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隻要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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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聽話的。
蕭靳寒看懂了這句話,握著她的手猛然收緊,怒氣控製不住地抑製出來。
她把他當成了城西療養院那些人渣!
南晚意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想到剛才自己比出了手語,後悔不已。
他怎麽忘了,她啞了,他不喜歡。
“不想說話就比手語,我看的懂。”
在她沉默的時候,蕭靳寒突然開口,她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就見他已經轉身倒了杯水,將病床搖起來,試了試水溫才遞到她嘴邊。
“喝。”
嫋嫋白氣從杯中冒出,她低頭抿了一口,溫熱的水剛進入喉嚨有些疼,但忍過一開始的疼痛,便好了很多。
溫暖的水從喉嚨流進身體,冰冷的寒意像是被驅散,南晚意的渾身都暖了些。
她這才重新去看蕭靳寒,男人冷厲的眉眼似乎因為她的配合有所緩解,想起剛才入口的溫水,她朝他揚了揚唇角。
——謝謝。
南晚意對她笑了?
蕭靳寒有些失神,仔細看過去,她竟然真的是在對他笑。
隻是這笑卻有些不同,不是帶著愛意的熱烈,也不是心意被糟踐的慘笑,隻是再平常不過的笑容,陌生人一樣疏離禮貌的笑容。
“笑的真醜。”
南晚意的笑容僵住,揚起的弧度緩緩抿成一條直線,低著頭沒脾氣的道歉。
——對不起。
“我說你錯了?”
蕭靳寒弄不清心中越來越煩躁的情緒是怎麽回事,隻是看著眼前這個綿軟的,忐忑的,甚至會因為他一句話而立刻道歉的南晚意堵的慌。
房間裏的氣氛僵硬,南晚意的視線落在床頭櫃旁的一本手語書上。
書看上去很新,應該是近期買的,但微風吹過能看見上麵密密麻麻寫了許多字,都是基礎手語之上的衍生手語。
難怪他能看懂她的手語,原來是看了書,是在她昏睡的時候?
蕭靳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眼明手快地將書扔進垃圾桶。
“沒什麽用的書。”
南晚意突然覺得他好像不那麽令人懼怕了,點點頭,過了一會繼續比道。
——能不能先別讓我爸媽知道我受傷的事,他們年紀大,我怕他們會擔心。
——還有沐晨,他性子急躁,要知道我被人綁架,還受傷住院,估計立馬就能從國外飛回來。
蕭靳寒愣住,緊接著就想到醫生給他說的話。
南晚意因為失血過多造成大腦缺氧,醒來之後可能會有些後遺症,可沒想到是記憶缺失。
她記得綁架,也記得綁架那場大火和爆炸,但不記得之後發生的事。
蕭靳寒的呼吸有些不穩,甚至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慶幸從心底冒出來,很快就讓他做出了決定。
他神情平靜:“好。”
南晚意見他答應,舒了一口氣,片刻之後又補充。
——離婚協議我讓律師擬好了,就放在家裏的保險箱裏,你有空可以讓成渝去取。
蕭靳寒冷眸微眯,原本放鬆下來的神情瞬間繃緊,南晚意垂眸,不再同他對視,繼續陳述。
——你放心,爸媽那邊我會處理好,原本這場意外發生之前就要給你的,沒想到會拖這麽長時間。
——我現在的情況也不再適合做蕭太太,隻是我希望在離婚之前,蘇小姐那邊你別再去了。
——我現在在醫院,也沒辦法處理你的那些花邊新聞,沒有第三者的和平分手對南氏和蕭氏都好。
說完這一切,其實南晚意心中並沒有什麽感覺。
關於蕭靳寒的記憶她殘存不多,印象最深的就是綁架和離婚協議的事情。
以她的性格,既然已經到了簽離婚協議的地步,那就代表著這段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與其兩相生厭,不如一別兩寬。
南晚意的態度太過平靜,就像她提出的不是離婚,而是今天晚飯吃什麽。
這樣的平靜刺紅了蕭靳寒的眼,他甚至氣笑了。
“想結就結,想離就離,南晚意,你可能不太清楚你惹的是什麽人。”
蕭靳寒起身,雙手撐在病床兩側,將她牢牢鎖在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內,不由分說就吻上了她的唇。
南晚意驚的後退,可惜病床抵著後背,退無可退,隻能被動地承受男人的怒意。
一開始,蕭靳寒隻是想要懲罰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可沒想到卻越吻越深,無法控製地想要將她徹底占有。
他好像等了這一刻很長時間,所有的在這一刻傾巢而出,如果不是顧忌著她的身體實在虛弱,他……
在南晚意窒息之前,他放開了她。
女人原本蒼白的臉龐染上令人遐想的緋色,呼吸淩亂,眼睛紅紅的,眸中終於出現了驚懼,平靜以外的情緒。
口腔裏是鐵鏽的味道,分不清是南晚意咬的,還是他弄的,總之是令人愉悅的味道。
南晚意喘了口氣,將男人眼底的惡意看的清清楚楚,又氣又怒。
——蕭靳寒,你這是性騷擾。
“性騷擾?”
蕭靳寒想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手機給你,你可以報警。”
南晚意盯著他,沸騰的血液就像被突然淋了一盆冰水,從裏涼到外。
是啊,現在給她手機,她都報不了警。
她喘了口氣,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不離婚,那蘇小姐就一直是情婦的身份,你就算不在意我,至少也應該在意她的感受。
蘇錦繡?
如果不是蘇家對他父母有恩,她根本沒資格出現在他麵前。
“這些不用你考慮,你隻需要知道,是否離婚取決於我而不是你。”
蕭靳寒沉沉地盯著她,目光在她帶血的唇瓣上流連,最後落在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上。
“如果你想南家萬劫不複,你可以一意孤行。”
南晚意僵住,瞳孔猛的瞪大。
——蕭靳寒,你敢!
終於叫他的名字了?
蕭靳寒低頭,將她唇角的血漬舔淨,似笑非笑。
“隻要你敢。”
隻要南晚意敢,他就敢。
兩相對峙下,南晚意敗下陣來。
無論她以前做過什麽荒唐事,都不能連累南家,連累爸媽和弟弟。
她雖然很多事不記得,但猶記得蕭靳寒帶給她的恐懼。
她不能輕舉妄動。
“好好呆在這裏養病,別再想離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