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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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他們就不再能夠找到外援,一切隻能憑借自己。
    他看著眼前這座閣樓的四周,都是厚重的鋼鐵牆壁,上麵刻滿了奇怪的符文,像是一張張猙獰的鬼麵孔,正對著他微笑。而他們的麵前,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慢慢踱步過來,手上握著一把羽扇,顯得漫不經心。
    「貝拉夫人,不,我實在是太冒昧了,應該問問您怎麽稱呼才是。」無懼女人的威壓,牧不晚站直了身子,目光凝在對麵的身上。
    「我們見過麵的。」女人嘴角微翹,笑眯眯的說道,「我想,以牧先生的智慧,應該能猜到我是誰。」
    沒有說話,牧不晚快速搜尋腦海中的線索,一個名字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他有些不確定,又有些不可思議。抿了抿唇,最終他還是叫出了那個名字:「瑪麗夫人。」
    「果然聰明。」瑪麗夫人滿意地笑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真相,那麽想必是死而無憾了。」她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了手中的羽扇,一團黑霧從她的手中湧出,朝著牧不晚飄去。
    看著飛來的黑霧,牧不晚瞳孔驟縮,連忙召喚出心劍,狠狠斬向黑霧。但這黑霧卻沒有被他的劍氣破滅,仿佛能洞察人的心神一樣,竟然將劍氣吞噬,直接穿過心劍,直逼他的身體而來。
    黑霧鑽入體內的感覺並不好受,牧不晚在之前的幾次戰鬥之中都深有體會。他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借著餘力站了起來。他的身上已經被這些黑霧沾染上了,不過這些黑霧並沒有繼續侵入他的體內,而是化為無數細小的蟲子,攀附在他的皮膚之上。
    牧不晚頓時覺得渾身發麻,甩了甩手,將身上這些煩人的蟲子甩下,他輕笑一聲:「我很好奇,瑪麗夫人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呢?以前曾經聽聞小比爾說過,瑪麗夫人對應的顏色是黑色,這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那個小孩兒的把戲不必多提,我沒什麽興趣知道。」臉上露出一絲厭惡,但女人很快遮掩好了自己的情緒,「我在深淵之中沉睡多年,蘇醒後便發現自己在城堡之下。這座城堡裏的人都太有意思了,似乎除了你們以外,都很貪婪。我喜歡這美妙的感覺,慢慢蠶食他們的靈魂對我來說是很有趣的事。」
    「至於你們,我同樣也想好好品嚐一番!」話鋒一轉,女人五指成爪將自己的臉皮撕扯下來,血肉模糊的麵上一張屬於瑪麗的臉變得若隱若現起來。她的嘴巴咧得極大,背部高高隆起,仿佛一個即將開始進食的獸一般。
    與此同時,她的一頭柔順秀發也開始發生變異。一條條長蛇蜿蜒盤踞,匯聚在一起如一條巨型蟒蛇。在她的額頭、眉心處有一個圓形的凸起,這個凸起看起來就像是眼睛,但在太陽穴的位置兩顆長長的尖牙卻破肉而出,高高地聳立著,在夜色之中閃爍著森冷的寒芒。
    她的右手握著一把鋒利無匹的彎刀,刀刃泛著幽藍色的寒光,一股冰寒的氣息不斷從刀身之上散發而出,似乎隨時都能割裂空氣,在空氣之中留下一道痕跡。
    看到這副模樣的瑪麗,牧不晚和淩絕都愣住了。
    「怎麽?很害怕嗎?哈哈哈。」看到牧不晚和淩絕吃驚的樣子,瑪麗夫人開心地大笑起來。
    二人都沒有說話,他們如臨大敵般握緊手中的心劍,在女人的身上尋找著可能成為破敵之處的地方。
    「真是無趣!」見他們絲毫不理會自己,瑪麗夫人冷哼一聲,右手的彎刀猛然揮動起來,一道巨大的藍色光刃劃破空氣,朝著他們衝擊而去。
    看到藍光射來,二人連忙將心劍豎在自己的身前,試圖擋住藍色的光刃。但那道藍色光刃實在是太厲害了,直接穿過他們的心劍,將二人打飛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咳咳...」二人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蒼白,臉上的神情都帶著幾分痛苦之色,但他們依舊堅持著站起來,用手撐著地麵。
    見他們沒有束手就擒的意思,瑪麗夫人冷笑一聲,第二輪更加強勁的攻擊照著牧不晚的麵門便襲來。刀刃帶著風雷之勢,一刀劈下,空氣之中傳出了一陣劇烈的摩擦聲,仿佛要把空氣都撕碎。
    看著飛來的刀刃,牧不晚咬緊了牙關,用盡全力,手中的心劍也朝著那飛過來的刀刃迎去。
    「嘭!」的一聲,兩道刀刃相撞,迸射出刺眼的火星。但刀刃在碰撞的瞬間便潰散開來,化為無數道細小的黑霧,紛紛鑽入牧不晚的體內。
    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黑霧開始變得狂躁不安起來,仿佛要爆炸一般。他感到自己的骨骼開始咯吱響動,仿佛要碎裂開來一樣。這種情況持續了片刻,他明顯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逐漸減少,甚至無法維持身體的平衡。
    「怎麽會這樣?!」牧不晚心中震撼不已,他覺得這黑霧就如同詛咒一般,鑽入他的軀殼,啃噬他的肉體和靈魂。
    他咬緊了牙根,用手掌捂著胸口,強忍著這種疼痛,試圖將這些黑霧引誘出來,用心劍將其絞殺掉。奈何黑霧的數量實在太多了,牧不晚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將其完全剿滅。不過這也不算難辦,他還有淩絕幫忙,隻見淩絕將手按在牧不晚的肩膀上,兩股龐大的靈力注入他的體內,將他的惡化快速遏製住。
    在淩絕的壓製之下,他體內的黑霧漸漸消失殆盡,而他的身體也開始恢複正常。
    恢複了正常之後,他的狀態也稍稍好了許多,但臉色卻依然慘白如紙,顯然是受傷很嚴重。
    「你們倒是兄弟情深,看得我實在是感動。」瑪麗夫人冷冷地問道。
    「多謝誇獎,我們不僅兄弟情深,還有這遠大的理想,就像是今天,我們會從城堡之中走出去。」牧不晚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心智依然很堅定,沒有半點服軟的意思。
    「既然你這麽倔強,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見到牧不晚如此強硬,瑪麗夫人冷哼一聲,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怒容。
    看著眼前這個麵目猙獰的怪物,牧不晚心中充滿了警惕,他的雙眸盯著她,手中的心劍握得更緊了。
    「我們不管你是什麽怪物,我們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我隻想告訴你,這座城堡,並不是你隻手遮天的地方。」牧不晚的語氣變得非常堅決,他的身上透著一股不屈不撓的毅力,這讓一旁的淩絕對他刮目相看。
    「好大的口氣啊!」看到牧不晚的表情,瑪麗夫人眼睛眯縫著,冷聲道,「那就來看看誰先死吧!」
    手腕一抖,瑪麗夫人手中的彎刀猛然朝前刺出,相較於之前,這一次她用盡了全部的實力,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牧不晚飛來。
    牧不晚心裏一驚,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連忙將心劍橫在胸前,準備擋下這致命一招。
    他的想法雖好,卻忘記了一件事,他隻有一柄心劍,根本就無法抵擋住瑪麗夫人的彎刀。
    「鏘!」的一聲輕鳴,牧不晚隻感到手中一麻,心劍被砍出了一條裂痕,差點脫手飛出。看著滿身碎痕的心劍,牧不晚卻沒了之前的恐慌,反倒多了幾分拚盡全力的肆意瀟灑,手中的心劍再度揮出。
    這一次的心劍不再隻是單純地揮斬,而是凝結成了實質性的劍芒。一道道劍影飛射而出,朝著瑪麗夫人飛來。
    瑪麗夫人見狀也是一怔,從主動進攻落入被動放手的狀態隻是一瞬間的轉變。她有些不適應地用彎刀擋在自己的麵前,卻沒有注意到一道身影在於牧不晚眼神交匯之後快速閃身到她的背後,直奔她的腰間斬下,速度奇快無比。
    疼痛讓瑪麗夫人意識到自己被前後夾擊的局麵,她不可置信地望向身後舉著巨劍的淩絕,卻也隻能上半身毫無支撐地滑落在地。
    「噗嗤!」的一聲,鮮血從瑪麗夫人的身體裏噴湧而出,與普通人不同,她的血液粘稠而泛黑,不知是在地下躲藏了多久的怪物。她的身子慢慢僵硬了下去,沒有了生命波動,看樣子似乎被徹底擊殺了。
    等待了許久,女人一雙瞪大的眼死死地盯著他們,卻沒有半點生命跡象,牧不晚這才試探性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她的麵前。
    「牧哥,現在我們該怎麽辦?」淩絕望著他,顯得有些無助。
    牧不晚打量著這個空間,通往外麵的路已經徹底被堵死,眼下他們似乎無路可逃。但是想起之前黑霧湧進的路徑,牧不晚將目光放在那扇玫瑰花玻璃上:「要不然,我們試著將它砸開?」
    「如果放入更多的黑霧,那豈不是為瑪麗夫人助力了?」淩絕搖頭,有些無法猜透他的想法。
    「我們在這裏,並沒有在窗外看到黑霧的存在。」牧不晚神色鄭重地說道,眼中有著莫名的堅持。
    jj.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