇異小兒。

    片刻後,徐玉瑱來到杜武藏身的窩棚外,莊奴離陽、冉誠很自覺地手按刀柄,以作威視。

    幾個守風的潑皮種見狀,頓時緊張起來。

    “你你這小娃子怎麽來了?”

    先前幾個潑皮都親眼看到徐玉瑱被埋在雪窩裏,這才短短一日夜的功夫就重新活蹦亂跳,實在讓人震驚畏懼。

    “我來找你們杜老爺說幾句話!”

    相較於潑皮的顫栗不安,徐玉瑱笑的自若無常。

    窩棚內,杜武聽到外麵的動靜,立刻起身來看,一眼瞧清徐玉瑱,他如見鬼魅。

    “你你這小兒竟然敢跟蹤我?弟兄們,拿下他,拿下他”

    噪聲咆哮,王七河等人立刻抄出柴刀準備動手。

    可離陽、冉誠上前一步,腰刀出鞘,鋒刃閃白,王七河幾個潑皮種立馬怯了三分。

    趁著這個機會,徐玉瑱笑臉轉沉“杜武,常言道,鬼祟之人行卑賤,士怒起刀斬祟人,你說我的刀能不能斬了你的腦袋?”

    突兀一句,杜武臉色再變,連帶氣息都有些混亂。

    眼看杜武不言,徐玉瑱縱然人小身弱,氣勢卻愈發的強。

    一步往前,他掏出腰間的荷包扔到地上。

    “杜老爺,好好看看!”

    莫名的舉動催湧著內心的,頃刻之後,杜武咬牙“你個該死不死的小賤種!”

    話落,杜武轉身進入窩棚,徐玉瑱嘴角上揚,跟了進去。

    王七河等人見狀,也想跟進去,離陽、冉誠卻箭步擋在窩棚門簾處。

    於是雙方對峙,誰也不敢妄動。

    “小兔崽子,你到底想幹嘛?”

    窩棚內,杜武狠聲憋勁兒,想來心燥無比。

    麵前,徐玉瑱笑著說“你不用顧忌昨日的事,那時你我不相識,各行其事,我不怪你!”

    “少給老子扯屁話,再不說出來意,我真就宰了你又如何!”

    狂躁衝心,杜武簡直坐立難安。

    徐玉瑱估測火候到家,也就不再刺激眼前的老畜生。

    “杜武,你的作為僅僅是老鼠行徑,連蛇尾巴都算不上,與其被黑手拋棄宰了,倒不如眼看身前,拿錢辦事,這才是實實在在!”

    聽到這話,杜武頓時冷笑“我當你要幹什麽?就這麽點屁話,你也有種來叫囂!小子,你真是高看自己了!”

    說罷,杜武從腰間拔出匕首,徑直頂在徐玉瑱的脖子上。

    奈何徐玉瑱就像沒感覺似的繼續說“杜武,昨個那麽好的機會你都沒殺了我,今天我主動來,你覺得你還有機會麽?行,退一萬步說,你殺了我,結果呢?你一毛錢都拿不到,還捅了臨河園的鍋子,到時大亂起來,你背後的那雙爪子也一定會宰掉你,掃除口風禍患!不信你試試?”

    刺激如洪,瘋狂的衝擊著杜武的神經。

    足足數息僵持,杜武幾乎把牙根咬斷,也沒有把匕首紮下去。

    “該死的兔崽子!”

    憤恨泄罵中,杜武收手,徐玉瑱起身“既然沒勇氣拚,那就說吧,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說不說都得拚,拚不拚結果都離不開一個死字,既然早已注定,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個兔崽子?”

    ”因為我能讓你不拚就得到銀子!而且還不會像你背後的黑手那樣用完棄之!”

    一句話說中杜武的心思。

    頃刻遲疑,這個一直妄想翻身的東縣前地主老爺泄氣了。

    “我背後的人是建德郡衛氏長公子衛兮辰!之前逃難到雁門郡的時候,受過他的恩惠,所以一直聽從他的命令!”

    “衛兮辰”

    得到這麽一個名字,徐玉瑱不再拖遝,轉身離開。

    反觀杜武,他的心理防線被攻破,整個人就像變了似的追出來“銀子在哪?”

    “繼續做你想做的事,隻要你能避開你背後黑手的刀子,銀子我親自給你送來!”

    撂下這麽一句,杜武癲狂如畜,想要撲身徐玉瑱,卻受阻於離陽、冉誠二人的刀鋒。

    不遠處,一直焦急等待的扈朝風看到徐玉瑱安穩出來,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待他走到跟前,扈朝風急忙問“你找那些個賤種做了什麽?”

    “那個賤種背後的人是建德郡衛兮辰,當務之急,我得弄清楚這個衛兮辰是誰!娘的,躲在暗地裏作祟的混蛋,真是夠惡心!”

    幾句糟踐,徐玉瑱衝扈朝風道“扈大哥,杜武擺明就是個棄子,為了銀子什麽都敢做,現在他把風透給我,我又刺激他繼續胡來,所以今夜災民群注定不平靜,你趕緊回去集合西麵、北麵的災民離開,否則明日大亂,必受牽連!”

    “這麽嚴重?”

    “毒蛇藏跡,偷襲定要命,反過來出手拿它,即便打在七寸,也少不了它反戈一擊,所以為了不必要的傷亡,咱們必須得有備無患!!”

    瞧著徐玉瑱認真的神色,扈朝風沒有在猶豫,立刻起身。

    隻不過倆人順著臨河南官道往北走時,陳俊安三人匆匆趕來。

    雙方匯合,陳俊安急聲“小玉瑱,他娘的那些尾巴是臨河園的人,隻可惜有人暗裏出殺招,我沒留住活口!”

    “誰人做的?”

    “尾巴是南倉哨長付榮的人,可尾巴死了,襲擊者順著南官道往野地逃去,我沒有追上!你說這咋整?就算有屍體,也沒法強行指認付榮啊”

    陳俊安說的氣憤,徐玉瑱快速一琢磨,腦子裏逐漸浮現出一個大圓圈“俊安,付榮恐怕和杜武一樣,都是個棋子,背後絕對有其他人,我們得趕緊回去麵見老爺和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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