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談

字數:4838   加入書籤

A+A-




    梁彥好不容易爬起來,便瞧見眼前二人說話,根本未留一絲眼神在他身上。

    “你,你這個女人!”好半天,梁彥也不知用什麽法子才能引起嬌俏女子的注意。

    雲縛安嗤笑一聲,陳善便攬起她的腰,腳踏輕功,一下子便躍到樹顛兒,讓那梁彥一下子變得目瞪口呆。

    “公主,可否攬住下官的腰?”陳善輕聲道,黑色的眼眸中,隻倒影出了雲縛安一個人。

    雲縛安乖覺地環抱她的腰。

    【雲家小姐,比我想象地更乖,真好。】

    【若有一天,我也能夠正大光明地帶著縛安在外麵……】

    夜晚的風繞過雲縛安的耳畔,她聽見陳善的心跳,震耳欲聾。

    兩人略過不少的高樓,直到到了觀星台,兩人方才落地。

    這一處,是司天監所在的地方。

    隻是晚上,隻有些許人值班,

    確實很高,幾乎可以看見整個皇宮,連外麵上京的夜市景色也能一覽無餘。

    “陳善,你為什麽待在娘娘身邊呢?”雲縛安靠在欄杆旁邊輕聲道,“是因為想給陳家翻案嗎?”

    聲音太清了,似乎隨意刮來的一陣風都能吹散這句話。

    但是仍然入了陳善的耳朵。

    陳善半晌未說話,正當雲縛安覺得陳善不會回她的時候,陳善突然說道

    “是。”

    雲縛安慵懶地眯了眯眼,渾身的酒氣和醉意被夜風散去不少

    “跟在我身邊,我幫你翻案。”

    陳善有些意外,沉默道“您有什麽要求?”

    雲縛安笑到直不起腰,好半天才認真地盯著陳善秀氣漂亮的臉“我好女色,可以嗎?”

    其實雲縛安隻是想逗逗陳善,憑著雲縛安的手段,為陳家翻案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需要花一點時日罷了。

    陳善將臉隱在陰影裏,好半天才開口“為什麽您要這麽做呢?”

    “分明您還有更多的選擇。”

    比如蘇小姐。

    又比如其他的公子。

    隻要雲縛安願意,她勾一勾手指頭,便有無數人願意前仆後繼地來侍奉她。

    可為何,雲縛安偏偏選中了她。

    是因為她在娘娘身邊伺候嗎?

    可是雲縛安應該知道,她是決計不會背叛娘娘的。

    “因為你身體好,可以嗎?”雲縛安口裏說著諢話,笑意卻不達眼底,“想必陳大人也不好磨鏡這一口。”

    確實如此,但是放眼整個京中,誰敢取她這一罪臣之子呢?

    她也早已過了適婚的年紀了。

    雲縛安酒意上湧,陳釀就是這點不好,後勁實在是大。

    她眼前漸漸開始重影,模糊,一陣突兀的困意軟綿綿地向她襲來,她睡過去的最後一句話是喊得陳善的名字

    “阿善。”

    陳善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她,她摸不清這位公主到底是什麽意思。

    還是說隻是單純想玩弄一下她,說出的這些話分明不像是她清醒時候的話,倒像是醉鬼的臨時許諾。

    陳善又同雲縛安待了一會,又運著輕功回了禦湖旁,正巧碰見蘇月庵正在尋人。

    尋誰自然是不比說,正是她懷裏的雲縛安。

    瞧見這模樣,蘇月庵自然是心血翻湧,低聲道“麻煩陳大人了,便把公主交予我吧。”

    蘇氏一門的地位,根本上是同雲家一般。

    文不敢動,武不敢越。

    意思就是文官都是以蘇家為首,武官都是以雲家為首。

    麵對陳善這一小小女官,自然是沒有多少好臉色可言,畢竟作為蘇府的嫡小姐,身份貴不可言。

    陳善點點頭,沒有強求,直接將雲縛安送到蘇月庵懷中。

    隨後自己便乖覺推下,去娘娘跟前做事。

    蘇月庵瞧著酒香繚繞的雲縛安,夾雜著蘭芝的味道,忍不住仔細瞧著雲縛安,就連睡覺的姿勢,也是十分乖巧。

    呼吸聲淺淺,時不時還俏皮地舔舔嘴唇。

    蘇月庵就這樣抱著她坐在禦湖旁邊,她總有種感覺,便是再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該見不到雲縛安了。

    為何會有這種擔心焦慮呢?

    雲縛安的眉眼,總是這樣好看,無論看多少遍,蘇月庵仍然能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候的場景。

    禦湖被風吹的起波瀾,就連倒影的月光也被褶皺了。

    蘇月庵想做什麽,卻又怕雲縛安轉醒,便隻是盯著,眼神越發深沉。

    好在,沒過多久,雲縛安就睜開了眼睛,陡然瞧見眼前之人是蘇月庵,又笑起來

    “你來了?”

    蘇月庵問道“你為何會同陳善在一處,她是皇後的人,卻也不簡單。”

    “噓——”雲縛安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在宮裏怎麽能妄議娘娘和女官呢?月庵,你是醉了嗎?”

    她避而不談,蘇月庵就越沉默。

    雲縛安不願同她解釋,是因為她對陳善有好感嗎?

    罪臣之女,如何配得上皎皎明月的雲縛安?

    “閑來無事,玩笑著罷了,月庵會在意這些嗎?”雲縛安淺淺笑,起身主動給了蘇月庵一個擁抱,“你在擔心我嗎?”

    蘇月庵眼中深沉“是的,我在擔心你。”

    ……

    雲縛安昏昏沉沉地被蘇月庵抱到馬車上,雲蕤聞起來,她也直言是嬌嬌困了。

    某人這才發現,原來自從她認識蘇月庵以來,蘇月庵好像都同她的家人一般喚她“嬌嬌”。

    有人伺候著,雲縛安心滿意足。

    不舒服就換成舒服的姿勢,想喝水就直說。

    蘇月庵確實盡職盡責。

    到了雲家,也得了雲蕤好一頓感謝,蘇月庵隻說不用謝,若不是獨活將雲縛安接過去了,隻怕是蘇月庵還想將雲縛安送到錦閣中去。

    白鄴被人推著四輪車,堵住了雲蕤的去路

    “國公爺,在下以為,是時候聊聊了。”

    雲蕤沉默後,點了點頭。

    眼見著雲縛安回去錦閣休息後,兩人放才坐在花廳,雲蕤讓人上了點茶並夜宵來

    “白先生。”

    白鄴淡笑“想必國公爺早就知道我的南詔人士了吧?”

    雲蕤做事向來是謹慎的,若是沒調查清楚白鄴的身世,他也不會允許此人入雲家門來。

    所以雲蕤猜測的沒錯。

    雲縛安是南詔皇室遺留血脈。

    “確實。”雲蕤用茶蓋撇去浮沫,“不知閣下官至何職?”

    “南詔太傅,不值一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