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單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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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不晚再次睜眼時,眼前的景象徹底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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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山屹立,萬葉皆黃,此間天地靈氣豐沛,仙禽異獸時隱時現,實為修仙之福地。一座古老的宗門坐落於此,雲霧環繞,看似縹緲如仙境,實則卻充滿肅殺之意。
    落秋壑,一方巨擘,乃是千年傳承下來的宗門,其祖師曾在數百年前的大戰中隕落,自那之後,便漸漸淡出眾人視野。誰知近十年來,這位神秘的老祖竟然突破到了元嬰之境,且還打算衝擊化神境界,這消息若是傳將出去,必將引發修真界的轟動。
    落秋壑,掌教宮。
    掌教宮是一處高台,四周雲霧彌漫,宛若天闕。此刻掌教宮內,一男子盤膝而坐,閉目調養生息。他身穿青袍,頭戴玉冠,相貌俊朗,周圍有無盡白光縈繞,顯示著他此刻已經處於修煉狀態。這是落秋壑最優秀的弟子,名喚溫清。
    忽然,他眉心一顫,緩緩睜開雙眼,眸光銳利,仿佛兩柄利劍一般。
    “何事?”聲音低沉冷酷,仿佛帶上了幾分怒意。
    “啟稟長老,秋華殿內急報。”
    一道黑影閃過,一位長髯飄飄的灰衣老者站在殿外,單膝跪地恭敬回稟。
    溫清皺起了眉頭“何急事值得你親自前來稟報。”
    “是關於您徒兒牧不晚之事。”長髯老者輕歎口氣。
    聞言,溫清眉宇之間掠過一絲厲色,隨即恢複平靜,沉聲問道“什麽原由?”
    “...飼養魔寵,被抓了現行。”
    長髯老者話音未落,便感覺整片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寒風吹拂過來,頓時令他渾身冰涼,忍不住顫栗。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鎮靜,繼續匯報“此事已驚動了掌門,如今正在秋華殿等您過去裁決。”
    牧不晚醒來的時候,發現正如淩絕之前的夢境所言,自己躺在地上,頭頂上懸了隻黑貓。他苦笑著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身體被不知名的力量禁錮著,每動彈一下骨血之中都有萬隻蟲獸在啃食。
    無奈,他隻能默不作聲地動動眼睛,試圖搞清楚現在的狀況。粗略地查看了一番,牧不晚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極為華麗的大殿之中。四周牆壁上鑲嵌著寶石夜明珠,金碧輝煌,散發著柔和的熒光,將大殿映照的猶如白晝。
    大殿中央擺放著一張桌案,桌子兩旁分別有三把太師椅,椅子上坐著三名中年人。
    左邊首位上坐著一位身穿錦繡紅衣的男子,他身材魁梧,五官英俊,臉龐棱角分明,尤其是他微抿薄唇的模樣更增添了幾分霸氣和凶悍,讓人望而生畏。而右側首位上坐著一名身披紫衫的男子,他皮膚黝黑,濃眉虎目,頭發梳理的整齊而又規矩。至於最中心端的那張椅子上坐著一位身著黃衣的年輕男子,他容顏英武剛毅,鼻梁挺直,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但他身上透露出來的氣質卻讓人捉摸不透,甚至有些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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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不晚仔細打量著大殿中的三個人,心中暗暗吃驚。自己之所以會被綁在殿中,恐怕和這些人脫不了幹係。
    就在牧不晚苦思冥想之時,頭頂的那隻黑貓叫了一聲,他循聲望去,不得不感歎實在是太巧了,這隻貓和晚安竟然長得一模一樣,隻不過年歲看來不過隻有幾個月大。
    “喵!”黑貓被懸在那兒極為痛苦,口中嗚嗚咽咽地叫著,可殿內之人無一動容。
    牧不晚啟唇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躺在這裏等,等待他們給自己一個說話的機會。
    在這之後,殿中又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他們恭敬地超三位行禮,然後站在大殿的兩側。看模樣和打扮,應該算不上什麽有身份的人。
    在此期間,殿中一直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說話,看來有一個很重要的人還未出現。
    “溫清來遲,請掌門贖罪!”牧不晚正發著呆,突然大殿門口走來一人,拱手說道。
    聽到他的稱呼,牧不晚瞬間抬頭朝門口望去。卻發現這人正怒瞪自己,好像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之事一般。為防出錯漏,牧不晚移開了視線,不再與他對視。
    “無妨,溫長老請坐,想來這事你也有所耳聞。你的弟子擅自在門中飼喂魔寵本就不該,如今又傷了何長老的愛子,這...”黃衣男子蹙眉,語氣有些為難。
    溫清聽罷,表情不變,隻是拱手說道“想來定是這孽障胡作非為,掌門恕罪,這件事情全憑掌門定奪。”
    “哦?”黃衣男子挑眉,饒有興趣的問道“那你倒是說說,我該如何給他定罪呢?”
    “依弟子愚見...”溫清斟酌片刻,慢慢說道“按門規,廢除修為逐出師門,交給刑堂嚴懲。”
    聞言,牧不晚心中一凜,這哪裏是懲罰,簡直比死還慘啊。他掙紮著想要說些什麽,卻隻能發出沙啞的“喝喝”聲,喉嚨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卡住,說不出半句話。
    聽到溫清的建議,那位身披紫衫的中年男子眉毛一擰,說道“掌門,溫長老恪守門規是好事,可那畢竟是親傳弟子,不該如此輕易廢黜。我兒雖為他所傷,說到底也有他自己的問題。不若我們給他個將功抵過的機會,若是能為我兒采來天羨草,此事便既往不咎。”
    “這個辦法不妥吧,掌門?”紅衣男子反駁“此時若是輕拿輕放,豈不是讓他逍遙法外?親傳弟子行事都如此張狂肆意,那普通弟子更是要接連效仿。若是日後魔族來犯...”
    “何長老仁慈,想來他如今已經知錯,還請掌門給他個重新改過的機會。”沒有理會紅衣男子的話,溫清開口道。
    兩方爭論不休,掌門聽罷,終還是鬆了口“罷了,這天羨草也不是輕而易舉便可采得的,若是因此丟了性命,那也便隻當是天意了。”
    “謹遵掌門旨意。”溫清俯首作揖,然後口中念訣,牧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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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身上便閃過一道藍光,之前血肉之中那種啃噬的痛苦消失了。
    然而男人並未看他,抬手拎起他的後衣領,閃身就進入了另一座殿內。
    這個宮殿雖然不比之前的大殿豪華,但勝在布置典雅,裝飾品都是玉器或珍稀植物製成。
    “師父...”牧不晚低低的喊了一句。
    “閉嘴。”一向寬厚的師父此時麵色鐵青,顯然已經動了怒氣,“你這逆徒!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在宗門豢養魔寵!”
    “徒弟知錯!”牧不晚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秉持著“道歉就對了”的思想,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溫清看他這幅德行,冷哼一聲,轉身就朝著大殿後的房間走去,牧不晚趕緊跟上。
    牧不晚一邊走一邊思考,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角色,之前到底做了什麽事。與其在陌生的地方找別的npc一點一點的套話,現在不如直接以失憶為借口,向自己的師父探尋答案。
    想到此,他的腳步定住,對前麵的男人說道“師父,徒弟不知之前到底犯下什麽樣的錯誤,恐怕是在搶奪魔寵的過程中出了點差錯,現下已經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了,醒來便一無所知地躺在大殿之中。”
    牧不晚一番話說的有條不紊,絲毫沒有任何破綻。
    果不其然,在他這番話說完之後,前麵的男子皺眉深思片刻,然後揮袖拂了下,一道金光便落在了牧不晚的身上,似乎在查看他身上到底出了什麽錯漏。然而這股法術實在是強勁,逼得牧不晚往後一仰。
    牧不晚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塵,恭敬的垂眸站立,一副乖順聆聽教誨的姿態。
    男人看他一眼“你全都忘了?”
    牧不晚搖搖頭“徒弟確實記不得任何事情,還請師父告訴徒兒。”
    見牧不晚一副誠懇的模樣,溫清的神色緩了緩,隨即歎息一聲,“唉,既然你忘了,那為師也不為難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暫且留在此處修煉,切莫再惹禍了!待過幾日你身子養好,為師會帶你去采天羨草的。”
    牧不晚聞言愣了愣,隨即急忙說道“徒弟知曉,多謝師父教誨。”
    “好了,你先退下吧。”溫清揮手說道。
    牧不晚乖順地離開了大殿,心中仍在盤算。他沒有遺漏掉在聽說他失憶後,師父微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看來魔寵這件事本就有隱情,他牧不晚不過是個拿出來替罪的羔羊罷了。
    今日紅衣長老說的話沒有錯,魔寵的背後是整個魔族,今日能夠豢養魔寵,明日說不定門派內就會有人勾結魔族剿滅正派,顯然門內已經有這樣的苗頭出現了,隻不過是否是他的師父並不能確認。
    牧不晚歎了口氣,這個副本不按照套路出牌,不僅是單人副本,還要角色扮演,要尋找到真相可謂是難上加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