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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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是後半夜了,曉雨跟程愛蓮小聲的說:“阿姨,要不然你帶著姥姥姥爺去家裏住下吧,珊珊姐姐跟諾諾在這裏咱們又進不去。”

    程愛蓮跟姥姥姥爺說了之後,姥姥姥爺又從監護室的窗戶看了看依舊是沉沉睡著的娘兩個,搖著頭歎了口氣,就跟著程愛蓮走了,姥姥心裏很明白,自己年紀大了,在這裏守著孩子們還要操心兩個老家夥是不是累壞了。

    姥姥跟姥爺跟著程愛蓮曉雪走了之後,鍾思睿又去醫院旁邊的酒店定了兩個房間,讓大舅跟大妗子去休息一下,大妗子自然是不想去的, 可是守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程亮說自己在這裏守著,一有情況就會給他們打電話,大妗子這才跟著大舅,在曉雨跟鍾思睿的陪同下去了醫院附近的酒店。

    曉雨累了一晚上,躺下之後就沉沉的睡了過去,鍾思睿因為過了睡覺的時間,有些睡不著,心裏把曉雨跟自己講的程珊珊的事情串起來想了一遍,覺得這個姑娘,在需要止損的時候沒有下定決心,明知道婆婆跟她過不到一起,而作為婆媳關係潤滑劑的劉向軍卻是不作為,程珊珊自己呢,隻是任由婆婆跟自己的關係惡化下去,她既沒有跟劉向軍好好的溝通過,更沒有回家尋去過幫助,這些因素讓程珊珊跟諾諾母女處在一個很危險的境地之中,以至於鬧出了今天的事情。

    看看時間不早了,估計明天還會有很多事情要做,鍾思睿躺下,把曉雨摟到自己的懷裏,曉雨實在是累壞了,在鍾思睿的懷裏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傑爾這又沉沉的睡過去。

    鍾思睿再此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曉雨依舊是沒有醒,摟著鍾思睿的腰睡得正熟,鍾思睿看了看時間,已經早上七點多鍾了,手機上沒有什麽消息,殷曉航昨晚上找到專家之後帶著專家從京城往這邊趕,估計也得上午十點多鍾才能到。

    鍾思睿心裏盤算著,冷不防曉雨的手機響了起來,鍾思睿正琢磨事情呢,嚇得一個激靈,倒是曉雨,趕緊爬起來,閉著眼睛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電話是程亮打過來的,說程珊珊已經醒了,不過人還在監護室裏麵,醫院說可以有一個家屬進去探視。

    曉雨掛了電話,使勁的搓了搓臉,實在是又困又乏,索性又躺下,摟著鍾思睿的胳膊使勁的伸了個懶腰,這才從床上爬起來。

    鍾思睿有些心疼曉雨,說:“要不然你在酒店休息一下,我去醫院看看吧。”

    曉雨搖了搖頭,說:“不用,我得陪著大妗子去呢,我睡了這一覺覺得渾身舒服了很多。”

    曉雨跟鍾思睿陪著大舅大妗子直接去了醫院,大妗子這會已經沒心情吃早飯,她就想要去醫院看看已經醒過來的閨女,著急忙慌的去了之後,從窗戶就看到程珊珊眼裏含著淚望著窗戶外麵的人。

    大妗子就又開始流眼淚,大舅擦了擦眼角的淚,說:“孩子他娘,你先別哭了,今天你先進去看看,讓姑娘安心養傷,萬事有咱們替她作主呢。”

    大妗子哭著點頭,然後被護士帶著去換無菌衣。

    曉雨看到劉向軍一臉疲憊的站在監護室的門口,他家裏人到現在都沒有過來,大舅跟程亮都沒拿正眼看他,就連曉雨都覺得他做事情實在是分不清輕重,也不知道他這幾年是怎麽樣在單位混的。

    程亮抱著胳膊站在監護室門口,一臉不耐的看著劉向軍,他從昨晚上就想要揍劉向軍一頓,隻是他娘一直拉著他不讓他動手,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躺在病床上的母女兩個的安危,至於別的,等到程珊珊跟諾諾的傷勢好了可以慢慢的算,畢竟,人就在這裏,想要跑都跑不掉的。

    曉雨看到大妗子穿著無菌衣進了監護室之後,就彎著腰,拉著程珊珊的手,倒是程珊珊,不知道對大妗子說了什麽,大妗子一個勁的點頭,等到程珊珊說完了,疲憊的閉上眼睛,大妗子一步三回頭的出了監護室的門。

    大舅跟程亮曉雨趕緊圍上去,大妗子脫下身上的衣服,對程亮說:“你去找護士要你姐姐的手機,你姐姐說她手機上有個軟件,你打開之後就能知道他們娘倆是怎麽受傷的。”

    劉向軍聽到這裏,驚訝的看著大妗子,大妗子對著劉向軍冷笑兩聲,說:“珊珊在你們家安裝了攝像頭,昨晚上發生的事情都錄下來了,誰都跑不了。”

    劉向軍直覺得一顆心慌的沒著沒落,他自然是不希望妻女出事,但是他又不想妹妹家裏出事,妹夫如果因為故意傷害而進去,妹妹娘幾個怎麽辦?

    劉向軍心裏糾結的厲害,臉上卻是沒有顯露出來,工作這幾年,他怎麽也能學到一點情緒不能外露的本事,等到大夫過來給程珊珊檢查過出來之後,他簡單的問了妻女的情況,就拿著手機去了樓梯間。

    曉雨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諾諾能不能醒過來,醒過來之後是不是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小姑娘天真爛漫,如果因為這一場人為的意外而讓她的人生軌跡發生改變,或者是變成傻子,或者是因為腦損傷而影響肢體,這都是曉雨不想看到的事情。

    大夫現在也不敢保證諾諾手術之後醒過來會是一個什麽情況,鍾思睿就把從京城請專家的事情跟大夫交代了清楚,大夫其實挺歡迎這些專家過來回診,對於一些嚴重的傷勢,專家過來回診相當於給自己醫院的大夫上了一堂課,這樣的機會其實也是挺難得的,特別是從京城大醫院請過來的大夫,醫療水平,那可是一級是一級的水平。

    諾諾的主治大夫很感興趣的問過請的是那位大夫之後,一個勁的點頭,說:“這兩位都是腦科的權威,能夠請他們過來給諾諾回診,我想對小姑娘的恢複會有很大的幫助的。”

    大夫走了之後,程亮問劉向軍:“姐夫,我姐跟諾諾可是在家裏受傷的,是當著你娘還有你姐姐他們受的傷呢,怎麽,他們是心虛了不敢過來看一看嗎?”

    劉向軍無言以對,程亮想到姐姐還有諾諾的樣子,眼圈不由得紅了,說:“上次我去看姐姐,諾諾還跟我說想爸爸了,她跟我說她的爸爸是個大英雄,是幫著老百姓做事情的 大英雄,可她的大英雄爸爸卻不能給她討一個公道,等她長大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崇拜她的爸爸。”

    劉向軍聽的羞愧難當,他嗚咽著說:“你別說了,你別說了,我對不起她們娘倆。”

    程亮轉過頭使勁的閉了閉眼睛,說:“我早就跟你提過的,讓你把你的老娘送回老家,你是怎麽做的?你不僅是沒有把你的老娘送回家,你妹妹帶著孩子住進你家裏,那房子是我姐姐攢錢交首付買的啊,後麵還貸款你管過沒有?你沒有管過,我姐說跟你是一家人,不用計較太多,可是你呢?你算計著在房本上加了你的名字,你把你老娘你妹妹弄過來住在我姐姐的房子裏,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姐姐,現在好了,我姐跟諾諾躺在裏麵生死未卜,你老娘跟你姐姐卻連來看都不來看一眼啊,劉向軍,你放心,我姐不是沒有娘家人依靠,你不是她的依靠,我這個當弟弟的給她依靠。”

    劉向軍低著頭被程亮訓斥,一言不發,大舅忍了許久,忍得眼睛都紅了,這才對程亮說:“大亮子,你別說了,這個時候說這些話沒有什麽意思。”

    程亮點了點頭,再不看劉向軍一眼,去找急診的護士拿程珊珊的手機。

    曉雨抱著胳膊站在走廊的窗戶邊,聽到電梯那邊有人說話,抬頭看過去,竟然是劉向軍的老娘,她身後還跟著劉向軍的妹妹劉向紅。

    兩個人提著一箱牛奶,遠遠的看到大舅跟大妗子,劉向軍的老娘有些誇張的說:“親家,親家啊,我原本是昨晚上就要過來的,我神經衰弱,半夜起來天旋地轉的,實在是走不動,我閨女還得在家裏伺候我,諾諾跟她媽媽這會沒事了吧?”

    正好這個時候有護士拿著催款單過來,問道:“程珊珊的家屬是哪位?去交一下費,已經欠費了。”

    劉向軍趕緊過去接過護士手裏的單據,劉向軍的老娘湊過去,小聲的問道:“這得交多少錢啊?”

    劉向軍翻了翻,小聲的說:“五萬多。”

    劉向軍的老娘驚訝的高聲說:“什麽五萬多?怎麽這麽多錢啊?”

    劉向軍低著頭,說:“珊珊內髒出血動手術,諾諾做的是開顱手術,都是大手術,昨晚已經預交了十萬了,今天的費用下午才能出來,監護室住一天也得不少錢,娘,你把我工資卡給我。”

    劉向軍的老娘想都沒想的說:“沒錢,你工資卡早就沒錢了。”

    劉向軍驚訝的說:“怎麽會沒錢呢?我從參加工作你就拿著我的工資卡,這麽多年攢了得有幾十萬了,怎麽會沒錢了呢?”

    劉向軍的老娘語重心長的說:“你妹妹買房子沒錢,我用你工資卡裏麵的錢給補上了,向軍,你妹妹家的虎子可是咱們家唯一的男丁呢,你的錢不留著給他花你還想要給誰花?”

    劉向軍就是怕自己的老娘說話難聽被程家人詬病,可是沒想到老娘真的是沒有讓他失望啊,這些話就這麽很輕鬆的說了出來。

    曉雨走過來,從劉向軍的手裏抽出來拿一張催款單,一句話都沒說的就往電梯那邊走,劉向軍的老娘趕緊問道:“你拿單子做什麽?”

    曉雨就跟看白癡一樣看著這個讓她生厭的老女人,厭惡的說:“這單子除了催著你交錢還能做什麽?”

    劉向軍的老娘卻是趕緊站在曉雨的前麵,說:“這是我們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摻和什麽?趕緊把單子給我。”

    曉雨皺眉問道:“給你做什麽?給你你能去交錢嗎?”

    劉向軍的老娘一臉平淡的說:“交什麽錢,讓她們娘倆趕緊從這什麽監護室裏麵搬出來,多金貴的 人啊,還得住在這一天這麽多錢的地方。”

    曉雨不由得冷笑著看著劉向軍,劉向軍被曉雨的眼神看的渾身難受,趕緊拉著自己的老娘,說:“娘,珊珊跟諾諾現在很危險,不住在監護室容易出意外。”

    曉雨看劉向軍跟自己的老娘認真的解釋,也就不再搭理他們,繼續往電梯那邊走。

    誰知道劉向軍的老娘竟然越過劉向軍,就要去拽曉雨的胳膊,曉雨可是防備著身後的動靜呢,一個躲閃,劉向軍的老娘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上。

    劉向軍趕緊去攙扶她從地上起來,這老婆娘漲紅了臉,指著曉雨罵道:“你這個丫頭片子,怎麽回事啊,這是我們老劉家的事情,礙你什麽事情。”

    大妗子這會氣的渾身哆嗦,指著劉向軍的老娘,罵道:“這是你們老劉家的事情嗎?這是我們老程家的事情,裏麵躺著的是我的閨女,我的親閨女,我把話放這兒,你們家要真做了傷害我閨女的事情,我就是i拚著這條命不要,我也要給我的閨女討回一個公道。”

    大妗子說完了,轉過頭指著劉向軍的鼻子罵道:“你還算是個男人嗎你,啊?你的老婆孩子找你要救命錢你都這樣啊,你,你,當初為了養著你考試,我閨女吃了那麽多的苦,你現在過好了,就拿著我的閨女不當人看待,劉向軍,我要我閨女跟你離婚。”

    大妗子說完了捂著臉就哭了起來,劉向軍的老娘剛才那一下摔的有些重,揉著屁股哎喲了好幾聲,聽到大妗子的話,也顧不得揉自己的屁股了,厲聲說:“離婚正好,不下蛋的母雞占著窩做什麽。趕緊走了給我把空讓出來。”

    大妗子氣的眼睛都紅了,上來就要抓劉向軍老娘的頭發,劉向軍的妹妹劉向紅離著大妗子比較近,一把就把大妗子給扯的摔倒在地上,大妗子一晚上沒睡,傷心過度,能站在這裏就是靠著一股子氣撐著,這會被劉向紅扯著摔倒在地上,頭腦一陣發懵之後,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