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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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知道鵲州的管全是來自北楚,還是因為王訴自己多花時日研究了一下此人。

    發覺她的日常習慣不太符合南詔的行為。

    南詔的女子,大多都是跟元國北楚的男兒一般,一點不驕矜。

    而管全此人,雖然表麵上淩厲,但是骨子裏的自卑很難抹去,眼中那些厲色, 也不過都是色厲內荏罷了。

    真要是讓她做的話,也隻會使出上不了台麵的伎倆罷了。

    同南詔的其他同僚都很有差異。

    除此之外,這管全是最讚同這北楚來南詔通商的官員,無非是一些翻來覆去的話,說什麽北楚國力強盛,來往通商有好處。

    實則是想另外給北楚一個機會, 然後繼續監管他們夠不著的嶺南。

    好把整個南詔都把握在北楚的手裏罷了。

    除此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事情, 更不要談, 北楚人在鵲州境內欺侮南詔百姓的事情,這管全從來不管青紅皂白,無條件地偏袒別處人。

    這些事情,真是讓王訴多了解一下都能聽吐了

    能將管全這毒瘤拔根而起,便是王訴的最終想法了。

    雲縛安到了處州之後,便乖乖地做好了偽裝,自家姐姐的好消息也送了過來,王訴也是個上道人,能聽話,她作為南詔的皇太女,又怎麽會去害她們呢?

    “管全這人”獨活將東西呈上來,“這上麵寫的簡直是不堪入目。”

    雲縛安接過一看,心裏便有些作嘔。

    管全竟然會搜集鵲州境內的男童或著是年歲較小的男子,送給北楚來往的客商狎玩。

    有南詔百姓想為自家的孩子伸冤還被亂棍打死。

    簡直是不能想象。

    “自從河州的事情出來後,這管全就對鵲州管轄地更加嚴格了,若是要混進去,隻怕是不容易。”獨活有些猶豫,“很難混進去了解真實的布防。”

    雲縛安不說話, 接著往下看:“她自己不玩男人?後院倒是有很多貌美的伶人?”

    “是了,這個管全,似乎是喜歡女人。”獨活湊過來補充道,“所以說才在北楚地位很低,除此之外,她也不過是一個賤籍的女子,有一個母親,雙眼失明,就是管全靠著自己每個月給北楚傳遞信息,她的母親才有飯吃。”

    “隻是,即使這樣,她的母親還是病死了,治病要花很多錢,北楚人不願意,隻是北楚人需要管全繼續幫他們做事,這才一直沒告訴她。”

    不玩男人,但是把男童送給客商做孌童。

    喜歡女人,不被世俗所諒解, 自己的母親還被監禁,若是不傳遞消息,自己的母親己要病死,餓死,便被派往到這南詔來做太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管全更像是被流放的女子。

    聽起來很淒慘,但是這並不是她對別人施暴的理由。

    因為管全的取向被暴露出來後,她在北楚就沒有了容身之地,一個喜歡女子的低賤女子,越沒有什麽,她便越想得到什麽。

    於是她斂財,她玩弄權術,她努力地想在南詔站起來,她八麵玲瓏。

    不過如此。

    雲縛安不可憐她:“直接攻打鵲州的話,損失的人應該不少。”

    “是的,我們要知道確切的病例分布,才能夠最大可能減少兵力的消散。”獨活淡淡道,“聽說她這周要出城,同北楚人麵談,這或許是個機會。”

    “抓住她?”雲縛安忍不住嗤笑一聲,“她這般的女子,抓到她隻怕是難,管全出行,明裏暗裏定然會安排很多人,也有可能,她這次出來就是為了抓住咱們伏擊她的人!”

    “到時候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雲縛安皺著眉頭,看著沙盤上不斷根據軍情挪移的軍隊位置:

    “就真的沒有方式可以避免人員傷亡嗎?”

    她這些將士們都是花了大心血才政績來的,得之不易,讓她不敢有一絲的失誤。

    獨活輕聲安慰道:“戰場多變,沒有不犧牲的道理,小姐,你要看淡一點。”

    以前綠萼也是這麽說。

    雲縛安卻不願意手下的人因為她的失誤而死掉。

    那管全不是喜歡女子嗎?

    或許她可一試。

    今日一輛古樸的馬車從潭山經過,正打算在小徑交匯處的一個破舊古亭停下。

    管全遠遠便望去,那山崖上正有一群黑衣人。

    心下迅速做出反應,這些人是衝她來的,還是衝誰?

    無論如何,這個古亭再是不能用了!

    管全剛想撤退,便突然發現似乎有一抹別樣的身影,直直的便從那山崖中倒下來。

    那黑衣人見狀,也想迅速從那處繞下去再追殺。

    隻是那黑衣人方才看不清她所在的地界,若是下來,必能看見這裏有一群人,無論如何,管全也不想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女子從高處墜落,被好幾棵長出懸崖峭壁的歪脖子樹給墊了一下,才猛地向地麵墜去。

    救,還是不救?

    今日管全隻自己一個人駕馬,剩下的人都吩咐他們隱在暗處,若有危機的時刻,再現身即可。

    此時她也有些不管不顧的心思了。

    該如何就如何。

    於是直接駕馬,便衝著那女子過去。

    隨後管全踏著馬車頂運著輕功,將那摔落的女子一下接到自己的懷裏,隨後安置上馬車,迅速逃離。

    女子已然是昏迷不醒,身上還有好幾道血痕刀疤,看著格外礙眼,就連臉上都有細小的擦傷。

    不難看出,這女子同那夥人有仇。

    管全皺皺眉,隨意拿了內襯白布給她包裹了一番,才駕車回府。

    今日之事,一定會讓人拿捏了說話,也不知道母親在家中可還好。

    雲縛安隻覺得自己渾身疼痛,為了可信度,她當真是毫不猶豫的!

    馬車顛簸地她全身都疼,刀傷引起的高熱讓她夢裏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隻是她還是保持著清醒。

    好不容易到了管府,管全心情複雜地將雲縛安抱下來的時候,還聽見雲縛安在迷迷糊糊地說:

    “放了我娘親”

    “求你們了,別動我娘”

    “阿娘,阿娘!”

    管全一摸雲縛安的腦袋,滾熱一片,隻怕是人都燒糊塗了。

    一路上也來不及揭開這麵紗,管全直接揭了就扔掉,看見了容顏,一下子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