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會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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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晚意才剛回別墅沒多久,蕭靳寒的車也跟著回來了。

    從樓上的窗戶看過去,還能看到男人打橫抱著蘇錦繡往裏走,她突然覺得眼前的景象有些似曾相識。

    仔細一想,在五年的婚姻中,隔三差五就會上演這樣的戲碼。

    無論是結婚紀念日,生日,任何一個叫得出名字的節日,她都能看到現在這一幕,看到丈夫對情人的嗬護與在意。

    一開始她很痛,次數多了,也就成了習慣,習慣到隻要蕭靳寒能回家,她就能忽視蘇錦繡眼中的挑釁和媚意。

    隻要他能回家……現在想想都覺得可笑。

    南晚意收回視線,又檢查了一遍手機的位置,確定萬無一失之後,這才收拾收拾,準備去浴室洗澡。

    浴室和臥室之間隔著客廳和餐廳,她覺得口渴,就順路去餐廳喝水,而還沒等她把水杯放下,滿臉寒霜的男人已經抱著蘇錦繡進了客廳。

    南晚意的離開本就讓蕭靳寒心情不悅,原以為她會出門迎接他回來,沒想到連人影都沒見到。

    男人森寒的目光盯著若無其事喝水的南晚意,臉色又沉了幾分。

    “你在幹什麽?”

    南晚意端起手中的水杯又抿了口,連眉頭都沒動下:“喝水。”

    又是這種無所謂的態度。

    蕭靳寒盯著南晚意的視線像是要把她射出兩個洞來,冷冰冰的話砸下來:“沒看見錦繡來了,立刻去收拾房間。”

    這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她都聽愣了,緊接著微微挑眉,笑的明媚。

    “可以,就是不知道蘇小姐敢不敢住。”

    “……”蕭靳寒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了幾條。

    蘇錦繡本就嬌嬌地靠在蕭靳寒懷裏,聽見南晚意的話便如同受驚的兔子,雙眼微紅地看著男人。

    “靳寒,別為難蕭太太,我還是住酒店吧。”

    “不行。”蕭靳寒回絕:“酒店魚龍混雜,我不能讓你再受委屈。”

    以前也是他疏忽了沒考慮到蘇錦繡可能會麵對的刁難,現在她所受的一切,無疑就是那些廢物在打自己的臉。

    至於警局內蘇錦繡對南晚意說的那些話,不過就是女人之間的拈酸吃醋,蘇錦繡就算再溫柔無害,也始終是女人,那麽說隻能代表她在意他,隻要不觸及他的底線,都可以過去。

    “靳寒……”蘇錦繡滿是感動,淚水再次順著眼眶流下來:“隻是蕭太太……”

    “對外人而言,她是蕭太太,對我而言,你才是我的未婚妻。”

    這句話哄的蘇錦繡的眼圈又紅了幾分,恨不得把自己揉進他身體裏。

    說完,蕭靳寒鋒銳的目光看向南晚意,冷聲道:“從今天開始錦繡會暫住在這裏,如果你招惹她,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招惹蘇錦繡?

    南晚意氣笑了。

    蕭氏旗下房產無數,哪一處不比這條件好,讓蘇錦繡住在這兒,白天看他們情深似海,晚上聽他們驚天動地,蕭靳寒不覺得惡心,她都覺得惡心。

    “好啊。”南晚意手一鬆,手中的茶杯就掉落在地,杯子在地上炸裂,濺起的碎片迸射而出,落在蕭靳寒腳邊。

    “隻要她不惹我,我自然不會動她。”

    她的視線淺淺地落在蘇錦繡的臉上,微微一笑。

    “但如果她非要上趕著找罵,那我也不會客氣。”

    她微微揚著頭,烏泱泱的雙眼看不清情緒,隻有不見底的冷漠。

    “畢竟我連你都能刺,失手傷了蘇小姐也是有可能的事。”

    蕭靳寒麵沉如水,如刀鋒般的視線像是要將她淩遲,他放下蘇錦繡,幾個跨步就走到了南晚意跟前,高大的身軀一下將她抵在了料理台和他的胸膛之間。

    男人犀利的視線落在南晚意漂亮修長的手上麵,毫無感情地說:“你用哪隻手傷她,我就廢了你哪隻手,你已經是個殘廢,再斷隻手想必也沒什麽。”

    廢了她的手?

    南晚意唇角的笑意終於消失了,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死死地盯著男人深不見底的雙眼,突然伸手就拿起了案板旁的刀。

    “啊!”

    蘇錦繡嚇的大叫一聲,甚至蕭靳寒也跟著後退了一步。

    隻是那刀卻沒有像墓地那天般紮進他的心口,而是刀刃向下狠狠地砍在案板上。

    砰的一聲悶響在空曠的餐廳回蕩,竟震的蕭靳寒都有些愣住。

    短暫的凝滯後,回神的蕭靳寒一把奪下南晚意手中的刀,厲聲質問:“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南晚意偏了偏頭:“如果我說,我想殺了你們你信不信?”

    “你……”蕭靳寒話還沒說完,就被南晚意打斷。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底全是嘲諷:“但我覺得髒,真的太髒了。”

    南晚意吐出一口氣,目光落在那把鋒利的刀上,眼尾淡淡地挑著。

    “要麽你現在廢了我的手,要麽帶著你的情人有多遠滾多遠。”

    她死水般的眼中沒有任何畏懼,莫名讓蕭靳寒有些心堵。

    南晚意小時候被綁架過,被販賣過,甚至差點死在人販子的手上,所以她很惜命,很怕血,可現在她卻能這樣平靜地讓他斷了他的手,好像這世界並沒有什麽值得她留下的東西。

    男人本就陰鬱的臉此刻顯的更加陰沉,南晚意甚至覺得他下一刻就會拿著刀砍斷她的手。

    可蕭靳寒隻是冷冷地盯著她,直到身後的蘇錦繡似乎體力不支地摔在地上,他才扔了刀轉身,越過她的時候帶著令人膽寒的涼氣。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南晚意才虛脫地靠在料理台上,手心全是汗意。

    南晚意洗完澡出來,別墅裏已經見不著蕭靳寒兩人,問了傭人說是因為別墅裏沒有準備多餘的女士用品,蕭靳寒陪著蘇錦繡去置辦了。

    傭人說這話時特意打量著她的神情,聲音都有些小心翼翼,但南晚意隻是扯了扯唇角,轉身回了房間,沒多久就拿著衣物到了走廊盡頭的另一間房。

    本身她就沒指望蕭靳寒真的能因為她一句話就帶著蘇錦繡在外麵住,她隻是不想再忍這口氣,不想再打落牙齒和血吞。

    這間婚房壓抑憋悶,五年來除了空空蕩蕩的孤獨和黑白分明的寂寥就再也不剩下什麽,現在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搬出來,省的兩看相厭。

    南晚意打定主意搬離,傭人也沒有辦法,況且看剛才的情況也的確是蘇小姐更加得寵,他們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於是,等蕭靳寒回來,看到的就是空無一人,連被單都沒留下的空蕩蕩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