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腳步聲傳來，徐曜帶著隱隱的怒氣說道“出去，朕不是說過誰也不許進來嗎？”

    “是我！”湘顏緩緩地說道，並沒有因為徐曜的怒火而害怕堅定地走了過去。

    徐曜聽到是湘顏的聲音身體輕顫，卻沒有轉過身去依舊站在那裏，可是渾身的肌肉卻有些僵硬起來。湘顏走到供桌前，拿起一炷香在燭火上點燃然後恭敬地插進香爐裏，又俯下身子跪在地上的蒲團上磕了頭，行了禮，然後站起身子來，轉過身看著徐曜，這才說道“咱們回吧，起風了。”

    徐曜緊皺著的眉頭在聽到湘顏的話後輕輕地一鬆，終於肯對上湘顏的雙眸，他看到的不是驚慌，不是怨憤，隻有一片寧靜，突然間徐曜就不鎮定了，看著湘顏吼道“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這麽鎮定？你應該害怕不是嗎？我多沒用啊，什麽都不知道，就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了鼓裏！”

    湘顏心裏咯噔一聲，看著他緊張的說道“你都知道了？你怎麽知道的？”

    “我去問了母後！”徐曜的眼神有些飄渺，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看著一排排的祖宗牌位，低吼道“我就是一個大傻瓜，一個被人家蒙在鼓裏玩弄了這麽多年的傻瓜！我是不是很可笑？湘顏……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

    “不是，你一點也不可笑！”湘顏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對徐曜的打擊會有這麽大，居然會讓他感到了頹廢，如果連他自己放棄了自己，那就真的完蛋了！

    “不可笑嗎？”徐曜喃喃地重複一聲，隨即放聲大笑，許久才說道“怎麽能不可笑？隻怕這會他正得意著呢，哄騙了我這麽多年，我一直那麽信賴他，居然養了一條狼！”

    湘顏隻覺得心痛得要命，本應該是兄弟的兩人如今卻反目成仇，看著徐曜，道“你真的就認定韓瑾瑜跟你是兄弟嗎？你都不要證實的嗎？”

    徐曜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用力地盯著英宗的牌位！湘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就那麽沉默著，整個奉先殿裏寂靜無聲，除了燈花偶爾爆出的響聲再無其他聲音。

    湘顏就那麽陪著徐曜站著，她知道徐曜需要一個緩衝的過程，這件事情的真相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若不自己轉過彎了，任何人都幫不了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湘顏站的腿都酸了卻依舊不肯坐下，筆直的陪著徐曜站著。

    “如果我把江山丟掉了，你怎麽辦？”徐曜終於開口了，可是說出的話卻令人心驚。

    湘顏暗歎一聲，徐曜現在隻怕是沒有底氣吧。她不能拖他的後腿，笑著說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猴子滿山走！你是皇帝也好，是個百姓也好，我嫁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權勢，你在哪裏我在哪裏，孩子們也都會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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