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離開大山

    蕭銘和大壯來到廣場的時候，這裏已經站滿了人，有參軍的青年，有送行的家人，一個個眼圈都紅紅的，不停地低聲交談著，廣場之上到處都是離別的場景。

    這時族長和四長老也從遠處走來，默默地看著這裏一幕，也是一臉的沉重，四長老看著人差不多到齊了，邁步來到場中，大聲說道“參軍的族人，列隊集合吧。”

    青年們紛紛跟家人告別，開始尋找自己的隊伍，蕭銘從大壯手裏接過了包裹，拍了拍大壯的肩膀：“在家好好照顧阿媽，有時間就照我留給你的圖冊好好練刀，下次我回來要檢查的。”

    大壯咬著嘴唇重重地點點頭，竭力地克製著沒有哭出來。

    不多時，三支隊伍列隊完畢，黎天虎走向前，環視著廣場上的隊伍，隨後說道；“今天是大家出發的日子，多餘的話我不說了，我隻要求你們記住一點：活著回來！現在向你們的家人行禮。”

    青年們紛紛看向廣場邊，朝著自己的家人行禮，廣場上頓時響起了一片抽泣的聲音。

    黎天虎也是歎了口氣，對二長老黎華說了一聲：“出發吧，這一路上二長老多費心。”

    二長老點點頭，下令道：“各小隊出發。”

    長槍隊在前，弓箭小隊在後，跟著最前麵的二長老向村寨外走去，青年們時不時地回頭張望。

    當隊伍踏出村寨的那一刻，村寨中悠揚的牛角號再次響起，一聲高過一聲，在整片山林中回蕩著，在高空中盤旋，久久不散，仿佛在為這些出征的勇士壯行......

    蕭銘跟在長槍小隊中，牛角號響起的時候，他的心中思緒萬千，從此刻起，他離開大山，即將看到外麵的世界，一個對他來說完全陌生的世界，期待與迷茫，渴望與彷徨交織在一起……

    隊伍行進在林間的小路上，剛開始大家還處於離別的愁緒之中，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離村寨越來越遠，青年們的心情也慢慢地調整過來，隨之而來的是即將看到外麵世界的興奮，隊伍中開始喧鬧起來，各自聊著關於外麵的消息。

    晌午，二長老下令大家休息，然後把幾個隊長叫到一起，開始跟他們安排事情，蕭銘和鐵頭找了一個地方吃著幹糧，阿媽給他準備的幹糧還散發的熱氣，顯然是阿媽很早就起來現做的，鐵頭有點興奮，可惜他倆都不知道外麵的情況。

    很快黎勇回來了，來到隊伍中間坐下，拿出幹糧吃了幾口才說道：“剛才二長老說從咱們這裏到縣城要走八天，不過，三天之後就能走出大山，然後沿著官道再走五天，就能到達北川縣城。”

    圍攏過來的青年們都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黎勇也不理會，喝了幾口水，繼續說道：“這次我們的集結點就在縣城外，二長老讓我跟大家說一下外麵的大體情況”

    此言一出，大家頓時安靜了下來，目光都看向黎勇，大家都很想了解一下外麵的情況，蕭銘同樣有些期待。

    “我們山黎族村寨以及附近的很多個大的村寨都屬於北川縣管轄，之前來我們村寨的那個張大人就是縣裏的一個大官，北川縣屬於西原府，縣城離西原府城很遠，二長老去過一次府城，據他描述，西原府城大得很，城牆也很高，而且管轄著十幾個像北川縣一樣大的縣城，西原府再往上就是涼州城，至於涼州城是什麽樣子的，二長老就不知道了，他也沒有去過。”

    蕭銘認真地聽著，通過黎勇的介紹，大概對這個世界的架構有了一個模糊的認識，地方最大的行政區域應該是州，州下麵管轄著若幹個府，府下麵設置很多縣，縣應該是最基礎的地方政府，管轄著諸多的村寨。

    黎勇吃完手裏的幹糧，表情嚴肅說道：“這次集結了整個縣參軍的人，在縣城整編後，就會前往府城進行訓練，二長老打聽到，這次征兵應該是北方的胡人又開始在邊關作亂了，是要跟胡人打仗。”

    大家聽了都沉默了，之前的興奮勁頭也減退了不少，雖然知道參軍就是要打仗的，但是這麽快就聽到了關於打仗的消息，大家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黎勇看著大家有些擔心，寬慰道：“看你們，我還沒說完呢，咱們這些從各地參軍的新兵隻是作為帝國常備軍的預備隊，不會讓我們輕易上戰場的，咱們還沒有參加過正規的軍事訓練呢，估計就是讓我們協助運送一些輜重或者打掃打掃戰場什麽的”。

    蕭銘點點頭，沒有參加過任何軍事訓練的新兵，是不可能直接上戰場的，除非是常備軍快要全軍覆沒了，估計這次的征兵也隻是府城采取的保險措施或者是為補充戰損做的準備，看來胡人入侵的規模並不大，不然早就該完成預備隊的集結了，不會等到現在。

    休息了一個時辰，各小隊的隊長把二長老交代的消息都傳遞了下去了，隊伍再次啟程，彎彎曲曲的山路，隊伍一直行進著，日出日落，晚上大家宿營在林間空地，清晨伴隨著鳥兒的清唱繼續趕路。

    三日後，樹林越來越稀疏，中午的時候，隊伍終於走出了樹林，踏上了大山之外的另外一片土地，遠處一條寬闊的大道延伸到遠方，蕭銘環顧四周，看了看周邊的環境，第一次踏足大山外的世界，感受著略顯幹燥的空氣，看著不一樣的地貌，一眼望去，低矮的丘陵起伏，遠處還能看見一些農田和村莊。

    跟他一樣，大家都在四處張望，估計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離開大山，二長老讓大家在林邊的空地上休息，黎勇和幾個小隊長又被二長老叫過去了，應該是要交代一些注意事項，畢竟馬山就要踏上去縣城的官道了，需要提醒大家一下。

    果然，黎勇很快就回來了，將大家召集在一起說道：“馬上我們就會踏上官道前往縣城，官道上會遇到很多人，特別是越接近縣城人會越多，還有一些商隊，二長老交代大家要小心行事，盡快趕路到達縣城，在路上多聽多看，增長見識，行進期間保持隊形，不亂跑、不掉隊，都明白了嗎？”大家紛紛出聲附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