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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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狀況讓牧不晚的眼睛不禁眯起,暗罵一聲“該死。”
    隨後他再次揮動手中的心劍,朝前猛刺而去,又是一道劍光打在前方的黑暗之上,可是這一次,那劍光好像撞在了一塊鐵板之上,沒有掀起絲毫的波瀾。牧不晚見此,心中一驚,又重複試了一次,可那黑暗如同一張巨口,將所有的光源都給吞噬了。
    “師父,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我們在這洞穴之中隻能摸黑前行?”牧不晚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溫清道“這是移魂之術的一道防守手段,若是沒有特殊的方法,很難突破,這樣吧,你將軀殼借我一用,我以神識為引寫一道符咒。這過程恐怕有些痛苦,你能忍受嗎?”
    牧不晚點了點頭,道“自然可以,隻不過師父你要小心,別耗費過多靈力,你現下狀態很不好,已經容不得過多的損耗了。”
    “放心吧,我會注意的。”溫清說著,雙手掐訣,一道淡青色的火焰憑空燃燒而起,隨後在牧不晚的胸口凝聚成兩道青色光柱。
    青焰飛出,牧不晚頓感身體一鬆,好像脫掉了一層枷鎖。溫清一指那道光柱,道“你現在閉上眼睛,讓心神沉浸在這青焰之中,你的雙目在這移魂之術的防禦中便可來去自如,毫無阻隔。”
    溫情話音剛落,他雙掌一合,青焰猛地爆炸開來,一團團青焰在黑暗中綻放開來,猶如煙花一般絢爛。牧不晚睜開眼,就看見一道道淡青色的火焰猶如遊龍般的在他的身體上竄來躥去,那種灼熱感仿佛將他整個人焚燒起來。
    溫情一指虛空,一道金黃色的符咒出現在了半空之中,隨後他一指點在那道金黃色的符咒之上。
    “敕!”
    隨著溫情一聲低喝,這道符咒立馬化為一道流光沒入了牧不晚的額頭中央,在他的腦海之中留下了一個印記。
    “好了,你現在可以看到了。”溫情退回牧不晚的影子中說道。
    牧不晚點了點頭,拿回了身體掌控權的他稍稍活動了下筋骨然後緩緩向前方走去。走著走著,他感覺自己的腳步好像是踩在棉絮之上,一股柔軟的力量將他托住。牧不晚心中一凜,低頭望去,腳下居然是柔軟的泥土,還散發著微微的青草香氣。
    牧不晚心中不免有些詫異,不由得向四處查探起來,很快他就發現了一條通道。通道狹長,兩側的牆壁上鑲嵌著各式各樣的夜明珠,將通道映襯的如夢似幻,宛若人間仙境。在這條通道兩旁的牆壁上雕刻著一幅幅畫,每一副畫之上都繪著一個奇異的魔獸。
    牧不晚走在通道之中,心中的震撼不斷蔓延開來。雖然這些畫的形狀都很簡單,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栩栩如生。牧不晚甚至能看見畫中的魔獸在咆哮嘶吼、怒視蒼穹、殺氣騰騰。而在這些畫中的魔獸身上,都有著一道道黑色的紋路。
    在這些畫中,有一幅畫徒有背景,其中的魔獸卻不知所蹤。牧不晚聯想到之前自己剛來到這個副本時的情景,不難猜出,恐怕他們口中自己豢養的那隻魔虎,就是從畫中逃脫出來的。從時間點來看,那時候的洞穴就已經建立了大半,隻是看管不慎,讓魔虎有機可乘逃了出來。
    可這些魔獸在移魂之術中到底有什麽作用呢?難道隻是為了震懾闖入者?那魔虎又為什麽要逃脫?
    看了好半響,牧不晚才收回了思緒,他不敢有任何耽擱,趕緊繼續往前走。走了不遠,前麵出現了亮光,這是一扇巨大的木門,牧不晚一步踏上去,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腳離開了地麵。
    “師父,往前走是對的吧?”牧不晚有些擔憂地問道,雖然這扇大門看起來非常普通,但他總感覺其中蘊含著無窮的凶險,他實在有些不太敢冒這個險。
    溫清笑著說道“放心吧,為師暫時沒有探查到危險的氣息!”
    隨即,牧不晚也不多耽擱,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的推開大門,一股寒冷刺骨的陰風迎麵襲來,吹拂在牧不晚的身上,使他渾身一哆嗦。
    “好強烈的鬼氣!”牧不晚不禁驚呼出聲,他看到在這大門的正中央懸掛著一顆碩大無比的骷髏,這顆骷髏看起來猙獰恐怖,眼睛瞪得滾圓,似乎還在看著他,好像隨時會擇人而噬一般。
    溫清也被嚇了一跳,他不禁搖了搖頭,道“不要害怕,繼續前進。”
    牧不晚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繞過這個骷髏頭。在他走到骷髏頭麵前的時候,骷髏頭的眼球竟然慢慢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兩個用鮮血書寫下的文字“死亡”。
    “這實在是太邪門了!”牧不晚不禁嘀咕了一句,心中有些膽戰心驚。就在此時,那個骷髏頭再度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中滿是怨毒的表情,它的嘴巴不斷地蠕動著,好像是在詛咒著什麽。
    牧不晚嚇得倒退幾步,不敢直視著那具骷髏頭,連忙繞過他往洞穴的深處走去。他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石室中。
    在這個石室中央擺放著一座古老的祭壇,上麵放置著一枚黑色的玉石。牧不晚走到祭台邊上仔細看著祭台,祭台上刻畫著許多詭秘晦澀的符號,這些符號好似一隻隻眼睛在盯著他。牧不晚心中暗叫不妙,連忙將視線轉移到石室內的其他物什上。
    他走到一旁的一個屏風後,腳步停止了下來,眼睛微眯。因為在這裏他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棺槨,棺槨之上雕刻著許多符文,一條條的線條密布其上,看起來十分複雜玄奧,好像是在勾畫著某種圖案。再細看來,和外麵石壁上的移魂之術完全吻合,隻是呈現的形式不一樣。
    如此一來,就可以確定,這棺槨之中的應該就是溫清的殘魂了。
    “師父,我們該如何破除陣法將你的殘魂救出來?”牧不晚恭敬地詢問道,眼眸中帶著濃濃的疑惑,顯然他對於溫清的殘魂是否真的可以救出來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溫清沉吟了一下,然後道“我先試一試吧,不過你千萬要小心,這個陣法的威力很強大。”
    牧不晚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隨即,溫清再一次以神識控製了牧不晚的軀殼。他盤腿坐在地上,閉上眼睛,開始調集自己身上僅存的靈力,一絲絲的靈力從他身體中湧動而出,在身體四周環繞著,好像一道道銀色的閃電。
    隨著靈力的湧入,溫清身體周圍的靈氣變得越來越強大,而他的身體也漸漸的變得模糊起來,仿佛一個透明的影子。
    突然,溫清猛地睜開雙眼,他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他周圍的靈氣迅速凝聚,在身體四周形成了一團巨大的靈霧,將他包裹在其中。這股靈霧越積越多,最終凝成一個個巨大的靈氣漩渦,漩渦不停旋轉,發出嗡嗡作響的轟鳴聲。
    “去!”溫清輕喝一聲,右手輕輕揮舞,一團銀色的霧氣從他的指尖飄散出去,落在祭台上,頓時祭台周圍的符文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一縷縷的黑霧在祭台四周繚繞,好像有著生命一樣,竟然不斷地扭曲、變換,最終變成了一個猙獰恐怖的魔獸形象。這魔獸張牙舞爪的,好像是從九幽地獄中爬出來的,令人毛骨悚然。
    魔獸雙眼中的目光落到祭台上,一瞬間,祭台四周的符文好像受到了牽引一樣,全部聚攏過來,然後融入到了它的身體之中。
    溫清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的眉頭不停的皺起,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水。
    祭壇之上的魔獸虎視眈眈,而溫清此時卻看起來很勉強,牧不晚的心不免提到了嗓子眼,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是遇到極大的困難了。
    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時間,祭台上的魔獸突然張開嘴巴,露出兩排森白的獠牙,發出一陣刺耳的嚎叫,然後朝著溫清撲了過來。
    溫清不敢怠慢,他身體微躬,整個人如同一隻豹子一樣衝向魔獸。溫清身上散發出一道道雷弧,一掌拍出,一團金色的火焰出現,狠狠地劈向魔獸。
    “嘭!”一道悶響傳來,那魔獸龐大的身軀被拍飛了出去,砸在牆壁上,發出一聲巨響,牆壁上出現一個大坑。
    溫清看也不看,再度衝了過去,手中的火焰不停的燃燒著,好像要把魔獸焚盡一樣。
    魔獸被燒焦了一半,但依舊不死,他發出陣陣嚎叫,然後張開了大嘴。
    “吼!”
    一聲怒嘯,一條長長的舌頭突兀地出現在了魔獸的嘴中,一眨眼就把溫清纏繞住。溫清感受到了強大的拉扯力,想要掙脫,但是他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不由自主地被魔獸越扯越近。
    溫清的臉色慘白,已然撐不了多久了。況且棘手的是,他二人隻有一副軀殼可以使用,如今牧不晚也隻能旁觀著,不能夠幫扶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