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集中訓練

    陽光透過木屋的縫隙調皮地鑽了進來，蕭銘睜開了眼睛，半年以來這是他睡的最舒爽的一覺。

    伸了伸胳膊，看著熟悉的屋頂，距離他蘇醒已經一個月了，在大壯和阿媽的細心照料下，身體已經基本恢複了，頭疼的毛病也大大的緩解，隻有在想事情的時候才會隱隱有所感覺。

    正要起床的時候，屋外敲門聲響了起來，“銘哥，快起來啦，有事情，大事情”。大壯大嗓門喊道。

    蕭銘笑了笑，這家夥，每天都精力充沛無比。

    蕭銘起床，回了大壯一句，“來啦”

    匆匆穿好衣服外套，開了門，大壯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銘哥，四長老傳話了，所有出去參軍的人集合，說是要集中訓練，快點吧”。

    原來是這事，他疑惑道：“可是我還沒跟四長老說過我要參加呢，現在去合適嗎？”

    大壯正要說話，阿媽從屋裏走了出來：“我跟四長老說了，四長老說隻要你身體沒問題，自願參加，他沒意見。”

    “謝謝阿媽。”

    阿媽笑了笑，“大壯，陪你銘哥去吧，別晚了。”

    大壯笑嘻嘻的答應一聲“銘哥，走啦！”。

    很快，蕭銘和大壯來到了村寨中央的廣場，這裏已經有很多青年來到了，三三兩兩的，各自與相熟的人一起說笑聊天。

    蕭銘打眼望去，應該有二三百人的規模，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村寨就有這麽多人被征丁參軍。

    咳嗽聲傳來，族長和四長老來到了操場，吵雜的聲音漸漸變小了，四長老看了看到場的族人青年，跟族長黎天虎小聲說了幾句，上前幾步，大聲說道：“所有確定參軍的人集合，不參加的人到邊上等著”。

    人群頓時散開，呼呼啦啦的一陣之後，不參軍的青年都走到廣場邊，留在廣場中央的青年亂哄哄地跟自己熟悉的人站在一起。

    “排好了，別擠，別擠，小五子，你個頭那麽小站前麵來，還有二牛，你怎麽站到第一個了，你太高了，到後麵去……”

    四長老黎武的聲音不時的傳出。

    又是一陣騷亂，總算排的差不多了，蕭銘隨便找了一個隊伍的空隙，站了進去，青年們基本上排出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方陣。

    四長老看了看排好的隊伍，滿意的點點頭，喊道：“家裏獨子的出來，家裏主要勞力的也出來。”

    這時稀稀拉拉的走出二十多個青年，這些青年一臉的不樂意，都想借這次機會走出大山開開眼去，可惜這次沒機會了，四長老讓這二十幾個青年退到邊上。

    四長老跟族長打了個招呼，族長黎天虎走上前來，大聲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想離開村寨看看外麵的世界，你們大多數人都沒到過縣城，更沒去過府城，不過，我想說的是，參軍就意味著要打仗，打仗就會流血，就會死人，就像不久前的山匪襲擊一樣，甚至更加的血腥和殘酷，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黎天虎停頓片刻，繼續道“不願意去的可以留下來，我們絕不勉強。出去的人要記住，你們是山黎族的兒郎，族人兄弟要相互扶持，等打完了仗都給我活著回來。”

    黎天虎說完，默默地環視著這些青年，仿佛要將他們的樣子都印刻在腦子裏一般，他心中知道，每次出去參軍的族人，能活著返回族裏的不足一半，也不知道這批族人出去後有多少人能活著回來。

    四長老黎武看了看族長黎天虎的背影，他明白族長的感受，心中也不是滋味，語氣緩和了很多說道：“之後的時間，你們集中訓練，主要是力量和武技方麵，現在根據自己的喜好和特長，選擇武器，選擇長槍的站前麵，選擇刀的站中間，選擇弓箭的站最後，大夥想好了就開始吧”。

    蕭銘不假思索，便做出了選擇，站到了中間的位置，這三種武器中，長槍他最陌生，也最難練，月棍年刀一輩子槍，可見長槍要想練好，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雖然關鍵時刻也可以拿來防身，但也談不上很精。

    弓箭，在冷兵器時代，弓箭是最重要的遠程攻擊武器，火藥用於戰爭後，很快就被槍支取代，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雖然以前也有所涉獵，不過也僅僅是為了打獵方便，準頭一般。

    刀，兵之霸者，他最喜歡，也是最拿手的，自小跟隨師傅學藝，師傅就是用刀的行家，各種刀法信手拈來，十幾年的時光，他已經盡得師傅的真傳。不僅如此，之後的戰鬥生涯，讓他對刀有了更深的理解，這也是他每次能成功完成任務的最大倚仗之一。

    當蕭銘追憶的時候，其他青年也做出了選擇，按照擅長的武器來尋找位置，慢慢站好，四長老看了看，基本跟前幾次征丁一樣，選擇最多還是弓箭，基本占了一半以上，山黎族的青年經常走進大山深處去打獵，接觸最多的就是弓箭，幾乎人人都有一手好箭法。

    選擇長槍的也有不少人，長槍的長度本來就能給人一種安全感，特別是狩獵的時候，一寸長一寸強，另外長槍製作簡單，堅硬而富有彈性的鐵木是最佳的長槍槍杆，有條件的話，請鐵匠打一個鐵槍頭鑲在上麵就可以，或者索性把鐵木槍杆的一頭削尖，也很有殺傷力。長槍配弓箭，遠攻近戰，基本上是山黎族青年首選的武器搭配。

    而選擇刀的蕭銘有些尷尬，隻有一個青年跟他一樣，幾百雙眼睛看著站在中間的兩個人，這個青年看看蕭銘，也是一臉的苦笑，蕭銘對這個青年不太熟悉，青年長得也很普通，個子和他差不多，但是很壯實，特別是兩條手臂粗壯有力，有一種爆炸性的力量，一看就是經常鍛煉的。

    四長老看了看人群，點點頭，不出意外，不過當他看到蕭銘站在中間的時候，有點驚奇的神色，但沒有說話，等隊伍中的青年都站好之後，四長老才大聲說道：“選擇弓箭的人分成兩隊由黎箭和黎弓負責訓練”。

    選擇弓箭的青年們頓時一陣的歡呼。

    黎箭和黎弓是山黎族村寨裏麵有名的神箭手，村寨狩獵隊的兩位隊長，箭術百發百中，每年狩獵收獲巨大，是村寨青年們的偶像，很多族人青年都想找他們學習箭術，但是二人很少教授，也隻有在集中訓練的時候才會做指導。

    四長老又宣布，選擇長槍的青年為一隊，由三長老黎彪負責訓練，三長老黎彪，早年間出去參軍，並且完完整整地返回，他的槍法就是在軍隊裏學的。

    現在就剩下蕭銘和另外一個青年了，四長老走到蕭銘二人麵前，對著另外一個青年說道“鐵頭啊，就你們兩個人選擇刀，那就你帶著蕭銘練習吧”。

    那個叫鐵頭的青年點點頭，“好的，四長老”。

    四長老看了看蕭銘，他知道蕭銘的情況，不由關心地叮囑道“蕭銘，注意你的身體，量力而行。”

    “我知道了。”蕭銘說道。

    四長老沒有再說話，離開了廣場。

    壯實青年很開朗，待四長老走後，走到蕭銘麵前說道：“我叫黎鐵，大家都叫我鐵頭，你怎麽選刀呢，以前練過？”

    “主要是因為我不會用弓箭和長槍”，蕭銘不置可否。

    鐵頭有些疑惑道：“聽大壯說，你來自大山的深處，怎麽不會用弓箭呢？”

    蕭銘沒有回答，反問道“你怎麽也選刀？”

    鐵頭嗬嗬一笑“我阿爸是寨子裏的鐵匠，年輕的時候參軍，回來的時候腿瘸了，但是他在軍隊裏麵就是用刀的，回來後傳授了我一些，阿爸還特意為我打了一把刀，很沉的，對了，四長老剛才讓我教你學刀，我把我會的都教給你，阿爸說一定要學會了，萬一打仗可以救命的。”

    蕭銘看著這個說話滔滔不絕的少年，雖然話多了點，但可以看出鐵頭對他很真誠，蕭銘道：“那以後多多關照了，我好好向你學刀”。

    操場上的人群開始分隊伍練習了，最熱鬧的是學射箭的兩個隊伍，鬧哄哄的，學長槍的青年們圍成一個圈，在聽黎彪講著一些什麽，蕭銘和鐵頭有些無奈地對視了一眼，還是鐵頭說道：“我們去我家吧，反正就咱們倆人，要是阿爸有時間的話還可以指點指點你，我讓阿爸給你也打一把刀，這樣學起來也方便，比用木刀練習進步快多了，這是阿爸說的。”

    蕭銘點頭同意了鐵頭的建議，他也想了解一下這裏的刀法大概是什麽樣子的，於是走到廣場邊跟大壯交代了幾句，便跟著鐵頭向他家走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