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壞事作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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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珩身形很穩,一邊用輕功帶著阮瀾,一邊找角度幫她著擋風。

    兩人來到劉氏院內,阮心竹和劉氏果然在。

    祁珩抱著小姑娘趴到屋頂,他把小姑娘摟進懷裏,避免身下的磚瓦硌到她。

    阮瀾安心享受著男人的貼心,她在男人懷裏拱了拱,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開始看戲。

    阮心竹換回了那身白衣,妝容也變得淡雅素淨。

    這些時日,劉氏不光禁了她的足,還命人把她私底下買的漂亮衣服、首飾都收走了,就連她每月的銀錢都扣了一半,簡直是刻薄又無情。

    她現在想通了,隻有脫離尚書府,她才能做自己,而想脫離尚書府,明日的杏鴉宴她就必須去!

    阮心竹眼睛裏泛著淚光,語氣討好:“娘親,女兒知錯了,以後女兒一定乖乖聽娘親的安排,隻求娘親別禁足女兒。”

    阮心竹乖巧的模樣,令劉氏心裏一動,她愛憐的撫了撫阮心竹的發絲。

    她也不想懲罰阮心竹,可阮心竹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實在令她生氣,現在不罰,她擔心以後會更麻煩。

    這些日子她也想通了,隻要阮心竹肯低頭,以後乖乖聽話,這件事便過去了。

    畢竟她安排的路,即使走得再不好,日子也不會太差。

    想到這,劉氏語氣溫和:“你知錯便好,心竹你要明白,為娘是為了你好。”

    阮心竹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她麵上卻露出悔恨之意,乖順道:“女兒明白。”

    阮瀾在屋頂看得津津有味。

    古代的娛樂太少,既沒有水療SPA,也沒有網絡,她除了偷窺阮心竹,根本沒其他的娛樂。

    祁珩見小姑娘這般模樣,便清楚她心中所想。

    待此事了結,他便帶她入宮,他給小姑娘修的宮殿也快好了,他還四處找人,收羅了許多新奇的玩意兒,到時絕不會讓她無聊。

    阮瀾得知阮心竹明日要去杏鴉宴後,便寫了封書信,找星兒送給陳靜。

    翌日。

    阮心竹一身淡紫色襦裙,她皮膚本就生的白,被紫色一襯幾乎白到反光,人群中打眼望去,尤為顯眼。

    這次的杏鴉宴由皇家舉辦,幸運的話,還有榮幸一見天子。

    當朝天子,雖嗜血殘暴,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是一位懂得治國的明君。

    至今為止,天子身邊連一個侍妾都沒有,這次宴會上,一眾貴女定是爭奇鬥豔,想在天子麵前露個臉。

    阮瀾乘著馬車,晃晃悠悠到了宴會點。

    按理說,她應當和阮心竹與劉氏,坐同一個馬車赴宴的。

    但聽到祁珩說,已經給她備了馬車,她便毫不猶豫選擇了祁珩的馬車。

    尚書府怎麽能和自家男人比?

    宴會點是在一處極為奢華的庭院內。

    在入口處,阮瀾看到了許久不見的趙氏。

    這些日子,阮瀾時常會與趙氏通信,很是親密。

    趙氏一身深藍華服,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那雙曆經滄桑的雙眼,明亮又銳利。

    見到阮瀾後,她雙眼一亮,臉上露出慈祥的笑意。

    趙氏語氣親昵:“瀾瀾,走,隨我一同進去。”

    阮瀾微微一笑,她扶起趙氏的右手,入了宴會。

    這次的宴會很是盛大,賓客中不光有女眷,也有男子。

    這會眾人都聚在一起,阮瀾同趙氏一走進去,便有不少人前來打招呼。

    趙氏這個一品誥命夫人,可不是擺設,當初受封時,京城多少夫人酸紅了眼。

    趙氏一一應付後,便帶著阮瀾坐到了她們的位置。

    剛一坐下,阮瀾就聽到角落中有人議論:

    “這不是阮小姐嗎?她與趙夫人來的?怎的不是尚書府的人?”

    “你是下鄉才回來嗎?阮小姐遭尚書府苛待,她失蹤後,那阮大小姐更是大肆舉辦宴會,還汙蔑阮小姐清白不在,她們之間啊,早已麵和心不合。”

    “那阮大小姐,當真是惡毒之極啊!聽說她是心悅世子,才出了這麽個毀人清白的損招,誒,那阮小姐真是可憐,攤上這麽一家子。”

    “是啊,還好趙氏回來了,不然啊,那阮小姐的名聲怕早就毀了!”

    “嘖嘖,那阮心竹心腸歹毒不說,還喜好名聲,為了個“才女”的名頭,舞弊詩會,真是壞事作盡,被她心悅的世子也是可憐,攤上這麽個蛇蠍女子!”

    聽著這些議論聲,阮瀾嘴角微挑,她看向趙氏。

    趙氏眼底閃過一絲精光,拍拍她的手背。

    溫聲到:“瀾瀾,你且再委屈一陣子。”

    待林震那邊事了,就接瀾瀾回家。

    阮瀾輕輕一笑:“老祖宗,瀾瀾懂的。”

    她懂將軍府的打算。

    這時,祁天逸入宴,他麵露微笑,一身青色長衫,君子如玉。

    他身後緊跟著陳靜與張鈺兒,三人看起來像是結伴而來。

    張鈺兒仍舊是那一身素衣白裙,模樣高雅聖潔。

    三人一進來,便吸引住杏鴉宴上一眾目光。

    眾人神色各異,這位世子原本與阮心竹走得很近,阮心竹生辰宴上,兩人又爆出桃色緋聞。

    之後在杏林詩會中,阮心竹因舞弊之事,名聲大跌,過後兩人便分道揚鑣,再無來往。

    這時世子身邊又出現一個,與阮心竹極為雷同的張鈺兒,大家紛紛猜測,張鈺兒與世子之間是否有情。

    祁天逸入宴後便發現,阮瀾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他眉頭微微一皺,心中反感頓生。

    他心中有些疑慮,以往的阮瀾會隔三差五的給他送一些沒意思的小玩意兒,令他不勝其擾。

    而阮瀾這次回來後,私底下並沒有聯係過他,一次都沒有過!

    莫非是欲情故縱?

    想到這,祁天逸心中反感的情緒更甚,眼底也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

    被擄後,就算阮瀾清白歸來,但名聲終歸有了瑕疵,他絕不會娶這麽一個有瑕疵的女人。

    他準備今日就跟阮瀾說清楚,讓她識趣一點,親自去退婚。

    祁天逸眼底毫不掩飾的厭惡,被眾人看在眼裏。

    一些貴女不禁在心底為阮瀾可惜,就因為被人擄走過,名聲永遠染上了汙點,未來的夫家也不會再高看於她一眼。

    趙氏更是從眼底,射出森寒冷意與殺氣,她微微側過身子,擋住祁天逸的視線。

    祁天逸被趙氏狠辣的眼神一怔,心中忍不住泛起一絲寒意,他有些狼狽的錯開視線。

    在心中,他更是討厭阮瀾。

    一個失了名節的孤女,卻引得常年待在寺廟的趙氏為她出頭,當真是不折手段!

    這時,祁天逸聽見周邊的議論聲大了起來,眾人的視線都看向門口。

    他轉身看去,隻見阮心竹一身素色白衣,頭上隻釵著一根光禿禿的玉簪,正麵無表情地朝著這邊走來。

    她麵色憔悴,眼下烏青很重,整個人看起來瘦了不少。

    搭配著那一身白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剛死了家人,正披麻戴孝。

    阮瀾見阮心竹這副模樣,挑了挑眉,圓圓的褐眸也彎了彎。

    看來,她昨晚的東西起了作用,這位堂姐,現在不像是來赴宴,倒像是來奔喪的。

    阮心竹這副模樣,令祁天逸心中有些煩躁的同時,心底也生出一絲隱秘的虛榮感。

    他沒想到歸還玉佩後,阮心竹竟成了這般模樣,她當真如此心悅自己?

    阮心竹憔悴的麵容,令眾人驚了驚。

    頓時,看向祁天逸的眼神開始奇怪起來。

    阮心竹目光在宴會中轉了一圈。

    隨即緊緊盯住了,與她雷同打扮的張鈺兒。

    兩人的衣著妝容過於相似,隻是相貌不同。

    阮心竹的相貌平淡,能有些仙氣全靠衣著與妝容。

    可如今,她麵容憔悴,與本身就長相淡雅的張鈺兒相比,一個麵色難看如同奔喪,一個仙氣飄飄如同白菊。

    阮心竹死死咬住下唇,眼底閃過恨意。

    祁天逸和張鈺兒前後站著,一看就是一起的。

    以往那個位置都是她的!

    阮心竹內心被嫉妒包裹,顧不得周圍人好奇的目光。

    她快步走向祁天逸,語氣充滿委屈:“天逸,你同我來一下。”

    祁天逸雙唇緊抿,一副極為抗拒的神色。

    阮心竹她這般作態,不就坐實了他們之間有私情嗎?

    祁天逸語氣冷硬,帶著不悅道:“阮大小姐,找我有何事,就在這裏說罷。”

    阮心竹臉色一白,祁天逸這副冷硬、無情的模樣,是何意?

    當真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她嘴唇微微抖了抖,眼底湧出妒火:“天逸,你和張小姐,當真是般配!”

    那張鈺兒的作態,分明是東施效顰。

    阮瀾瞧著宴會中心的三人,她看向身旁,祁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沒了人影。

    她心底湧出不悅,宴會中的人這麽多,他也放心丟她一個人在這?

    另一邊,祁天逸見阮心竹這般拈酸吃醋,他下意識看了看張鈺兒。

    見對方看也沒看他,還是一副孤傲、清高的模樣,他的心微微提起。

    鈺兒也知那阮心竹是何模樣,她應當是信任自己的吧?

    祁天逸與張鈺兒早在前些天,就已私定終身。

    並且,他已把正妻之位許給了鈺兒。

    想到這,祁天逸收起溫潤如玉的模樣,變得麵無表情。

    他冷冷道:“阮大小姐,請自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