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從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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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詔以女為尊,白先生能以男子之身成為太傅,實在是令人敬佩。”雲蕤明白這其中的艱苦和困難。

    隻需對照,瞧見蘇太傅是如何做的便知曉了。

    白鄴搖搖頭“不過全仰仗南詔先皇罷了,知遇之恩,須報之。”

    “元國既然要攘外南內,雲國公,您覺得您能護得住我們的太女殿下嗎?”

    雲蕤沉默半晌“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嬌嬌遇到危險,我會以命相護。”

    “但是殿下不願意。”白鄴認真的說道,“你們雖不是嬌嬌親生的家人,可養育了她十多年,無論如何都勝如親生,你們受一點傷,便是在殿下的心上割一刀。”

    雲懷死的時候,雲縛安吐了血。

    一局棋結束的時候,雲縛安又吐了心血。

    白鄴為她把脈的時候,便已瞧出她的心力交瘁,若是雲家還有不測,便如在她心上割刀子無二。

    “你們不能這麽自私,一直霸占著殿下,況且殿下的大業也等待了多年,此時北楚也內有動蕩,正是殿下上位的好時機。”白鄴嗤笑一聲,“這般為雲家著想,並不亞於在女君之位上為南詔殫精竭慮。”

    白鄴說話很難聽,雲家在元國的身份也尷尬。

    畢竟已經將一半的護符上交給了元帝,便已經說明,雲家沒有了實權。

    不日沈淮便要帶著證據回來,屆時便是江南貪墨案重啟之日。

    牽扯之人無數,雲家又怎能確保自己獨善其身呢?

    與其讓雲縛安深陷為雲家付出的亂局之中,不如先將南詔穩定之後,再另作他法。

    很多事情,也並非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

    “如果嬌嬌跟著你們,會有生命危險。”雲蕤直切主題。

    白鄴淡淡道“誰的皇位不是鮮血染就,一代女君執著於兒女情長便如同先皇一般,有讓整個國家覆滅之憂。”

    他說的沒錯,如今各國都在整頓,朝局動蕩,正適合嬌嬌坐穩先女君遺留血脈之位。

    屆時拿到兵權之後,便能直逼皇位。

    “若是雲家因此牽扯其中,不如讓賦裳同嬌嬌一起。”雲蕤考慮道,“賦裳的武功及其出色,若是有她保護嬌嬌,我也能放心,往後雲家的爛攤子,便由我和其他的雲家人來收拾。”

    白鄴起身,兩人既然達成了一致,他也沒有任何逼迫的必要“既如此,甚好。”

    ……

    雲縛安宿醉起身,發覺自己已經坐在了馬車上。

    旁邊除了自己的兩個侍女之外,便隻有雲賦裳了。

    “姐姐?!”雲縛安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仍然泡在校場磨練武功呢!”

    雲賦裳微微一笑,摸了摸雲縛安的頭“你既然有事情要做,我這個姐姐又怎麽能不陪在你的身旁呢?”

    什麽事情?

    這次輪到雲縛安驚訝了。

    “我們這是要去哪?”雲縛安有些訝異,她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完。

    雲賦裳有些訝異“這是去南詔的路上,嬌嬌,你竟什麽都不知道嗎?”

    雲縛安連忙掀起簾子,外麵不斷錯過的青山綠水,讓她有些怔怔。

    “快停車,快停車!”雲縛安立刻下命令道。

    雲家還有一攤子的事情呢,若是放在那裏,誰來做?

    若是雲家便因自己的疏忽而遭難,她難道要再重生一世嗎?

    “嬌嬌,你清醒一點,我們現在已經快到南詔的邊境了!”雲賦裳將雲縛安抱在懷裏,讓她停止不理智的思考,“白先生說,你生來就該是尊貴的南詔皇室,我們將你留在身邊太久了。”

    “我知道你的身份不凡,所以我早早便開始訓練自己,以待來日能夠留在你身邊,為你斬除前方的所有阻礙。”

    雲縛安淚流滿麵“那雲家該怎麽辦?”

    雲家上上下下的人,足有二百多口。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啊。

    “沒事的,沒事的,阿翁說待你走後,剩下的爛攤子便交由他們來處理。”雲賦裳將雲縛安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口,“有姐姐在,沒有事情的。”

    “況且,現在已經過了半月了,天子預計下旨將你和親邊沙,這半個月,你重病纏身,不日暴斃,雲家,今日過後,便再無你這個嬌嬌兒了。”

    雲縛安在元國,已沒有雲家貴女的身份了,她心裏難受,聽著雲賦裳的心跳聲和勸慰的話語,這才睡著了。

    再次醒來,便到了南詔邊境的一處酒樓之中。

    酒樓裝潢是雲縛安喜歡的模樣,建造很是素雅,卻隱隱又顯得華麗。

    老板年說著一口純正的南詔話,見到雲縛安的第一眼,卻微微愣住了,經過店小二的體型,才醒過神來帶她們去房間。

    風餐露宿風塵仆仆。

    雲縛安更衣沐浴之時,老板娘卻冒昧闖進來,隨後便連聲道歉方才離開。

    因著此次失誤,又給雲縛安一行人免除了房費,連用膳的錢都免了。

    這些操作不僅讓雲縛安覺得奇怪,便是連雲賦裳都有些暗暗懷疑。

    薑石年來往通商,這才讓雲縛安一行人借著商隊從元國離開,此時她同樣也宿在這酒樓之中。

    瞧著這老板娘的動作,她心中暗自懷疑。

    為了幫助雲縛安清除障礙,半夜,薑石年便摸到了老板娘的房間。

    正當她要將劍架在老板娘的脖子上,老板娘卻是一個閃身躲過去了。

    她會武功!

    薑石年在心中一下定論,兩人便借著月色掠去離酒樓不遠的竹林之中。

    她自恃武功奇高,眼前這老板娘卻刀光劍影,絕對的練家子。

    兩人打的你來我往,不分上下,竹林蕭瑟,月光映照下,兩人酣暢淋漓,終於停下了手。

    若是比起來,老板娘的武功還要略勝一籌,隻是因為不在擅長的地勢,這才同薑石年打了個平手。

    “你是誰?”薑石年十分警惕,“你擅自闖進我家主子的房間,究竟為何?”

    老板娘英姿颯爽,眼神帶著厲色“你家主子?”

    “憑你這武功,還有資格保護你家主子嗎?”

    薑石年一驚“你的言語是何意思?”

    萬籟俱靜,兩人氣勢對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