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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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風高。

    雲縛安思來想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趁著夜晚,大家都睡著了,便自己重新踏入了花樓。

    火折子還算便攜,雲縛安將其吹亮之後,便有了些不一樣的明亮。

    再對視那一幅畫,好像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

    不多時, 一隻灰鴿子便停在了床邊,黑溜溜的眼神十分機靈。

    雲縛安將手湊近,卻發現那鴿子並不懼怕她,反而將頭在她手上蹭了蹭。

    像是熟悉了她身上的蘭芷香味一般。

    奇怪,這鴿子的腳上,似乎綁著什麽東西。

    雲縛安打開上麵那信筒, 然後查看了一番。

    上麵寫著幾個字“速離”。

    像是獨活的筆跡。

    雲縛安皺皺眉頭,似乎有些明白的意思了。

    這信鴿是從獨活那來的, 隻怕是安插在鵲州的人發現鵲州的不對經了。

    雲縛安哪裏還敢猶豫, 立刻便做出了反應,仔仔細細地在紙條上小心地將具體要素都寫出來,再觀察那畫壁,果然是有不同了,那丘陵上的軍隊似乎被人移開了位置。

    那是相信之前的還是現在的呢?

    雲縛安大腦迅速做出反應,探子拿來就是為了探查事情的,所以,兩個地方都要做出防備。

    獨活是打算今夜就起事嗎?

    雲縛安倒是有些意外,獨活是怎麽猜到她今夜難以入眠的呢?

    她將新的命令寫在紙條上,然後綁在鴿子的腿上,她決定了,既然管全已經有了防範的模樣,那就今夜起事!

    總歸她未曾抓到自己身上的漏洞,便一定會先處理戰亂之事,反而就將她忽略了。

    雲縛安迅速從花樓中退出去,隨後回了自己的院子。

    靜靜等那抹信號煙花上天。

    整個院子,不止一人未曾睡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 似乎是信鴿已經回去了, 雲縛安無眠地瞧著窗外的竹林。

    不多時,似乎有什麽東西炸裂的聲音。

    雲縛安立刻起身,朝著明亮的天空望去。

    煙花炸裂在天空上,一下又一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個煙花晚會。

    管全向來心思細,煙花炸裂的第一聲,她就反應過來了,立刻穿好衣物吩咐下麵的人去探查。

    路過雲縛安的院子,心中有疑慮,可裏麵漆黑一片,顯得十分沉寂。

    管全呼吸急促,立刻就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早就發覺那獨活有問題,果不其然吧,這雲妱就是奸細!

    就是為了策反她鵲州的奸細,她倒是要看看,若是人已經不在,那她所有的猜測就是對的,她一定會盡全力去追殺雲妱。

    將雲妱捉住,然後肆意淩虐!

    從前顧惜她身體不好, 現下看來,雲妱根本就不需要她去關心!

    管全怒氣洶洶地走進去,直接點亮燈。

    燈光過於刺眼,讓管全也一下子睜不開眼睛了。

    可是那床上分明躺著一個女子,女子似乎也感應到了燈,隨即便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管笙?”

    管全一下子驚訝了,她怎麽還在這呢?

    難道不是應該離開這地方了嗎?

    雲縛安皺皺眉:“管笙,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管全心中的防線一下子全倒塌了,她是不是可以斷定,雲縛安跟那白日裏見過的女子,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呢?

    或許也並不是她想的那樣,而是別的仇人找上門來了?

    想到此,管全有些抱歉,怒火瞬間便熄滅下去了,反而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

    “不好意思,府上出了此刻,我害怕你有什麽危險,這才急急地趕來了!”

    雲縛安一直沒睡覺,心中自然知道發生的所有事情,但她還是露出畏懼的表情有些瑟縮:

    “有刺客嗎?”

    管全見到這模樣,哪裏有不心疼的道理呢?

    連忙上前就一把將雲縛安擁到自己的懷裏:“沒事了,你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任何事情的!”

    雲縛安皺皺眉:“你還是保護好自己吧,你好好想想平日裏是有誰要害你的性命!”

    說著她又嘟囔了一句:“我才沒有那麽金貴呢!”

    管全唏噓長歎一聲:“你在我心中,最是金貴了,還好,還好”

    還好雲妱沒有離開自己,否則,真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雲縛安笑眯眯地說道:“好啦,你還是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這麽晚了,等會忙完你要早點休息啊!”

    不過這管全今日隻怕是無法休息了,現在這個情況,待會獨活就要帶人來接應她了,說定已經有人帶著軍隊開始進攻了。

    這些日子,對於雲縛安而言,隻不過是一水兒而過的夢境罷了。

    而雲縛安自始至終都知道,她應該做什麽。

    但是她是女子,或許心中時不時會有一絲的柔情,但是區區一個管全,如何抵得過千軍萬馬的軍隊,如何能同南詔數以千萬的百姓相比呢?

    管全在雲縛安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啞聲道:

    “你早點休息,我很快就會將事情處理好的!”

    雲縛安點點頭,目送著管全離開。

    她坐在窗台上月亮,外麵的月亮明亮,連帶著這個夜色也變得沒那麽陰暗了。

    雲縛安歪歪頭地想到:“獨活怎麽還不來呢?”

    她靠著窗台吹著微風,努力地想象,現在外麵應該是廝殺聲一片,或者滿地都是鮮血屍體。

    但是沒有辦法,她的上位一定會踏著無數的屍骨和鮮血上去的。

    不多時,一個背影便單膝下跪在她麵前:

    “殿下,我來接你了。”

    那人抬起頭,正是白日裏見過的獨活,那時候,獨活心裏已經掐準了最差的結果,可幸好她同雲縛安配合的不錯。

    雲縛安困頓地很:“走吧。”

    獨活一把就將雲縛安橫抱起:“您好好休息吧,等再睜開眼,鵲州就被打下來了。”

    雲縛安蹭蹭獨活的胸口:“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山林裏,一輛馬車飛快地穿梭,管全正在前線指揮著軍隊,兩方打的火熱。

    直到有人從後麵包抄上來,管全才稍微愣住了。

    她似乎預料錯了,這並不應該是她們應該知道的情報。

    除非是踏進花樓的雲縛安。

    管全愴然一笑,果然,她還是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