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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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霽林,今年是功成……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如今我算起來應該是多歲吧,唉,連年的戰爭已經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少歲了,哈哈,人老了,總愛回憶一些以前發生過的事情,最近我老做了一個夢,那場夢是我經曆的第一場戰鬥,也不能說是第一場戰鬥,應該說是我經曆的第一場最壯烈的戰鬥吧!
當時我歲,還是一個大頭兵,那也是我剛剛進入這個殘酷戰爭年代的第一年。我們當時接到一個任務,說是守住一個糧倉,其實我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應該在安全的地方享受生活。但是當時我離開軍營已經一個月了,回營心切,太長時間沒有見到我的夥伴們了,我非常想念他們。便就去了一個糧倉,但是到達哪裏以後吧,我發現了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我很詫異,但我猜測這件事並不簡單。
直到有一晚我當時見到了這個地方的最高長官,也是我的老長官了,應該說是百夫長。
他姓姓胡,叫什麽名字,我有點記不清了,人老了,記性不好,我記得我們兩個一直喝酒,喝著喝著,他就將這片地方到底是做什麽的,向我全盤托出。
原來這是一個陷阱,專為海寇準備的陷阱,不過現在我也不說海寇了,人家有自己國家的名字,人家自己國民肯定不叫海寇啦。而且我在此之後認識了一個女人,她很溫柔,也很致命,不過對我確實很溫柔。當然了,她和這場戰爭沒有什麽關係。
說多了啊,再說這個海寇,他們自己叫自己神在國人,他們國家為什麽叫神在,聽我今後的好朋友說啊,是因為這個國家認為所有神的故鄉在他們國內,所謂百萬神明故鄉嘛,所以就叫神在了。而這個陷阱也是為神在國人準備的,我們在這個陷阱的作用就是拖住他們,以便讓我方軍隊,能夠將進攻的所有神在國人一網打盡,不過,麵對數倍於我方的海寇,呸,神在國人,我們區區三百來人,遠遠不夠的。
然後那天晚上,我和胡百夫長碰到了一隊海寇斥候,額,還是海寇這個名字讓人叫的順口。不過當時很不幸,胡百夫長戰死了。悲傷那時候充滿我的腦海,怒不可遏可能就是我最好的體現。我將所有的海寇都殺了也無法複活他,唉,我現在也很懷念他。但是諷刺的是,我居然忘記了他的名字。
不過在他戰死了之後,我記得營地中出現了嘩變。
當時幸好我借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解決了這次嘩變。
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那三百來號人,居然都聽我的了,我成了領袖,我成了領導。可能是我的個人魅力吧。很幸運也很巧合,之後我便將這個營地打造的是鐵桶一般。卻也不忘胡百夫長,那晚告訴我的事情,我要帶他完成這個計謀。
既然是陷阱,那就徹徹底底當一個陷阱好了。我把圍牆設計的,浸滿火油一點就著。然後在營地中的空地上遍布陷阱,最最奇妙的是,就是我當時設置了一個矮牆,那是糧倉與糧倉,糧倉與營地之間用碎石還有一些木頭而鑲砌的牆,其實一點都不堅固,海寇一跳就能跳過來。
但是我們三百來人,最後一戰就依靠著這矮牆,我記得當時一直就是守在矮牆後麵,握緊我們手中的武器啊,可謂是臨陣以待。
等他們一靠近,便借助這個矮牆阻擋海寇行進的步伐來攻擊他們,他們想翻越矮牆那就會露出破綻,而且不僅僅是這樣,矮牆連接的糧倉和營房,他們翻越不過來,也就是說他們隻能從矮牆這裏進攻,這樣不僅僅能夠拖延海寇,還能夠讓我和我的兄弟們,避免以少打多的絕境。若是海寇想要放箭,那我們就躲到糧倉後,不然兩方白刃接兵,海寇那弓箭還有什麽用,不怕射到自己人啊。
剛開始頗具成效,但是隨著海寇,對不起。應該叫神在國人,剛才一直叫海寇。隨著神在國人瘋狂的進攻,有的牆倒了,畢竟矮牆並不是特別牢固。有的戰友倒了,他們已經精疲力竭了,已經堅持不住了,然後就被海寇鑽了空子。
就連我當時也不知道殺了多少敵人,我發現渾身浴血這個詞語特別好,在這種戰爭中四個字就可以描繪出當時的慘烈程度,當然浴血奮戰,浴血搏殺這種詞也可以。
我記得,我有一個戰友,他殺了七八個人吧!殺到他的刀已經卷刃到不能再用了,殺到他的雙臂已經脫力了,但他仍就咬著牙,他渾身上下遍是傷口,甚至於肩膀上還紮了一支箭。但他還在殺,我也在殺,殺到昏天黑地,殺到大腦已經不能思考了,殺到隻會重複一個動作,或許那個時候,已經不存在人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死人。
如果你有經曆,當然我不希望你們有過這種經曆。你可以在腦海裏想象嘛,殘酷二字,已經不足以描述我們當時的情況了。真的,周圍除了紅色還是紅色的,鼻子裏滿是血腥味,偶爾嘴邊還可以品嚐到別人的鮮血,甚至彎腰可以撿到別人的胳膊,腿,腦袋等身體零部件。
但是我們知道,我們必須得戰鬥,必須要戰鬥,必須要拖住,拖住等待援軍,援軍一到,我們必將反敗為勝。
看著戰友在身邊倒下,我的心裏其實已經說不上難受了,已經感覺稀鬆平常到麻木了。甚至於我覺得他們能夠躺在地上閉著眼休息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對了,當時我的兵器好像突然被海寇打飛了出去。可是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前,替我擋住了海寇的致命一擊。
我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上天眷顧吧,我這一輩子非常的幸運,有特別多人出現來救我的命。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們,我早死了千次萬次甚至上萬次。
之後我便拿起了他的兵器,是的他倒在了我的身前。我來不及悲傷,來不及感謝他,我拿起他的兵器繼續戰鬥。
差不多半個時辰吧,我記得是半個時辰。
我們的援軍了,我已經不能責怪他們當時來的,為何這麽慢?
反正他們來了,他們在營地外麵,在海寇的後方一舉擊穿了海寇。加上我們裏應外合,那些海寇沒有一個活著出去的。
而當戰爭結束,援軍打掃戰場,而我拖著還能動彈的脖子,看了看周圍。然後看到我身邊,除了遍地屍體,那些老兄弟隻剩下十幾個活人了。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可能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吧。
我當時直接倒在了地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天空,我也沒有在思考什麽,當時已經累的站不起來了,身上的傷口就讓他去吧!
其實每到想起這件事情,我就特別的自責。當時我承諾過,我說帶他們活下去,可是三百個人隻剩十幾個。
已經不能想象,地府之下,曾經的戰友有多恨我。
而且他們的屍體怎麽處理的?當時我昏倒了,已經不知道。
希望危風將軍能讓他們葬在自己的家鄉吧吧,等等,我好像忘了劉十夫長了。
他也很慘,我把他放到了糧倉之後,就沒有管過他了。他最後因為雙臂失血過多,差點丟了性命,最後經過軍醫們全力搶救,保住了性命,但是卻沒了雙臂。
因為沒了雙臂,走路老是失去平衡,還出了不少笑話。可是我看到他晚上自己哀歎的時候,我隻能無奈,陪著他一起悲歎。
說起來,那是我第一次指揮軍隊,我不知道算是勝利還是失敗。但是,我知道,我心裏隻有愧疚。其實後來當我得知,那些神在人為什麽要攻擊我們的時候。我真的想笑,他們的理由很荒唐,不過戰爭就是那麽荒唐,這一點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
之後就是漫長的昏迷,直到我醒來,我的床旁站著的是危風。
他看到我醒來,問我了一句傷勢如何。
我是想說,我都昏迷了不知多久了你問我傷勢如何,你瞎呀!
不過,我還是點點頭,動了動我幹到掉麵的嘴唇,顫顫巍巍地說了一句,沒事。
然後他就又問我,問我是不是霽林。我說是,之後他便仔細詢問我作戰細節。
我也算是有什麽答什麽,但是,我說危風將軍,我是一個病人,就算你官職比我大,你也不能沒完沒了的問吧,總得給口水喝吧。
不過,當他詢問結束之後,他說了一句。
“你不像十六歲。”
“可能,我確實不像。”
我歎了一口氣,不過結合著之後發生的故事,我這時候,算是入了危風將軍的眼了。也在之後,他幫我了很多,當然了,我也幫他很多。
“聽說你是天上神仙下凡?”
“沒,我要是天神下凡,那不直接使用法術,這仗就不用打了。”
“活下來的都說,天神顯聖,月光照耀你。不過看起來,你以三百打數倍於你的海寇,血戰不退,甚至於要贏了,你確實有些能力。”
“危風將軍過譽了,都是碰巧罷了。”
我想要起來,這時候我已經口渴難耐了。危風眼疾手快地上手扶住我,眼神那叫一個溫馨,當時我真的很不自在,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也就隻能點點頭,表示感謝。不過換做其他將士此時那就要跪下表示死心塌地了,但是他遇到的是我,我可是霽林。
我看出了他眼神中隱藏的驚訝,怕是剛才也是試探我有沒有和其他士兵一樣的好收服。不過看我無動於衷,他隻好來了一句。
“幸苦你們了。”
危風把水遞來,幫著我拿穩杯子,一臉關切之色。
但是我不管他關切不關切,雖然很不禮貌,但是老子現在隻想喝水,我便立刻接過水杯,大口飲用,直到杯中水盡,才暢快地擦了擦嘴角的水漬。
“辛苦什麽啊,應該的,應該的。”
危風微笑著再給我倒上一杯水。
“胡和宗死後,軍隊嘩變,你巧用海寇頭顱穩住軍心。我又看了你的陷阱布陣,實屬化零為整之理,又有臨戰指揮,井然有序。霽林,你真是不可多得的將才。”
我真沒有想到我在危風的心裏評價這麽高,在我心裏,我隻不過是打了一場不能算是勝利但是卻勝利的仗而已。
“將才?怎麽,我能夠升官了?”我臉上真是喜出望外啊,當時我做夢都想當官,當個將軍,高頭大馬的,多威風啊。
可是危風特別不會來事兒,直接一盆冷水澆過來。
“不能。”
我當時真的想罵人,不能你說奶奶個球啊,浪費生命。
可是這個二兒子,給我畫了一個餅。
“你好好養傷,過些日子,替我走一趟。等你回來,我就給你個校尉。”
“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當時真的年輕不懂事啊,就為了一個小小的校尉,就上了當了,就因為替他跑了一趟,差點點就活不到我如今的四十多了。
【作者題外話】這是第一次寫第一人稱,是一種嚐試。感覺也就還好,並不是覺得很完美,所以,為了保障閱讀體驗,晚些時候,再加更一章。看來我還需要曆練呀,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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