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損失慘重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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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國公府
這是入冬以來,盛京降的第十場雪。
“刷啦”一聲,傅芷卉拉開了厚重的窗簾。
入目所及,恰好是一片白茫茫,零星青翠的綠意點綴其間,偶爾還能瞧見淡粉豔紅色的花朵。想也知道,花園裏那株傲立寒風的梅花,已然綻放出獨屬於自己的嬌豔。
明媚的陽光,透過碩大的玻璃窗照射進來,給屋子裏每一件物品都增添上了一份暖意。
然而,沐浴在陽光中的傅芷卉,卻隻覺得自己猶如墜落冰窟般,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冷,就連呼出來的氣息,也都帶著一股不祥的冰碴感。
“多好的天氣哪!”
往日裏,這個時候,她會做些什麽呢?
邀三五知己好友,或賞雪景,或吟詩作對,氣氛那叫一個熱絡。
然而,如今呢?
究竟有多久,那些往日裏與自己親密到“不是姐妹,卻勝似嫡親姐妹”,隻恨不能歃血為盟,結拜為“同甘共苦”姐妹的姑娘們,已慢慢地疏遠了自己,並最終,不再與自己聯絡了呢?
……
周嬤嬤解下身上的披風,遞到一旁侍候的丫環手裏,才掀開簾子,就被兜頭而來的寒風,帶走身體裏最後一絲熱度,身體激淋淋地打了個寒戰。
“小姐!”被寒風迷了眼的周嬤嬤,根本就顧不上考慮其它的,隻是循著身體的本能衝到傅芷卉麵前,將傅芷卉推開後,就“砰”的一聲,將厚重的窗戶給關上了。
“今年這天氣,也是奇了怪了,昨兒個還豔陽高照,熱得讓人恨不能將夏天的衣裳找出來,今兒個的太陽就陡然失去了平日裏的溫度,冷得恨不能將冬天最厚的棉襖給裹上身……”絮絮叨叨的周嬤嬤,抓著傅芷卉那冷得如同冰塊的手,臉上雖不顯露分毫,心裏卻苦得猶如生吞了好幾斤黃連般。
仿若一夜之間,傅芷卉這樣一個承載著安國公府眾人希望和期許的嫡長女,突然就褪去了往日那耀眼的光環,變得和安國公府裏其它的姑娘一般無二了。
那所謂的“金尊玉貴”的待遇,也陡然間就消失。
擱今天之前,誰能預料到這一切呢?
偏偏,哪怕再偏疼傅芷卉的周嬤嬤,獲悉這一切的真相後,也不能梗著脖子說傅芷卉沒錯!
“奶娘。”被周嬤嬤塞到暖烘烘的床塌上,並被灌下了一杯紅糖薑棗茶,驅散了身體裏寒意的傅芷卉,慢慢地說道:“你說,娘能原諒我嗎?”
“當然!”周嬤嬤想也不想地說道,臉上滿滿的驚喜。她最怕的就是傅芷卉雖想明白了,卻礙於多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順暢得讓無數人豔羨的生活培養出來的傲骨,而不願意與安國公夫人低頭,從而真正落入於姨娘母子三人設下的圈套和陷阱中。
“母女之間,哪有隔夜仇呢?老奴以為,其實,小姐,你在自我懲罰的同時,夫人心裏也不好受。無論如何,你總是夫人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
“可是,若非我一意孤行,也不會害得娘少了那麽多間鋪子和莊子!”傅芷卉咬了咬唇,長睫掩住的眼眸,不再像方才那樣滿滿的茫然無措,而是仿若蘊藏了無盡的森冷和陰寒般,“我大概算了算,沒有這些鋪子和莊子,每年國公府收益會少二十萬兩!”
“嘶!”周嬤嬤倒抽了口冷氣,雖然,這段時間,安國公府氣氛嚴謹肅穆到讓人不敢大聲說話,更不敢隨意走動,生怕觸了心情不爽的主子們黴頭,從而成為那被殃及到的無辜又可憐的“池魚”,但,她也沒料到,因傅芷卉之故,安國公府的損失竟有這樣大!
如此,也就怨不得安國公會一反常態地冷漠疏離起傅芷卉,仿若傅芷卉並非往日裏被他在知交同僚中用來“炫耀”,優秀得隻能讓人生出膜拜敬仰之情的嫡親閨女來!
也怨不得,往日裏,雖時常與安國公夫人嗆嘴爭執,卻因安國公待傅芷卉的不同,而並不敢招惹傅芷卉的於姨娘,也會一反常態地蔑視嘲諷起傅芷卉來!
就更怨不得,府裏那些原本聽令於安國公夫人的下人,也會一個兩個地變成“牆頭草”,不再像往常那樣能隨意指使!
就連安國公夫人那一日比一日暴躁的神情舉止,也都有了解釋。
然而,即便如此,周嬤嬤也不能讓傅芷卉“認命”!
“小姐,此事,並非你之過。”
周嬤嬤眼神微閃,想起這段時間裏,自己混跡於下人圈中,耗費了無數錢財和心力,終於得來的那些消息,就忍不住地磨了磨牙,向來給人予慈祥和藹感覺的麵容,也在瞬間就變得猙獰可怖起來。
“不是老奴以下犯上,事實上,這件事,原本就是國公爺的疏忽。”
“什麽?!”
……
正院
“這……不可能!”
安國公夫人驚詫地瞪圓了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
什麽叫安國公早就得到了錦榮候府欲挑撥安國公府和淮南王府“姻親”關係的消息,隻是打心眼裏不相信,所以才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什麽叫此次安國公府損失的那些店鋪和莊子,表麵看來是傅府動的手腳,再往深裏查是淮南王府的算計,實際上,真正的幕後黑手卻是錦榮候府?
開什麽國際玩笑?
錦榮候府是什麽樣的人家?哪能隨隨便便,就將手腳給伸到安國公府和淮南王府裏來了?
這是瞧不起她這位安國公夫人,鴻文書院院長家嫡長女的教養嗎?抑或是說,其實錦榮候府真正瞧不起的是安國公府,也就是如今的淮南王妃,曾經的安國公府嫡長女的教養?
哪怕是出了正宮皇後娘娘的錦榮候府,也不能這般上竄下跳地上趕著與人結仇哪!
“郝嬤嬤,這絕對不可能!”
郝嬤嬤苦笑一聲,說實話,若非她想方設法從傅府那兒套來了消息,她也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一切,隻源於安國公的疏忽!偏偏,安國公向來是個要臉麵的人,根本就不願意承擔這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