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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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晚意看著神情冷若寒霜的蕭靳寒,良久才緩緩問。

    ——為什麽?

    她記不清結婚五年究竟發生過什麽,但能感受到此刻心口的疼痛。

    酸楚的,悲哀的,沒有任何被愛的幸福和喜悅,隻有孤寂和麻木。

    ——你不愛我,不是嗎?

    蕭靳寒笑了,好像聽到什麽單純的笑話。

    “蕭氏需要一個強大的聯盟,這是你當初求婚的理由。”

    “在南氏失去價值之前,你沒有資格離開。”

    南晚意凝視著他一開一合的唇,菲薄而又漂亮,但每字每句都殘忍又冰冷。

    她恍惚地想,是不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忘記。

    忘記她為什麽要和蕭靳寒求婚,忘記她為什麽寧願守著不愛她的男人五年,也要維持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

    她搖頭,心中猶如一潭死水般平靜。

    ——當時我應該愛你,但現在不了。

    ——我不想在我不愛,也不愛我的人身上繼續浪費時間。

    病房裏瞬間陷入死寂,甚至連呼吸都跟著凍結。

    片刻後,蕭靳寒笑出聲,聲音不大,卻在空曠的病房內顯得刺耳。

    帶著令人膽寒的意味。

    他微鬆脖頸的領帶,輕而易舉地控製住南晚意瘦弱纖細的雙手,將之舉過扣在頭頂,另一隻手熟練地挑開了她的衣扣。

    男人眼中邪肆而又乖張,似笑非笑。

    “是嗎?”

    “……”

    南晚意張了張嘴,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想動卻沒有力氣,隻能空洞地盯著天花板,心隱隱作痛。

    或許她唯一能做的,隻是少些掙紮等著他毫無尊重的羞辱結束。

    女人的平靜讓血絲爬上蕭靳寒的眼,他冷笑一聲,再無憐惜。

    隨著他的動作,有汗從南晚意額頭滲出來,蒼白的臉早已變得通紅,脖頸微微向後弓著,唇也咬的死緊,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麽。

    蕭靳寒眉眼幽深,滿意地欣賞著她的反應。

    直到南晚意脫力地喘著氣,他才放開了對她的鉗製,將修長的手指湊到她的眼前,滑膩的液體從他的指尖滴落,顫巍巍地砸碎她的尊嚴。

    “你的身體依舊很愛。”

    “……”

    混蛋!

    南晚意忍著疼痛憤怒地揮手,還沒碰到他的臉就被男人輕而易舉地握住,順著他的皮帶滑下去。

    她驚慌地向後縮,卻被男人握的更緊。

    “別試圖惹怒我,南晚意。”

    蕭靳寒俯身湊近,居高臨下地欣賞著女人的困獸之鬥,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好好做我的蕭太太,南家才會安全。”

    南晚意渾身一顫,血色一點點從臉上褪盡,變為灰白,眼底浮起的丁點情緒也最終歸為死寂,麻木而又平靜地點頭。

    “乖。”

    直到身體舒緩後蕭靳寒才離開病房。

    而南晚意平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張著嘴卻發不出聲。

    蕭靳寒……蕭靳寒……

    身體一點點的彎曲,被單都被攥成了扭曲變形的模樣,沒有哭聲,沒有眼淚,除了一抽一抽的身體,她連哭都沒有哭的樣子。

    蕭靳寒離開病房後並沒有去公司,而是回到醫院專門準備的辦公室,視線落在電腦的監控屏幕上。

    女人瘦弱的身體蜷縮著,似乎在哭。

    但監控畫麵寂靜無聲,隻能看到她蜷縮的身體在抽動,就像瀕死的魚。

    他鬆了鬆領帶,控製不住的煩躁。

    南晚意,南晚意……

    就她現在這樣,除了在他身邊,還能去哪兒?

    她隻能在他身邊,隻能屬於他!

    但她了解南晚意,逃離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蕭靳寒眼底翻滾出戾氣,漆黑的冷眸中濃雲翻滾,片刻後給成渝打了通電話。

    “找到南沐晨,將南氏從蕭氏分離出來,再找一對特效夫妻演員,假扮南氏夫婦。”

    他要讓南晚意永遠都離不開他,永遠。

    護士長來換藥的時候,南晚意的情緒已經平複,病服之下的身體被紗布層層包裹著看不清本來的模樣。

    直到那一層層的紗布落下,她才看清楚身上斑駁的傷痕,蜿蜒爬滿整個身體。

    她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南晚意微怔,一動不動地盯著那些不堪的傷痕,好半天才回過神。

    難怪她聽不見,也說不了話,連身體都被爆炸弄成了這個樣子,能保住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護士長早就被囑咐過了,看她盯著傷痕連忙安慰。

    “蕭太太你放心,蕭先生已經安排了最頂尖的修複手術,等你的身體恢複就做,你會和以前一樣的。”

    和以前一樣。

    南晚意想起剛才的羞辱,搖了搖頭。

    ——回不去了。

    護士長想起替南晚意做體檢時看到的一切,心裏歎氣。

    是啊,就算皮膚上的傷痕能夠抹去,但那些缺失的器官呢?

    無論外表修複的多完美,都無法挽回內裏的殘缺。

    她聽主治醫生私下討論,以南晚意目前的身體狀況,就算用最昂貴的藥養著,頂多也隻能活兩年時間。

    再加上做全身皮膚移植手術所需的恢複時間,算下來也隻有半年能自由活動,還要吃各種抗排異的藥物,忍受藥物產生的副作用,說是生不如死都不為過。

    瞧著也不過和自己女兒一樣大,這麽漂亮一姑娘,可惜了。

    護士長小心翼翼地換著藥,生怕弄疼南晚意。

    可紗布上不知為什麽沾了很多汗,又黏又濕,很多線頭都黏在了傷口上,就算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夾出來也難免會碰到。

    她看著都覺得疼,但南晚意卻連眉頭都沒皺下,安安靜靜地換完了全程。

    “蕭太太,你不疼嗎?”護士長有些憐憫地問。

    南晚意搖頭。

    “蕭太太,疼就哭出來,別忍著,病就是這麽忍出來的。”

    南晚意朝她笑笑,平靜溫和。

    ——不疼,謝謝您幫我換藥。

    她不是逞強,是真的不疼。

    似乎這樣的疼痛算不得什麽,甚至連身體都本能地做到了無視。

    接下來的幾天,蕭靳寒都沒有出現在病房,南晚意性子好,對各項檢查也很配合,很快就和醫院的工作人員熟悉了。

    這天夜裏到了換藥時間,南晚意已經自覺地將病服和繃帶都解開,等護士長來。

    病房門打開,一名戴著口罩的醫生走了進來。

    南晚意有些疑惑。

    一向都是護士長給她換藥的,這次怎麽來了個男醫生?

    她剛想按下病床旁的門鈴,就被人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