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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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什麽時候,那說書人講書的聲音也停下來了。

    所有人都看著這堂中的兩人,很是奇怪的模樣。

    很快就有不少人認出來相賾的模樣,雲縛安輕咳一聲,立馬就有人將茶館中的人清出去。

    “不好意思,今日這聽書,算是請大家的, 大人有事,還請諸位行個方便。”掌櫃是早先薑石年的人。

    薑石年的生意做的很廣,幾乎生意遍布幾個國家。

    包括礦脈在內的很多生意都把握在薑家的手中,茶館也是,隻是相賾一直不知道而已。

    雲縛安這才摘下了幕籬,眉眼孱弱:“既然相大人已經十分認同了, 那我們便算是談攏了。”

    她將一張藥方拿出來:“這是如何救治和如何保證這個流感不大麵積傳染的法子。”

    “你到時候跟醫館的眾人好好商議一下,得出個萬全的法子再實施便可。”

    雲縛安麵上是淡然,抬眼卻看見相賾表情十分嚴肅。

    相賾將那單子拿過來,一覽無餘:“兵不厭詐,殿下,你輸了。”

    “可是我已經拿到了藥方,可是臣下仍然不願意歸屬於您,很抱歉。”

    雲縛安麵上神情不變,隻是默默起身,似乎也並不失望,又或許像是料到了這個事情:

    “沒關係,即使你不同意,我也會將方子給你的。”

    這話突然讓相賾有些摸不清頭腦,也就是說先前殿下做的那些,隻是想詐一詐她是嗎?

    是這個意思嗎?

    雲縛安起身向外走去,門口很快就有人來接應雲縛安,她計劃著在複州多待兩日,她在等相賾權衡利弊。

    若是相賾真的沒有心,她也有把握拿下複州。

    隻看那相賾,到底會如何做就行了。

    目前看來, 相賾確實腦子夠好使,隻是多多少少,還是會讓雲縛安感到失望。

    相賾下意識走到門口,卻發現馬車早就絕塵,根本看不清影子,她的手裏還握著那張藥方,她還有茫然,竟然如此輕易便拿到了嗎?

    隻是她心中卻十分複雜,複雜過後,整個人的心都有些空寂。

    相賾也抓緊時辰立刻回了家。

    賀遷仍然在書房研究如何治理流感,相賾進去的時候,賀遷正倒在書堆裏,疲憊地睡過去了。

    複州情況一日不如一日,即使用艾草熏燒,作用也不大,賀遷謄抄的一些要點,也沒有很大的作用。

    無非是治療好之後,該如何做,如何治理, 卻一字不提。

    醫術上治病的例子太多, 隻是如此史無前例,現下飽讀醫書的賀遷都有些無法掌握。

    相賾下意識撫摸賀遷的眉眼,賀遷睡眠極淺,隻是稍微一觸碰,賀遷便醒過來了:

    “夫人?”

    相賾微微一笑:“這些日子一定是累壞了吧?看看這個是什麽?”

    說著相賾便將那一張藥方拿出來,笑眯眯地說道:“這是我無意中得來的,你看一下有沒有用,若是真的對這流感有用的話,那我們便趕緊給那些流民用起來。”

    賀遷立刻拿起那一張條子開始思考:“我來看看。”

    他仔細一番,又從自己的筆跡中開始對比參照,臉上慢慢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可以,可以!”

    賀遷高興地立刻便站起身來,隻是坐的久了一些,腳都有些麻木了,幸好相賾扶了一把,這才沒因為腿軟而摔倒在地。

    “夫人,真的有用,隻是張方子或許是因為古籍的原因,一定是有些殘缺的,要找別的大夫一塊合計一下!”賀遷興奮地像個孩子,“郊區的那一片流民有救了!”

    “而且,若是研究出來,你這三年的政績便能加滿了!升遷有望!”

    相賾知道這個藥方是如何來的,無非就是靠著自己的不光明手段得到的,說出去也隻是讓人笑話罷了,相賾心中很不是滋味,也隻得寬慰地對賀遷笑道:

    “既然有用,那夫君要早些研究出來才是,我還有事,先去書房一趟。”

    相賾沒想到自己有一日,也會因為心裏不得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去書房反思。

    她心想,難道自己真的能置身事外嗎?

    若不是因為殿下需要攻打鵲州,需要走複州,她根本就不會考慮她一個小小太守。

    可笑的是她竟然覺得殿下對她的兵權有企圖。

    五千人是不少,征集也確實是需要一點時日,可是這不代表沒辦法征集。

    相賾一拍腦袋,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愚蠢,不是沒有道理的!

    隻是這個事情,還需要讓她再考慮兩日,方能得出一個真正的結論。

    畢竟若是上了殿下的船,就說明她已經叛出了如今的南詔朝廷。

    不成功,便成仁,她難道要真的賭這一把嗎?

    “大人——”

    下麵的人突然進來:“屬下有要事稟報。”

    “慌慌張張地做什麽,有什麽事情直說就好了。”相賾皺皺眉,府上的規矩立得是越發好了,正在書房,便有人打斷她的思緒了。

    下麵的人舒了口氣:“大人,城外有人支了粥棚,正給流民施粥呢!”

    “荒唐!”相賾怎麽會不知道流感是人傳人呢?

    現下她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立刻出門,然後同人家商量一番。

    能夠施粥,家底也是應該富裕的,別造成更大的損失才是!

    相賾如是想到,就連賀遷喊她都沒聽見。

    急急地坐上馬車便去往城郊。

    果然老遠就看見有人將那處地方圍起來,她剛剛下車,便被人攔著了:

    “這是我們相大人的粥棚,您進來也需要十個人一批,需要排隊,老弱夫孺優先,除此之外,請您將喝了藥之後才能進去,需要請您戴上遮掩口鼻的麵紗。”

    相賾內心複雜,卻仍舊老老實實地按照要求做著這才進來了。

    果不其然,裏麵的難民流民們整整齊齊排隊,青壯年一條,然後就是弱者一條,分工很是明確。

    聞起來似乎都是藥膳的味道,應該是對病情有助益的。

    這是什麽意思?

    是給她示範,該怎麽治理嗎?

    相賾內心很是複雜,她確實格局小了。

    而太女殿下,不介意她的放誕無禮,還如此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