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講武堂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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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講武堂大門,就聽見哼哼哈嘿的拉練之聲傳來。

    陳靖元讓數百侍衛們停在外頭,帶著金和尚走進了講武堂的大操場之上。

    遠遠就看見數百人學員圍成一個大圈,當中有兩人正在比試武藝,圍觀的學員們不時爆出熱烈的掌聲和叫喊鼓勁之聲。

    “嶽破虜,好樣的,不愧是嶽鄂王的後代。”

    “那可不,你看嶽大哥那形意拳使得那叫一個行雲流水,嘖嘖,看著都養眼。”

    “我呸,嶽破虜那形意拳軟綿綿的,哪裏是我們裘一烈裘大哥的對手?”

    “就是就是,裘大哥那武藝才叫霸道,你瞅瞅,剛猛可劈山裂石,知道他祖上在江湖上的名號不?”

    “叫啥?”

    “小子,你給我站穩了,說出來別到時候嚇尿你。他祖上當年在中原行俠仗義,外號叫做鐵掌水上漂裘千仞。”

    “什麽玩意?沒聽過。”

    “我也沒聽過。”

    “操,一群沒有見識的混蛋。”

    裏頭打得熱火朝天,風卷殘雲,煙塵四起。

    外頭吵鬧得呱呱聒噪,跟千頭萬頭烏鴉嘈雜不堪。

    在一旁觀戰的王弘眼尖,一眼就瞅見了陳靖元的緩緩走來,隨即大喝一聲住手。

    然後對學員們喊道:“都起來了,給老子起立,起立,燕王殿下駕到哩。”

    燕王?

    那是數百學員心中的一座神邸,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一聽燕王駕到,不僅在場學員紛紛起立,就連打鬥正酣的嶽破虜和裘一烈都雙雙歇罷。

    兩人額彼此抱拳互敬,言稱改日再比個高低。

    陳靖元走到人群中,王弘帶頭拜倒,高喊:“參見燕王殿下。”

    “參見燕王殿下。”

    “千歲,千歲,千千歲。”

    陳靖元趕忙扶起最近越來越長出息的王弘,然後對著學員們喊道:“都起來,都起來,進了講武堂,入了軍中,以後就是我陳靖元的弟兄,再也不許行那跪拜之禮,都聽清楚了嗎?”

    簡簡單單一句話,瞬間就拉近了眾人與陳靖元之間的關係。

    有頭發誰願意當禿子,能站著誰願意跪著?

    聽著陳靖元如此說,學員們紛紛叫喊著燕王千歲,燕王仁義雲雲。

    陳靖元見著人群堆中的嶽破虜和裘一烈,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本王的到來擾了你們的雅興。”

    兩人見著陳靖元如此平易,倒是有些尷尬靦腆一笑。

    旁邊的王弘卻是一副話事人的模樣,連連擺手稱道:“不打擾不打擾,燕王能來講武堂,那是我等之榮幸,平日來求得求不來呢。”

    哈哈,王弘這小子如今拍起馬屁來是越來越順溜。

    旁邊的金和尚看著他這幅無恥樣,一把將他拽到了後麵,輕聲道:“王爺和學員們說話,你小子別他媽的亂插嘴,小心老子去你府上告訴你爹你在外頭包養青樓妓院粉頭之事。”

    王弘嘎然而止,乖乖地站在了金和尚的後麵。

    陳靖元跟前的嶽破虜突然對陳靖元說道:“燕王,聽說如今各路大軍都在征戰,我們這些講武堂學員何時才能上戰場啊?我們現在恨不得就立刻上了戰場殺敵,建功立業去。”

    陳靖元盯著這個嶽家的後代,不由好笑,這小子到現在念念不忘恢複祖上嶽家軍的名頭呢。

    於是輕輕拍著他的肩膀笑道:“稍安勿躁,你們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努力學習,學習一切對自己有用的東西,將來當好一名優秀的指揮官。”

    嶽破虜知道燕王說得在理,但是時間不等人啊,如今各路大軍都是秋風掃落葉般打掃著中原各處的戰場,等到他們畢業之日,恐怕天下都太平了。

    隨即嘟囔道:“就怕我們畢業之日,咱們大宋就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了。”

    啥?

    陳靖元驚異道:“難道本王之前給講的世界地圖都渾然忘記了?我們大宋朝在這個世界上隻是小小的一塊。還有七大洲四大洋在將來等待著你們去征討呢,大宋朝怎麽會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呢?”

    嶽破虜等人當然時刻記得陳靖元所說,但終歸覺得有些虛無縹緲。

    在燕王口中,世界是圓的,有七大個洲,四個大洋,有無數個國家.

    所講的一起都是那麽的不符合常理。

    特別是世界是圓的這一說,這要是圓的,那麽人怎麽還能站得住?這海水怎麽不會傾倒?

    陳靖元費了老鼻子勁兒,才將地心引力一說灌輸給了他們。

    不過看他們那一頭霧水的屌樣,沒有十天半個月甭想消化得掉。

    陳靖元心中嘀咕,看來以後國民教育這塊要和文天祥好好合計合計,加大資金的投入了。

    這時,和嶽破虜比武難分上下,在陳靖元跟前一言未發的裘一烈突然開口道:“燕王,聽說您自幼練得一身好武藝?學生鬥膽,想跟你討教一番。”

    看著裘一烈和嶽破虜這般模樣,陳靖元突然想起自己當年在紅竹山馬步軍中的軍中雙楊。

    楊煥鵬和楊三水不也是因為在一起比武之時,讓自己關注到的嗎?

    可惜啊,時間荏苒,物是人非。

    楊煥鵬遠在天寒地凍的哥薩克行省替自己牧守一方。

    而楊三水呢?

    卻是將軍百戰死,一縷忠魂歸九天。

    唉.

    三水,如果當年不是你認識本王,不是本王一路提拔你,也許你還能開開心心活到現在,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大頭兵呢。

    一飲一啄由天定,半點不由人。

    裘一烈見著自己開口完,燕王就陷入了沉默,心中不由一陣忐忑,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金和尚身後的王弘可就忍不住了,跳腳出來喝罵道:“放肆,你是什麽身份,也敢跟燕王殿下討教。”

    陳靖元聽罷,狠狠瞪了一眼這個無時無刻在表忠心的王弘。

    金和尚一把又將王弘拽了下來,敲了下他的腦殼,嗬斥道:“你給老子住嘴,哪裏有你說話的份兒。”

    因為金和尚見識過陳靖元的武功,那可是嗷嗷的棒,就連他金和尚這個少林弟子在王爺手中也走不過三十招。

    一個少年人的討教,又算得了什麽?

    陳靖元看著少年裘一烈臉上透出的那股子剛毅像極了當年的楊三水,繼而讚許道:“初生牛犢不怕虎,有點意思,來本王和你鬥上一場。”

    言罷,將蟒袍袖子緩緩擼起,摘下紫金冠扔飛給金和尚,下來場中。

    裘一烈挺身抱拳,恭聲道:“燕王,請。”

    陳靖元哈哈一笑,下盤馬步硬紮,一字衝拳當前,喝道:“擂台之上無父子,更無尊卑,來吧。”

    裘一烈聽罷暗自點頭然後揮掌成刀,帶著虎嘯風聲疾步衝拳,直擊陳靖元的麵門。

    觀戰的數百學員們屏氣凝息,一言不發地看著場中的比鬥。

    王弘見著裘一烈疾步衝前襲擊燕王殿下的麵門,心裏一顫,心中罵道,這個混球,出手沒個輕重,萬一傷到燕王可咋辦?

    心裏念叨著就要衝前喝止,卻被金和尚再次一把拽住,金和尚揪住他的耳朵,啐罵道:“消停點,再嘰歪,俺直接給你扔出講武堂。”

    就在金和尚怒斥王弘的空檔,裘一烈已經衝到了陳靖元的跟前,說時遲那時快,蒲扇大掌就要踏到陳靖元的麵門

    好掌!

    掌風如虎嘯,勁道如馬奔。

    陳靖元暗中讚許,單拳化為鶴爪,雙手並使上提,堪堪將裘一烈的手腕夾住。

    正是鐵鉗夾腕足,裘一烈頓感陷入無邊的力道之中,半分動彈不得。

    隻見陳靖元腰身下沉,一記“攬雀尾”,柔力卸掉裘一烈鐵掌所帶的衝勁,雙手徐徐化作一個虛圈.

    砰!

    陳靖元雙肩一拱,使力直接將他掀翻在地。

    被掀翻在地的裘一烈不急不慢,一記驢打滾之後,在十步之外緩緩起身。

    敗了!

    裘一烈不可置信地感受著自己右手手腕上殘存的柔勁,就這樣敗了?

    一招敗北?

    不僅是裘一烈,就連嶽破虜,還有在場數百學員都傻眼了。

    裘一烈的一身武藝在講武堂中可是首屈一指,與嶽破虜有著“講武堂雙秀”的美譽。

    可就是這個雙秀之一,竟然在燕王手底下走不過一招。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就在眾人傻眼發愣的空檔,金和尚繼續揪著王弘的耳朵鄙視道:“看見沒,你個二逼,俺們家王爺豈是浪得虛名!”

    王弘也是兩眼發直,哆嗦著嘴唇連稱那是那是。

    裘一烈甩了甩有些被暗勁侵入的胳膊,詫異地問道:“燕王殿下,這是啥功夫?”

    嶽破虜與裘一烈一般好奇,追問著:“對啊,燕王這手功夫比我們嶽家的形意拳看著還要軟綿,當真軟中透著剛勁,燕王殿下,這是什麽名堂?”

    陳靖元知道兩人都是愛武之人,笑著說道:“這手剛柔兼濟的功夫叫做太極拳!”

    太極拳?

    兩人還真未聽說過,一臉的茫然。

    裘一烈搖著頭,不解道:“恕學生孤陋寡聞,這太極拳為何人所創?學生壓根兒就沒有聽過。”

    陳靖元見狀,心道,這太極拳要在明朝年間的武當山張三豐祖師手中才真正揚名天下,你們何曾聽過?

    於是大言不慚,沒羞沒臊地說道:“前些時日,本王登山極頂,觀蒼狗白雲變化,感受徐徐山風襲身,福至心靈,創出了這套拳法路子,嗬嗬,慚愧,慚愧。”

    嘶.

    兩人更是錯愕到了極致,這太極拳竟然是燕王所創。

    眾所周知,能夠另辟奇徑,創出一路拳法之人豈是等閑?

    那就是一代宗師的範兒啊!

    兩人怦然跪地,競相向陳靖元叩頭拜道:“學生等厚臉,請燕王殿下不吝賜教。來日,必以師生之禮奉之。”

    這下輪到陳靖元傻眼了,怎麽著?這是要拜師學藝嗎?小哥這輩子可是從沒收過徒弟啊!

    而一旁的金和尚則是嘴中喃喃疑惑:“俺家王爺啥時候登過山,觀過雲了?俺最近也沒聽他說創出一路拳法來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