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心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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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完了半隻雞腿,困勁也上來了。
飽飯思淫欲。這個時候,顧子南什麽也不想想,眼皮子沉的要命,重新躺下來,立即就進入了夢鄉。
“小夥子,醒醒,醒醒。”
一陣吵雜聲吵醒了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大群人圍著他議論紛紛。
太陽光刺的他睜不開眼睛。
都這會了,自己竟然睡的這樣沉。
“你這小子,剛才是在做惡夢吧?一直在叫一個人的名字,嚇我們一跳。”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說道。
“不好意思,我太困了睡的特別死,影響各位娛樂了吧?”
顧子南看他們個個都穿著打太極拳的衣服,心想一定是自己睡相太難看影響了他們。
“小夥子,你昨天晚上偷牛去了?累成這樣?我可是一直不讓他們叫醒你,老實說,是不是昨天晚上和老婆吵架被趕出來了?”
一個六十多歲的大媽笑著說道。
顧子南聽了鼻子一酸。
“大媽,我肯定是做惡夢才亂叫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叫的是誰的名字?”
大媽笑著說“昕怡,昕怡是誰?是你媳婦吧?既然這麽愛老婆幹嗎在這裏過夜?”
顧子南懊悔不已,他夢中叫的人竟然是她?
真是個沒出息的東西,餘昕怡都綠了他了,他竟然睡裏夢裏也忘不了她。
“不是,一個朋友而已。”
“趕緊回家去,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合,男人要大度一些,多讓著女人。"
大媽似乎對勸架這種事很在行。
“嗯。”
顧子南聽了百味雜陳。
他就是太大度了才有了現在的下場。那個可惡的女人,此時想必正躺在溫國華懷中睡大覺吧。
他在這裏流落街頭,而他們卻在賓館裏如魚得水。
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天理?
“回去吧。”
大媽一臉的慈祥,顧子南卻如萬箭穿心。
他站起身來,身子竟然晃了幾下。他太虛弱了,那半個雞腿對他這個消耗了太多體力的人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
接下來要怎麽辦?去找工作?自己除了會寫文章外別的任何特長也沒有。他已經和王若素說過,以後再也不寫文章了,可是除此之外他還能做什麽?
還有晚上住在哪裏?總不能天天晚上在公園裏困石板吧,要是石板躺著舒服的話,那人們就不用買床了。到這會他渾身象散了架似的難受。
工作是要找,可必須得先解決住的問題。
要解決住的問題,沒有錢怎麽能行?
這時候,他想到一個人,雜誌社總編周永華。他對他有知遇之恩,待他象父親一樣。而且自己不辭而別確實也很不禮貌,他的手提電話號碼他耳熟能詳,還是先向他借點錢安頓下來再做打算。
想到這裏,顧子南來到一家報刊亭。
一位六十多歲的男子坐在亭子裏,手中拿了把蒲扇在扇涼。
顧子南拿起一份《海州日報》,頭條新聞上麵,湖南省遭遇上百年不遇洪峰的新聞圖片幾乎占了一個整版。正看著,男子開了口。
“這次長江洪峰太可怕,竟然死了那麽多人。”
“是的,伯父,我是這次洪災中幸存的一名。”
男子立即就站起來,打量了他說“是嗎?小夥子,要是這樣的話,你真是命大啊。”
顧子南點了點了頭說“伯父,我現在身上一分錢也沒有,能不能借你的電話用一下,讓我朋友替我打一些錢來。”
男子毫不猶豫地說“小意思,小夥子,看你也不象是個沒文化的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向我開這個口。打吧。”說著把電話機放到他麵前,然後扭了一下電話上麵的鑰匙。
周永華的電話馬上就接通了。
“周總,我是顧子南。我……”
顧子南還沒說話,就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子南,到底怎麽回事?留下封辭職信算什麽?枉費我這麽多年對你的栽培了?到底有多大的事讓你棄我而去!”
電話中周永華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訓斥。
“周總,我家中出了些事情,不得不辭職。我現在急需一筆錢解燃眉之急,你能不能先借我些?”
“這個當然沒問題了,得多少?”
“兩千就夠了。周總,我馬上去銀行辦張新卡,然後給你打電話。”
“你的工資卡不能用嗎?我直接讓財務上打你工資卡。”
顧子南立即說“不可以,我那張卡已經不用了。”
周永華笑著說“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不想讓你老婆知道,你到底怎麽回事?你和你老婆分居了還是怎麽的?你老婆打了次電話給我,問你有沒有聯係我。”
餘昕怡找他幹嗎?
是想證實他是不是在這次洪災中遇難了?這個可惡的女人,就那麽盼著他去見馬克思?
“我回老家了,傳呼機壞了,她聯係不到我隻能給你打電話。”
顧子南的解釋十分的合情合理。
“不管怎樣,一定搞好家庭安定團結才行。”
周永華意猶未盡,顧子南看了看電話上顯示的通話時間,已經三分鍾了,又是長途,不能再浪費人家電話費了,趕緊掛了電話。
中年男子非但沒有嫌他通話時間長,反而從身後的書架上拿了兩個包子遞給他“拿著吧。”
顧子南忙不迭的拒絕“不用了,我不餓。”
“拿著,誰還沒有落難的時候?能死裏逃生就是個命大的,將來等你發達了別忘了多來買兩份報紙就行。”
男子的話一下子將顧子南的心暖的熱乎乎地。
在一遝雜誌中,他看到自己主編的《情人》雜誌擺在最醒目的位置,笑問“師傅,你這裏還賣內地的期刊?”
“我這裏全國有名的雜誌都有,這本賣的最好,一本雜誌三元錢,價錢又不貴,茶餘飯後消遣一下挺不錯的,我自己也愛看,編輯記者個個都是好的。”
顧子南笑了笑,心中更暖了。
他沒想到在海州市他們的期刊也有這樣好的市場。
要不是被溫國華捉賤了,他怎麽會離開?
“謝謝你的誇獎。再見。”
顧子南想說其實自己就是《情人》雜誌社的主編,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在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麽資格去標榜自己?說句不中聽的話,他和一條落水狗沒什麽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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