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後口諭的衛清伊有恃無恐。

    “姐姐怎麽生氣了呢，你這麽霸道王爺能受得了你嗎？再說了，我可沒得寸進尺，我隻是在提出我的合理需求，姐姐就這麽小氣？”

    沈纖月上一個見過的這麽不要臉的人還是蘇箐箐，想不到這才擺脫了沒多久，就又來一個衛清伊，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懂不懂什麽叫為客之道?”

    衛清伊看起來十分坦然。

    “這麽簡單的道理我自然是懂的，不過姐姐似乎不知道什麽是待客之道啊，莫非姐姐不答應，想將我趕出去？”

    沈纖月正想說話，衛清伊就又搶著說道:“不過姐姐可能不能如願了。我來王府可是姑母的命令，你要是趕我走，就是抗旨不遵，要被抓進大牢的，我也不求姐姐好吃好喝地供著我，隻是要住在這個院子罷了，姐姐這也不肯?”

    衛清伊看似在跟她商量，其實就是威脅，沈纖月不懼她，但是被她這些言行惡心得夠嗆。

    而且有一點衛清伊說對了，如果她把衛清伊趕出去了，就會有人說玄王府的不是，可能會影響淩玄羽的名聲，沈纖月不得不顧慮。

    衛清伊見她不說話，十分得意。

    “姐姐沒有意見了吧，那清伊可就繼續搬東西了。”

    沈纖月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管家，去給衛小姐收拾一間廂房出來。”

    她不可能給衛清伊自己的房間，衛清伊也知道這個道理，沒再挑三揀四。

    原本沈纖月就是因為覺得煩才回院子的，結果衛清伊陰魂不散，沈纖月覺得自己再繼續跟她待在一起會折壽，就去了老人家在的那個院子，正好研究一下藥方。

    老人家對沈纖月也比較熟悉了，對著她時不會那麽呆滯，而且知道她和淩玄羽的關係，所以對待沈纖月就跟對待淩玄羽那樣恭敬。

    沈纖月陪她聊了一會兒，雖然大部分時間老人是在思考，說出來的話也沒更多關於身份的信息，後來沈纖月看她累了，就扶著她去休息，自己打算去醫館看看。

    可能今天沈纖月諸事不宜，剛走過回廊就又遇到了在王府裏麵閑逛的衛清伊。

    她扭頭就想走，但是衛清伊已經看見她了，甚至想要追上來，走快了幾步，和一個猝不及防的丫鬟撞上了。

    丫鬟反應很快，立刻就跪下認錯了。

    “小姐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錯本不在丫鬟身上，但是身份差距擺在那裏，奴婢必須是認錯的那一方。

    衛清伊也不可能反省自己，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極為嫌惡地看了跪在地上的丫鬟一眼，似乎覺得和她碰撞到是非常晦氣的一件事。

    “春紗，上去掌嘴。”

    春紗是衛清伊的貼身丫鬟，平日裏唯命是從，而且很會耍些小聰明，和衛清伊可以說是臭味相投，狼狽為奸。

    春紗聞言就上去捏住丫鬟的下巴甩了一巴掌上去，一看就是用了狠勁，丫鬟的臉都有些腫了。

    但是她不敢說什麽，隻能不斷討饒。

    沈纖月聽著她的哭聲，終究還是沒忍住退了回來。

    她剛剛還未完全轉身，自然看見了全過程，衛清伊的行為已經超出了她的忍耐界限。

    “夠了！”

    春紗下意識一停，衛清伊看了沈纖月一眼，又看向春紗。

    “繼續啊，我讓你停了嗎？”

    春紗也挑釁地看了沈纖月一眼，繼續上手掌嘴。

    她剛剛那個眼神就屬於僭越了，就算沈纖月不搞身份尊卑的區別對待，但是丫鬟這麽不把自己當一回事讓沈纖月很是不爽。

    而且衛清伊在王府本就是暫住，氣焰如此囂張 甚至還這麽教訓王府的丫鬟，如此張揚的行徑是很不合規矩的。

    “衛小姐好大的架子，在王府裏耀武揚威，若是我把你趕出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沈纖月現在對這兩個人都十分厭惡，連聲音帶眼神都是冰冷的。

    衛清伊卻顯得十分鎮定，很是理直氣壯。

    “姐姐這是何故，難道我在王府住，就一定要受這種委屈嗎？姐姐未免太多霸道了。”

    沈纖月想上前幾步，結果剛動，春紗就上前來擋在了兩人之間，甚至還大叫著，“你要幹什麽，不許傷害我們小姐。”

    沈纖月看著她，寒聲說：“讓開。”

    也許是她氣勢太足，表情太嚇人，衛清伊真的有些害怕，她往後退了兩步。

    “姐姐這是要對清伊動手?姐姐這樣難道就合乎禮法了嗎？春紗，別讓她靠近我。”

    有了衛清伊這句話，春紗像有了底牌，甚至上手推了沈纖月一把。

    “你幹什麽，不許靠近我們家小姐，聽見沒有?”

    沈纖月不妨她膽子居然這麽大，被推得一個趔趄，一瞬間周身氣壓完全降了下來。

    春紗覺得有點毛骨悚然，但是有衛清伊給她撐著，她還是虛張聲勢地對著沈纖月惡聲惡氣，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

    沈纖月抬手握住春紗還想推她的手，往旁邊甩開了。

    “人最重要的是認清自己的身份，我不動你，是因為弄死一隻螞蟻對我來說太簡單了，我懶得去花費這個力氣，你要是這麽想死，我也可以滿足你。”

    春紗不由自主地盯著沈纖月的眼睛看，完完全全被鎮住了，接著就是席卷而來的癢。

    她不自覺地扭著自己的胳膊和背，試圖減輕這種癢，但是越動越忍耐不住，她倒在地上瘋狂地滾動著。

    “小姐，小姐，救救奴婢，奴婢好難受，快救救奴婢。”

    春紗哭得淚流滿麵，衛清伊看著她這副樣子有些害怕，但是她不放棄這個可以指責沈纖月的機會。

    “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對春紗做了什麽？你是不是下藥了？”

    沈纖月站在幾步遠的地方，表情無波無瀾，她低頭看了一眼癢的生不如死的春紗，又抬頭看向衛清伊。

    “衛小姐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把罪名扣在我頭上，未免太過武斷了些，而且，你連證據都沒有，憑什麽這麽說，那我還可以說你的丫鬟是裝的呢。”

    “你！”

    衛清伊氣極，卻說不出話反駁，沈纖月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這次衛清伊沒敢追上來。

    沈纖月心情又被敗壞了，也沒了去醫館的想法，回了院子看見衛清伊那些大件小件的東西又覺得糟心。

    她有些煩躁的坐在自己的房間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