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平息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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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家酒樓門前,鬧事者在門外堵了兩日仍舊不肯離去。

    那人大搖大擺地坐在門前,還在和其他客人散布謠言,弄得酒樓無法做生意。

    原叔扶著受傷的腰背,麵上聚了一團黑氣。

    小二在一旁問道:“原叔,都三日了,還未找到東家。你說,東家是不是……”

    原叔呸呸呸地吐了三下,“東家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歸來的。”

    其實原叔也是在死撐著,都已經三天了,若是再找不到宋酒,宋家酒樓可能就要關門大吉。

    “原叔!”門外鬧事的人笑哈哈地問道:“你們東家不來,你身為店家,好歹也得給我一個說法!我告訴你,我胡威可不是好欺負的!”

    原叔站在店裏,頭疼地說道:“哼,胡威,狐假虎威!都三日了,他也是坐得住!”

    宋酒和王之煥進城後,無意間聽到有人在宋家酒樓鬧事,兩人立刻招了輛馬車朝酒樓趕去。

    馬車在宋家酒樓一丈遠的地方停下,宋酒掀開車簾打探酒樓前的情況。

    胡威坐在人群中間,翹著腿不住地叫罵。

    宋酒和王之煥下馬車,繞到酒樓的後門。

    原叔聽說宋酒回來了,激動地跑向後院,看見她的第一眼便老淚縱橫。

    “東家!”原叔激動地拉起宋酒的雙手,又哭又笑。“東家,您可回來了!”

    “原叔,你頭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宋酒指著原叔纏著布條的腦袋問道。

    一旁嘴快的小二急忙說道:“都是酒樓外的那個胡威幹的!東家您失蹤的第二日,那人就到酒樓鬧事,原叔就是被他打的!”

    原叔將小二推到一邊,“你去門口看著,別讓那胡威又做出什麽事來。”

    小二不情不願地走了。

    原叔笑道:“東家莫聽他胡說,都是我沒站穩才會弄得如此狼狽。門外的胡威原先到酒樓來吃酒,離開之後又折了回來,說是在酒樓落了一個包袱。我去千裏眼那裏查看過,並未發現他丟了什麽東西在這兒。”

    宋酒沉默片刻,又問:“那個胡威可還說過其他的話?比如那包袱裏裝的是何物。”

    原叔點頭,“他說包袱裏裝著的是給他娘治病的藥材,千金難買的。若是咱們不還,他就要告到官府去。”

    王之煥冷哼一聲,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笑。“若真是給他娘治病的藥材,丟了就應該立即去采買。花費三日在酒樓前嚼舌根,也不怕他娘一命嗚呼!”

    宋酒和原叔一怔,隨即相視一笑。

    王之煥的話是毒了些,但話粗理不粗。

    “他花了三日的時間在酒樓門前散播謠言,分明是想趁著你不在酒樓的時候整垮宋家酒樓。人言可畏,若是沒有處理好此事,酒樓的聲譽便會一跌再跌。”王之煥冷靜地分析道。

    宋酒同意王之煥的說法,這擺明了是想讓宋家酒樓在臨安臭名昭著。人有一口,除了吃飯就是說話,每人吐一口唾沫星子,足夠令宋家酒樓再無翻身的可能。

    “原叔,你趕緊去賬上支十兩銀子。”

    宋酒整理好衣衫,掀開簾子走進酒樓一層。

    一層除了收拾的小二,再無他人。看來胡威的話影響很大,竟然沒有一個人敢進來。

    宋酒走到門邊,有人眼尖瞧見了她。

    “看,那不是宋家酒樓的東家嗎?”

    胡威這時已經站起身,兩眼直視宋酒。

    宋酒見胡威尖嘴猴腮的樣貌,心道:這胡威怎麽不叫侯威?

    “宋東家是吧?”胡威走上前,蠻橫地說道:“我在你家的酒樓掉了救命的東西,可你的店家似乎沒有要還給我的意思。我聽說宋家酒樓在臨安的名氣很大,沒想到酒樓中的人卻是這等無良之輩。”

    宋酒走出門,笑道:“我也聽說這個客官在我酒樓中打傷了我的店家,可有這回事?”

    胡威剛要說話,宋酒又繼續說道:“你毋需解釋,解釋了我不一定會信。我還聽說這三日裏,你不但沒有急著尋回丟失的東西,反倒在酒樓前擺起了架子,惡意中傷宋家酒樓!可有此事?”

    “你哪隻眼瞧見我惡意中傷宋家酒樓?我說的都是全臨安城人人皆知的事情!”胡威理直氣壯地說道。

    “哦?全臨安城都知道?”宋酒走到歡門下,道:“我身為宋家酒樓的東家,怎麽不知道?你是官府中人?”

    胡威搖頭,“不是”

    宋酒又問:“那你是我宋家酒樓的小二?”

    “不是。”

    “既然不是,你有何證據說我宋家酒樓的小二偷人錢財?既然不是,你又有何證據說我宋家酒樓的量酒博士下毒害人?”

    胡威被宋酒的氣勢逼得退了幾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宋家酒樓做出了這等事,就不怕別人說!”

    宋酒委婉一笑,“我做事但求無愧於心,何懼人言?隻是某些人認為我這是心中有愧,想借此壞我名聲!你說在宋家酒樓丟了東西,至少也得說出個一二三來。無憑無據,你讓我如何處理此事?”

    在一旁看熱鬧的人見宋酒麵上笑著,可渾身上下都是一股不可侵犯的氣質,一時間犯了難。胡威之前將事情的全過程說的是繪聲繪色,在情在理。可如今聽了宋酒的話,他們又覺得以宋酒的氣度,斷然不會做出這等無良的行為。

    宋酒問麵帶僵色的胡威,“你家中不是還有老母等著治病麽?你在酒樓前浪費了三日的光陰,豈不是要讓你的老母減三日的壽命?”

    胡威一聽,臉色更加難看。

    原叔從酒樓中出來,手裏拿著十兩銀子。

    宋酒將十兩銀子遞給胡威,說道:“這十兩銀子足夠你重新采買藥材,這可是你包袱中藥材的雙倍價錢!屆時見了你家中的老母,記得替我問候一聲。有如此孝順的兒子,當真是她的福氣!”

    胡威拿著那十兩銀子飛快地跑了,頭也不回。

    眾人被他突如其來地動作弄得頭腦發懵,“他怎麽跑啦?等了三日,就為了這十兩銀子?”

    宋酒笑笑,解釋道:“他這是急著去救老母的病呢!大家無事便散了,要吃酒的裏邊請。”

    眾人的腳步踟躕,猶豫著該不該進門。

    宋酒走到門前,高聲說道:“公道自在人心,宋家酒樓如何,我宋酒為人如何,大家都看在眼裏。日後若是還有人想借題發揮,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宋酒這話是對胡威背後的人說的,她相信胡威一定躲在某處觀察她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