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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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良久老人也沒有開口,二人見天色正快速地暗下,知道是時候回去了,便和老人道了聲再見。正轉身往回走時,老人開口了:“明日卯時,你們來此地找我,我帶你們去香橋鎮看看,或許會有你們想找的東西。”說罷追上來把早上的那一錠銀子塞回了鹿呦呦手裏,揮手示意他們快走。

    他們三步並兩步地往薑府去了,終是在天完全暗下來之前進了屋。一進門就瞧見淩絕趴在桌子上補覺,聽到動靜揉了揉眼就坐直了身子。

    “你們倆出去得可真久啊,可憐我坐屋裏一陣好等,喏,下午在包子鋪買了點吃的,再不吃可完全涼了啊。”

    一人伸手從油紙包裏摘了個包子啃了起來,牧不晚問道:“你怎麽回來得這麽早,後來那對小夫妻沒再出去了?”

    “別提了,這兩人早上出去以後一直在吵架,好不容易在街角找到一家客棧,女人趕緊就衝進去了,我也就跟著他們倆進去,在臨街窗邊那桌點了幾個小菜準備邊等邊吃。結果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他倆沒洗成?’

    “那倒不是,明顯洗了澡的,女人的頭發都沒擦幹就跑出來了,那時候我菜都沒上,就看她慌慌張張地一直在身上撓,說什麽背上長了疹子要去看病。後來她男人下來了,倒沒她那麽慌,就是表情怪怪的,怎麽說呢,就是有點鄙夷又帶著一絲竊喜的感覺。”撓了撓頭,淩絕努力回憶著。

    “之後我就看著他倆先是回了一趟薑府,後來又去了東街一家醫館,待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就出來了,然後就閉門不出,不知道在裏麵搗鼓什麽。”說完,他又思考了一番,“哦對了,今天還撞見了薑夫人,她坐著頂小轎去了隔了兩條街的‘姚府’,從轎子裏出來時手上還抱了個花盆,裏麵裝滿了土。”

    “有沒有順便打聽一下這家姓姚的是些什麽人?”

    “問了問了,別急啊,這正準備說呢。原來這個薑夫人是姚縣令的女兒,她常常回門,在街上不算什麽奇事,但有個阿婆拽著我,跟我說離他們家遠些,不然會沾染晦氣。”

    牧不晚略一思索,想到早上有關縣令的提問老爺子並沒有正麵回答,甚至直接避開不肯提及,原來姚家和薑家竟然是秦晉之好,怪不得鬧出這麽大的事地方官能壓著消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恐怕是官商勾結一丘之貉。

    ‘我想不通,薑夫人看著很年輕,薑老爺年紀卻很大了,為什麽縣令會願意把女兒嫁給這麽個老頭子啊。’

    聽到這話,原本在喝水的淩絕嗆了兩口:“胡說什麽呢,我今天打聽過了,薑老爺今年不過而立之年,哪兒來的老頭子呀,他這麽幹巴估計是床下那個怪物做的。”

    “你說薑老爺今年才30歲?那麽十年前開始死人的時候他應該才20歲,或者可能還不到20歲。”牧不晚也略表訝異。

    “什麽十年前開始死人,今天你們去哪兒了?”淩絕將肚子裏的貨都倒了幹淨,支著身子等他們倆匯報成果。

    牧不晚將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還沒等說完,就聽門外一陣扭打聲:“媽的,你是不是偷我老婆麵具了?”

    將門打開,就見開飯館的丈夫拽著程科的領子,另一隻手不停地往下下拳頭,憤怒讓他臉上的肉都在微微顫抖。

    “我早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喊你一聲程哥是看得起你,你怎麽敢偷她的麵具?想活命就害人?”一連串的質問讓看戲的眾人都聽蒙了,怎麽回事,這才遊戲的第二天,就有人開始動手偷麵具了?

    “麵具在不在我手上你自己心裏清楚得很,你老婆現在躺在床上麵具沒了,難保是你自己賊喊捉賊,想免了那份良心不安吧!”程科的嘴角眼角都掛著彩,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輸,很快局勢扭轉就將男人按在了地上。

    聽著男人殺豬般的嚎叫,盧佳月耳朵都快炸了,在邊上冷不丁地說了句:“現在咱們需要去看一下裏麵的狀況,至於你們兩個,和她住在一起誰都洗不清嫌疑,老實待著不許再打,把薑家人引來誰都吃不了好果子。”

    眾人跟著她的腳步往裏去了,隻見那個三十來歲的豐滿女人皮膚開始發皺,一臉神情恍惚地坐在床上喃喃自語,披散的頭發已經開始大把地往下掉。

    牧不晚湊上前去仔細聽了聽,就聽她說道:“好癢啊,為什麽背上這麽癢,明明已經躺在床上了,為什麽還是止不住啊,怎麽就撓不到呢,怎麽也撓不到,感覺骨頭裏也開始癢了。”

    看似一番沒有營養的話,他卻聽出了幾個關鍵。在房間裏搜索了一圈沒有收獲,便借著侍女等下可能要查房的理由帶著隊友先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來這個女人確實快不行了,就算突破極限今晚通關,她也救不回來了。’鹿呦呦眉頭緊皺,在本子上寫下這句話。

    “遊戲開始這麽長時間,我有個問題一直沒來得及問,麵具這個東西要怎麽奪走?據我平時的觀察,你們好像並沒有將麵具隨身攜帶,麵具這個東西到底是放在哪兒的?有什麽說法嗎?”既然有相關的事情發生,牧不晚直接開門見山地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們都是隨身攜帶啊,隻不過你沒看見罷了,麵具是可以改變形態大小擺放的。’寫下這句話,鹿呦呦拉開衣領拽出了一條項鏈,長度來看甚至可以稱作是毛衣鏈,長長的銀鏈下墜著一個微笑表情的麵具。

    “隻有新人的空白麵具是沒有辦法搶奪的,這也算是遊戲給新玩家的一種生命保障吧,所以你把麵具掛在腰上我們一直都沒說,畢竟沒人會搶一個空白麵具,除非腦子不太好。”淩絕將上衣撩開,讓他看清自己腰上紋著的麵具,驚恐的表情顯得有些詭異。

    ‘在這個遊戲裏,玩家在通關過程中虛弱到一定的程度之後,麵具會沒有辦法以別的形態隱藏,隻能像你的純白麵具一樣。我之前觀察過她,她的麵具是一枚戒指,隻不過她把麵具那一麵戴在了手心方向,所以不仔細看隻會以為她戴了個素環。’

    牧不晚很佩服小姑娘的觀察能力,點了點頭道:“根據淩絕白天得到的情報來看,女人在洗澡時應該已經處於神誌不清的階段了吧,很有可能那時她的麵具就已經顯形了。”

    ‘你的意思是,拿走麵具的其實是她丈夫?’鹿呦呦在“丈夫”兩個字上著重畫了圈,三人皆陷入了沉思。(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