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廢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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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管我是誰,你想不想恢複你沈家的榮光?”胖子略顯嚴肅的問道。

    沈經看著麵前的胖子,他當然想,他繼承了他爺爺的經商天賦,可惜家族被牽涉到了藍玉案,完全無法翻身,他能活著,已經是極致了。

    想到這,沈經眼中的光又熄火了。

    遠處暗中跟著胖子的暗哨,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位世子就是個濫好人。

    胖子見這沈經又暗淡了下去,談談的再次說道:“本世子有一法,你要做的好,沈家恢複那不是問題。”

    “世子?”沈經驚呼,看著胖子真摯的眼神,他竟然有些相信。

    “走,本世子買兩個包子給你嚐嚐,”胖子說著帶頭朝一處賣包子的攤位走去。

    沈經想了想,爬起來跟了過去。到了包子攤位,胖子買了幾個大包子,趁著別人不注意,塞了一塊銀子在包子裏,遞給了沈經。

    旁人都沒看到,可緊跟著胖子的沈經看到了,他驚訝的接過包子。

    胖子指指北方,快速說道:“北方有你的機會,去吧。”

    沈經也是大戶人家出生,而且是商人,商人也重視天下局勢,雖然如今成了乞丐,但是還是聽到了很多東西。

    結合著胖子說自己是世子,立刻就想到了一個人,

    “你是燕。”沈經忍不住脫口而出,

    胖子何其敏銳,立刻大聲嗬道:“滾,滾,滾死乞丐,貪得無厭,還不滾。”胖子立刻打斷了沈經的話,還一腳踹了出去。

    踹翻了沈經,胖子罵罵咧咧的走了,沈經也反應過來,哎呦哎呦的抓著幾個包子跑了。

    胖子也是順手而為,商業這塊是他以後要發展的重點,至於沈經能不能做到就靠他自己,至於怕他告發,那是不可能,誰會在意一個乞丐的話呢,而且他什麽都沒說。

    胖子逛累了,回到燕王府,一個太監正好過來傳旨,讓朱高熾進宮麵聖。

    朱家三兄弟都是一愣,朱高熾不知道這朱允炆怎麽突然要見自己,不過皇帝召見,誰敢不去。隻能接旨跟著去了,走的時候朱高熙朱高燧兩小兄弟竟然擔心起他來。

    讓朱高熾心裏一暖,自己沒白揍。

    胖子到了皇宮,跟著引路的太監一路行去,走到一處沒人的行道,胖子一塊寶玉快速的塞了過去。引路的太監一愣,但還是快速的收了起來。

    出了行道,引路的太監沒了剛開始的陰冷臉色,帶著朱高熾一路到了武英殿,進了殿內,朱允炆在讀著本子。

    朱高熾規矩的上前跪了下去:“臣燕王世子朱高熾,叩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歲歲。”

    朱高熾沒辦法不跪,不跪那就掉腦袋吧。

    “平身,賜座。”

    “謝皇上。”朱高熾起身,小太監搬來椅子,朱高熾坐了半個屁股。朱允炆見朱高熾如此恭敬,很是滿意。

    “你是朕的臣弟,你跟朕說說,你三兄弟在京城可有委屈?“

    “臣在京城吃的好,睡的好,又有書看,京城安逸,臣等三人沒有任何委屈,而且能時時感受到天子威嚴,國泰民安,臣等高興還來不及呢。”

    朱允炆聽到下麵胖子的回話,忍不住一笑。這一個月,這個胖子的確過的瀟灑,比他這個皇帝都舒服。心中忍不住有些鄙視,英明神武的四叔,兒子卻不怎麽樣。

    接著又隨便問了些話語,就讓胖子退下了。胖子恭敬的退出宮殿,之前引路的太監再次帶著他出了宮,胖子有意無意扯著太監說話,也許那塊寶玉起了作用,太監也跟他說了不少。

    這個太監名叫馬利,有兩個哥哥一個叫馬運,服侍著馬皇後,一個叫馬騏服侍著皇帝。朱高熾這一聽,喲嗬,三兄弟怎麽都當太監了。

    朱高熾出了皇宮,就回了燕王府,朱高熙朱高燧兩弟弟竟然還在等他,畢竟是親人,朱高熾跟兩弟說了一會話,就各自睡了。

    日子就這麽過了,期間朱高熾被朱允炆召見了數次,每次都是馬利這個太監引路,胖子又大方,兩人關係越來越近。馬利是太監,太監是殘廢的,最恨別人用鄙視的目光看他們,可胖子看他的眼神真摯,讓他感覺到了尊重。

    雖然兩人地位天差地別,但是他們太監也是懂得感恩的人,馬利無形中就更親近胖子一些。

    朱允炆召見了胖子數次,都是一些日常噓寒問暖的話。胖子每次都是恭敬的回複著。朱允炆對胖子是越看越順眼。

    五月初十,今天是太祖皇帝朱元璋的一年忌辰,今天皇宮裏上下皆是縞素,朱允炆帶著百官和朱高熾三兄弟,在孝陵對太祖行祭奠之禮。

    鍾山孝陵,朱元璋的陵墓,朱允炆帶頭,百官跟隨,跪倒在朱元璋靈位前。朱允炆雙眼通紅,百官哀嚎。

    北平燕王府,燕王朱棣也是帶著一家子,他的王妃徐儀華,他的女兒永安、永平等郡主,他的女婿袁容、李讓等人。在宗王府宗廟內對著太祖靈位行祭奠之禮。

    朱棣跪在地上,也是眼淚滾滾。

    朱元璋忌日一過,朱高熾就想著怎麽才能回北平。

    北平城的朱棣也在想著他的三個兒子,自上次回北平後,朱允炆動作連連,朝廷接連幾道命令,前府都督僉事耿璿練兵山海關;都督徐凱練兵臨清;擢錦衣衛指揮使宋忠為都督,以備邊為名,率邊軍三萬屯兵塞外重鎮開平,並從燕府護衛中選兵跟隨。這錦衣衛指揮使宋忠到了北平,將燕山三衛精銳直接抽調一空,朱棣是氣的咬牙切齒。

    朝廷不僅如此,這齊泰又以京師韃兵缺乏訓練為由,將朱棣手下大將、胡騎指揮觀童調往京師。這觀童可是朱棣的心腹大將。調走觀童後,齊泰又下兵部行文,駐紮北平的永清左右兩衛分別移駐彰德、順德。這兩衛跟隨燕王最久,乃是燕王的嫡係。

    朝廷這一通組合拳,打的朱棣是心中暗苦,如今燕軍被抽調一空,北平四周更是被朝廷軍隊所控,他幾乎成了一個光杆司令。

    更後悔的是三個兒子還在京城,當時他的師父道衍就不同意他進京,可他認為隻有帶著三個兒子去才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如今已是悔不當初,出了宗廟,朱棣命女兒們侍候著徐王妃回後宮去了。他則帶著兩個女婿袁容、李讓到東殿議事。

    到了東殿,張玉、朱能、丘福三位武將與他的師父道衍已經在裏麵等候著了。

    就在朱棣剛進殿了殿剛坐下時,一個長的正派的太監跑來喊道:“王爺,葛長史在外麵請見,說有急事要稟告王爺!”朱棣一看是馬和太監。

    這馬和胖子在可能不知道,但是說鄭和胖子一定會跳起來。

    朱棣一聽葛長史說的急事,立刻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朝廷送達的各類文書都是葛誠負責的,他說急事,難道是自己兒子出事了。

    朱棣立刻讓馬和叫葛城進來,葛城一進來,立刻喊道:“王爺,朝中又生大事了!”朱棣一把接過葛城手中的邸報。這個邸報等於現在的報紙,相傳最早出現於漢朝。不同的是,現在的報紙人人可以看,古代的邸報隻有官府才可以看。

    朱棣一看,不是朱高熾三人的事,而是之前湖廣道監察禦史彈劾湘王朱柏偽造寶鈔、虐殺百姓。朱允炆派人去荊州問罪。湘王自己嚇的自焚了。朱允炆聽到湘王竟然自己自焚,更是確定這貨要造反,畏罪自殺,於是給了個”戾“的諡號。

    朱棣看完,氣的肝疼,這湘王他知道,平日溫文爾雅,是個溫順的人,竟然被逼的自焚而死,死後還給了個汙名。

    朱棣肝疼的時候,看到了一旁的葛誠,他對這葛城不信任,藩俯文官是朝廷指派的,自己這個燕王一倒,他靠的住靠不住真的很難說。

    隻能壓住心裏怒火說道:“沒想到十二弟竟至如此。”說完一副難受的表情,葛誠其實心裏也忐忑,朝廷種種動作說明,要對燕王下手了,他不是燕王心腹,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辦,如今看燕王神色,肯定對他不信任。

    朱棣又道:“本王近來感到身體很是不適,竟有油盡燈枯之感,此番還要讓忠徹卜上兩卦,測測本王陽壽。”

    這忠徹乃是燕王府以前的一個名道袁拱之子,這袁拱乃是他師父道衍所介紹的,一身玄學確實非凡,很受朱棣看重,後來執意要歸隱山林,朱棣隻得讓他去了,不過卻留下一子,就是這袁忠徹。

    朱棣如此,正是要支開葛城,葛城心中也有怨,他作為文官之首,可一直不能進入燕府的機要。他心中有怨但不敢表露,就恭敬行禮出了宮去了。

    這葛城一走,朱棣就氣的大拍桌子,朱能直接跪倒在地:“王爺,朝廷無道,竟逼死湘王,此等行徑讓我等心寒,如今北平四麵皆敵,殿下已漸成籠中之鳥了。若再無動作,必被奸佞所害呀,殿下,還請殿下痛下決斷呀!”

    朱能的一番話,讓朱棣起了一絲僥幸,這時候道衍說道:“嗯,成不成都得一試!如今王爺雖被皇上掐住咽喉,但他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湘王被逼自焚,定出其所料,如此慘事,皇室之間豈無怨言?”

    朱棣眼神一亮,接著看向師父道衍,道衍也不賣關子,接著道:"當今皇帝還是太急,上月那方孝孺更改官製,六部尚書均升為正一品,文官勢力大漲,朝中勳貴必然不滿。(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