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喜歡戴綠帽,就戴個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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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晚意慢吞吞地走到餐廳,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餘光瞥見餐桌上的精致的早餐,足足十道,從擺盤到菜色全是蕭靳寒喜歡的。

    而男人麵前也早就盛好了熱氣騰騰的蔬菜粥,五顏六色的,看上去健康又有營養。

    她偏頭看向一邊給蕭靳寒夾菜,一邊攪動牛奶降溫的蘇錦繡,似笑非笑。

    “你笑什麽?”

    蕭靳寒一夜無眠,滿腦子都是南晚意蒼白帶著指印的臉,此時瞧見她嘴角的弧度,狠狠地皺了皺眉頭。

    “我感動。”

    南晚意給自己倒了半杯熱水,端著喝了一口,腸胃翻騰的酸意緩解了些:“辛苦了一整晚,白天還做了這麽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的確是真愛。”

    蕭靳寒麵色一沉,片刻後也笑了。

    “她又不是你,做菜這種傭人做的事,我怎麽舍得她做。”

    “……”

    南晚意握著水杯的手一頓,一時無言。

    她盯著眼前精致的菜肴,莫名想起那些等待了無數個日夜,被丟棄在垃圾桶內的殘羹冷炙。

    說起來蕭靳寒從來沒讓她做過菜,是她自己上趕著捧著真心讓他踐踏。

    以前謝晉笑她是舔狗,現在想起來,可不就是舔狗麽。

    她的神情淡淡的,似乎再冰冷的話都不能激起她半點情緒,蕭靳寒胸口堵的慌,神情也越發冰冷。

    蘇錦繡適時地將調好溫的牛奶推到蕭靳寒麵前,軟軟的語調帶著被寵愛過的嬌意。

    “靳寒,你一晚上沒睡好就別生氣了,先喝點牛奶暖暖胃。”

    牛奶溫熱適宜,隻是聞著卻有些膩,他沒動杯子,目光落在南晚意正出神的臉上,微眯著眼。

    就算他留宿在蘇錦繡房內,就算蘇錦繡成了這座別墅的女主人,她也毫不在意。

    她不在意的究竟是蘇錦繡的挑釁,還是……他。

    蕭靳寒審視的目光看的南晚意不舒服,無論是腸胃的不適,還是餐桌上你儂我儂的氛圍,都讓她惡心,她不想再留在這裏,隻淡淡說。

    “你讓我來就是和你聊天的?”

    蕭靳寒收回思緒,將心底的不悅壓下,神情重歸冰冷,不疾不徐道:“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出席公眾場合,以後都由錦繡代替,必要的社交禮儀以及名流圈子的規矩就由你來教錦繡。”

    南晚意瞳孔微縮,雖然知道蕭靳寒有多寵蘇錦繡,但她還是被這理直氣壯的口氣可震驚了。

    讓她來教蘇錦繡?他是有多自信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忍著心底的怒氣,笑的明媚:“好啊。”

    南晚意答應的很利落,連蕭靳寒都有些意外。

    見她服軟,男人心裏的鬱氣舒緩了些,臉上的神情也柔和了些,可沒想到剛要開口,就聽南晚意慢條斯理地說。

    “我教她的第一條規矩,就是小三不能上桌。”

    南晚意的眼神往餐廳旁一掃,意思很明顯。

    砰!

    蕭靳寒麵前的牛奶應聲落地,玻璃破碎的聲音在餐廳裏回響,將男人陰沉的臉色襯的越發駭人。

    蘇錦繡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眼底卻閃過幸災樂禍的得意,怯生生地幫男人擦了擦手,又嬌嬌地喊了聲靳寒。

    可男人隻是陰翳地盯著南晚意,恨不得將她這張波瀾不驚的臉打散。

    “南晚意,別挑戰我的耐性。”

    而南晚意則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直到那股溫暖的感覺平複下腸胃的不適,她才重新調整呼吸,望向蕭靳寒。

    “彼此。”

    她靠在椅子上,無視臉黑的能滴出水的男人,目光落在幾乎鑲進蕭靳寒懷裏,嬌弱的不停發抖的蘇錦繡,笑著問。

    “更何況還是一個靠著南家資助完成學業,最後卻爬上南家女婿床的小三,蘇小姐,你說是不是?”

    “蕭太太,我不是,我沒有……”蘇錦繡雙肩顫抖著,眼底全是慌亂和痛苦,唇咬的發白,委屈極了。

    南晚意上移視線,落在神情冷厲的蕭靳寒臉上,態度始終溫和,甚至連說話的語調都沒有什麽起伏,就像是在闡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你喜歡誰我不在乎,想要誰陪同出席應酬我也無所謂,但女伴並不隻有蘇小姐一個選擇。”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努力回想著什麽。

    “我記得你身邊的董秘不就是宋家的二女兒,喜歡你但是進退有度,很適合出席晚宴,唔,還有阮家的那位大小姐,也曾公開向你表達過愛意,大氣灑脫,適合商務談判,還有蕭家的那位……無論哪一個都比蘇小姐更合適不是麽?“

    南晚意每說一個字,蕭靳寒的臉便陰沉一分,等到這句話說完,男人的臉已經黑的能滴出水,他甚至都要氣笑了。

    “你倒是大度,知道的一清二楚,連場合都考慮好了。”

    她自然是清楚的,當初她還可笑地把這些千金小姐的資料都調查的事無巨細,甚至還做了一人一案,最後笑話卻是她自己,想想都覺得諷刺。

    南晚意偏著頭,似乎對他的怒意毫無所覺,繼續說:“我也是為你著想。”

    “好一個為我著想。”

    蕭靳寒怒極反笑,他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唯獨南晚意,總是一句話就能讓他血液沸騰。

    “南小姐也曾經是雲市眾多男士的夢中情人,就算你現在已經被我用過,想來他們也不會介意。”

    “……”

    饒是知道蕭靳寒冷酷無情,她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從他嘴裏聽到這樣極近羞辱的話。

    她臉上的平靜終於出現了一絲皸裂,順著微涼的血液一直撕裂到她心裏,刺骨的寒意貫穿全身,又冷又疼。

    她很想問蕭靳寒,是不是他從來都沒把她當成一個人,所以才覺得她不會痛,不會哭,也不會死。

    被丟進療養院的那一刻她想問,被關在地下室的1825個日夜她想問,可現在,看到眼前這張冷漠到極點的臉,聽到他說的話,她突然覺得滿腔的怨憤很可笑。

    他早就表明了他的答案,隻是她一直自欺欺人地妄想一個已知的結果。

    可怎麽……就這麽疼呢?

    氣氛僵到極點,就連蘇錦繡也隻是淚眼盈盈地望著蕭靳寒,不發一語。

    她在等,等南晚意徹底激怒蕭靳寒,等南晚意死無葬身之地。

    終於南晚意開口了,黑白分明的眼中是冷到骨子裏的譏誚,沒有半點退讓。

    “那就多謝蕭總引薦了。”

    她轉身,不想再呆在餐廳一秒,經過蕭靳寒時,用極冷漠的聲音說。

    “還請蕭總說到做到,別讓我失望。”

    他既然喜歡戴綠帽,那就戴個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