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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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劍勢大力沉,蘊含了溫清與牧不晚的全力一擊,若被斬中,恐怕魔修不死也得重傷。
    “轟隆!”
    飛劍與魔修撞在一塊,發生猛烈的爆炸,一股狂暴的力量擴散開來,讓周圍的樹木、岩石等物品瞬間爆碎,化為塵土飛揚,連空氣都受到影響,變得有些扭曲。
    而站在爆炸最核心的兩人皆是渾身浴血,溫清的左臂被震裂,鮮血淋漓,而牧不晚的胸膛也是凹陷下去一個洞口。
    然而他們二人的努力並沒有白費,魔修的魂體肉眼可見地被削弱,身體也變得模糊,就好像是泡沫一般,飄飄搖搖,似乎就快要消散了一般,隻剩下最後一絲絲。
    林昊雖然重創了兩位修士,可多餘的力量已經無法發揮出來了,故而它轉身便跑,如同溫清之前料想的一樣,是要躲進自己的真身之中。
    這一縷黑色的煙氣跑得極快,朝著之前瀑布的方向鑽去,牧不晚與溫清相視一眼,連忙禦劍跟上去。
    他們一前一後追了許久,終於找到了魔修的真身所在。
    原來在瀑布的另外一麵,是一座懸崖峭壁,懸崖的半腰上,有一個非常隱秘的洞穴,被幾棵參天大樹遮蔽著,林昊正是將自己的軀殼藏在這裏。
    難怪牧不晚他們會一直搜尋不到,彩兒和瀑布吸引了太多他們的目光,讓他們忽略了瀑布之中還有這個洞穴的存在。
    洞穴之中極黑,隻見那縷黑煙鑽入其中便不見了蹤影。牧不晚想要進入其中尋找,卻被溫清攔下。
    “不要輕舉妄動!他的真身就在其中,雖然剛剛魂體被我們重創,但他回到真身之後力量仍然不容小覷,我們應該用最穩妥的方式,等他自己出來迎戰。”
    “是,我明白了。”牧不晚點頭說道。
    二人一人占據一處山壁的頂端,警惕地觀察著
    不過多時,魔修動了,應該說整個山壁都開始抖動起來,一層層灰蒙蒙的霧氣從四周的山壁湧出來,籠罩著這片山壁,形成了一片濃霧彌漫的區域。
    “這魔修果真不簡單,不,應該說為魔修助力的這人實在是太強大,竟然在短時間之內能讓他恢複到這般境地。”溫清皺眉說道。
    牧不晚沒有應聲,因為他看到魔修的身影出現在了洞口。擺脫了骷髏的形象,此番他是用自己死前的模樣示人的。不得不說,即便是周身環繞著森然的鬼氣,可不難看出,林昊確實在生前算得上是個俊逸的少年郎。他身著一襲白衣,腰係白玉帶,手拿折扇,一副風度翩翩的佳公子。
    不過現在的魔修,卻不管是外貌、氣質、還是身材,哪裏還有半分美少年的樣子,完全一副凶狠殘忍,滿是煞氣的凶獸模樣。
    魔修的臉上沒有半分的表情,雙目緊閉著,雙手背在身後,就好像一個雕塑,靜靜地站在洞穴口。
    牧不晚所在的位置,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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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步正好能夠看見林昊的背影,原來之前的畫紙之上,所繪製的男子並不是張安和,而是林昊自己,難怪畫中男子的衣著精致中透露著樸素,與身份地位是有關聯的。
    可畫中的女子當真是宋羽柔嗎?
    牧不晚原本是這麽覺得的,可現在看來總覺得彩兒口中並沒有說實話。林昊真的因為喜歡宋羽柔所以才發生口角的嗎?為何在他的訴說之中,並非失足落水,反而像是被人強行按在水中直至溺亡的呢?那麽七天七夜又是什麽說法?為什麽七天之後要將他丟入亂葬崗?他到底為什麽要遭遇一場莫名的劫難?
    林昊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隻是淡漠地將頭抬起來望向站在高處的牧不晚。下一秒,自他的手中衝出一片黑霧,這黑霧之中,還帶著絲絲的雷電,如雨一般朝著牧不晚劈去。
    牧不晚早就做好準備,手掌一伸,一股強勁的靈氣衝向了那黑霧,與那黑霧劇烈地碰撞起來,發出一陣陣悶雷般的轟鳴之聲,將整座山峰都震蕩得搖晃了起來。
    牧不晚冷哼了一聲,然後雙腳一蹬,朝著
    他的身法極快,眨眼間便到達了黑霧的上方。一把長劍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上,隨即他朝著
    隻見那一團黑霧中,突然噴出一團血柱,朝著上空飛舞而去。
    那團血柱噴出,便在空中凝聚,最後形成了一個人型,赫然是張安和的模樣。
    牧不晚見此,臉色不由地變得凝重了幾分。
    另一邊,溫清他手中掐訣,打出數道法決,那些法決凝結在他的手中,隨即化作一道道金黃色的符文,符文在他的操控下朝著張安和的魂體飛了過去。可這些符文一落在那黑霧上,立刻就被那些黑霧吞噬了。
    黑霧越聚越多,最終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帶著強勁的吸力,似乎要將牧不晚他們都全部吞噬進去一樣。
    “這黑霧之中到底蘊含著什麽東西,居然能吞噬符文?”牧不晚驚訝道。
    這是一個奇異的景象,那些符文就像是一粒粒細微的沙礫,掉落在了那漩渦中,隨即就被卷走了。
    溫清和臉色嚴肅,雙掌翻飛,繼續施展著手中的法訣。
    隻聽見“轟”地一聲巨響,那漩渦猛然間膨脹了數倍,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球體。
    牧不晚和溫清和見此,立刻朝著遠方遁去,避免被那巨大的圓球卷住。
    可那黑洞依舊瘋狂地吸收著那些符文,那些符文越聚越多,到了最後,已經密集得如同一片烏雲一般,將整個天際都覆蓋了。
    “如何?你們還要與我鬥嗎?”林昊走至張安和的血色魂體旁,對他們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你喜歡的自始至終都是彩兒,而非宋羽柔。彩兒作為宋羽柔的閨中密友,應該收到過不少宋羽柔施舍給她的物什,這裏麵也包括了衣物。你與她心意相通,穿著漂亮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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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作畫,卻害怕這畫平白擾了彩兒的清白,故而僅從身後作為作畫視角。”
    林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得錯愕起來,但牧不晚並沒有停下來“奈何這畫被張安和與宋羽柔發現,他們沒有給你機會解釋,隻當你想要玷汙身份地位高貴的他們,便叫來小廝將你浸在冰冷的池塘之中。原本不過是想要將你的狼狽當作取樂的玩物,誰知卻將你失手害死。”
    “他們將你的死亡編造成愛而不得、爭執過程中的意外,然後將你的屍身放在房中七天七夜,期間叫來術士作法,防止你變作惡鬼前來索命。七日一過,他們相安無事,便忙不迭地請鎮長出麵,將你這礙事的汙點扔於亂葬崗之中。這期間他們一直瞞著彩兒,隻說你得了病,可歎彩兒並未相信,見鎮長要將你安葬,偷偷地跟了過去,誰知卻見到了殘忍的一幕。”
    牧不晚說了良久,林昊和溫清都未說話,空氣中盡是凝固的意味,隻剩下一陣陣的冷風呼嘯。
    “你在身後之人的有意推波助瀾之下,無意間獲得了重生的機會,並且成為了一個魔修。你身後之人給了你所謂的寶物,讓你憑借此進行修煉。你從亂葬崗爬出,找到了彩兒,哀於與富貴之人的雲泥之別,幹脆將她二人魂魄交換,然後將被害的那些少女的殘魂存在張安和的軀殼之中,供你作為容器來使用。”
    “你想要讓宋羽柔成為最低賤的人,想要讓張安和這個偽君子成為怪物,可你也忽略了,你讓曾經那個善良的彩兒徹底變成了一個殘忍惡毒的幫凶。”
    林昊沉默不語,但他的神色十分陰沉。
    牧不晚說的話都是真的,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辯駁,隻是一想到自己悲慘又短暫的人生,他心中便充滿了憤怒和悲傷。
    牧不晚繼續說道“其實當初若你能夠沉下性子來修煉,不至於學了個皮毛便出來複仇的話,你確實能夠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也不需要犧牲那麽多可憐無辜的女子。是你太過衝動,還是說,背後之人在不斷地慫恿催促?”
    “無論你怎麽猜,我都不會告訴你答案。事到如今,我隻能繼續走下去,沒有回頭路了。”林昊盯著牧不晚,冷冷地說道。
    “哦?是嗎?”牧不晚笑了起來,“既然你這麽堅持的話,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我們繼續戰吧!”
    林昊聞言,眼睛眯了起來“你們貿然對我出手,就不怕我將他們的魂魄全部毀去?”
    “不怕,說到底,我也覺得宋羽柔和張安和該死,鎮長也是,以及那些作為幫凶的小廝,他們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我沒有任何顧慮,滅你,不過是想要阻止你繼續傷害無辜之人罷了。”牧不晚盯著林昊,一字一句地道。
    牧不晚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雖然掛著淺淺的笑容,但林昊總是感覺到他內心深處透露出一抹寒意。
    “嗬嗬...”林昊的嘴邊露出一抹笑容,然後他扯過張安和的魂魄就用雙手生扯著撕成碎片,然後塞入口中,發出細密的咀嚼之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