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痛心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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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終歸是我對你不起。

    雲縛安在府中,隱隱覺得腦仁疼,心口疼。

    “獨活,獨活!”雲縛安捂著自己的心口,那個位置傳來一種窒息的疼痛和難受,“獨活,我要大夫……”

    獨活在旁邊候著,連忙差人去請大夫來。

    一天一夜後,雲縛安心口的疼痛終於紓解了,連那大夫也緩下了一口氣。

    “白先生和沈公子怎麽還沒回來?”雲縛安話音剛落,門口便走進來一人。

    她抬眼望過去,正是一身常服的沈雪宴,麵色帶著悲涼,就連手都在微微顫抖。

    “怎麽了?”雲縛安覺得不對經,沈雪宴不是跟白鄴一同去中秋夜宴的嗎?

    他抖個什麽勁?

    難道是天氣太冷了嗎?

    雲縛安有些疑惑,她的心很快就窒息起來,讓她覺察出有些不對經

    “怎麽了?”

    沈雪宴連聲音也顫抖,整個人好似陷入了極大的恐慌之中

    “先生他……先生他沒了……”

    沒了?

    誰沒了?

    雲縛安覺得耳旁轟鳴,還有些醒不過神來,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等一下,你再說一遍,誰沒了?”

    獨活在旁邊也覺得是自己聽錯了,好好得去了宮裏,怎麽就會沒了呢?

    沈雪宴再次道

    “是白鄴,白先生沒了。”

    雲縛安忍著心口的難受直接起身,雙手拽住眼前之人的領子

    “他跟你一起進的宮,怎麽就平白無故就沒了?”

    獨活連忙勸雲縛安不要動怒,所有的事情都還沒解決呢,況且又剛喝了藥。

    雲縛安果真放下了手,盯著他一動不動“你最好給我把事情講清楚了,否則……”

    沈雪宴低沉地道

    “白先生說,他要同陛下談一談,白先生走了之後,我就在宴會上等著白先生,而後有人告訴我說先生先去休息了,也帶我去休息了。”

    “次日筵席先生沒有出場,幾乎將近散場了,我才再次見到南嫵的麵,南嫵說先生沒了,她會厚葬。”

    “我怒氣攻心,幾乎動手了,我直接被南嫵吩咐扭送回來了,就是這樣。”

    雲縛安的手死死捏緊,真是好一個南嫵!

    “我要進宮!”雲縛安咬牙切齒,“她這樣背後陰人算什麽本事?”

    “有本事就衝我來啊,衝先生去算什麽本事!”

    雲縛安被氣狠了,差點都暈厥過去了

    “給我把南嫵殺了,把她殺了!”

    蘇難聽說白先生出事了,連忙過來看,便瞧見雲縛安血紅的眼睛,隻怕是再怒火攻心也撐不下去了,連忙就讓大夫開了安神的藥

    “快給殿下開藥!”

    這兩日她也在聯係風、雪的舊部。

    剛有了一點消息,急忙就過來,便瞧見了眼前的這一幕。

    雲縛安好不容易安靜下來,蘇難和虞卿也摸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可是她們卻覺得這其中有些什麽不一樣的東西。

    想了又想,蘇難和虞卿還是打算先等自家主子情況好起來了,再做決定。

    主子若是想見南嫵,她們就隨身伺候保護自家殿下的安危,若是不想見,就直接攻城!

    沈雪宴身邊的氣壓都很低

    “白先生還留了一些話,並不是給殿下聽的,而是給你們。”

    幾人連忙坐在旁邊蔭蔽處,聽從白鄴最後的吩咐

    “先生還留下了什麽命令,你隻管說吧。”

    沈雪宴沉默了半天,道

    “先生不許你們因為他的死攻打皇城!”

    “除此外,不許對南嫵不敬。”

    虞卿沉穩,她卻有些按捺不住的樣子急切地開口

    “這是為何?願沒有這樣的道理!”

    畢竟誰還會對敵人這麽仁慈呢?況且不允許攻打盈都的話,那自家殿下要如何登基?

    難道要等南嫵老死在皇宮中嗎?

    沈雪宴閉了閉眼

    “先生是自己服了毒酒去的,靈柩還停在宮中,舉兵是謀反,殿下年紀還那麽小,擔得起殺長輩的罪名嗎?”

    “天下人都會看著,即使是為了就南詔於危難之中,他們也會將這個作為閑暇的笑談,說我們的殿下是如何踩著長輩的屍骨上去的!”

    “除此之外,他和南嫵達成了協議,你們隻需要好後輔佐他就夠了。”

    “其他的真相,殿下得同南嫵麵談。”

    蘇難聽完這些話,便發現,殿下一方,似乎陷入了被動。

    既然不想背著弑殺長輩的惡名,也要順理成章地繼承位置,必須要同南嫵麵談。

    況且,現在的情況是,白先生的靈柩還在宮中,誰扶靈便又是一個問題。

    “這件事情,不是我們插手能管的。”沈雪宴好半天,才說道,“我們隻有資格在殿下無法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才能給予幫助。”

    否則就是手伸的太長,幹擾了政權。

    雲縛安醒來時外麵已是黑夜,她也沒想到手下的人竟然如此這般,不顧她的意願,強行給她灌下安神藥,簡直是目無身份地位。

    怎麽說呢?

    雲縛安麵色陰沉的起身,就想殺出去找南嫵算賬,剛走到花廳門口,便瞧見蘇難來了。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雲縛安聲音很淡,似乎蘊藏了不少的怒氣。

    蘇難見狀便直接跪在地上

    “殿下恕罪,南嫵送了信件來,邀您見麵一敘!”

    雲縛安瞬間怒火被點燃,好半天才平息下來

    “什麽時候?”

    “明日下午,邀您共進完善。”

    雲縛安又捏了捏手,到底是忍住了怒氣

    “行啊,我倒是要看看,她還有什麽狡辯的話要說。”

    言罷便一個人孤寂地轉身,兀自去了茶室。

    茶室不知何時和棋室一般不止了,不過,這確實是白鄴最喜歡的方式。

    雲縛安捏起一枚棋子的時候,似乎想起,兩位教自己下過棋的長輩,好像都離自己遠去了。

    而自己做了什麽呢?

    幾近什麽都沒做!

    雲縛安一言不發自顧自地下棋。

    一顆棋子,有四個氣,若是四個氣圍住敵方的棋子,便滅掉了敵人中間這顆子的氣。

    便可以吃掉這顆棋子。

    圍棋比的就是整個棋盤上,誰站的底盤多,誰就贏了。

    雲縛安看著不多時密密麻麻的棋盤,有些懊悔地說道

    “先生,你看我又忘記您的教誨了……”

    您還可以給我講解一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