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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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斐君所住之處是他家族所盤下的,在豪氣無比,不缺各種大能的域王城內擁有一座宅院,畢家的地位也不簡單了。

    畢斐君跟樓舒雨是好友這是畢家人盡皆知的事情,宅院內仆人跟畢家子弟對於樓舒雨的到來隻是略微驚訝後便恭恭敬敬的朝她行禮便退下了,留下了空間給兩人。

    除了泰華聖尊徒弟這一身份,樓舒雨這個人也值得眾人尊敬,她天資聰慧,修為高深,是至正的無情道者,沒有意外的話她未來一定是蒼禹界的巨者之一,人人都得喊一聲聖尊。

    畢斐君愛好風雅之事,最喜在種著紅葉樹底下與人煮茶論道,恰好樓舒雨對道一事最為敏感,無論你與她談什麽,她都能接上。

    兩人從白天到黑夜,落日餘暉到華燈初上,兩人沉淪道法恨不得談上幾天幾夜,還是朝華門到了派了風止召過來把人喊了回去。

    畢斐君意猶未盡,拉著樓舒雨再約下次。

    畢斐君並肩而行送她到門口,溫潤如玉的臉勾著淡淡的微笑:“舒雨待萬首仙盟大會結束後我們去萬華山一遊如何?”

    樓舒雨計算著自己要幹的事情,發現有時間去便頷首應下了。

    出了畢府,風止召便忍不住問起了樓舒雨這近三年的情況來。

    “樓師弟你可好久沒回門派了,你都去哪曆練了?”

    三年未見樓舒雨又高大了不少,對比男子來說她或許身形單薄,但對於女子來說她是極為少見的高挑,不輸大部分男子的身高,風止召站在她旁邊就顯的非常小巧。

    樓舒雨低頭瞥了一眼她的頭頂,簡約的道:“隨便走走。”

    風止召知道她不愛說話便也為難她,而是就著萬首仙盟大會展開巴拉巴拉了許多。

    高冷禁欲的青年,俏皮活潑的少女,這對靚女俊男的組合走在街上異常的亮眼。

    朝華門也在域王城有產業,樓舒雨並不知情,不然她也不會到畢家的宅院裏落塌。

    樓舒雨推開院門的那瞬間讓宅院裏走動的弟子懵了一下,隨之慌慌張張的反應過來給她行禮,齊齊喊道:“見過樓師兄。”

    樓舒雨金丹大圓滿到現在都還未取道號,所有弟子到現在都還隻是喊她師兄。

    她淡漠的微微頷首,直徑的朝泰華的院子走去。

    其他弟子早已習慣她的冷漠,要是她回應他們,他們還不習慣呢。

    泰華的院子下了禁忌,其他人不可靠近,但樓舒雨很輕易的就進去,風止召跟著她到院門就止步了。

    她在院子裏掀袍單膝跪下:“師尊安好。”

    泰華的院落靜悄悄的,過了半刻,泰華的房門推開,一身白衣衫的泰華麵癱著張臉出來。

    他腰間墜了枚華麗的金絲勾勒的魚型玉佩,淩厲深邃的五官硬朗英俊,這是一張帶著荷爾蒙的俊美臉蛋,充滿了男人味的俊美。

    “起來。”

    冷到骨髓的語調落下,樓舒雨緩緩抬頭,沒有一絲猶豫的就起來了,她眼微垂,沒有與泰華的視線對上。

    泰華有兩個親傳弟子,兩個入室弟子,其餘全是掛名弟子,真正教導上心的隻有前頭的兩個親傳弟子。

    兩個親傳弟子,第一個已經廢了,第二個他不想再被其他人毀了,於是樓舒雨被他異常嚴厲的教導,什麽都親力親為為她布置,大到為她的以後鋪路,小到她身上穿戴的一件飾品都親自過手。

    他在樓舒雨身上傾注了太多心血,那怕他放任她在外麵曆練還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一抹神識好方便他隨時出現保護她。

    許久未見她,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骨骼,等感受到她身上森森的寒氣時他眉頭皺了皺。

    檢查了她身上沒有受傷後他便轉身離開,多年的相處使得樓舒雨很自然的就跟上了他,似小時候那般隔著兩個步子穩穩的跟著他。

    泰華盤腿坐在蒲團上,側眸瞥了她一眼:“萬首仙盟大會上與我同去,這幾日好好了解其他勢力,屆時別給我丟臉。”

    樓舒雨雙手交疊彎腰:“徒兒明白。”

    泰華手朝她伸出:“守約劍呢。”

    本命劍是修士很重要的東西,是不會輕易交到別人手上的,但泰華一伸手,樓舒雨就將守約劍放到了他手上。

    守約劍入手很冰涼,是樓舒雨身上的那種寒冷溫度。

    泰華神識探入發現劍靈不在便輕輕督了她一眼。

    樓舒雨眼皮一掀又立馬垂下,什麽都沒有解釋。

    泰華將守約劍扔回去給她,手心凝出一枚符印打入她的體內。

    “實在製不住就打散他的魂魄,劍靈可再生,一個不聽話的留著也沒什麽用。”

    他語調驟冷,還蘊含著淡淡的殺氣,樓舒雨抬頭快速瞥了他一眼便低頭頷首:“徒兒知道。”

    這話讓停留在院子外頭的烏鴉炸開了毛,泰華視線穿過牆體落在了外麵的黑烏鴉上,他無聲釋放了一道神識就將烏鴉壓在地麵上摩擦了一番。

    他泰華的徒弟就是要高高在上,誰敢欺他就教他輪回二字怎麽寫。

    泰華狠厲冷血,但對自己的徒兒是極好的,隻是控製欲強了些。

    從前他也沒有這般控製欲強,而他的控製欲是在第一個弟子被別人毀了之後才體現出來的。

    第一個弟子應照離也同樣被他傾注了不少心血,那是他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沒想到還是被人毀了。

    從泰華那出來後,樓舒雨又恢複了那副高深莫測的禁欲模樣。

    風止召一直在外頭等她,她一出來就看到百般無聊踢著石子玩的少女。

    “哎,樓師弟你終於出來了,怎麽樣,聖尊有沒有罰你啊。”

    無怪呼風止召這麽問,而是朝華門的弟子都見多了樓舒雨動不動就被罰的畫麵,被罰的內容都是去揮劍幾天幾夜,或者破陣多少次,又或者最簡單的紮馬步,這紮馬步是泰華說什麽時候結束就什麽時候結束的。

    樓舒雨用著淡漠臉搖搖頭。

    風止召也難從她的表情裏看出什麽來隻好轉移話題:“樓師弟你應該也沒逛過域王城吧,我這幾天可把周圍轉熟了,要不要我帶你出去走走?”

    樓舒雨確實需要一個向導便微微頷首:“那有勞風師姐了。”

    要是能重來,樓舒雨就很後悔現在為什麽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