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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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子南猶豫了一下,拿起了電話。

    “顧子南,你好大的架子,將我扔在一邊不管了?”

    竟然是餘昕怡?

    這個女人太不知趣了,真的把臉不當臉使了。

    “餘昕怡,事到如今,你我還有什麽話可說?我告訴你,我不會阻了你的好姻緣的,你不會馬上就要和溫國華結婚吧?你們太不要臉了,能不能給我個喘息的機會?”

    顧子南說完“哐”的一掛斷了電話。

    欺人太甚!餘昕怡這個女人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不要臉的女人,背著他偷漢子也就罷了,竟然追著他要離婚。

    她就這樣迫不及待地要和他劃清界線?即使他隻是個靠文字掙錢糊口的人,可他對她付出的是真心。

    真可謂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電話這時候又響了起來,一定又是她!

    沒完沒了了?他是在別人家中,又不是在自己家中,他知道餘昕怡是個倔強的人,一旦要幹成一件事就非得幹成。

    電話一直再響,要是這樣響下去施君宜能受得了?

    顧子南想到這裏,再一次拿起了話筒。

    “顧子南,你這個天殺的,我獨自一人攆你到海州,你竟然躲著我?”

    電話中的那個女人帶著哭腔。

    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少拿這樣的話來糊弄我?你以為我是頭笨驢,吃了那麽大的虧不長記性?我告訴你,我現在在一戶重症患者家作陪護,你不要再打電話了,我的雇主會病情加重的。”

    顧子南說道。

    “我懷孕了,是我們的孩子。”

    顧子南愣了下,立即就反應了過來“那我恭喜你啊,你們可以奉子成婚了。什麽時候辦事,到時候告訴我一聲,我一定給你陪一份豐厚的嫁妝。”

    “呸,顧子南,你不是人。”

    電話中傳來餘昕怡的哭聲。

    真是可笑,偷了人懷了別人的孩子竟然在他麵前裝蒜。

    “好了,我隻能上一次當,不能一直上當。我希望你不要再騷擾我,我已經淨身出戶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顧子南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子南,吃飯了。”

    “來了。”顧子南答應一聲,隨便穿了衣服,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誰的電話,打了挺長時間啊。”

    顧子南連忙解釋“阿姨,我前妻。她在外麵偷了人,現在有了孩子,竟然說是我的。也不知道怎麽打聽到這個電話的,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啊。”

    顧子南一臉歉意。

    “這樣啊,沒事。家中電話你盡管用。我平時也沒有親戚朋友,電話用的不多。”

    “噢,謝謝阿姨。我已經告訴她了,讓她以後不要打電話。”

    施君宜撫了下額頭的頭發,說“你這樣做就不對了,女人一輩子不容易,特別是有了孩子的女人更是不易。孩子是不是你的可以做親子鑒定啊,口說無憑。”

    “阿姨,這件事我心中有數,她是太過分了,偷了人也就罷了,最主要的她的相好竟然是我最信任的朋友。這種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施君宜聽了,張了張嘴又頓住了。

    她做的是米飯,燉了紅燒肉,又弄了油炸花生米,涼抖生菜,還做了西湖牛肉羮。

    “阿姨,你太客氣了,你身體不好,不能太勞累的。”

    顧子南看著桌上的飯菜,心中湧出一陣感動。

    有多少日子沒有吃過一頓家常飯菜了?現在坐在自己對麵的竟是國內有名的女畫家,他真不敢想象生活會如此變化多端。前一秒還在洪水中掙紮,後一秒就步入了生活的天堂。

    “也沒做什麽,我一向生活比較講究,今天隻是簡單做了點,反正就我們倆個人吃飯。”

    顧子南夾了一塊紅燒肉吃到嘴裏,不僅讚歎道“阿姨,你這菜做的太好吃了,你是不是專門學過廚藝?”

    施君宜笑道“是的,我這輩子除了畫畫,就是做美食。我還擔心你吃不慣呢,隻要你喜歡吃,以後我就多做給你吃。”

    顧子南立即搖了搖手說“不用。阿姨,我住你家,怎麽還能讓你給我做飯。今天是個例外。”

    “你這孩子,我樂意給你做飯吃,即使你在外麵工作,也要下班後回家來吃飯。今天我就遺囑立了,明天我們就去公證處進行公證,在我離開前的這段時間裏,就讓我來盡一個母親的責任吧。這輩子無兒女是我最大的遺憾,我還得感謝你給我這樣的機會。”

    施君宜說的挺有道理,可是再怎麽樣他也不能讓一個病入膏肓的人來侍候他?

    想到這裏,顧子南說“阿姨,公證的事還是緩緩再說,這是件大事不能太著急。你至少得多了解我一些,這樣才能放心。”

    施君宜說“不用了解了,我已經對你有了足夠的了解,我看人是很準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今天,為了我們母子的這份緣分,我們幹一杯。”

    施君宜說著到酒櫃中取了一瓶茅台酒和兩隻酒杯。

    “阿姨,這酒太貴了。”

    顧子南站起身來,接過她手中的酒。

    施君宜微微一笑說“這是我平常喝的家常酒,小子,搞藝術的人都是特別講究的,你雖說不是藝術家,可也算是半個藝術家,文人和藝術家是相近的,來,滿上。”

    施君宜說著將酒杯遞給他。

    一杯酒下肚,顧子南突然想起來了這半日了,他竟然忘了問她她得的哪種癌症。

    “阿姨,現在的醫學越來越發達了,你還這麽年輕,能治療的還是得治療啊。”

    “是可以治,但是我放棄了。我得的是乳腺癌,這種病的治療必須要割掉,這樣的事我不會做的,既然生為女人,我必須以完整之軀去那個世界。能活到這個年齡,我滿足了。”

    乳腺癌是女性最常見的一種婦科病,顧子南是知道的。為了保住女性的特征,拿生命做賭注,這個人太追求完美了。

    “我覺得你的這個決定不可取,生命高於一切,在生命麵前,其他任何事都無足輕重。”

    顧子南勸施君宜。

    施君宜十分優雅地說“不,人和人的追求是不一樣的,來到這個世上我是完整的,離開這個世界我也必須是完整的。你不用勸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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